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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屋子前面一大块平地,里面溜达着几只鸡鸭,在往远处平地前面是一块很大的菜地,有各种当季的蔬菜,旁边还有一小块玉米地。

    他们一路过来,魏恒没有问方文秀来找的是谁,方文秀也没说,魏恒把车停在平地里,一下车放眼一看,忽然生出了一种要见世外高人的感觉,对要碰面的这个人带着一种极大的期望。

    方文秀上去叫门,防盗门紧闭,方文秀敲了几下,没人应,她从窗户里朝里面看了看,回头对魏恒说:“没人,估计是去地里了。”

    魏恒说:“那我们去找找吧。”

    方文秀想了一下,点头说:“也好。”

    两人沿着一条小小的土路往地里走去,地里刚浇了水,路上泥土潮湿,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了一脚泥,魏恒也没不耐烦。

    方文秀领着魏恒走到当间,放眼看去,地里没看见一个人,转头四处找,随后看见那一小片玉米地里悉悉索索的响,就指着那里对魏恒说:“应该在那里了,我们过去。”

    两人又绕过去,来到地边上方文秀朝着里面喊:“孙老,你在不在里面?”

    玉米地里的响声停了一下,方文秀又喊了两声,里面终于传出来一声吆喝:“在呐,就来了啊!”

    方文秀停下来,笑眯眯站在边上等着,魏恒赶紧站直了,摆出一个正经的姿态,眼睛盯着人来的方向,就见玉米地里哗哗一阵乱响,一个中央支援地方的秃顶在绿叶之间忽隐忽现,接着哗啦一声,一个谢顶凸肚穿着老头衫,大裤衩的的半百老头从里面一跃而出,魏恒张大了嘴,惊呼一声:“孙老头?!”

    孙副总也被魏恒惊了一下,张嘴就喊:“魏少?!”

    两人非常囧囧有神的两两相望到一处。

    原来的孙副总现在的孙老镇定了一下把两人往家里领,到了门口开了水管,不客气的让两人把鞋上的泥巴刷刷才让他们进去。

    方文秀刷干净自己的鞋,抬头看见魏恒还在跟鞋帮上的泥块奋战,一看就知道他是没干过活的,弄了一根小木棍,笨手笨脚的刮着鞋帮子。

    方文秀看了两眼,提着塑料水管走过去对他说:“别动。”

    方文秀提起裤脚在魏恒跟前蹲下,拿着刷子,就着水管里冲出来来的水对着他的鞋帮鞋底就是一通刷。

    魏恒低头看了她一眼,可能是方文秀表现的太自然了,也有他被人伺候惯了的原因,并没有觉得什么,还把脚抬起来好让方文秀刷他脚底下的泥,反倒是孙老头进门前多看了他们两眼。

    三人收拾完进了屋,这房子别看外观有点不伦不类,但建的时候是真材实料,厚墙,黑瓦,高房梁,进去就给人一种阴凉阴凉的感觉。

    孙老头把两人让进客厅,请他们在一个巨大的根雕茶桌旁坐下,亲自烧水泡茶招呼他们,老头把一杯茶水递给方文秀笑眯眯的说:“小文秀,今天来找老孙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方文秀笑说:“这个,我觉得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孙老你怎么看了。”

    孙老头又笑呵呵的说:“哦?那你说说?”

    方文秀看了一眼魏恒,转而问孙老头:“小飞今年开春就七岁了吧?该上小学了。今个没看见他?他爸妈给接回去了?”

    孙老头笑眯眯,端起茶杯掩住嘴角,看了方文秀一眼说:“市里重点小学不好进,他爸妈接回去补课去了,周末还是要回来的。”

    方文秀笑:“少了儿孙膝下环绕,孙老怕是要寂寞啰。”

    老头呵呵一笑:“我还有几亩菜地,改明个我打算再租几亩,弄个大棚,种点花,你还怕我老孙打发不了时间?”

