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好了!都说女大不中留,我还以为你在我的培养下会与众不同些。原来也是一样的!既如此,好!秦漫修,我就给你次机会,现在就跟我和天晴回秋水伊人,然后永不踏出那岛半步,你要是做的到,我便不杀你!”

    “娘,您听我说完……”

    “你闭嘴!我现在要听他说!”

    神毒人的说一不二祁天晴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于是,当下也不敢再多插言,生怕再惹怒了她,到时漫修的性命可就绝对不保了。

    “我现在要去开封,不能跟你们回秋水伊人!”漫修斩钉截铁的拒绝虽在祁天晴的意料之中,但心里却是有些说不出的苦涩。

    “哈!哈哈!天晴,你也听到了?我给他的机会,他拒绝了!这可就不能怪我了!”说着,神毒人便从腰间抽出一把柔韧性很强的长剑,对准了漫修。

    “娘!他是要为父母亲报仇的!”

    “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只问,他去不去秋水伊人!”

    “不去!”漫修再次拒绝。

    “好!”神毒人说着就要出手取了漫修的性命,而此时的祁天晴却突然拔出匕首,对准了自己的粉颈。

    “天晴!”

    “娘!女儿不孝!但今日您要是杀了他,我便自刎当场!”

    “你真的决定了?”

    “是,我决定了!”

    “即使他有一日负你,你也要这样坚持?”

    “是!”

    “如果你跟他走,就不能再回秋水伊人,今后你我相见,也要行同陌路,你也愿意?”

    “是!”祁天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狠狠心说道。

    “好!秦漫修,今日是天晴救了你的性命,希望你能记住!但愿他日你不会有负天晴!如果你胆敢对不起天晴,第一个不饶你的便是我神毒人!你们走吧!”

    “娘!”祁天晴有些依依不舍的望着神毒人。

    “走!”

    祁天晴和漫修离开了。一路上,一向多话的祁天晴却极少开口。

    “谢谢你!”陪祁天晴静静的走了许久,漫修才开口说道。但其实祁天晴为什么要帮自己,在神毒人问她是否坚持要跟自己走时她斩钉截铁的一个“是”字便是最好的答案了。与其说现在想说声“谢谢”,漫修更想说的则是“对不起”。因为自己的缘故,祁天晴承诺不再回秋水伊人,与刚刚相认的母亲也要从此天各一方,行同陌路,而更关键的是,自己给不了祁天晴幸福。

    “没什么可谢的,只不过我还没玩够,不想让你死得这么快罢了。”祁天晴的回答轻描淡写,但漫修不至于笨得真信这个理由。

    “你这样做其实不值得。你知道的,我选择了查清真相这条路。”漫修说这话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肖飞。还记得自己当时劝肖飞放弃报仇,选择与林雨薇在一起的时候,说的是多么的激情昂扬。可如今到了他自己,却宁肯选择查清真相,为父母讨回个说法,也要放弃自己的幸福。

    “我都知道,你不必多说了!我刚才那样说那样做也只是为了不让娘杀你。你,顶多也就是我一个耍物吧,别以为在我心中能有多重!”耍物能有这个分量,也非普通耍物了。漫修不再多言语。

    赶了一日的路,又挑了家客栈住了下来。这一觉,祁天晴不知怎么却睡得特别沉。待次日起来,已经是日上三杆,出来寻漫修时,意外见到的却是神毒人。

    “娘!”祁天晴大惊,以为神毒人出尔反尔,当即便冲入了漫修的房间,结果,里面空空如也。

    “他人呢?他人呢?”祁天晴的紧张似乎都有些夸张。

    神毒人见了,有些黯然神伤的说道,“你们离开客栈时,他回头跟我小声说了一句,让我跟着你们一起走。我不知他何意,但还是跟来了。到了傍晚,他找到我,向我讨了些迷药过去。你睡的这么熟,就是那迷药的功效。哦,还有,银子银票他也拿了些去,是我给他的。”祁天晴隐约记起昨夜睡前漫修特地来找她又喝了几杯水酒的场景,酒量一向大的她昨夜没喝两三杯便睡了过去,原来竟是他有预谋的。

