完事之后,他抽了打纸巾粗略擦拭两人下身的脏污,掀掉湿乱的床单扔到地上,一把将她拉扯到身前,被子一裹关灯睡觉。
房间里的腥膻味久散不去,单善胳膊肘轻推身后的人,声音细软:“去开个窗,透透气。”
陆敛懒得动,敷衍她:“会自己散掉。”
“熏,我睡不着。”
他不耐烦地讥讽道:“吃都吃过,还怕熏。”
单善正要踹他,后者下了床,借着昏暗的睡灯走到窗户边,窗户拉开一半,窗帘却紧掩着。
“帘子也拉开啊。”
黑暗中,他的视线冷冷地朝她投来一暼,最后还是拉开了窗帘。
今晚的老狗逼这么好说话,她的狗胆大了一点,等他再回到床上,主动钻进他怀里,闲聊般地问起:“你今晚去金色时代干嘛?”
他语气平平:“带你见世面。”
“……”
他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单善被噎了一下,被子里踹了他一脚。
“说正经的。”
他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摁:“有些事不该你的脑袋想,睡觉。”
……
去他丫的,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单善怒了,脑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瞧不起人。”
竟然骂她笨。
“事实。”
“……”
她转过身去背对他,往外挪了挪身子,意思很明显。
抱鬼去吧。
他隐约叹了声气,重新开灯,手伸到床头柜拉开抽屉,取出条银色链子要戴她手腕上。
打一巴掌给个糖,她才不吃这一套,单善打掉他的手把自己的手藏进胳肢窝下。
“我才不稀罕。”
“这是追踪器。”
她随口接话:“那也不要。”
“别任性。”
他沉声训斥,抽出她的左手在她手腕处缠绕一圈扣好,银色的链子抢坠着个水晶样的小球,她撇嘴打量了几眼,目光转而斜视他,语气得瑟:“担心我啊?”
她转去社会版,以后少不得需要亲身潜伏进敌人内部。
他起身去关窗,回来后关了灯,被子一拉盖住两人,命令的口吻:“睡觉。”
她一口咬定:“绝对是担心我。”
他平淡的语气陈述:“我的职责。”
保护她,让她免于危难。
闻言,她一耸肩,不乐意地哦了一声,拿开搭在腰上的胳膊,语气有点冲:“那你别抱我,我没有义务给你抱。”
他蹙着眉,把往外挪身子的她扯回来,警告意味地问:“要不要睡了?”
不想睡觉,他不介意做一些事帮助她入睡。
他话里的意思明显,她当即就不动了,闷闷不乐地阖上眼,几秒钟后又忽然转过身来,气呼呼地控诉:“今晚你就是故意的!”
她现在回想,越想越不对劲,整个三楼的走廊别说他的保镖,连个服务员都没有,门还特意开条缝,可不就是为了引她自己跳坑里。
“你让人跟踪我!”
要不然怎么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我没说撤人。”
“跟踪狂。”
他的身体顿了一下,才说:“外面跟学校不一样。”
语气和缓不少,算是解释。
“你戴好追踪器,我就让他们离你远点。”
还他们,这是找了多少人盯她,她愤愤地又要炸毛,陆敛收紧环着她的胳膊,一句话提醒她:“不要失了分寸。”
这句话杀伤力太强,她愣怔一瞬,忽然觉得难过,乖乖地躺好不再折腾,喃喃低语:“知道了……”
他的手抚过她瘦削的脊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阖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