    方文秀说:“我看你种个瓜果,那也陶冶情操,再折腾就刻意,反倒不妙了。”

    孙老头一愣,然后哈哈一笑:“你这个丫头,怎么反倒越混越在嘴巴上不吃亏了,说吧你打算算计我老孙什么?”

    方文秀不好意思的一笑,扭头看魏恒,魏恒坐在一边没听懂他们在打什么玄机,有点不耐烦了,瞟见桌上有个烟灰缸,掏出一颗烟来,正满身摸着打火机,看见方文秀看他愣了一下。

    方文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顺便对孙老头说:“孙老,实不相瞒,这回是魏总的事,是他要算计你。”说完她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魏恒一口烟呛到嗓子眼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眼泪都快咳出来了,他心想我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成了我算计人了。

    方文秀笑眯眯的看着魏恒咳嗽完了,才对老孙说:“孙老,魏总这次公司危难,知道您是个高人,特意来请您出山。”

    孙老瞟了方文秀一眼,那意思是说,鬼才相信魏恒会觉得他是个高人,他不客气的从魏恒的烟盒里抽了一根烟出来,方文秀躬身给他点上,老头吞云吐雾了几口,靠回椅子背里也不吭声。

    方文秀等了片刻,只好转过头去对魏恒说:“魏总不是给孙老带了点东西吗?”

    魏恒听话听音,“哦”了一声站起来出去搬东西,这边孙老头看方文秀把魏恒支出去了,才对着烟灰缸弹弹烟灰,慢悠悠的问:“说吧,你这丫头打得什么主意?”

    方文秀正经的说:“我想你请出山,不需要你天天坐班,当个顾问就可以,有事情协调一下就好。”

    孙老头想了想,抽了两口烟说:“你们两个人,魏恒是个开疆拓土的,你又正好是个收拾河山的,什么事情做不来?何必中间再插一个人,我看完全不必。”

    方文秀笑着说:“心是君主之官,掌智,肾是精气之藏,掌力,中间还缺一个最干净的脾脏来运化。”

    孙老头低头沉思,然后抬头对她说:“你想要给他某多大的一个局面?这样谋划?”

    方文秀说:“受人之托当忠人之事,只要他将来能够成就为民生立命的心,他有多大的心我就为他开多大的局。”

    孙老头目光一闪,没有说话,方文秀知道他是动心了,也再不吭声。

    魏恒搬着两箱酒进来往地上一放,孙老头瞄了一眼,他是个识货的,立刻两眼冒光,着急慌忙的跳起来,指挥着魏恒说:“别放这,趁老太婆没回来,赶紧的给我搬到后面去。”

    魏恒一愣,以前孙老头可对他客气的很,不知怎么就角色一下子转换的这么快,他听话的搬着两箱酒跟着孙老头往后走,看着他胖墩墩急吼吼的背影,忽然生出一种感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事物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的简单也或者那么的复杂。

    魏恒在给孙老头往床底下藏酒的时候笑话他怕老婆,孙老头讽刺他狗屁不懂,黄口小儿一个,两人玩笑着挣了几句,气氛被说开了。

    中午魏恒和方文秀留在孙老头这里蹭饭,廖阿姨收拾了地里回来给他们做饭,吃的全是他们地里自己种的东西,肉是隔壁家自己养了杀的土猪肉,一顿饭吃的别有滋味,魏恒和孙老头喝的脸红脖子粗,廖阿姨又气又恨,方文秀知道是自己带来的祸害,赶紧去赔罪几句。

    廖阿姨是很喜欢方文秀的,和她抱怨了几句也就算了,方文秀看两人喝的兴致全来了,车肯定是开不回去了,出来打电话让冯坤过来接人。

    这一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日头西落,最后两人告辞的时候,孙老头把魏恒送了出来出来,方文秀到后来就一直待在外面晒太阳和廖阿姨唠家常,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魏恒连站都站不稳了,大着舌头,使劲拍着孙老头的肩膀说:“我跟你说,孙老头,你一定要来啊,不来,我跟你说我哥的军区就在旁边,老子叫他带人来拔光了你菜地里的那点东西,还天天来给你捣乱气死你。”