    紧接着,神毒人又拿出来一封书信,递给了祁天晴,“这是他留给你的。”

    祁天晴接过了书信,整个人似乎霜打的茄子,看上去完全蔫了。她并没有打开书信,即使不看,她都知道漫修为何如此做。他选择了独自去挑战困难,不想连累她也一起受苦。

    “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儿一早便走了。嘱咐我一定看好你,不要让你去开封。”

    “他什么功夫都不会,去开封会不会有危险?”

    “人的命,我们难以左右的!”

    “他,会再去秋水伊人找我吗?”

    “如果他有心的话,会的!”

    祁天晴默默不语。

    话说两头,漫修安排好祁天晴这边的事后,便独自一人踏上去开封的路。

    一路走来,漫修来到了杭州码头。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过客,漫修却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是这么的陌生!好似只有他一个人被排斥在了整个人群之外一般。

    现在看来唯一可行的一条线索也断了,漫修仰天长叹了一声。可就在这时,好似人群之中闪过一个极其熟悉的背影。是娘!漫修下意识的追了过去,结果却是在人群中依然孤立。漫修干涩的笑了一下,他以为是他太想念娘亲了,刚才都产生了幻觉,十二年了,娘亲如果还活在这个世上,怎会不找他?找也肯定会在开封附近啊,又怎么会在杭州出现?定是自己看错了吧。漫修失望的登上了船。

    但其实漫修没有看错,那就是他日思夜想的母亲孟灵。只不过不只她一个人,旁边还有那当日追杀他们,又在周可等人面前救走灵儿的朱四,又称朱不眨的。那日在悬崖上,朱四可是一直在窥伺时机离开,因为他看出骑马的那帮人中有真正的高手,在要出了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后定然会杀人灭口,他也会被算在其中一个。但见漫修掉落山崖时,朱四便放出烟雾弹,至于灵儿,连他都说不清当时为什么要救她走,也许是为了去向刘喜讨要酬金,也许是看灵儿实在太悲伤了于心不忍。总之他带她走了。但自那日之后,灵儿便整个人都傻了,整日目光呆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朱四让她走便走,让她停便停,简直就像是个还可以活动几下的活死人。而朱四也并非是靠说话让她行动的,因为灵儿好似完全听不到任何的话语。也不是靠手势,因为灵儿虽然睁着眼睛,也从不看旁物,偶尔眨一下,才让人知道她还是个活物。朱四要让她走时会直接搀扶起她,先带她走几步,要她吃饭时,会把碗筷放在她手里,先用自己的手帮助她吃几口,坐下、躺下、喝水,包括解手,都是如此。日子久了,灵儿好似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朱四如此,她也便去做,完全成了一个人偶。

    朱四没地儿可去,想来想去还是回去找刘喜,毕竟,有灵儿在手上,这就是他执行了任务的证据,虽然没能拿到漫修的尸首,但也是眼见他掉落悬崖的,刘喜该不会赖账。于是,朱四带着灵儿历尽千辛万苦,从开封一路又回到了金华。

    而此时的刘喜已更加今非昔比。此人本就极好钻营,又舍得花钱,竟不仅与当地的知县大人打的火热,与上面的知府大人也是亲如一家。在这些父母官的支持下,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什么药铺,酒店,钱庄,赌坊,只要他能想到的,只要在酒桌上,或者银票上跟父母官大人递句话,就一切都没问题。刘喜势力一天天壮大,他又担任了当地的民团总指挥,借这个名义,手底下竟养了不少打手,以确保他的生意和生命的安全。

    这时,朱四再回来找他,刘喜却不再像先前求他的时候那么低声下气了。朱四来的时候没有带灵儿,他把她先安顿在了一个破庙里。在经过了层层报告,和关关审查后,朱四的兵器被收,终于得见了刘喜。

