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文诏给唐枫连着磕了九个响头,此是明朝上朝演礼之时的三跪九叩之大礼。这也等于承认了唐枫在其心目中的地位,认了其为自己的主公。这又如何不令唐枫高兴?双手与曹文招互相携扶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员大将,真是从心里感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爱之情。
“将军,末将的家眷既然已被郝将军救下来,那末将何时去探望都皆可。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应当先肃清城内的明军余孽,免得义军进入城内在受到小股敌人的骚扰,徒增不必要的伤亡。再有,末将想跟将军讨要一支军令,带着末将的侄子曹变蛟巡守于南阳城的四边,以防明军驰援的兵马到来。”曹文诏如今可说是实心实意的想要替义军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却也怕对面这位大头领在对自己感到不太放心,所以干脆是先不进入城内,也不去看望自己的家眷。
见曹文诏只是想替义军做些事情,唐枫便对着他点了点头,笑着对其言道:“文诏,本想着让你见过一家老小在分派你去做事?可孰料你却这般的心急。也罢,那这南阳城外就全都交与你的手中。你想要多少的人马尽管开口,不论是要多少?本将都会派给你的。”他的这番话倒是从没有对旁的将领说过,其用意,一是想看看这曹文诏该不会是也像那位韩信一般,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吧?二则是看看曹文诏内心对他自己的估量,他认为他自己到底能统领多少的兵马,才能抵御住突如其来的突发事情?
“呵呵,将军末将只想跟你讨要三千人马,一边巡守南阳城周围,一边将离着此地不算甚远的信阳城也拿下来。而且末将保证这三千兵马还会丝毫更~新o最快无损的被再带回来,只是不知道将军可否相信末将罢了?”曹文诏刚一投降过来,就给唐枫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题。
如要真是相信其所说的,带领三千兵马就可巡守周围,并可将信阳也拿过来的话,就恐到时候这个曹文诏是言过其实。别到那个时候在损兵折将,或者说将明军再给过来?以对义军不利。在唐枫身后跟着的罗汝才还有张献忠,根本就从心里瞧不起这些明军将领,也从来都不相信这些明军的将领会投降与义军?
如今听说唐枫竟然同意,将他自己手下的兵马分给此人三千,让他带领着去攻打信阳城并且巡守周围,无不是感到对此有些担忧不已。只是此乃是唐枫的东北军中之事,外人又怎好插进一手?只好骑在马上旁观。
“也好,胡腾荣何在?将你手下的军校拨出三千骑兵来,交与这位曹将军带出城去。曹将军可还需要我派人与后面接应你们叔侄一下?”随着唐枫的一声令下,胡腾荣也丝毫不敢怠慢,急忙对着随在其身旁的近侍吩咐了一声。那个侍卫领令下去,工夫不大,将三千人马已经清点出来,环列与护城河的对面,等着曹文诏叔侄的接收。
“多谢将军的关爱,末将想尚不需要接应人马。但末将所需的时间有可能会长一点?还望将军见谅,也莫要常常使人前来催使末将仓促与对方开战。”曹文诏对此可谓深有体会,因皇帝素来相信宫中的那些个宦官,所以每每有战事的时候,必是派出宦官随行作为监军。可这些宦官们也因此个个都是耀武扬威的,每逢有战事的时候,一旦要是明军的主将因为策略所需,先暂避对方之锋芒之时,这些家伙必是上来催着尽快的开战。且每每总是以朝廷相压,迫使明军主将仓促出战,最后往往是大败而归。远的不说,就拿与东北军在黄河大战的王朴来说,岂不也是等于命丧于那些个太监之手。所以,曹文诏才将这丑话说在头里,也生怕这位义军的主将在给自己派一位穿小鞋的。
听了曹文诏的这一席话之后,唐枫不由哑然失笑,可也由此得悉了目前明军中的那些弊端和不足之处。心中不由为此暗叹一口气,心中思付道:‘将者,国家之兵之主也。乃智、信、仁、勇、严也。夫总文武者,军之将也。兼刚柔者,兵之事也。而凡人论将,常观于勇。勇之于将,乃数分之一尔。夫勇者必轻合,轻合而不知利,未可也。故将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约。理者,治众如治寡。备者,出门如见敌。果者,临敌不怀生。戒者,虽克如始战。约者,法令省而不烦。受命而不辞,敌破而后言返,将之礼也。’而即使知道这些为将之道的人,没有遇上善于用将之人的话,也等于明珠暗投,空有宝刀与手。
第三百二十二章南阳城
第三百二十二章
联想到这些,他不由欣然对其笑着应诺道:“我得将军,如当初的皇叔得三国之智勇赵云,焉能轻视于尔之才俊?哈哈哈,曹将军你这也是多虑了,我唐枫别的不敢说,可对于在这看人上,可说是一看一个准。将军自管领兵去吧,我且入城与百姓们开仓放粮,而后待在城内静候将军的音信。”唐枫说完了,转身亲自将曹文诏的战马给他牵到了他的面前,亲手与之牵马坠镫,待其上马?