    方文秀在旁边听得差点摔了一跤,孙老头气得脸红脖子脖子粗吼了一嗓子:“老子欠你的?赶紧滚。”

    这时候冯坤已经从车上下来,赶紧上来扶住魏恒,魏恒左摇右摆的呵呵一笑说:“我才不滚,要滚你滚,你比我圆多了。”

    孙老头气得要跳脚,方文秀赶紧上去招呼冯坤:“快走,快走,赶紧扶魏总上车。”

    冯坤有把子力气,半拖半抱的把魏恒弄上车,方文秀想跟孙老头再说两句,孙老头把脸扭到一边去,她也只好落荒而逃,跟着上了车。

    这边魏恒上了车还不安生,冯坤把车发动了掉了个头,他从车窗里伸出脑袋来朝着孙老头喊:“孙老头,我跟你说啊,茅台镇每年的特供二十箱!”

    方文秀恨不得上去捂魏恒的嘴,赶紧拍前座对冯坤说:“快走!快走!”

    冯坤脚下一踩油门,车子轰的一声的在土路上冲了出去,后视镜里还能看见孙老头正弯腰去脱脚上的鞋,估计是想扔他们一下子。

    这边车子开上大路,方文秀扭头一看发现魏恒忽然坐直,眼睛清明一片,他对方文秀嘿嘿一笑说:“放心,这老家伙肯定能来,我看他是寂寞出花花来了,拉着我话痨了一下午,一看就是平时没人陪他说话,他这样的我见多了,一退休开始还新鲜几年,过不了多久就开始生病,全是寂寞闹的。这一顿说的,我耳朵都被他说出茧子来了。”

    魏恒伸手掏耳朵,掏着,掏着就没动静了,方文秀眼睁睁的看着他就那么一歪头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醉没醉,方文秀看着他半天没有反应。

    这一天两人快天黑才折腾回市区,魏恒睡了一路,到了公司楼下,车子一停,他不用人叫立刻睁开眼睛,跳下车立刻就生龙活虎的一条。

    回公司又陪着财务部加了半夜的班,方文秀当然是陪着,又是守到半夜两人才散去。

    而这一天晚上魏家的书房里也进行了一场谈话,魏家的长子魏斌早上接到父亲的秘书的电话,不敢怠慢,晚上回了一趟家。

    ☆、第二十二章

    魏家的书房里,魏家的老大魏斌正襟危坐,魏律清坐在上首的办公桌后面,魏斌今年四十五,他和他父亲走了两条不同的从政轨迹,现在在某军区任参谋长一职,军衔是大校。

    魏律清抽着烟,未开口之前在充分的思考,魏斌不敢打断他,规规矩矩的坐着不敢有一点逾矩,魏律清抽了半颗烟才开口:“方家的那个孩子你了解多少?”

    魏斌想了一下,没考虑多久答道:“我听你的吩咐这些年一直在注意她,有意思的是,她今年23,当年不过才十九岁,远山大哥的公司跟他摸爬滚打过来的都老人,她尽然接住了还坐稳了。还有远山大哥留在外面的那个孩子,以现在人的普世价值观念,跟她其实完全没有责任,但她把他接回去了,还是光明正大的,就凭她这些作为,依我看可以说是相当的了不起。”

    魏律清吸了一口烟,思索片刻幽深的道:“你眼里没有竞争,没有利益对立,那所有的人就都是你的同盟。”他稍微一停顿又感叹:“虽千万人吾往矣!她就是做到了这两点。”

    魏律清掐灭烟头问了一句魏斌看似无关的话,他说:“魏斌我问你,你知道中国人对夫人称之为太太一词的由来吗?”

    魏斌看了一眼父亲,说道:“出处应来源于,周朝周氏由古工亶父到季历文王三代皆取了三位分别叫太姜,太任,姒太的贤妃良母来助兴周氏,并且孕育了周武,文王两位贤明的君主,开创了后来周氏七八百年的宗室王朝,所以后世人称别人的妻子为太太就是由周氏有三位太字辈的贤妻良母而来。”

    魏律清点头道:“所以贤良,人才从哪里来?是母亲教化而来。”

    魏斌可以说是和父亲的思维无限的接近的,马上就明白了魏律清叫他回来的意思,他说:“您是想……?”

