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唐寅乐了,笑问道:“那你倒说说看,什么该是明主所为!”
“远小人,亲君子,不计前嫌,重用贤能之士,这方是明主所为。”高航正色回道。
唐寅愣了愣,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好一个高航,一句话,就把孙冰、许炎二人归纳进小人行列之中。
没等唐寅说话,孙冰和许炎可坐不住了,他二人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得肺子都快炸了。现在大王还没说接纳高航呢,他就开始指桑骂槐,若是大王真接纳了他,以后还指不定怎么和自己作对呢!他二人双双出列,向唐寅拱手说道:“大王,高航现在只是一亡国之将,却还敢这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在我大风的朝堂之上大放厥词,日后若真投入我军,那还了得?还望大王将此贼拖出去问斩,以告慰那些阵亡将士的在天之灵!”
唐寅没有立刻表态,揉着下巴,沉思不语。高航则看向孙冰和许炎,拱手问道:“不知两位将军尊姓大名?”
“哼!”孙冰和许炎二将双双把下巴一扬,以鼻孔对着高航,理都没理他。
到是一旁的青羽帮忙介绍道:“高将军,这两位是孙冰孙将军和许炎许将军!”
青羽和高航都莫将,又都有是莫将之中的青年才俊,互相自然也认识。
听闻青羽的介绍,高航感激地向他拱了拱手,而后又看向孙冰和许炎,正色说道:“原来是孙、许两位将军,恕在下眼拙,还望两位将军不要见怪。”
对他二人,高航还是很敬佩的,不是说他俩多有能力,而是佩服他俩在恶境之中能不惧个人生死,抱有一颗时刻与敌同归于尽的决心。
孙冰和许炎不知道高航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自己毕竟是人家的手下败将,想来在自己面前,高航一定在暗自得意吧!
孙冰冷声说道:“高航,你少套近乎,就凭你的所作所为,死上十次百次都不为过,现在莫国亡了,你就想转投我风国,还要大王不计前嫌,你想的倒美,本将可以告诉你,没门!今日,我必用你的狗血,祭我水军大旗,为我水军弟兄们报仇雪恨!”
他说得慷慨激昂,不过唐寅的脸色沉了下来。孙冰似乎被气糊涂了,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风国的朝堂之上,主事之人不是他,而是唐寅。
青羽看出唐寅的脸色不佳,他说道:“孙将军,在我风军之中,有几位将帅不是降将?不能因为以前是敌人,现在就拒人于门外,这不是风国的传统,更不是大王一贯的作风,另外,要不要接纳高将军,这还应由大王定夺,我等臣子,不要也不应该去左右大王的决定。”
他这番话让唐寅听了特别的顺耳,原本阴沉的脸色也随之缓和一些。
孙冰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向唐寅看了一眼,果然,大王的气色有点不对劲,他急忙拱手说道:“大王,是末将失言了,还请大王恕罪!”
唐寅可不是因为你说错哪句话就要杀要剐那么小气的人,刚好相反,他对部下向来宽容得很,即便有错,能不罚就尽量不罚,当然,如果所犯的错误涉及到根本的原则性问题,他也不会手软的。
他笑呵呵地挥挥手,示意孙冰不必多礼,接着,又垂下头,拿起摆放于桌上的莫国文献,说道:“据莫国文书上记载,东海之外,有诸多岛国,互相之间,纷争不断,导致流民众多,靠在海上打劫为生,时常骚扰东海郡的沿海一带,可有此事?”
没想到唐寅会突然问题这个,高航怔了一下,回道:“回禀风王殿下,确有此事,不知,风王殿下为何……”
唐寅一笑,说道:“东部海患,困扰莫国许多年,不得已只能在东海郡一带增设大规模的水军,每年所耗钱财甚多,想要一绝后患,最好的办法不应是被动防守,而应出海征讨,以儆效尤。”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问道:“高航,如果本王给你一支水军,你能否率领他们,征服海外那些诸岛国?让他们再不敢冒犯我大风沿海一带?”