这一手,顿使得曹文诏心血为此而翻腾不已。古往今来,只在三国演义之中听过当初的曹操曹孟德给关公牵马坠镫过。可那毕竟是说书人的言辞罢了,古往今来又有哪一个君主替手下的将军牵过战马的?
曹文诏翻身上马,接过马缰绳却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马上对着面前的这位大头领拱了拱手,策转过马头来,带着身后的曹变蛟是飞马渡过护城河,到了排列的整齐有序的三千骑兵跟前。
曹文诏先是驱战马由第一个骑兵的面前走过去,一直走到最后的一个骑兵面前。就见这些给自己所差派的骑兵,都是十七岁往上二十岁往下的棒小伙子。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牢牢地坐在马鞍桥上,身姿挺拔,目不斜视,手里或是持着戈矛,或是拿着长刀,煞是威风。
唐枫带领着身后的几员大将跟着过了护城河,目送着曹氏叔侄径直领兵远去,这才转身同罗汝才还有张献忠进入南阳城内。等一进入城内,三家头领就将这位郭知府的府宅是据为己有。
至于这位堂堂的郭知府则被关押到大牢之中,等着明天当着城内百姓的面将其斩首示众。至于其家眷,根据唐枫的建议,祸不及家属便放了他的家里人。而家财是全部充公,家中的奴仆丫鬟们也全都就地遣散,一人发给二两纹银,就此将人给打发出府。可郭知府的那几房小妾,却是死活都不肯离开这诺大的宅院。
正在唐枫和张献忠罗汝才等三个人,刚刚走进大院中的时候,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犹如疯魔了一般的女人,从旁边的厢房内低着头撞了出来,朝着三个人就狠狠撞击过来。三个人急忙躲闪开,而那个女人尚是不依不饶的,对着三个人高声咒骂道:“姑奶奶就是不搬出这个宅子,你等又能奈我何?莫非还要杀了我不成?”这个女人是越说越来劲,这就要再次低着头对三个人在撞过来。
张献忠从来都不是对女人能够容忍的人,见了这个女人居然这般的胡搅蛮缠,正好眼下这个女人奔到了自己的跟前,抬起脚来一脚狠狠踢在此女的腹部上。只听得哎呦一声,这个女人顿使摔倒在地,张献忠紧跟着就将腰下的佩刀拔了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瞪着眼睛这便就要将这个女人给杀了。
那个女人被张献忠一脚踹倒在地之后,多少也变得清醒一些,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几个人,可并不象那个总是宠溺着自己的郭知府一样。将自己捧与手中放在心头的供着,看起来,若是再似这般的胡闹下去,最后不仅仅是家产得不回来,很有可能自己的这条小命也保不住?
这个女人尚不增站起身子来,忽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双满是泥土的靴子,紧跟着就看到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出现在自己的跟前,顿时就唬了一跳。急忙先将一头的青丝先拢了拢,抬起一张祸国殃民的娇容来,对着张献忠甜甜的笑了一下。这一笑,顿令张献忠感觉到犹如满园的花竞相开放与眼前一般,令自己的双眼也不由为之一亮。
“这位将军可是要将我给杀了不成么?妾身不过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自打嫁与郭知府也不过是为的吃上一口饭,能不再过衣不蔽体的日子而已。莫非这样也错了么?还望将军多多怜悯妾身,不要将妾妄杀了。如能留的妾身性命的话,妾甘愿终身服侍于将军一人。”这个容颜妖媚十分的女子说完,便一把就将张献忠握着长刀的手给捉在自己手中,紧跟着就用胸前一对伟岸以及的凶器不断地蹭去。
嘡啷一声,钢刀坠地。张献忠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这个女子的手狠狠握了一把。只觉得十分的柔软细腻,堪称极品。便一把将这个女人从地上给拽了起来,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这才笑着对她言道:“似你这般的妙龄女子,我又如何舍得将你给杀了?既然你愿意今后伺候着我的话,那你以后也就是我老张的侍妾了。照这样的话,那还是留在这个院子里好了。那什么?我说老罗还有唐老弟,你们哥两看看这样可是行么?”张献忠说着望向二人,他也并不糊涂,知道眼下在这城内自己无论是做任何的事情,都是需要三思而后行的。
罗汝才却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转脸看了看唐枫,不知道这位东北军的头领,可否会同意强纳别人的侍妾这一条呢?尤其这个女人可还是郭知府的女人,谁知道今后在她的身上会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罗汝才是干脆就不对此表态,直接看唐枫是怎么做?自己是干脆就随着他做也就是了。
张献忠也早看出来了,知道这个跟曹操一样奸诈的罗汝才,是绝不会亲口说出自己的意见来的。所以也把目光投射到了唐枫的身上,不晓得他能否同意自己强占别人的妻室?要是实际说起来的话,自己以前也没少干这样的缺德事情,只是这位东北军大头领不知道罢了。往回说,在这支流民军队里,只要是挂个长的,手下有个几十号的人,又有哪一个没跟别人的婆姨睡过觉的?