    魏律清点头:“我们魏家这一代就出了你一个,魏恒三十了他什么时候才能是你的助力?下一代的承传又在哪里?可现在的局面是,魏恒逼的那孩子锋芒大露,矛盾的就是现今魏恒的情况她不露又不行,露了就势必会对魏恒造成一些压制,如果男人觉得一个女人太厉害了就很难把他当做一个纯粹的女人来看待,爱恋之心更无从谈起。”魏律清稍一停顿又道:“我还有一些担心的就是魏恒恐怕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魏斌一愣,很久才说出一句说:“您是担心魏恒在扮猪吃老虎?”

    魏律清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魏恒他是个省油的灯吗?”

    父子两都沉默下来,魏斌后来宽慰魏律清说:“爸,其实这种事,我们也操不上什么心的,魏恒不是个牛不喝水强按头的性子,我看方家那孩子是个有谋虑,不计较一朝得失的人,他俩到说不定真的挺配。”

    魏律清深沉的看着魏斌,半天没说话,魏斌升起一些紧张回想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过了一会魏律清却忽然站了起来,背着手走到窗前,来回溜达了几步,魏斌这才知道不是自己说错话了,是魏律清心里有难断绝的事情。

    魏律清后来停了下来,望着魏斌问:“魏斌,你说我是不是对魏恒太纵容了?”

    魏斌又岂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只是有些话他不方便直接说出来,也不能亲自去做,哪怕是父子之间,这世间往往有时候越是亲密的人有些事还越不好捅破,因为家不是个说理的地方,而是个讲情的地方,魏斌朝魏律清笑道:“爸,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魏律清微一点头:“你是长兄,长兄如父,你把魏恒看好了。”

    父子两人的谈话就此结束,绕来绕去,似乎也没把话说得清楚明白,但魏斌就知道怎么去做了。

    从此以后魏恒的身边就布满了各种相当隐秘的眼线,用来干什么呐,用来掌控魏恒的私生活,预防他身边再出现不该出现女性,这事其实相当的不人道,所以魏律清才会如此为难难以下决断,他这人一生严谨,在子女的问题上一直采取的都是顺势无为而无不为的管教方式,首先以身作则,基本不打骂,让子女自省的多,但他这次所处的立场是以一个家族的延续为出发点,可以说是第一次如此出手干涉子女的私生活。

    但魏斌也知道,魏律清还不能自己出手,他一出手,他和魏恒之间就没有一点缓冲的余地,魏恒的反弹会更厉害,所以只有他来,而他来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他干什么他还非要去干什么,其中稍微操作不好就会适得其反,而魏律清能把这事交给他来做,也不是想要这个结果,所以魏斌也只能是很隐秘的进行,所以这事他干的也挺难的,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机,这些当然都是后话了。

    方文秀不知道魏家父子的一场谈话,但她同样明白锋芒毕露的下场并不好,也懂得慎始善终的道理,任何事情它有始必有终,开始要很慎重,结束要善终,最后的结果会很好,始要慎,结果才会善,所以她把孙老请了来,有些话她不方便说只有借助他人之口,魏恒的还差了眼界和思想的高度,但是她再也不能直接提点他了,因为他们的位置变了,他是她的老板势就要比她大,她一定要尊重他,凡事不仅要让他三分,还要烘托他的势,这样才能给自己留下余地。这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虽然理论上两点之间的直线是最短的距离,但是你要真那么走却是走不过去的,这里面的真相是首先要有曲才能有真正的直。

    因为这个原因,在三天后整个公司的工资终于发下去,公司情势趋于稳定后,魏恒把刘经理叫来,他们的那一场至关重要的谈话她并没有参加。

    这一天那一场让两个人成了一生宾主关系,影响了他们一生的谈话,魏恒是以一句问话开始的,他首先问面目平常穿着也简单,坐姿很恭敬的刘经理一句话:“刘经理,我想请问你对现今一家企业的人事是怎么理解和看待的?”

