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你讨厌也好,不讨厌也罢,本王请你帮个举手之劳的小忙你总是要答应的吧?”
袁紫衣还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唐寅,她笑问道:“请大王先说让我帮什么忙?”
“我要你变化成我的模样,留在王府内,差不多要一个月的时间吧!”唐寅说道。
哦?袁紫衣不明白唐寅为何要自己装扮成他。她沉思了好一会,说道:“现在我的灵气无法凝聚,根本用不出随机变……”
“本王可以准你恢复灵气。”唐寅直截了当地说道。
袁紫衣又是一愣,面露狐疑地问道:“难道,大王不怕我趁机逃了吗?”
唐寅笑了,说道:“本王的王府虽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何况紫衣小姐的姐妹还在本王的手里,你逃了,岂不等于是把她害死了吗?象紫衣小姐这么重感情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当初袁紫衣为了保住那些宁国刺客的性命,甘愿俯首就缚,对她那个情同姐妹的丫鬟又哪会弃之不理呢?唐寅对这一点还是很有信心的。
袁紫衣直视唐寅片刻,笑了,幽幽说道:“大王似乎很了解我?”
唐寅不会说无关痛痒的废话,他反问道:“紫衣小姐给本王个答复吧?”
袁紫衣耸肩说道:“我已落在大王的手里,大王让我做的事,我又哪敢不去做呢?!”
呵呵!真是说的好听。唐寅也不介意她话中的挖苦之意,说道:“即日起,你就住在这里。程锦,紫衣小姐的起居就交由你来照顾了,毕竟紫衣小姐对王府的情况不了解,你可要恪尽职守、寸步不离啊!”
“是!大王!”
程锦答应的干脆,袁紫衣的脸可红了,忍不住问道:“难道我洗澡、睡觉的时候他都要跟着?”
唐寅笑呵呵地说道:“这一点,紫衣小姐大可以放心,程将军可是本王麾下的正人君子,非礼勿视的道理他很清楚。”
这叫什么解释?袁紫衣还要说话,唐寅挥手说道:“程锦,去帮紫衣小姐安顿一下!”
“是!”
程锦答应着,抓住袁紫衣的手腕,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我……”被个大男人寸步不离的跟着,袁紫衣哪肯妥协,还想说话,但人已被程锦拉出房门。
仔细想想,该提前准备的事情都已准备得差不多了,唐寅长嘘口气,身子向旁一倒,疲惫的躺到床塌上。
这时候他是真有些累了,也乏了,两天一夜都未合眼,任谁都受不了。
临睡之前,唐寅还在琢磨,邵方真能同意协助己方刺杀他的生父吗?若他不同意,自己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说服他?看来这次私会邵方,还得带上宗元,就洞察人心这方面而言,宗元还是最强的,懂得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不知不觉间,唐寅慢慢睡着了。
很快,唐寅病倒的消息就在王府内外传开了,甚至都传到殷谆的耳朵里,这多亏郭童的大嘴巴帮忙。
得知此事后,不仅朝中的文武官员前来探访,就连天子殷谆也有亲自前来。
殷谆对唐寅可是异常看重,也把他当场自己的靠山,如果唐寅有个三长两短,殷谆都不知道自己在风国还能不能有立足之地。
对于殷谆和大臣们的探望,唐寅全都不放在心上,草草的应付了事,只有殷柔前来,才最让他感动,也让他的心里充满暖意。
第672章
事隔几日,乐天带来邵方同意与唐寅见面的消息,会面的地点就定在莫国边境。
唐寅未做耽搁,接到乐天的回报后,即可动身,秘密前往风莫边境。与唐寅同时离都的还有风国大学士张含,他是代替唐寅前往漳河,与宁王严初签署议和和约。
由于是秘密行动,唐寅所带的随行人员极少,一共才有五人,有乐天、上官元武、上官元彪以及刚投靠他不久的阿三、阿四。
一行六人都是便装,商人打扮,离开盐城,一路南下,直奔霸关。
路上无话,十日后,唐寅等人顺利抵达霸关城下。
现在霸关处于半开放状态,允许商人进出,但必须得经过严格的检查。
唐寅等人身上都携带有武器,想顺利通过风军的搜查是不可能的,不过他早有准备,当他走到城门前被风军士卒拦下时,他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士卒,说道:“我和你们的英步将军是旧识,请你把这封书信给他,他自会出城接我。”
呵!好大的口气!风军士卒们上下打量唐寅。
唐寅身穿普通的布衣,外面还套着一件羊皮棉袄,身上、脸上布满尘土,看上去没什么出奇之处。
不过看他说话时低气十足,又不象是撒谎,风军士卒接过信封,说道:“那……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进城向将军禀报。”
“好,麻烦小兄弟了!”唐寅含笑点点头。
那名风军士卒拿着唐寅的书信,转身跑进城内,到了将军府门前,将情况向侍卫说明了一番,随后又将书信送上。
听闻来人是英步的旧识,侍卫们也没敢怠慢,拿着书信跑进府内,向英步禀报。
接到手下人的报信,英步还觉得奇怪,自己镇守霸关都快十年了,也没有什么旧识啊!
