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儿,你虽然眼睛不如别人,但琵琶真的是用心和感情来弹的。加油,别让我失望。”秦慕白在妖儿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对众女微然一笑,大步离去。
四女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慕白离去的方向,半晌没回过神来。妖儿低声道:“姐姐们,秦慕白公子……是不是长得很俊?”
“是啊是啊!”
“是不是风流潇洒一表人才?”
“是啊是啊!”
“心地善良和蔼可亲长得又俊,再加上风流潇洒一表人才,那岂不是所有姑娘家心中的如意郎君?可惜我眼睛是瞎的,看不到噢……”
“是啊是啊!”
……
秦慕白回到家,最先接到他的就是母亲刘氏。
“哎呀,我儿回来了!天哪,怎么出门才七天就变得黑瘦了,皇宫里的生活很苦吗?不对呀,那可是天底下最多荣华富贵的地方呢!”刘氏抓住秦慕白的手臂就唠叨个没完,活像几年没见过了一样。
小妹霜儿也出来了,见到这副情景就笑道:“娘,你看你抓着三哥的手不放,生怕他走失了似的。三哥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是将军、是大人了呢!”
“胡说!”刘氏把脸一板,“在娘的眼里,你们永远都是孩子!就算七老八十了,那也是孩子!”
娘仨一起笑了起来。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前堂大厅边。挺立如枪神威自敛,不是秦叔宝是谁?
秦慕白见到父亲就感觉眼前一亮:好气色!老爹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面泛红荤精神抖擞,身板挺直仿佛还胖了一些。
“爹!”秦慕白迎上前拜了礼。
“回来了。”秦叔宝表情淡漠的点了一下头,“随我来。”
说罢就转身走了。
三人都愣了一愣,霜儿低声嘟嚷道:“爹好像有点不高兴啊?怎么回事呢?”
秦慕白无暇多想,跟着父亲进了书房,掩上门。
“过来坐。”秦叔宝自己坐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坐蒲。
眼见父亲一副凝重的神色,这是摆明了心中有事。于是秦慕白坐定下来就问道:“爹,有什么事情?”
“你这才当职七天,就干出大事了,了不起呀。”秦叔宝眉头微微拧起,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的在秦慕白的脸上抹过,语音却是淡然的说道,“如此心胸,怎么能成大事?”
秦慕白早已料到父亲会拿责罚尉迟宝云的事情说事,心中也有腹稿,这时说道:“爹,事情的曲折情由比较复杂,能让孩儿一一说给你听么?”
“不听。”秦叔宝非常果断的说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研究事情的过程。他们只看到一个结果——那就是秦琼的儿子打了尉迟恭的儿子。至于为什么,别人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我明白爹的意思了……”秦慕白吁了一口气,点点头,“虽然这件事情我没做得过份,于理于法也都说得过去,但事情的结果却是造成了不好的影响。这会让人联想到,是父亲唆使我公报私仇。”
“你既然现在能想到,当时为何就不明白?”秦叔宝拧着眉头说道,“凡事,不可图一时之快。世间的所有事情,也不是用理用法就能衡量清楚的,否则就未免太过简单了。律法规章都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你说得不错,尉迟宝云犯了军法,是该罚。可怎么罚、什么时候罚,那也应该是有技巧的。而你呢,则是用了最简单、最粗暴、最愚蠢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情。当时固然是很解恨很过瘾也很风光,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为你埋下隐患、树下强敌。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
秦慕白的心中宛如一道利匕划过,放入一道金光,顿时心头一亮如同开了窍,也自知这一次是有些鲁莽草率了。于是拱手拜下来道:“父亲教训得极是,孩儿当时的确是有些自负,思虑欠妥了。尉迟宝云粗暴蛮横,孩儿也一般见识的以一个粗暴蛮横的方式去与他对抗,实在不够高明。哎,官场凶险,孩儿的确是太嫩,还要勤学苦练才是。刚刚上午皇帝将我宣了去,跟我说了许多话,也是意在指点我。”
“他说了什么?”