    刘喜现在已经是金华赤松乡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从穿着到用品,无一不用最好的。刘喜打量了一下朱四,浑身破破烂烂,想必已穷途末路了,又来寻自己。于是也不请他坐,自己倒是品了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原来是朱老弟啊!如何去了这八九年都不见踪影,在义乌又发现了钱狗儿的尸首,我还以为你也出事了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拜祭父亲

    原来朱四本来自己就生活困难,又带着个灵儿,行动更是不便,从开封到金华竟又花费了两年的时间,因此才有刘喜一去八九年的说法。

    面对刘喜的询问,朱四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多谢老爷挂念,我一路追杀那丫头和小少爷…”

    “嗯?”刘喜把眼一瞪,朱四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哦,不,是那小孽种,本来就要得手,不料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多次救了她二人。为完成老爷的吩咐,我只有千里追杀,两年前一直追到开封才算得手!”

    “好啊,那小孽畜的尸首呢?”

    “不敢隐瞒老爷,正当我要杀他时,他却自己先滚落下了悬崖,我勘察过,那悬崖又高又陡,是万活不得命的!”

    “嗯?朱老弟,你可不要怪我说你啊!拿人钱财是要与人消灾的,我当日给你二人可是丰厚的酬金啊,可条件也讲的很明,务必要见那丫头和那小孽种的尸首,你现在这般说,谁看到了?你说他掉落悬崖就掉落悬崖,我当日还不是说他溺死水中了吗?做人得诚信的,是不是?要拿酬金,简单,我如今富甲一方,如何又能少得了你那份儿,连钱狗儿的一并给你都可以,但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总不能这样空口无凭的就来问我要钱吧!”

    “是,刘老爷说的是。可是那小孽畜滚落下了万丈悬崖,我又怎能拿的到他的尸首呢?想必早已跌的粉身碎骨了!”

    “恩,说得到也有几分道理。那丫头灵儿呢?”

    朱四本待说实话,可听刘喜刚才那番言语,显然就是在埋怨自己做事不力,不想支付酬金,如今即使说了他带了那丫头回来又能如何,刘喜最关心的是那个孩子,丫头只是让他们顺便杀的。想到这儿,朱四答到:“她倒是杀了,只是尸首不便从开封运过来,太招人眼,便只取了她件贴身的饰物。”说着,朱四从怀中掏出件衣服,上面有一滩血迹。

    这滩血其实是当时他受伤时流的,后来见灵儿的衣服也沾有了血迹,太引人注目,他便又给灵儿偷了套衣服,自己则用灵儿的衣服里面儿包裹了伤口,那血迹自是当时留下的。后来伤口慢慢愈合,朱四将衣服撤下,本想扔掉的,可灵儿的手却总攒着衣服一角儿,朱四便把衣服又留了下来。不料今日竟派上了用场,当杀害灵儿的证据给刘喜看了。刘喜看后,留下了衣服,并吩咐账房支付给了朱四一笔不小的费用,让他以后不要再找他。朱四拿着钱,带着灵儿,离开了金华。这日竟到了杭州。

    有了灵儿的羁绊,反而朱四竟不再去赌了,十二年下来,照顾灵儿到成了他的一个习惯。有了刘喜给的那笔钱,朱四做起了小买卖。之前做杀人的勾当自是也不去做了,有钱了谁还做那等伤天害理的事啊!可为何要救灵儿,又为何要照顾灵儿十二载之久,朱四也说不清楚,只是当时顺手救了她,又一直没有悬念的照顾了下来。共同在一起十二年了,虽说之间没有过一次像样的交流,但在朱四的生活里,却有些缺她不可了。

    朱四对灵儿很好,吃喝拉撒睡一应全包,可唯一不肯为她做的就是带她去治病。他怕灵儿突然哪天好了,再认出他就是之前的杀手,离他而去。

    且说漫修这边,就在看到母亲熟悉的背影,又未能寻到,认为是自己眼花看错而沮丧的独自坐上了从杭州至洛阳的船,等下船后再从洛阳辗转至开封时,却在船上意外又遇到了另一个面熟之人。开始也没敢相认,在听有人喊那人做“大海”时,漫修才上前施了一礼,问道,“这位大叔可是姓孙?”

