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第95章 大结局

    齐煊楼看着短信, 上面写着:小也,谢谢你为小满的付出,她终于解脱了。

    就算是他和薛小满关系普通,惊闻噩耗,也不由得心中一震。

    经历的是是非非面对生死,仿佛都已经变成了小事。

    宁也的情绪渐渐开始平缓下来, 变成小声的呜咽。隔了一会儿他长长地喘口气,又逐渐变成打嗝似的抽泣, 鼻子一吸一吸的。此时的语言如此苍白,齐煊楼无法安慰他,只能紧紧地抱住他, 亲亲他的额角, 手在他背上来来回回的婆娑着。

    外面刮着很猛烈的风, 在高层上听不到树叶被卷过来又翻回去的哗哗声, 但是可以隐约听到风在空中呼啸, 空荡荡的,像穿过时间回廊的岿响。

    这一夜虽然无法再入眠,但宁也还是在齐煊楼的怀抱里逐渐变得平和。他俩都没有动,只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看天色从纯黑逐渐转为灰蓝,城市像无数个往常那样苏醒过来,再一次开始上演昨日的喧嚣。

    红尘滚滚,每个人都在用力的向前奔跑,也没有人会在意身边的陌生人遇到了什么样不一样的人生。

    有人出生, 有人死亡。

    有人归来,有人离开。

    虚度光阴几十年,无非也就是爱恨情仇,为什么还不能活的恣意放肆?

    当齐煊楼再一次亲了亲宁也额角的时候,宁也往上窜了窜,吻住了齐煊楼的嘴唇。

    他现在思绪烦乱,不想思考,只想需要。

    齐煊楼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加倍用力地吻了回去。

    宁也异常配合,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单手勾住齐煊楼的脖子,把齐煊楼朝自己的方向拉下来。齐煊楼松了松手臂,宁也很快就蹬着床往上蹿了一下,到快要跟齐煊楼平齐的时候,凶狠而激烈地吻他。

    不像接吻,像在咬人。

    心里无法言喻的痛苦终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唇边的疼痛令人清醒,也令人愈发沉沦。

    宁也的腿缠到齐煊楼的腰间,勾着他贴近自己,丝毫没有缝隙。他没有硬,腿间的器官贴在齐煊楼的腹部。齐煊楼的手顺着宁也的膝盖往上,用力地托在了他的臀部。

    齐煊楼掌心火热,热气顺着皮肤传过来,仿佛带着天然又无法克制的力量。

    宁也没有情欲,但此时此刻,他无比渴望这份力量。

    心里太空了,空得难受,他迫切的想要被填满,想要脚踏实地地充实感。

    于是他这么做了,手覆在齐煊楼托着自己腿的手上,带着他继续往自己的方向探,甚至抓着齐煊楼的两根手指往中间捅了捅,充满暗示的行动让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齐煊楼只是想安慰他,并不想乘人之危——整个晚上,哪怕是在深夜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宁也身上散发出来的玻璃似的易碎感,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是碎的了。

    薛小满的死,彻底打破了宁也。

    齐煊楼不懂宁也为什么在薛小满身上倾注了这么大的心血,他甚至有些难言的嫉妒。他挣脱开来,按着宁也的手,有些呼吸不稳:“别乱动。”

    宁也的脸贴在他脖子上,头发在他脸颊旁,嘴靠在他的锁骨。他的声音轻轻的:“做不做?”

    齐煊楼拢住他四处游走的手,定了定神:“你别乱来。再这样我要控制不住了。”

    他并不是宁也。

    他对着宁也就会有欲望。

    宁也舔舔他的锁骨:“为什么要控制?你不是早就想做了吗?去找润滑,来啊。”

    齐煊楼吞了吞口水,把宁也按在怀里,狠心拒绝他:“你别这样。”

    宁也在他怀里,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他很快就恢复过来,不知道是笑还是冷哼了一声:“齐煊楼,你现在不做,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像溺水的人需要救生衣,飞机失事需要降落伞。

    此时此刻齐煊楼如果不在,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齐煊楼翻了个身,把宁也压在下面,双腿分开跪在床上撑着,目光沉沉:“我是不想乘人之危,怕你后悔。”

    宁也撩眼看他:“瞻前顾后想那么多干什么,你爱不爱我?”

    齐煊楼咬了咬牙:“爱。”

    宁也勾着嘴角笑了笑:“爱多久?”

    齐煊楼想说一辈子,又怕宁也觉得自己吹牛,张了张嘴想改口说不知道。他低头和宁也对视,灰蓝的晨光里,宁也白肤黑发,好看的有种惊心动魄的掠夺感,但被眼泪洗刷得越发漆黑的眼中,却带着不自知的脆弱。

    像被人狠狠攫住了心脏。齐煊楼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这样心疼宁也。

    他顿了顿,决定对自己坦诚一点:“一辈子。”

    宁也搂着他的腰,抬起上半身又吻住了齐煊楼,声音含含糊糊:“那就……祝我们破处愉快。”

    齐煊楼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宁也还睡着。他腰间搭着薄薄的一层被单,露出来的地方全是赤裸着的。齐煊楼的视线几乎下意识地停留在宁也的腰间,隔着被单,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全是凌晨进入时令人窒息的愉悦感。

    他觉得自己心跳的有些快。

    顺着宁也的腰往上,他用目光描绘了一遍宁也的脸。他的眼睛有些肿,脸上还挂着泪痕——之前宁也膝盖跪在床上趴着,齐煊楼在他身后不知疲倦地进进出出。

    然后宁也做着做着就哭了。

    齐煊楼在后面不知道。直到他射了,宁也顺势彻底全身贴床趴下来,齐煊楼覆在他身上想吻他,一亲才感觉到,宁也满脸是泪。

    齐煊楼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地哄他:“我弄痛你了吗?”