秦慕白便将皇帝对他说的话,一一说给了秦叔宝听。
秦叔宝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抚着长长的灰须点头道:“幸好皇帝是心如明镜的圣君明君,他还是支持你的。不过很显然,他也不赞成你用这样的方法处理问题。还有,他之所以摆明立场支持你而去打压长孙涣和尉迟宝云,不是因为你是我秦琼的儿子,或是真的从感情上偏向于你,而是因为——你是百骑使!这一点,你务必要想明白。他是在维护百骑使的权威,竖立这个长官的威信。而不是真的在庇护和偏袒你这个人。”
“孩儿知道的。”秦慕白点头道,“陛下是个成功的精明的上位者,他当然知道一个统帅的威信对于军队的重要性。因此,哪怕孩儿是错的,他也许仍会支持我。”
“说得不错。这是皇帝一惯的做法。”秦叔宝说道,“皇帝掌管的是一个国家,站的高看得远。他无法面面俱到去做所有的事情,他只能管好身边的一些人。再通过这些人,去管好其他更多的人,最终达到管好这个国家的目的。你是百骑的最高长官,他管好你一个、驾驭好你一人、培养好你一人,远比管好其他的副使与各级军官等人要容易得多。因此,他才在判事决断的时候倾向于你。再加上,长孙涣与尉迟宝云的父亲,一直都是皇帝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让他们的儿子稍微吃点亏,皇帝也好在他们面前圆场。相比之下,为父与皇帝之间的关系则显得生疏了一些,因此皇帝才一时没有责备你。”
秦慕白心中微然一凛: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一层!父亲说得不错。这就好比自家的儿子跟邻居家的儿子打了架,做父母的一般只好教训自己的儿子……原来,在皇帝心中,长孙涣与尉迟宝云远比我要亲近!
“因此,这一次的事件,表面上看你是出风头了,在军队里树立起威恩了,但并没有得到什么实际的大好处。”秦叔宝说道,“首先,你从此与长孙涣等人结仇那是肯定的,背后再多了长孙无忌、尉迟恭等等这样一批人对你心存芥蒂。而且这一次,你也挑战了皇帝的耐心。一次两次,皇帝也许都会容忍你,甚至是摆明立场支持你。但一但最终皇帝失去了耐心,你的后果远比长孙涣等人要惨。他会毫不犹豫的一脚把你踢掉,甚至更严重。”
“孩儿记下了。这一次的确是孩儿鲁莽了……以后,会更加谨慎办事,不会授人以柄。”秦慕白拱手拜道。这一次,他算是心服口服了。相比于李世民、秦叔宝这些老革命,一向自认为聪明的自己,还真是太嫩了。“经验”这东西,还真不是能够与生俱来的。
谁说古人就不如今人呢?政治智慧,古人老祖宗们已经将它演绎到了极致,丝毫不输!
“所以,你现在只不过是表面风光,仿佛是得了皇帝的恩宠,一副前途光明前景无限的模样。”秦叔宝说道,“但实际上,你是如履薄冰,容不得再犯错。长孙涣等人可以小错不断大错不犯,就算犯了大错那也错不到哪里去,再输也输得起。你呀,我的三郎,你却是输不起的!因为为父就已经输过一次了,几乎跌到底线了。你如果再失足犯错输上一次,将永无翻身之日!”
“孩儿铭记教诲。”
“好在这一次闹出的动静不是特别大,你最后还是手下留情,卖给了长孙涣一个面子,没有当真将五十军棍打完。这要是把尉迟宝云给打残打死,那你就真的完了。”秦叔宝说道,“为父桀骜一生从不知是什么叫后晦,现在也不是要你去示弱服软。但是身为统帅上位者,有智慧有头脑的人,不应该用粗暴的方式处理与下属的关系。方略,手腕,乃至阳谋阴谋这些御人之术,你都要慢慢去学。你的身边就有一个最好的老师,你不用开口去问,也自然能从他身边学到无数的技巧。”
“父亲是指皇帝?”