    对方很惊讶的看看眼前这个俊美的年轻男子,似也有些印象,但又确实不识得,“你,你是……?”

    “大叔以前可是住在开封府马行街?可还记得邻居家有个孩童,唤作秦漫修的?”

    “啊!你……你是秦兄弟的儿子?”对方显然也想起了漫修,但惊讶的表情尽显于外。

    且说漫修在船上碰到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儿时自己家的邻居,孙老太的儿子,孙大海。漫修儿时只知道他是跑船的,却并不知他跑的是哪趟船。如今也是机缘巧合,竟在此相遇。漫修正要查询当年父亲被杀一事的真相,真是上天眷顾,竟将老邻居赐予到他的面前。阔别十二载,重遇故人的喜悦,让漫修自是一扫之前的沮丧,兴奋不止。

    “孙大叔,孙奶奶可还健好?”漫修还隐约记得母亲平日里经常过去照顾的人便是孙老太。

    “唉,别提了。自那日大火,我便急着抢救老娘出屋,等安顿好了老娘,再去寻你们时,谁知你一家三口却都不见了踪影。由于当日的大火把周围几所房屋都烧了个面目全非,之后我们也随众人被各自安置到了别处。后来老娘几次让我去寻你们母子,可是却无处寻去。过了没几年,老娘也过世。临终前,还一直念叨着邻家的灵儿呢?说‘怎么这么多年也没见她来看我,等她回来,你记得一定在我坟头上告诉一声……’唉,东京城都大的很,又上哪里去找分别多年的邻居呢?我埋葬了老娘之后,便把屋子盘了出去,只专心的出海跑船,想不到在船上竟还能遇到十多年未见的故人,真是缘分那!对了,你娘呢?她还好吗?你们现在这是住在杭州啊,还是仍在开封?”

    孙老太的临终遗言和孙大海关心的问候同样都深深地刺激了漫修的心。“那场大火,我和娘跑散了,至今我也在寻她。孙大叔,您要是跑船时见了,定要告知我一声!我会住在马行街的如意酒楼中,即使我不在,也要留个信儿与我!”显然,漫修不能,也不愿放弃任何一次能找到娘的机会。

    “呵呵,那是自然!见到的话我定会前去寻你的。”说到此,孙大海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漫修小声说了句,“你等一会儿到船舱来!”

    漫修立刻会意,这是孙大海还有别的话要对他说,应该就是关于父亲之死的了。当下有些心潮澎湃,父亲被杀的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漫修见孙大海走入船舱后不久,自己也随着进了去。只见孙大海将他拉至僻静处,问道,“你可是去拜祭过你父亲?”

    “十二年了,连父亲的尸首被埋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漫修说着,便有些泪水涟涟了。

    “我知道在哪里!”

    这话使漫修猛然抬起了头,“您知道?”

    “对!你父亲的尸体,就是我亲手埋的!”之后,孙大海便叙述了当时的情形。他还清楚的记得,当时大火烧起时,曾有几个军官打扮的人骑马前来查看过,一匹马前还有他熟悉的秦威的头颅。当时可把他吓坏了,没想到秦兄弟这么好的人居然会是朝廷要犯,到死还要身首异处。因感恩孟灵长时间对母亲的照顾,孙大海在安顿好母亲之后便设法找到了秦威的尸体,并就地将其埋葬在了那片广阔的场地之中。只不过,为怕节外生枝,孙大海并没在那里立什么碑文,只是用些小石块堆积了一下,以便日后好寻。

    “多谢孙大叔!”漫修感激涕零,当即跪下身来,向孙大海磕了几个响头。

    “快起快起!我也是觉得秦兄弟不似那般坏人,其被杀一事其中的曲折虽是我们不可知的,但人都已去,又怎能任其再暴尸荒野?于是,便让其入土为安了。找了许多年,却不见你母子二人,只当也遭了难,真没想到,竟在这里能与你重逢!”