见这二人如今都在等着自己表一个态,唐枫倒也觉得有些为难起来。这个头一旦要是开了的话,那今后这些下面的人岂不会上行下效?再说占了别人的妻室毕竟于理有愧。而且看这个女人的模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谁知道她将来会蛊惑这张献忠干出什么事情来?
犹豫再三,眼看着张献忠的一张脸已经逐渐变得阴更新o。沉下来。虽然唐枫并不怕他与自己翻脸,可也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而在义军内部闹出分端来。如今的义军可是刚刚合并到一处,想要一同努力建起一个自己的家园来。这就更不能与这个张献忠反目成仇了。
想至此处,便也对着张献忠友好地笑了笑,对其言道:“既然张头领想要留下此女,倒也并无不可。只是有一样,张头领可莫要将军中大小事情都说与此女知晓。还有这园中的财产,也是不能与她的。记住这两点,人你就可以领走,不知张头领可否同意小弟所言?”唐枫也是做了一大让步,现在就看着张献忠如何说了?
听了这位东北军大统领所说的话,张献忠地垂下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这个娇艳异常的女人,仔细衡量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对着唐枫回应道:“既然唐头领都这般说了,那老张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请唐老弟放心,我这个人即使做梦都是嘴严实得紧,保证不会说漏了嘴就是。哈哈哈,小娘子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与你呢?”张献忠说着,一把扯起这个娇滴滴的女人就朝离着最近的一间厢房而去。
唐枫和罗汝才互相对视一眼,不由一起苦笑了一下。“呵呵,我以为这要讲贪恋女色,除了我罗汝才这般没心没肺的人就不会有别的人了?哪知道?老张这小子居然是这么狗急性子的人。唉,在咱们这义军里,将来可是有的热闹瞧了。走吧,你我还是抓紧,先命人把府衙的钱粮册寻出来?仔细的核实一遍之后,在去休息,不知唐老弟你意下如何?”这个罗汝才倒是难得这般精心,往常所打下的哪座城池,他也不增这般的上心过?
一直审到了三经天,手下的大将们已然都被唐枫给打发下去休息。罗汝才此时也是一个哈气接着一个哈气,终于再也抵受不住困意,跟唐枫告了辞之后,就出了大厅自寻了一处屋子去休息。
就在唐枫也打算着要休息的时候,忽听得大厅外面的房檐上传来一声响动。紧跟着一个人从上面轻轻的跳到了地上,抬起头望过去,却是郝兵。不由心内大奇,自己已然吩咐他下去好好的休息一晚,毕竟这拿下南阳城,他的功劳是最大的。又带着人拼杀了一夜,这般的操劳,又因何故不去早早休息?
“郝兵,你因何不去早早的歇息去?这南阳城既然都已经拿下来了,城里的绝大部分官兵也都随着邓守备战死了。如今也不会再担心有什么人不长眼,想再来行刺于我等?”唐枫说着将手中的册子放下,往前走过来。
“头领,只是属下方才探听到一件事情?所以特意趁夜来此向头领禀报。”郝兵的脸色沉郁异常,观其语气和面色,唐枫就知道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内鬼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什么事?莫非是明军又开始向着南阳城方向集结过来了不成?”唐枫说着,一边将所有的册子都摞放到一处,一边转过头朝着一脸肃穆的郝兵望了一眼,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他如此的大为紧张?实际说来除了明兵之外,眼下还有何要紧的事能威胁到义军?
“属下方才听手下人回报,说有人与半夜偷出南阳城,不知所踪?属下便也迅疾出城去查访了一番,可谁料却在一块青石之下发现了这张纸条?”郝兵说罢,将一张纸条递给唐枫观看。
等唐枫将纸条接过来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寥寥几笔,总数不超过百十多个字。写着,‘曹文诏降与东北军,已然率精锐出城,不知所踪,望详查其下落,听说是另有军务在身,却不得而知。如今汝阳城内已然空虚,绝大部分人马或是驻扎于确山脚下,或是被带入南阳城,此消息可令明军知晓。兹黄虎占了知府的妾室,与东北军头领因此而微有间隙,属下必有此入手,破其联兵,除掉东北军。’除此之外也没有落款,也没有特定的署名。只是看着字迹纤柔细腻,竟似乎是一个女子的手迹?可这大营之中又有哪个女人会得知这等军事机密?