呦!高航眼睛顿是一亮,出兵征讨东海诸国一事,他以前不止一次向莫国朝廷写过奏疏,但奏疏到了朝廷那里便石沉大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当然,高航也可以理解,朝廷是不想出兵打东海诸国的,一是风险太大,万一所有损失,得不偿失,二是战线太长,又是在海上,难以做出及时的补给,其三,朝廷还没有那么长远的眼光把目标锁定在海外,朝廷一心想要的全是国内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土地。想不到,唐寅刚刚接手莫国,便把海外诸岛国定为首要根除的目标。
在这一点上,高航很佩服唐寅,恍惚之间,他仿佛有巧逢知己的感觉。他深吸口气,向唐寅拱手说道:“风王殿下,在沿海一带,海患之祸甚于虎豹,只东海郡一地,每年死于海盗之手的百姓就不下千人,损失的财物更是多到无法统计,若风王殿下肯出兵讨伐,那真是百姓之福,大……大风之福啊!”
唐寅乐了,东海诸岛确实是个祸患,能尽早铲除就应该尽早铲除,一并征服过来,再者,他有些忌惮莫国的镇江水师和东海水师,这两支水师大军太强大了,别看现在说投靠己方,万一以后作乱怎么办?自己连个可以应对他们的办法都没有。让他们去讨伐东海岛国,即可以绝后患,又可以消耗莫国水师的实力,一举两得,说白了,就是驱虎吞狼之计罢了。
他站起身形,绕过桌案,从王座上走下来,到了高航近前,唐寅拍拍高航的胳膊,说道:“高将军前来投诚,本王甚是高兴。”说着话,他又对孙冰和许炎二人道:“高将军有句话说得很对,以前在战场上,双方各为其主,死伤在所难免,就算有过节,现在也应该一笔勾销了。孙将军、许将军,你二人以为呢?”
唐寅都这么说了,孙冰和许炎又哪敢说半个不字。二人心中郁闷,但脸上还得装出很开心的样子,双双赞道:“大王英明!”
“你二人能理解就好。”唐寅点点头,随后,正色说道:“高航听封!”
高航身子一震,再次跪倒,双手扶地,一叩到底。
唐寅说道:“高航心怀大义,率莫军残部投诚,于我风国有功,现,本王特封高航伯爵位,赐中将军衔,以后,继续掌管镇江水师和东海水师。”
“末将多谢大王!”高航听封之后,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平稳落地。他自己在风国的职位高低倒是无所谓,最关键的一点,是把镇江水师和东海水师保住了,要知道,这两支水军是莫国数代人苦心经营才发展至今,里面包含了太多莫人的心血,莫国已亡,高航可不想连莫国的水师也一并烟消云散。
“起来吧!”唐寅含笑把高航拉起,然后又带着高航和诸将,亲自去往镇江大营,去接收莫国水师。
把莫国的水师接收过来,对风国的影响太大了,等于是直接让一个没有水军的国家一下子变成了水军强国,不仅仅是拥有了一支强大的舰队,至关重要的是,让风国具备了建造大型先进战船的技术和人才,这可是千万金也买不来的东西。
接管镇江和东海水师之后,唐寅特意让孙冰、许炎去和人家多多接触,想办法把这两支水军里的人才借用过来,重新组建那支只剩下番号、只存在于理论上的风国水师。
孙冰和许炎欣然接受唐寅的命令,本来他俩以为接纳了高航,自己的水军主将地位怕是保不住了,现在来看,倒是没关系,自己还是水军主将,高航要被大王派去东海打诸岛国了,估计几年之内都未必能回得来。
第483章
孙冰和许炎希望高航出海之后最好再也回不来,和他二人心愿截然相反的人是青羽。高航能被风国接纳,成为风将中的一员,青羽是最为开心的一个。
他二人以前不是很熟,毕竟一个在朝廷,一个远在东海郡,受地域的限制,但互相之间却仰慕已久,现在终于能再次同殿称臣,又同是莫人,两人越走越近那也是很自然的事。
对于风国的现状,青羽向高航做了详细的介绍,别看风国强大到如今的地步,但内部的矛盾很多,关系更是复杂,派系众多,一个不慎,就可能置身于险境。