“当然。”秦叔宝说道,“皇帝十六岁从军,马上治军,马下治民,无一不成功,千古难得一见的明君,更是人中之圣。他的才识智德,是值得所有人学习的。识人御用的功夫、与人相处的技艺、处理政事的能力,更是炉火纯青。你身为他的御前近将,怎么能放弃这样好的老师,不向他学习呢?”
“是。父亲不说,孩儿也是打算向皇帝学习。今日上午的一席话,的确是让孩儿感觉到了与他之间巨大的差距。孩儿心中,对陛下也是敬佩与信服了。”秦慕白说道,“其实,孩儿一直在寻求想找个老师求学。现在倒好,有了天底下最好的老师,孩儿一定虔心向他请教。”
“好。我儿虚心上进,这是好苗头。”秦叔宝总算是面色舒缓了几分,点头微笑起来,“你说得不错。皇帝,就是这天底下最好的老师。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他在武艺才学、书法音乐、诗辞歌赋等方面的才能,也非常人所能及。抛开他是千古一帝不说,做为一个男人来讲,他也是极为出色的。就算不做皇帝,他也必定是个出色的军事统帅,或是才子诗人,乃至名仕大家、一代宗师。这样的人,值得所有人向他学习。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说你的酿酒、琵琶只是些不足以登堂入室的雕虫小技了?你跟皇帝相比,就如同寒鸦比凤凰,稀星比皓月。差距,大着呢!”
“呼……”秦慕白略拧了下眉头轻吁一口气,摇摇头,“不服气不行。三人行,必有我师。孩儿要提高改进的地方真的还有许多。”
“呵呵,也不必妄自菲薄。”秦叔宝笑道,“你资质极佳天赋出众,所缺的只是磨练。就如同一块璞玉,还须雕琢。虚心求学努力精进吧,为父,对你有信心!”
“谢谢爹……”秦慕白凝视着秦叔宝,感激的点头,心道:能有这样的一位父亲,真是我的幸运!
第43章 长孙无忌
与父亲畅谈一番后,秦慕白回到自己房间清点了一些衣物,期间与母亲妹妹闲聊了一阵,然后骑上马离开了家。
来到大唐几个月了,秦慕白对现在这个家的感觉一直都很不错。严谨的门风没有冲淡浓郁的亲情,严父慈母同样的舐犊情深,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而且自己身为庶子,与两名嫡兄之间相处得也还不错。全然没有一些大宅门里的内斗恩怨,融洽又和谐。
再加上,秦叔宝和刘氏,都和前世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秦慕白很自然的在内心深处将他们认作了亲生的父亲,没有半分的勉强与尴尬,是如此的自然。
血浓于水的亲情,让秦慕白对这个家充满了依恋。在外面面对其他人时,自己可能是个风流不羁的登徒子,可能是个玩艺不恭的纨绔子弟,还有可能是个一肚子坏水让人又爱又恨的妖孽。但是,唯有在面对家人时,自己就会变得简单。是儿子,是弟弟,是兄长——是他们的亲人,透明而简单,如此而已。
家,就像是一个让飘泊的船儿休憩的温暖港湾。
骑马回皇宫时,秦慕白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仿佛还在回味刚刚匆匆饕餮的一口亲情。从太极宫玄武门径直纵马而入,守门的小卒却将他拦下:“秦将军,陛下有旨,命你回营后去太极宫武德殿见驾。”
“知道了,有劳。”秦慕白将马送回百骑营马厩里,心里就在寻思:刚刚上午才接见我了的,这又会有什么事情呢?这一次召见的地方还改在了朝堂中枢武德殿,而不是皇帝休憩的后宫大明宫,可见是比较正式的召见……会有什么事情?