想了半天,忽然对着郝兵开口询问道:“郝兵,你几时取得这张纸条的?你可曾留下在远处观察一阵,是何人前来取走这张纸条的么?”唐枫对于手下人等也训练过这等任务,对于郝兵稍显有些突兀的取走纸条,唐枫不免有些为此担心。因这样一来,对方对此必会有所察觉,那在想要捉住这个内鬼的话,可就是很难了。在训练的时候,他当初可是告诫过这些特战队中的军校们。若是发现内部有人与外头暗通消息,不得打草惊蛇,应寻藤摸瓜才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内鬼捉出来。
从大头领话中的语气上,郝兵也听得出来,其是为最终没有知晓内鬼究竟是与何人联系而担忧?急忙对着唐枫躬身施了一礼回答道:“回大头领的话,属下倒是捉住了那个前来取密信的人。只是属下一时疏于防范,此人就在属下要将其押入南阳城内的时候,趁属下人等不备当场自杀。”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唐枫的脸色,却并没有从这位头领的脸上看出来或喜或怒的表情,心中更有些因此而不知所措。
“那如今这个人的尸首又在何处?你可将其带回城内?”对于被擒住的人,突然选择自杀也不想被自己的人生擒活捉,对于这一点,唐枫到不觉得有任何奇怪的。毕竟那个人大概也知道,落入敌方手中若是不想吐出实话来的后果是什么?与其被对方严刑逼供求死不得,到莫如早点自行了断求个痛快的。
“属下已经将那具尸首放在了在南阳城内新寻得据点之中,头领随时都可以去查勘。”郝兵说完了,依然是躬身侍立在其面前,自家心中知道自己将这次差事办砸了,还不晓得这位从不对下属轻易发火的大头领,这次又会怎么处置自己?不过是打还是罚自己都认了,只求别被撵出部队即可。
“郝兵你也事先并不知晓此人,会以自杀来逃避刑供的。再此事上,你并无过错。此人大概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兴许是入城之时你们戒备一松,才给了他可乘之机。你也莫要自责了,下次多多留意也就是了。走吧,带着我去看看那具尸首去。还有,我打算过得几日,你再带着人走一趟,去将夫人们全都接到这里来。如今看起来虽然这消息没有送出去,可这汝阳城过不了多久,就有可能守不住了。”唐枫说完拍了拍郝兵的肩头,示意其头前引路。两个人出了郭知府的宅院,骑上战马带上几十个军校,取路直奔南阳城内的一处烟花场地。
这一次,郝兵将东北军特战队的据点,竟然给安排到了一所著名的勾栏院旁边。这照实令唐枫对此感到有几分惊疑,不由看了看这位东北军中的大特务头子,面上的神色却是显露出几分的戏谑。
郝兵的面色也顿时升起一片潮红,将头低垂下来嘴中喃喃的言道:“大头领不是说,越是热闹的场所就越能掩饰住我等的身份么?所以属下与弟兄们经过仔细的商量之后,再加上这家的宅院主人也正好欲将之卖出好离开南阳城。我等便用银子购置下此处宅院来,如将来要是不再用的话,还可转让与张老爷子,用来在此地开创一所新的联合商行。”从这一点上来看郝兵,他倒是跟那位张紫娟的老爹相差不多。两个人可以说都具备经商的头脑,都会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等随着郝兵走进这所空落落的大宅院,眼看这宅院内真是大的可以,大的都可以纵马在院内狂奔个来回。只是既然能拥有这样的宅院,这个人应当是非富即贵?又岂会将这样大宅子,就这么轻易地拱手与人呢?最令人感到惊诧的就是居然还靠着风月场所?