    宁也摇头。

    齐煊楼像惊扰到他似的低声说:“你别伤心了。我会对你好的。”

    宁也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笑,闭上了眼。

    齐煊楼摇摇他:“别睡着啊,我帮你清理一下。”

    宁也伸手按住他,没有睁开眼,低声说:“别折腾了,先睡会儿。我好累,你抱我一下。”

    齐煊楼伸出手,垫在他脑袋底下,又单手帮他在腰间盖了毯子,温柔地抱住了他。

    这是宁也啊……他对自己说,我好累,你抱我一下。

    齐煊楼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悲喜交加的心情,大概就是别人说的,缺的那一块,似乎只能被他填满补上才能觉得圆满。

    他有些想哭。

    齐煊楼看着熟睡的宁也,对自己说,齐煊楼,是你折了宁也。

    所以要对他特别特别好,好到他从此再也不会痛苦成这副模样。  。

    半个月之后,薛小满回来了。

    宁也他们谁都没去,连宫羽都没去,倒是让薛东翰松了一口气。

    他妈妈已经经不起一丁点儿的刺激了,他们现在不来也好。

    这个夏天过的特别烦闷,大家都压抑着,平常的聚会也不聚了,酒也不喝了,牌也不打了,见面的机会少的可怜,仿佛大家都特别的忙。

    宁也偶尔回家去住,隋阮看他的目光里都是担忧。

    宁也笑着逗他妈妈:“资深美女,你老看我干嘛?”

    “看你帅呀。”隋阮说,“顺便想了想以后我孙子肯定也帅得不得了,遛娃的时候肯定特别有面子。”

    宁也吐舌头,翻白眼,做了个“你又来了,我选择狗带”的表情。

    隋阮拍他一巴掌:“你什么时候出国呀?”

    “你想旅游吗?”宁也问,“想去哪?老太太您放心,想去哪咱去哪。”他说着拍了拍腰间,假装在拍钱包似的,一本正经的炫富,“有钱。”

    隋阮被他闹死了,推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推着自己往回走的手:“你结不结婚我也不想管,要不你先给妈弄个孙子出来?我管管孩子就行,以后也就不烦你了。”

    宁也一头雾水:“啥?妈,这事儿我一个人也办不了啊您说对不对?”

    隋阮停下脚步,回头直直看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宁也本来特别理直气壮的脸上渐渐泛起心虚来。

    隋阮转开视线,声音很轻:“出了小满这事儿,我也想过了,强求不了的。你不想结婚那就不结了,但是咱们家也不能……反正你就给我带个亲生的孩子回来,以后你怎么样生活,我跟你爸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自己也拿捏好分寸,别给人留话柄,落了你爸的面子。这是我跟你爸最大的让步了,能做到吗?”

    她扬起头看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宁也,目光轻描淡写又饱含深情,又温柔,又无奈,又像风掠过冬日午后的阳台。

    宁也早就愣住了。

    ……薛小满,和上辈子一样,去世了。

    ……父母,却和上辈子截然相反了?她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对吗?

    宁也回过神来,跟隋阮对视,看到对方平静地投来目光,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隋阮转身又往前走了,宁也怔在原地,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副本即将通关,他以为最难缠的boss变成了幻影,现出了真正的boss来。

    走了这么久,最终的抉择原来是在最初的地方。

    宁也不断地问自己,还能不能毫无保留、不惧前路的重新爱一次齐煊楼?

    不……不能,但是……也还想再试一次。

    在得知小满去世那一夜,他心底疯狂地对自己叫嚣过,无非就是再死一次,不要怕,不要怕,往前走,不要怕。

    而齐煊楼刚好也在。

    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

    宁也抬头环视了一下,这座老房子,两辈子加起来可以算陪了自己四十年,还能有几个四十年去挥霍呢?

    他转身抓起车钥匙冲了出去。

    晚上齐煊楼进门的时候,宁也手里捧着个杯子在喝水。

    “咦?”齐煊楼诧异他周末居然这么早就从他父母那赶回来,边换鞋边逗他:“这么想我啊,回来这么早。吃饭了吗?”

    “哦。还没。”宁也靠着墙看他换鞋。

    齐煊楼换鞋的动作停住了,抬头看向宁也:“那怎么办?出去吃吧?”

    “你吃了吗?”

    “吃过了。你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吗。”

    “那算了。”宁也又捧着杯子溜达走了。

    齐煊楼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不太对劲,宁也跟他爸妈吵架了?他狐疑地扬声问:“你跟你爸妈吵架了啊?”

    “没有啊。”从厨房传来宁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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