带着疑惑,秦慕白来到了武德殿。通传过后,进入了皇帝接见外臣与使节的宫殿正殿,在内侍的带引下直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除了皇帝李世民,另外还有三个人,有一个是秦慕白认识的——长孙涣。
他正垂手站在书案下的一侧,低着头,侧目看着秦慕白,眼神显得颇为复杂,其中不乏怨怒与憎恨的意味。而与他站在一起的,是一个身裁比较高大,略显肥态,年龄四十上下的男子,穿着标准的三品以上大员的紫色官袍,戴官帽,容装一丝不苟,神态谦恭低顺。看到秦慕白进来,他神情柔和的打量一眼后,脸上就泛起了善意的。
乍一眼看下来,这是一位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十分和蔼可亲的敦厚长者。可他眼中间或流溢出的一丝精光,又让人不敢对他小觑。虽然他足够内敛和低调,但隐隐间秦慕白感觉这个人胸中自有丘壑,绝非一般的凡夫愚子。尤其是他看人的时候那种眼神,很柔和,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敌意,全然不像秦叔宝那种血海厮杀汉带着凌厉与煞气的眼神,但无形之中却又会让人感觉自己在他面前藏不住秘密。
那眼神,如水至柔,却无孔不入。不经意间,看穿他人。
而另一个人,则是个比较胖的青年人,站在长孙涣的对面。垂着手,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副洗耳恭听聆听教诲的乖乖仔模样。秦慕白进来时,青年还对他点头微笑示了一下意,然后就转过头目不斜视,对着皇帝低眉顺目了。
李世民依旧面带微笑没摆什么君王的龙威,等秦慕白见礼过后,如拉家常般说道:“慕白,朕给你引见两个人——这一位,但是长孙涣的父亲,司徒长孙无忌。”
秦慕白心中不轻不重的颤动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贞观第一臣——长孙无忌?
原来是这样一副模样!
长孙无忌,那是李世民的大舅子,长孙皇后的亲哥哥。早年李世民刚起兵时,他就一路追随在左右。出谋画策同生共死,和李世民之间的私交极厚,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尤其是玄武门之变时,长孙无忌更是主要的行动策划人之一,正是在他的强烈要求与鼓动之下,李世民最终决定先下手为强制造了玄武门之变。
追随皇帝二十余年的其他功劳不记,光是玄武门之时长孙无忌发挥的作用,就足以让皇帝对他百分百的信任与感激——那直接导致李世民取得了天下,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于是李世民说,他能得到天下,多半是长孙无忌的功劳。
当然,让长孙无忌成为贞观第一臣的原因,不止是因为他与皇帝的私交以及玄武门事变。本身,长孙无忌也的确是个博学多才,而且鞠躬尽瘁忠心不二的能臣,尤其精研于历朝历代的律法,这可是个难得的特长。
当皇帝的也不容易,想要寻得良臣辅佐也是可遇不可求。往往能干的不忠心,忠心的不能干。像长孙无忌这样能干又忠心的还是亲族的臣子,李世民哪里还有理由不喜欢、不重用呢?
于是很自然的,长孙无忌居于群臣之首,成为贞观第一臣。
“卑职秦慕白,见过长孙司徒!”秦慕白拱手正拜做足了礼节。长孙无忌贵为三公之一的司徒,居然也用同辈之礼,弯腰拱手回拜:“秦将军不必多礼。大家同殿为臣,君王在此咱们无分大小,皆是同辈。”
言语柔和廉虚,没有半分傲慢或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更让秦慕白觉得,这个长孙无忌当真不一般!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待人接物仍是这样低调谨慎一团和气……那只能证明,这个人有修养,有城府,有见识,有能耐。
转念又一寻思,长孙无忌父子同时出现在了这里,皇帝又将我召了来,能有什么事情?难道……长孙涣这么快就搬请他老爹,来发彪收拾我了?