“郝兵,似这等宅院还不得千两白银?你花了多少的银两才将其置办下来?”唐枫也素知自己的这些手下人,其手中可是并没有多少的银子。即使特战队里的例银比起一般的人高上一些,可也凑不出能购下似这般大的宅院的银两。那这位郝兵又从何处弄来的银两?最令唐枫所担心的就是手下人背地之中贪墨银两,一旦有一个这样的人,那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这样的人。
郝兵也听出来唐枫话中的语气不善,急忙边于头前为其带着路,边对其解释道:“回头领的话,买下这所宅子总共花了一千五百两纹银。这些银子可并不是属下人等出的,而是有人赞助与属下。就是那位联合商行的张老太爷,自从离开太谷城之时,他就想让东北军每攻打下一座城池之后,就与当地购买下一所宅院,也好预备给联合商行将来用。他最初将这件事情托付于贺头领,而贺头领却嫌此事过于麻烦,便特意转交于我去操办。所以属下也正好借此给特战队寻了一个据点,就连汝阳城内的那所宅院,也是属下花钱购办下来的。将来都可随着地契文书一同转交于联合商行,大头领如还有所疑虑的话,属下这便将地契与你取来?”郝兵从最初的一个小兵开始,一直到现在成为一方头领,也自不愿意因为这等事情丢官罢职,所以竭力的想向唐枫澄清此事。
听见郝兵有些情急,唐枫倒未免有些因此而好笑起来。自己的那位老泰山,真是对这联合商行不遗余力。便对其摇了摇头道:“郝兵你也莫要往心里去,我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那个人的尸首如今放在何处?我们可是走到地方了么?”说完向着离此不远的前面柴房望了一眼。
“禀头领,就在前方的柴房里。属下已经派人在此严密看守,以防走漏消息。”郝兵说着走到柴房跟前,对着两边站着的军校点了一下头,其中的一个军校伸手推开了柴房门,唐枫是抬脚先走了进去,而郝兵尾随在其身后。等二人进了屋中,就见迎面摆有一张粗木桌子,桌子上停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
揭开白布,就见眼前这具死尸,是一个年岁大概在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双眼微合,挺拔的鼻梁,下巴上青青的没有一根胡须。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袍服,在身旁摆着一柄单刀。身上唯一的一处伤口就在其颈项处,看那一刀割得十分的深,头和脖颈上只连着一层的皮罢了。
可当仔细的观察着此人的时候,一个疑点不由出现在唐枫的眼前。就是此人的头发显得有些古怪?其头上的毛发似乎是刚刚长出来似的,因其额头之上,就好像原先是被剃刀刮过一般?青煦煦的,虽然长出了一些毛发,可也遮盖不住此人剃过额前毛发的痕迹。
见此情景,唐枫抬起头来,陷入沉思之中。只有一种原因才会去剃额头上的毛发,也就是说此人是由东北过来的,或者说是被金人派至此处的奸细。所以,他额头上的毛发才显得比较稀疏,因为是刚刚养起来的,和大明朝的这些百姓们不尽相同。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唐枫又仔细的搜检了一番,此人随身之物和怀内。却除了一些散碎的银两之外,也就只有这把单刀了。除此之外,这个人竟然没有一件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不过想来也是,有哪个出去接头的人,会将暴露身份的证据带在自己的身上?
支起身子,走到柴房的窗户跟前。向外望去,外面点点的星辉投射进柴房之内,于室内桌子上的灯火互交映着。如今看起来,在东北军中或是在罗汝才张献忠的部队里,竟然有一个与金人相勾结的内鬼。此人不除,终酿大患。可是究竟该从哪里下手?才能把这个内鬼给引出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大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苦思良久,却还是没有想出任何比较好一些的对策。只得对着郝兵叮嘱道:“郝兵,此事先别往外宣传。且先将这件事情遮掩起来,静观其变,最好让这内鬼自己跳出来。这具尸体么?已然没有什么作用了,就地处置掉,千万别留下蛛丝马迹使人怀疑。”唐枫说完了,信步走出柴房,郝兵也急忙跟了出来。先是对着把守柴房门前的两名军校吩咐了一声,那两个人急忙转身进入柴房之内。
而这面郝兵却是随再唐枫得身后,将这座宅院整个的走了一圈。一直走到院落中的一处小楼之上,顺着隔窗向外望去,却正好隔着院墙看到了对面的那所著名的勾栏院的楼上。
静静地观察了一番之后,这方默然无语的下了楼,就此又与郝兵告了辞,带着亲随回到府衙休息。而郝兵自从唐枫走了之后,也不晓得他在这楼上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竟然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增讲起,就默默然的离开?其也登上小楼,却见对面的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个个正在喜笑颜开的迎送着义军弟兄们。不尽哑然。
南阳城里的清晨悄然的降临,阳光带来一片春日的暖意,播撒进城内的千家万户的隔窗和院内。远处的雄鸡唱晓,狗吠声此起彼伏起来。一家家的门开了,百姓们一如以往那般,出门去忙讨一家的活计。在书房内凑合着睡了一夜的唐枫,也走出厅堂来到院落之中。
刚刚打过一趟的拳脚活动开身子,忽然就见郝兵居然又神色匆忙的走进院内来。到了唐枫的面前对他急声言道:“大头领昨日被关押起来的南阳知府郭知府,昨夜得人相助,已经逃离出了南阳城。想来其必会去寻那熊文灿以向其通报义军的动静?”说罢,其双眼望向大头领,等其吩咐下来,自己也好去追着看看究竟还能不能再捉回此人来?如要是能将人捉回来的话,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能揪出这个内鬼?