    他们二人原本本是很熟悉的,但熟悉的程度就是魏恒会经常拍着人家的肩膀说:“老刘啊……”这一类的熟悉。

    老刘本名叫刘时忠,有多年的职场经验,是魏恒从外省挖过来的人,他对魏恒的态度就是,你对我有几分尊重我就再加上三分回报你几分忠诚,至于魏恒原来对他有几分尊重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只是今天的魏恒不再拍着肩膀叫他老刘了,但他却是知道了这里面是真的有几分真心了,于是他也说了实话,他说:“以我看来,讲实在话,现如今很多企业都把原来的人事部改名称叫人力资源部,我却觉得这样是不对,首先人不是资源,因为资源是死的,而人是活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个性和价值怎么能把人当成一种资源?

    再者,人事,人事,就是指人的事,人事部管的不应该是人,而是事,人是管不了的,因为人有思维,有情绪,你可以管事但是管不了人的思想和情绪,所以人事部说白了是管事的部门而不是管人。”

    魏恒听出了点味道,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说:“你接着说。”

    刘经理笑着问他:“不知道魏总还想听什么?”

    魏恒愣了一下说:“如果,你将来是这家公司人事部的部长,你对整个公司的人事的布局有什么展望?”

    刘经理手放胸前,先缓了一缓再开口道:“展望不好说,但是以我这些年的职场经验,可以把人事归结成八个字:一:进退,二:奖罚,三:教养,四:老死。”

    魏恒马上接下去:“具体说说。”

    刘经理侃侃而谈道:“进退就是流动,有进来才有出去,人事流动太高太低都不好不好。流动率太高这个显而易见的不利之处,我们就不用说了,而流动率太低,则没有新鲜的血液进来对固有的制度成果造成刺激变化,不变就是停滞,一家企业一旦停滞那是很危险的。

    奖罚:分为奖和罚两部分,同样的功劳先奖职位低的再奖励职位高的,要罚先罚上面,要奖先奖励下面。这里面的分别魏总是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而教养:我认为是重中之重,同样分为教和养两部分,教是你把员工招进来,那你就要对他负责任,教导指点他,让他真正的成长,讲实在话,现在的年轻人刚刚从学校出来,他能懂什么呐?作为一家有责任感的企业,同时也要有育人责任社会责任感,这同时也是公司对自己干部的培养和储备,这是基层。

    而中高层干部,我认为作为一家致力要长远发展的企业,要多给干部一些深造的机会,因为现在这个时代知识更新的太快,原有学的东西可能几年就会跟不上步子,一个人要不断的充电才能有长足的发展,要不然你很快就会把他用尽,所谓,用人不能用尽,做事不能做绝,讲话不能讲满,就是这个道理。而养就是你要给他合适的待遇和工作环境,这里面又牵扯到一个是否同工同酬的问题,我个人认为不同工同酬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因为一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他因为没有成家所以负担不重,而他这个时候对企业的贡献也是有限的,反而是企业要花人力物力给他机会成长,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薪资一定不能和老人的薪资一样,而是应该把他们和工作经验多的人区分开来,实际上一家企业的薪资结构代表了你这个企业用人的精神。

    最后就是老死:人,老到一定的时候一定会死,老了以后他有良好的退休待遇,他能展望到一个安定无忧的生活环境环境,他才会在你这里安心的做下去,你才能够留得住真正有经验的人。

    还有就是不一定老才会死,有时候工伤事故很年轻也会死,这个时候怎么办,我不得不说一句:做给死人的事情,其实是做给活人看的。”

    刘经理畅快淋漓的一段话讲完,嘴边泛起一层白沫,而魏恒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沉默良久,静静的思索,后来他站起来亲自给刘经理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刘经理接过来慢慢的喝了,魏恒站在他旁边半天没说话,他看着眼前这个不打眼的人,想起方文秀这几天的作为,感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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