他接过书信,打开一瞧,身子顿是一震,那是唐寅的亲笔书信,内容很简单,让英步立刻出城,接他入城,不过要封丅锁消息,不能向任何人走露风声。
英步脸色变了变,然后急忙收起书信,谨慎地揣进怀中,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骑马来到城门外,连英步都张望了好一会才勉强把唐寅认出来,如果不是事先接到他的书信,打死英步都不相信城外这个风尘仆仆的人会是唐寅。
他翻身下马,抢步上前,作势要跪地施礼,唐寅抢先一步,将他的双臂抓住,微微用力向上一擎,使英步跪不下去,他低声说道:“英步将军,这次我是秘密前来,你可不要暴露本王的行踪啊!”
英步吸了口气,连忙挺直身躯,点点头,他刚要开口询问,但又觉得这里不是讲话之所,随即低声说道:“大王,先入城在说!”说着话,他下意识地向唐寅身后望望,发现他身后只有五人,心头又是一震。
唐寅没有多说什么,上了马,跟随英步入城。
回到将军府,英步把唐寅让进大堂,并把左右的侍卫、下人全部打发出去,然后才开口问道:“大王怎么突然来霸关了?”
淡然一笑,唐寅说道:“这次我要再去一趟莫国。”
“这……”英步疑问道:“大王只带五人去莫国?”
“恩!”唐寅并未多说此行的目的,话锋一转,问道:“城中有客栈吗?”
英步面色一正,说道:“有是有,不过大王理应住在末将府上……”
唐寅摆摆手,道:“我说了,此行我不能暴露行踪,还是住在客栈里妥善一些,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英步甚是为难,大王来到霸关,却要住进客栈里,万一发生意外,自己哪里担待得起啊?
看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唐寅笑了,他说道:“英步将军无须担心我的安全,今晚我在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便出城去莫国,到时你向守城的弟兄们招呼一声。”
“是、是、是,大王尽管放心。”英步连连答应着,转念一想,又道:“大王稍等片刻。”
说着话,他走进大堂左侧的偏房,时间不长,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面铜牌和一封文书,递交给唐寅,道:“大王,这是过关的官文以及通行牌,有这两样东西,进出霸关不会受阻,下面的兄弟也不会过多为难。”
这两样东西倒是挺实用的。唐寅含笑收下,转手交给身边的上官元武,随后站起身形,说道:“英步将军,我不能在你的府上久留,走了!”