“可已知晓究竟是何人放郭知府出得城?”唐枫却是不着急吩咐他去捉回来郭知府,反倒是跟着他打听是何人放郭知府出的南阳城?这令郝兵有些想不太明白,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回应道:“昨夜把守几座城门的人,都是张献忠的手下军校。莫非,头领怀疑这张献忠於这郭知府相互之间有所勾连?”郝兵对此并不敢十分的相信,一时有些怀疑的反问了一句。
“呵呵,有的时候,未必是在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搭界。郝兵,这枕边风可是胜得过无数的兵马之力。待你日后成亲后,你就晓得这里面的事儿了。看起来在追查郭知府的这件事情上,就恐怕又是无疾而终了。那个张献忠必是十分护短的,否则又岂能听了这枕边风放走郭知府?”唐枫说着走到前院,这里正是南阳府的府衙大堂。边往堂上走,又不仅回想起来,当初在汝阳城发生的那件命案。心中思付道,若是徐浩在这里的话,那这些东西就可以都交与他来处理,自己也可空出身子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属下可还需派出人去盯着点那面张献忠的动静?还是就这么不管不问于他?”郝兵此时对于此事也是感觉有些挠头,若是不得唐枫的决策,自己倒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在这支特战队里说得算的人,毕竟还得是眼前这位东北军的首领。
“郝兵,以前我吩咐你做的那件隐秘的事情,你如今做得又怎么样了?那些人可都安排进去了么?如今可都探听到什么消息?”唐枫话锋一转,突然问出了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话出口。
听到大头领突然问出的这么一句话,郝兵急忙低声对其回应道:“那些人已经都安插进几支义军队伍之中,目前张献忠所部安插进去足有三个人。可互相掩护,一旦事泄还有人可以继续潜伏。只是目前因为刚刚被提拔了官职,属下还不想吩咐其去做事情,想让他们在里面呆的久一些,也好能在日后对东北军有更大的帮助。罗汝才部安插进去两个军校,李自成所部安插进五个人。如今其中的三个人,已然成为其手下大将的心腹。并且还遵从首领的吩咐,在李岩的帐下也派了一人。”说罢小心的看着唐枫的脸上神色。
“嗯,郝兵你千万要牢记,关于这些人的去向,任何时候都不得向你的手下人宣扬。并且这些人只能与你单线联系,不得让旁人插手或者过问此事。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人变节?当将其迅疾除掉不留任何后患。还有,这些卧底的人,他们彼此之间可都互相认识?”唐枫翻开一个粮册子,边审阅着边对着郝兵又问了一句道。
“头领放心,这些人是属下特意挑选出来的人,彼此之间都不相识。而且,他们只以为他们是唯一的一个被派进去的人。且也并不敢轻易的背叛与东北军,因其主动将自家的住址和家中老少的姓名,都留予在了我的手中。此虽不过是起到制衡之用,但多少也可使其莫要轻举妄动。”说完了,郝兵偷眼看了看唐枫。
“嗯,好吧,你还是去盯着点城内的动静。看可还有人会偷着出去给外边的人送信?即使你看到此人是谁的话,也先不要惊动于他,且留意看他下一步做什么?”说完了,唐枫这才对着郝兵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下去。郝兵规规矩矩的朝上施过一礼之后,转身离开府衙大堂,堂下的那些以前的差役们,这才战战兢兢的登上大堂,站在这位新任南阳府知府老爷的堂前,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等着上面人的吩咐。
午时过后,唐枫才召来贺疯子与李岩和胡腾荣登众人,就在这大堂上摆下一桌简单的酒宴,于众人是边吃边聊。开始商讨下一步该当如何?不过唐枫也可谓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居然在这府衙的大堂之上于众人一同吃饭,真是够稀奇的。好在眼下并无百姓前来伸冤告状,那些差役们站列两旁,也不敢对此有何微词。毕竟唐枫将这些人又该召。o~o回来站班就算不错了,连那个捕快头都说杀就给杀了,自己这些小小的差役又多个什么?