在风国的朝廷里,派系确实多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有风国的本土派系,有宁人、莫人、贞人派系,即便是每个派系的内部,又会分出许多的小团体,之间的政见也都不合,如果能致对方于死地,绝对不会手软。就拿风人来说,邱真和上官元吉似乎已跳出派系之外了,而以御史大夫为首的张哲和以治粟内史为首的张鑫这两派就是格格不入,常有纷争,即便是莫人派系,也分贵族派和平民派,像青羽、高航以及李进、张荣这些都属于贵族派,像齐横、郭决就属于平民派,谁都瞧不起谁。
这许许多多的派系共存于同一个朝堂之内,还能把矛盾压在水面之下,还能让风国朝廷看起来团结一致,风平浪静,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而之所以能创造这个奇迹,唐寅功不可没。倒不是说唐寅用了多巧妙的手段化解了各派系间的矛盾,而是唐寅的个人威信太高,有他一个人坐镇,便把各派系都给压了下去,使其不敢妄动。
风国朝廷有这么多的隐患,其根本原因还是由于扩张得太快造成的,一个矛盾还未来得及解决,接踵而至又来了新的矛盾,以此循环,便演变成今天这副畸形。
只是因为有唐寅在,所以风国朝廷还是非常的稳固,也能做到表面上的团结一心,共同对外。
高航在投诚之前,就已经判断出风国的情况会很复杂,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复杂,有这么多的派系。
等青羽说完,他忍不住苦笑道:“我真应该感谢大王,让我去东海郡,训练水军,随时准备出征海外,讨伐诸岛国。”
青羽笑了,挑起秀气的眉毛,反问道:“大王的真实用意,高兄会看不出来?那是驱虎吞狼之计,是要借用征讨海外岛国的机会,最大限度的耗损镇江水师和东海水师!”
高航叹了口气,说道:“大王的心思,我又怎能不懂?!不过,我就生在东海郡,深知海盗之患的厉害,不管大王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真能铲除海盗,保一方百姓的安居乐业,即便搭上性命,我也愿意去做。”
青羽闻言颇为动容,像高航这样胸怀大志又肯为百姓着想的人已经不多了。他轻叹一声,说道:“只可惜我不懂水战,不然,我真想和高兄一起出征,荡平蛮夷匪寇!”
高航说道:“海外作战,最怕的就是后勤补给不足,如果青羽将军能留在朝廷,帮我督促后勤,那就等于是帮了我的大忙。”
青羽想了想,拍着胸脯说道:“此事尽管包在我身上。”
“如此就先多谢青羽将军了。”在风国朝堂里的莫人并不少,除了青羽,还有李进、张荣等人,不过对这些莫国的老臣,高航早已绝望,想指望他们,那可真把自己推进火坑里了。在那么多的莫人当中,高航也就看青羽还值得自己去信赖。
接收高航一众的水军过去没几天,上官元吉和邱真这两位左右丞相终于抵达镇江。
对于他二人的到来,唐寅表现得异常兴奋,亲自出城迎接,进城时,他还把两人拉进自己的马车里,三人同坐一乘。
路上,没有太多的寒暄,唐寅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想要迁都于镇江的想法。
听闻他要迁都,上官元吉和邱真心头同是一惊。其实,早在风国得到宁北八郡的时候,盐城就已经不再适合做都城,距离宁地太远,导致风国朝廷想治理宁地都显得鞭长莫及,现在又吞并了宁南八郡以及莫国除两郡外的全境,盐城就更不适合做都城了,这事人人心里都明白,但却没人敢提出来。
风人是风国的根本,但凡是风人,都不希望把都城迁出风国本土,虽说宁、莫两地业已并入风国,但在传统风人的心里,还无法这么快的接受。正因为这样,谁若是提出迁都,便等于有了企图动摇风国根本的嫌疑,即便是上官元吉和邱真这位高居左右丞相又是正统风人的重臣,也不敢提出此事。现在唐寅自己提出来,上官元吉和邱真又怎能不感惊讶和意外呢?