“辅机,有什么话你就当着朕的面,和秦慕白说吧!”李世民发话了。
“遵命,皇上。”长孙无忌恭恭敬敬的给李世民施了礼,转过身来又毫不含糊的对秦慕白拱了一手,说道:“秦将军,犬子顽劣,给秦将军添麻烦了。在下在此,代犬子向秦将军赔不是了!”
“司徒这不是要折煞卑职么?”秦慕白连忙还礼,心中略感惊讶:原来是这样!……这个长孙无忌,也未必太过小题大做了吧!我和长孙涣之间的小小矛盾,用得着闹到皇帝面前来开解吗?
李世民在一旁呵呵的笑道:“辅机,些许小事,朕说过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了。年轻人嘛,还是入伍的军人,血气方刚好强斗勇,有些摩擦再所难免。”
“陛下所言甚是。”长孙无忌说道,“但如果犬子和秦将军只是在寻常军伍里闹出矛盾摩擦,哪怕他们把彼此打残废了,微臣是一定不闻不问听任其自生自灭的。既已成年,就要有自己的主张,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但他们现在不是在普通的军队里,是在百骑!百骑,可是负责保卫陛下周全的御前近卫!百骑中的将领如果不和,将心思都花在了彼此暗中较劲甚至是攻讧争斗上,谁来保护陛下安全?因此微臣以为,百骑军中容不得一丝杂质。犬子不肖,自幼顽劣。刚一入军就无视军规军律冲撞长官,罪不可赦!——逆子,为父说了半天,你居然无动于衷!”
“啊!”长孙涣被吓得浑身一弹,慌忙走出来对着皇帝双膝跪下:“微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长孙无忌火上浇油:“陛下,微臣肯请将犬子从百骑除名,以免埋下隐患,为陛下将来的安全不利!”
“辅机,你这未免小题大做了吧?”李世民依旧面带微笑,说道,“人无完人,谁能无过?尤其是年轻人,不犯点错怎么成长?你我当年年轻时,就没犯过错吗,还不是就这样在跌跌撞撞中走过来的?长孙涣是年轻,有不足,但那也是他的优势。知错能改,善莫大蔫哪!”
长孙涣也是个机灵人,这时急忙又转向秦慕白,正儿八经的正拜:“秦将军,卑职冒犯军规冲撞将军,并多次鼓动旁人为难将军、腹诽将军,今日一并在将军面前认错赔罪。望将军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
秦慕白的额头禁不住滴下了一滴汗。
这些人,真能演戏……屁大的一点事儿也闹成这样,至于么?不过,由此可见长孙无忌的确是一个谨小慎微而且姿态也颇高的人。自己的儿子犯了错同时吃了亏,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来认错,来消除皇帝和旁人心目中对他们长孙家的不良印象。
以谦卑软弱低调谨慎示人,让旁人不提防、不记仇……高招啊!
“长孙公子这样说,便是让在下汗颜了!”秦慕白急忙回礼,“在下也是初入仕途对一切都很生疏,再加上生性轻狂鲁莽无礼,若有处事不公冒犯冲撞之处,还请长孙公子万万海涵!”
“哈哈,看到了吧?多不错的两个年轻人。”李世民爽朗的大笑起来。
于是,其他人也都顺坡下驴有了台阶下。秦慕白和长孙父子相视而笑,仿佛就不打不相识成了朋友了。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舒缓轻松了许多。
第44章 魏王李泰
李世民趁热打铁又说道:“辅机,此许小小的摩擦,开诚布公的说清楚将其消除了,那就没事了。秦慕白和长孙涣都是不错的好苗子,朕一定要将他们留在身边好好励练和栽培。因此,你毋须多言了。朕是绝不会将长孙涣赶出百骑的。”
“这……既然陛下心意已决,微臣只好遵旨。”长孙无忌弯腰下拜,仿佛还有点委屈的说道,“不过,微臣要与陛下约定一事。”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