“报,报,信阳大捷。禀大头领得知,曹将军业已击退熊文灿派来的援兵,并且顺利得过信阳城。特派小人回来与大头领禀报一声,而且曹将军还捉住了一个由南阳城里逃出去的人,现已诏令小人将其押解了回来。”堂下一阵风般的奔上来一名满头大汗且风尘仆仆的东北军军校,此人一路喊着就进了府衙大堂之中。
听见这么一声,唐枫豁然站起身子,脸上神色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没有想到,曹文诏这么快得就得过了信阳城。喜的是自己得了这么一员大将,对于这片江山指日可待尽入自己掌握之中。贺疯子等几员大将也纷纷的站了起来,不住地向唐枫拱手相贺。
“来人呀,赏这名小校二十两纹银。看你一路远奔,想来还不曾吃过午饭。来来,坐在席前与我等一同吃,再好好跟我们讲讲曹将军究竟如何得过来的信阳城?来人与这位兄弟在添一双碗筷。”唐枫一面说着,一面热络的将这军校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让其讲一下曹文诏得过信阳城的经过。
原来,说起曹文诏得过信阳城,这纯属是一次巧合。原本信阳还并没有听说南阳城被攻破,最主要的也并没有得知曹文诏投降与义军麾下。还以为曹文诏是带着兵马,要驰援于南阳城路径此地。结果信阳城的主将命人打开城门,亲自恭迎这位大明的良将。
最终不增想到,就在这信阳城的主将陪着曹文诏进城之时,被小马超曹变蛟在身后突如其来的一枪,就给挑落于马下。紧跟着三千兵马畅入信阳城内,就此没有折损一兵一马,就十分轻松地得过了信阳城。而要说起来另一位被义军活捉的那位仁兄,也是真够倒霉的。因其并不知晓信阳城已然被攻破,只是看城头上还是插着大明的旗号,守城的也是穿着大明制式铠甲的军校,便欣然叫关。
可等城门打开,自己被带入城内,见到了城内临时的主将曹文诏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入了义军的虎口之中。而这位老兄就是与半夜里偷偷的潜出城外,想着给大明兵马通风报信,好借此二打南阳城的郭知府。听这名军校将所有的经过讲完,众人对这曹文诏是深感佩服。
“哈哈哈,这位郭知府大概做梦也都不增料到,信阳城居然也早被义军得过来了,竟然是主动的跑到那里去自投罗网。诸位,这位郭知府可真是蠢的如猪了。待吃过酒饭之后,大头领一定要将这郭知府请上来,咱们大家也好好看看这位仁兄如今灰心丧气的模样。”贺疯子听说这位郭知府的事之后实是乐不可支,非让唐枫将其带上大堂好好看看这位能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鸿门
第三百二十五章
眼见众人都已吃完,唐枫便吩咐将残席撤下,这才命大堂下站着的差役们,将那位郭知府给架上来问话。等这位郭知府被架到大堂上之后,众人仔细打量这位知府大人,见其如今真是惨透了。袍子大概是被树枝刮的,如今变得破破烂烂的,脚上也跑丢了一只靴子,头上的帽子也早已不知了去向,披头散发,看其模样真是可怜。
郭知府扫了一眼堂上站着的这些个人,除了哪几家的义军头领不算十分认识,其余的那些个差役们可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了。平常在自己坐堂的时候,这些家伙一个个溜须逢迎小心的伺候着自己。可现在看看这些人,个个都对着自己是冷眼旁观。
郭知府也知道身在人家的屋檐下必得低头,不等堂上的那位义军头领发话,就急忙主动的跪倒在堂前,等着上面的义军头领对自己的发落。只是等了片刻,却也不增听到有人开口,心中未免感到有些奇怪,偷偷的抬起头往上扫了一眼,就见唐枫正瞪眼瞅着他,慌忙又将头低下。
“郭知府我只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如你要是能照实回答问话,那我便可免去你的死罪,你看如何?”说罢盯着堂下的这位早已没了官容仪表得知府大人,如今就只剩下浑身哆嗦了。听见唐枫说可赦免他的死罪,急忙将头抬了起来,张了张嘴,半天才回了一句道:“不知将军要跟下官打听何事?如要是下官知晓的,必会一五一十的据实回禀与将军的。”说完了等着那位义军头领问话。
“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究竟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把你给放出了南阳城外的?只要你说出来此人是谁,我就可免去你的死罪。”从这位郭知府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其心中已是怕死怕得要命。唐枫虽然多少猜到一些,能会是谁这么胆大到将这朝廷犯官给放走?但还是想听他说出来此人的名姓,也好两下核实一番。
郭知府再三思索之后,正要对着堂上的义军头领讲出来此人到底是谁?可就听得大堂门口有人一阵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对其言道:“唐老弟此案就审到这里如何?还是莫要再往下追了,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就当给哥哥我一个薄面怎么样?日后哥哥必会对今日之事有所回敬的。”这个人边说边带着几个近侍走到大堂上来,往郭知府身边一站,将这为朝廷命官吓得急忙躲闪到一旁。
“哼,没用的奴才,枉费你的那房小妾替你担着风险,央求俺老张将你给偷偷放走。你可倒好,一被捉回来立马将其就给供认出来。哼哼,你的帐等一会本头领再跟你算,待我先把此事给了解了的。”来的这个人正是黄虎张献忠,其听把守城门的军校回禀与他,说郭金林竟然二番又被捉回南阳城来。其担心这位嘴无遮栏,再将自己这位新纳的小妾给招认出来,所以急匆匆的带着属下赶到大堂上来,想跟唐枫替那个女人求个情。对于这位唐枫他可知道,这位东北军首领执法森严,不论是何人违法,只要犯在他的手中都是一视同仁。因在荥阳开会之时,他就说过不论是何人违法乱了军纪,败坏了义军的名声,都是一律治以重罪。所以张献忠才有几分着急,想借着自己在这义军中的名头,替那位小妾求个情。
“郭知府看起来不用你亲自招供了,已然有人将此案供认不讳了。这么说来,案子已然是水落石出了。来人呀,将郭知府的那位小妾也带到堂上来,本头领要对他们二人一起宣判?”随着唐枫的一声令下,贺峰子胡腾荣还有李岩等人,这就要下堂去带人赶赴张献忠的大营去将人拿过来。
张献忠没有想到唐枫的胆子竟如此之大,自己还站在大堂之上呢?刚跟他替自己那新纳的小妾求情,他这就直接翻了脸,要派人去自己的大营里面拿人?看起来这位东北军头领的眼中也太过无人。想到此处,张献忠一伸手将佩刀拔出来,对着堂上的唐枫冷声喝令道:“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唐老弟,你可别不识好歹。若是将这面皮撕破了,对你对我可都不太好看。听我一声劝,这件事就此作罢,你我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咱们还都是好弟兄。如要不听我的话,哼哼,那就看看是你这只东北虎厉害还是我黄虎厉害?”随着张献忠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身后的十几个侍卫也纷纷将刀抽出来,将整座大堂都给拦住。
听了他的这番充满火药味的威胁之词,贺疯子等几个人也都把肋下的刀剑各自拽出来,瞪眼看着眼前的张献忠,只要见他若是真的敢动手,那就也不跟他讲什么客气,直接就将其乱刃斩杀在此处。而堂上的唐枫此时心中也在暗自琢磨着,是否就此把这张献忠给留下来好以绝后患?