在情感上,两人绝对是支持唐寅的,但在理智上,两人又不得不表示反对。首先是上官元吉开口说道:“大王,把都城迁到镇江,只怕会引起国内百姓的不满啊,自风国立国以来,盐城就是风国的都城,它早已成为风国的象征,在传统风人的观念里,是无法接受迁都镇江的,还望,大王三思啊!”
邱真赞同上官元吉的观点,连连点头,应道:“大王有迁都之心是好事,不过实行起来……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还没回盐城呢,单单是和上官元吉、邱真碰个头,他俩就不约而同地表示反对,可见回到盐城之后,想说服朝中的大臣们得有多难。
唐寅不满地说道:“对于目前的风国而言,盐城地处偏僻,交通极不便利,根本不再适合做一国之都,迁都更靠近中心的镇江,怎么就不行呢?”
上官元吉苦笑道:“大王,迁都一事涉及到太多的利害关系。从情感上而言,老风人会觉得被大王所抛弃,在百姓当中定会滋生出对大王不满的情绪,其次,大臣以及商贾大户的产业基本都置在盐城,一旦迁都,这些产业可能会变得一文不值。所以,迁都之事,百姓们会不支持,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支持,由上至下,都不支持大王的决定,那大王的决定便很难再实施下去,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把这个决定提出来,自损威望呢?”
听闻他这话,唐寅也没词了。是他把问题想得太过于简单,对于一个国家而言,迁都可是天大的事,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及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多到令人无法想像,可绝非国君头脑一热,拍拍额头就能决定下来的事。
“这么说来,迁都之事就肯定不行了?风国的国都就定死在盐城了?”憋了半晌,唐寅才不服气地质问道。
事实上……也就这样了。上官元吉心中嘟囔一声,但嘴上没有说。
邱真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又不希望唐寅太窝火,拐着弯地说道:“此事,还得再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吧!”
“废话!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到几时?!”唐寅气呼呼地一拍大腿,目光在上官元吉和邱真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别过头去,看向车外。
上官元吉和邱真面面相觑,也不敢再言语了,他俩倒是也想支持唐寅,同样认为迁都是正确的决定,可惜,他俩也无能为力。
如果说唐寅当真力排众议,硬是要迁都,大臣们的不满倒还好说,就怕百姓不满的情绪会被人利用,进而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风人百姓可是风国的根基,如果连风人都不支持大王,那宁人、贞人、莫人就更不用说了,等到那时,大王众叛亲离,悔之晚矣,连带着,让本就矛盾重重的风国也会一并陷入危难当中。这个险,风国可冒不起,至少现在不行。
本来唐寅对上官元吉和邱真的到来还感觉很高兴,但他二人的这盆冷水把他心中的兴奋劲一下子浇了个精光,心里拔凉拔凉的……
上官元吉和邱真抵达镇江后,为唐寅分担了大部分的军政事务,被并入风国的莫地也开始逐步稳定下来。至此,也终于到了唐寅返回盐城的时候。
唐寅要离开镇江,灵霜也要回玉国,两人正好能结伴而行。
离开镇江之前,唐寅把主内的事务交给上官元吉,把主外的事务交给邱真,把用兵的事务交给萧慕青,一切都安置妥当,他才启程返回盐城。
因为莫地的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跟随唐寅一起回都的风军只有直属军。不过玉军可是全撤了,现在镇江的局势已然稳固,灵霜都要回玉国了,玉军再留在镇江也不太合适。