    “对了,孙大叔,您刚才说当时几个军官打扮的人砍下了我爹的首级,你可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历?”

    “我后来倒是打听过。听说是陕西秦凤路军营里的人。军营里的事哪是我们平民百姓能管的着的,你说你爹这么好的人,怎么,怎么就……唉!”

    陕西秦凤路军营?爹怎么会和军营里的人扯上关系?漫修自记事起认识的爹就是个杂货郎,只不过是集英雄侠义与豪气于一身的杂货郎。爹的死,和他们追杀自己和娘亲,以及他们要的什么东西绝非偶然,也许问题就出在这个陕西秦凤路的军营里呢?可是,要怎么才能查个清楚呢?

    坐船到了洛阳,又辗转来到了开封。漫修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到了当年父亲和自己骑马的地方,也就是父亲尸体长埋于地下的地方。

    时隔十二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时,漫修便泪流如雨了。此处再无当日的生机盎然,取而代之的是荒草丛生。父亲一点点传授自己骑马技巧时的耐心,生怕自己年小驾驭不了小马时的担忧,休息时抚摸自己额头时的慈爱,以及马上与自己谈论英雄时的气概……这一切的曾经的画面又接连的浮现在漫修的脑海之中。可惜如今物是人非,已不是当年那个自己的自己还站在这片土地上,父亲却已长埋地下了。

    “父亲!孩儿不孝!时隔十二载才回来看您!”漫修按照孙大海指示的地方,准确的找到了一个坟墓。说是坟墓,只不过土堆得比别处能稍高些,没有碑文,有的只是上面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摞小石块儿。这小石块儿组成的特殊图案正是孙大海告诉漫修的,就在这里,父亲就在这里了!

    漫修跪下哭着给父亲磕了几十个响头,“父亲,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讨回个公道!到时风风光光的将您下葬!不再让您背负不明不白的朝廷要犯之名!”

    第一百五十九章 二女出嫁

    “父亲,对不起,孩儿食言了。那日答应过您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照顾娘亲。可是不仅我这十二年没有怎么好好的活,娘亲也在答应您的当天就被我弄丢了,至今还下落不明。您在天有灵,知道她在哪里吗?帮帮我吧!”

    “哦,对了,我见到金兰了。您还记得吗?在丹阳竹林村的那座后山上。听说您还有几个拜把兄弟原也在那里的。金兰的名字还是您帮她取的呢!金兰长得非常漂亮,人也善良。来到东京后又遇到了些好人,现在过得非常好。听说和玉夫人还有意要认她做义女,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就真放心了……两位何伯伯,还有连婶子,您已经都见到了吧?在另一个世界中,能见到自己的故人,不知会是什么感觉?听金兰说,两位何伯伯都是重情重义之人,连婶子也是个刚烈贞洁的女子,他们与父亲志同道合,有他们陪在父亲身旁,想必也是一种幸福吧。就不知道袁叔叔和孟叔叔二人现在到底身在何处,如果能见到他们,想必真相的谜底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解开了吧。想他们也定是不知道父亲就在这里,如若知道,肯定会争先恐后的来看望父亲您吧。”

    “这儿的杂草比十多年前多多了。看来很少有人来这个地方了。父亲,明日里我再来,虽然可能会简陋些,也会给您立上一个碑文。父亲,您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最好的父亲,最好的丈夫,最好的英雄!”

    次日,漫修果然给父亲立了一个碑,不过正如他说,很是简陋。因为他不想太过节外生枝,便只自己寻了块木头,连夜雕刻上去的字。

    祭奠完父亲,漫修便直接找到了兵部,想托林雨清帮着查阅杭州郭柏和于男一案的案底。可是,到了兵部,守门之人却笑嘻嘻的说道,“最近几日,林护卫是不会出现在兵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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