正值此时,堂下又涌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人手一把弩箭,对准了大堂之上的张献忠等诸人。紧接着,又有两名军校夹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人走上堂来。到了大堂正中央,将这个女人狠狠地惯到地下。张献忠和郭知府同时向这女人的面容上望去,正是郭知府的那个十分得宠的小妾,现在则是张献忠的宠姬。
张献忠虽有些粗暴,可并不傻,眼见着站在自己眼前这十几个黑衣人,静默无言得立在自己面前,虽然不说一句话,可就从这些人身上感到有一股子杀气,朝着自己席卷过来。他也听人说过,在这位东北军首领麾下有一支谁也不曾见过且数目不详的秘密部队,只是无缘得以一见。今日终于得见,可自这些人身上奔涌过来的那股无形压力,却使得自己感到几乎都无法呼吸。
有心吐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又觉得会让自己因此而颜面扫地。不与对方服软的话?那自己连同手下这十几个人明显是走不出大堂去。正在两相为难之际,忽听得堂口有人轻轻的惊异了一声?然后就听得一个人脚步匆忙的走了上来,对着堂上大声道:“唐老弟,张老兄,你们二位今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敢莫是鸿门宴不成?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说,何苦动刀动剑的,再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听我的劝,都将兵刃收起来,有话好好商议。”这一声,可算是救了张献忠的这条老命。
张献忠急忙将佩刀归鞘,鼻中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身面向着堂外,似乎不想再看见在那堂上坐着的唐枫。一听见这说话声,唐枫就已经知道是谁到了堂上。正是那位总爱和稀泥的罗汝才,不过想想这样一来倒也不错。起码自己先不用再无准备的情况下与这个张献忠因此而闹翻了,只等着机会,在率人将其一网打尽也就是了。想到此地,对着属下一摆手,特战队迅疾撤下堂去。
罗汝才看了一眼堂口处,那些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心中对这些人也感到有些惊愕,定了定神,在脸上挤出一副笑容出来,对着二人开口询问道:“两位都是义军的首领,这又是因为何事,要闹的这般剑拔弩张的?与我说一说,我来与你们老哥两评点一番如何?”罗汝才是打定了主意,这二位是哪一位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对着二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宛如一个在婆婆面前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听见罗汝才开了口,唐枫也就将这件案子,由头至尾详细的对其讲说了一遍。罗汝才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最终轻轻的哦了一声。又让张献忠将此事陈述一遍,听完之后,却并不说谁对谁错。相反的却将目光投射到地上跪着的郭知府的身上,脸上带着笑意,向前走了几步,到了这位大明知府的跟前。
一见其朝着郭知府走去,唐枫就已然猜到了罗汝才的打算。心中不禁替这位郭知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位马上就要够呛了。果然,就听得罗汝才笑呵呵的对其询问道:“这件事情要往深里说的话,这根源原来都在郭大人的身上。你竟然怂恿自己的小妾意图挑拨义军首领之间关系,其心可诛。”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出了口,罗汝才伸手把佩剑拽了出来,对着郭知府的前心就刺了进去。
扑哧一声,鲜血迸溅,点溅到罗汝才一脸和袍服之上。罗汝才抬腿登倒死尸将佩剑拔了出来,转脸瞄了一眼离着他不算甚远的那位小妾。那个女人一见罗汝才方才还是笑嘻嘻的,忽然动手将郭知府就给宰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见其目光向自己盯了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来,只是给罗汝才不断的磕着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