风玉两军离开镇江后,一路北上,其实在一起也走不了多远就要各奔东西。只是这次和以往不同,唐寅和灵霜之间皆多了几分离别之情,不愿意太早分开,所以两军队伍行进的速度一直很缓慢。
这日,风玉两军的队伍行至皓皖郡的通县一带,再往前走,就要进入泽平郡,到了泽平,也就是唐寅和灵霜分别之时。
通县这里是产粮的地方,向道路两边看,满眼都是绿油油的庄稼地,一眼望不到边际。唐寅和灵霜没有坐在马车里,二人骑马并行。
第484章
看着两旁绿油油的庄稼,嗅着空气中清馨的草香,唐寅和灵霜都觉得神清气爽。
天近正午,头顶的烈日越来越强,骑在马上的灵霜额头已渗出香汗,她转头对唐寅说道:“王兄,如果现在能喝上一杯凉茶就好了。”
行军讲究的是简单轻便,军中哪里有凉茶?唐寅含笑说道:“王妹再忍忍,得到了前方的通城,那里自有好茶好饭招待我们。”
灵霜的身份虽高,但毕竟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她当然也有女子的娇气,只是碍于身份的关系,不便向人撒娇罢了,但在唐寅面前,她可以全无顾虑地表现出自己娇气的那一面。她不满地娇嗔道:“通城还要走好久才能到,我现在就想喝凉茶嘛!”
唐寅无奈地叹口气,现在难道让自己变出凉茶不成?
他正想着什么应付灵霜的时候,后者突然伸出手来,抓圌住唐寅的胳膊,边摇晃边说道:“王兄你看,那边有户人家,我们过去坐坐,歇一歇可好?”
顺着灵霜目视的方向,唐寅举目望去,在稻田的里端,还真有一间茅草屋,看上去不大,似乎是附近的农户用来看庄稼的。唐寅想了想,摇头说道:“还是不要去了,免生是非。”
灵霜乐了,感觉好笑地看着他,问道:“会生出什么是非?王兄太小心了吧!”
不是唐寅小心,而是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危险无处不在,想致他于死地的人多了去了,何况这里还是未完全稳定下来的莫地。可不等他说话,灵霜已拨马向那座茅草屋走了过去。
担心灵霜的安全,唐寅只能催马跟上去。见他二人突然改变了行进方向,风玉两军全都停下来,与此同时,两国的众侍卫急匆匆的跟随而至。
看到身后有这一大群人跟上来,灵霜勒住缰绳,对众侍卫说道:“你们都回去,王兄与我只是过去歇歇脚,你们也在原地休息一会吧!”
其实灵霜也不是非要到那间破茅草屋里去歇脚,她主要是想和唐寅享受一下真正的二人世界,这一路走来,周围有太多的侍卫和军兵簇拥,两人想找个单独在一起说会话的机会都难。
听闻灵霜的话,侍卫们都愣住,然后齐刷刷地看向唐寅,后者微微点下头,示意众人,就按照灵霜的意思做吧。
见唐寅也点了头,侍卫们纷纷退回去,最后只剩下阿三、阿四和灵霜的几名贴身女侍卫。
唐寅和灵霜在前,阿三阿四等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顺着田间的小路,向不远处的那间茅草屋缓行。
一边走着,灵霜也在一边欣赏四周的田园美景,忍不住对唐寅说道:“王兄,这里的乡间好美啊!”
他乐了,无论哪个地方的乡间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但看着灵霜神采奕奕的样子,唐寅也跟着赞叹一声道:“是好美!”只不过他赞的不是周围的田园,而是在赞灵霜。
见唐寅说话时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灵霜玉圌面微红,可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很快,二人来到茅草屋的近前。两人还未下马往里面进,就先听到咣当一下房门被关死的声音。
唐寅和灵霜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唐寅率先下马,然后又很有风度的把灵霜搀扶下来,这才走到茅草屋的门前,轻叩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