“大王即便住在末将的府内不方便,至少也得容末将准备酒菜啊!”英步满面苦涩地说道。
“哈哈——”唐寅仰面而笑,拍拍英步的肩膀,说道:“你的心意我领了,在客栈里吃也一样,你就不用忙活了。”
“可是……”
“好了,英步将军,改日再见!”唐寅是来的突然,去的也匆匆,在将军府呆了还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带着乐天等人离开了。
霸关城不大,但也不小,可是里面大半的地方都是戒丅严的,只有一条商街,客栈也十分好找,就位于城内的中心。
唐寅、乐天、上官兄弟、阿三、阿四在客栈住下,休息了一晚,翌日清晨,六人又起身上路。
有了英步给的官文和通行令,唐寅的出城很顺利,甚至都未受到任何的盘查,只是将那两样东西亮出来,守门的士卒就放行了。
通过霸关,便是莫国领地。
还未行到莫国设立的关卡,便看到前方有四人站在路中正翘首观望。
看到唐寅他们,前方那四人立刻迎上前来。
其中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翻身下马,拱手施礼,低声说道:“大王!”随后又看向乐天,再次拱手道:“将军!”
乐天靠近唐寅,低声说道:“大王,这是我天眼的兄弟。”
“恩!”唐寅点下头,同时摆了摆手,示意青年不用多礼。这时候,与青年同来的另外三人也都纷纷下马。
青年对其中为首的那名中年人介绍道:“元大人,这位就是风王!”
那中年人精神一振,不敢过多打量唐寅,在他马前拱手施礼道:“小人元音,奉二公子之命,特来此地恭候风王殿下。”
唐寅也下了马,瞧了瞧这位自称元音的中年人,他的年纪有四十多岁,中等身材,相貌平凡,但两只眼睛闪烁着灵光,一看便知道是机敏睿智之人。
他问道:“元音先生不必多礼,邵兄现在何处?”
“就在附近的雨田镇。风王殿下,二公子这次到边境是以视察军营、要塞为借口,不好亲自前来迎接风王,所以二公子也特意交代小人向风王致歉,还望风王多加谅解。”元音态度恭敬地解释道。
唐寅理解地点点头,笑道:“本王明白,邵兄太客气了。”
元音又再次施个礼,然后说道:“小人为风王殿下领路。”
“有劳了。”
“啊!风王折杀小人。”
雨田镇是莫国边境城镇,虽是镇,但规模可不小,尤其是商业,异常兴盛,莫国国内的许多商贾大户在这里都设有囤积货物的仓库,便于与风国的生意往来,另外镇中的酒馆、茶馆、客栈也极多,比中小型的城邑还要热闹繁华。
有元音指引下,唐寅一行人畅通无阻的抵达雨田镇,穿过镇中,在镇子北部的一座大宅前元音停下脚步,回头对唐寅拱手说道:“风王殿下,我们到了。”
没等唐寅下马,宅子的大门已先打开,只见邵方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出来,同时哈哈大笑道:“唐兄……不,现在应该叫风王殿下了!”
自从上次一别,已有快一年的时间未见过邵方,这次再看他,比之以前精神了许多,神清气爽,两眼倍亮,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起来他在莫国的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唐寅跳下马来,拱手说道:“邵兄,你我二人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邵方先是一愣,随后又是一阵大笑,轻扶唐寅的肩膀,挥手说道:“唐兄,里面请!”
“邵兄请!”
唐寅和邵方并肩而行,走进宅内,二人的随行人员也都纷纷跟了近来,阿三、阿四虽然刚刚投靠唐寅,但此时看起来比乐天和上官兄弟都要紧张,紧紧跟随在唐寅身后,不离他三步以外。
边向里面走,唐寅也边打量四周的环境,这座宅子占地不小,里面装饰的气派又典雅,环境幽静,而且一路走下来,也没看到几个人。
邵方把唐寅一直领到后院,进入到一间小阁楼里。
阁楼的装饰很简单,正中是一张桌子,四周是铺垫,再别无长物。
邵方拉着唐寅落座,上下打量一番,皱着眉头问道:“唐兄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唐寅笑了,随意地脱下外面的羊皮棉袄,只着里面的布衣,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笑问道:“怎么?邵兄是怕我脏了你的地方?”
邵方当然知道唐寅是在说笑,他乐道:“我是怕一会姑娘们过来不敢亲近唐兄你啊!”
唐寅耸耸肩,说道:“那还是不要让姑娘们过来了。”
“哎?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现在可是风王,哪个姑娘不想得到风王的宠幸?!”邵方笑呵呵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