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这可让二人大开了眼界,真是不增看到过有这等神像?这若是寺内的经费开始紧张起来,便可直接扣下一大块,拿出去花去。怪不得人常言,这和尚是最富有的人?这守着一尊金像过日子,想想这生活也足够让人惬意得很。只是这二人却都并不晓得,这尊金佛可是大有来历之物。其本名唤做玛哈噶喇金佛,下都是由赤金生铸而成。最初乃是由黄派创始人宗嘎巴在募得千金后铸成的,因此在佛教界备受尊敬。在返回盛京的路,驮运金佛的白骆驼走到离盛京城五里的地方就卧地不起,皇太极于是命令在此地修建一座楼,专门供奉玛哈噶拉佛金佛。而后来,才将这座金像搬移到实胜寺之中来。而这金佛,使人借着由外面透射进来的,夕阳的光辉望去,更加显得是金光灿灿瑞彩千条。简直是勾人魂魄,使人不可直观。

    “好家伙,这么一大坨金子,得能花多少个年月,才能花的完?又可使多少人家,自此不再愁这吃穿用度?枫哥,咱一旦把盛京成拿下来的话,这尊金佛,留着也是糟蹋东西。到莫不如,就将其融化了,也好能以此金子去购回来所需之物。或者是将其分配与,那些穷苦的百姓家中,岂不是好?”看得出来,二来对着金佛十分的心思。

    “这件事情,到先莫要急着去办?二来,你去门旁守着,但遇到单身路径门口的喇嘛,就将其弄进殿内来。我等,能带着人走是最好的。最不济,也的问出来,究竟如何医治这昏迷不醒的病症,而后再离开此地。只是,一切都需小心行事。可莫要让对方在抽空触发警报,引来那些八旗的军校?”唐枫对着二来吩咐了几句之后,便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情去。可与此同时,那个张郎中,也终于游说动了那两个小章京。

    第五百三十六章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第五百三十六章【,大战来临】

    正将埋伏于各处隐蔽地点的八旗军校,都给一一的招呼出来。张郎中带着众军校,这便准备上大殿后面,去将那两个游客给生擒活捉住。好将之早点给带回去,对其二人再好好的盘查一番?看其到底可是不是,被冰雪城所派来的人?而此时,在大殿门口有一个喇嘛自此经过。一眼就先望见到门上的铜锁,现如今已经是不知去向。大门虽然依旧是关的严严的,可到令人由此而生疑?[bsp;伸手敲了敲门,却不见里面有人应声?因换常便有香客前来参拜与这尊金佛。所以,这两扇门到也时常被打开。只是这钥匙却一直,都放在此人的手中。今儿,并没有哪个香客来找过自己,提议要参拜于金佛?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扇门,自己并不增将其打开过。那只有一个解释,寺里出了贼了。这尊金佛已然被人给惦记上?

    这个喇嘛想到这里,有些情急起来。毕竟这尊金佛,可是方丈当面交与自己,让他留神看管着的。如今要是这尊金佛出了事?那倒还不如,把自己给杀了的好。否则,金佛一旦有个闪失?方丈和监寺也都不会轻饶了自己。想到此处,也干脆不管不顾了,自然也顾不得去寺里喊人过来一起拿贼?

    直接伸手就推向隔门,隔门却是应手而开。这倒是令其始料不及,有哪一个贼,若是想要干点坏事的话?怎么能不给自己预先想好退路,并且,事先把门窗都封好了。也免得万一有人从外面破门而入,将自己给当即擒拿归案?这个喇嘛就不由一愣,一时有些犹豫起来?也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进去?

    可他正站在门口犹豫着的时候,突然就见由门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揪住他的前脖领,直接便将他就给拎入大殿之中。这个喇嘛被吓得,刚要高声呼救,一把短刀已然逼到了他的咽喉之上。面前闪现出一个面色焦黄的男人,手中也持着一把短刀,笑呵呵的盯着这个喇嘛。过了片刻,这个人才压低声音对其询问道:

    “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这就会将你给放了,若是你另打旁的主意的话?可别说,我对你不客气。你可听明白了么?”这个人说完之后,对着站在他背后,那个正用左手勒住他的脖子,另一支手,却是握着一柄短刀,逼在其颈部的人点了点头。

    那个人,这才把刀缩了回去,又将这个喇嘛给放开。“这位爷,有何事情你尽管照直了说?如要是缺盘缠的话,我这里也积攒有几两银子,你尽可拿去花用。如果,我若是没有办法能帮得上你的忙的话?那我也定会去找方丈和监寺大师出手助你。”这个喇嘛倒是十分的老实,说完之后,站在原地是一动都不敢动。两眼紧紧就盯在,这个面色焦黄的人的身上,等着其对自己做出个回复。也省得总让自己,为此而担心不已。

    “你尽管放心就是,我们绝不会要你的这条小命,也不会去将你的银子给勒索去。自然,对你这金佛也是不感兴趣。此次来,我也只是来这里,想要找你帮一个小忙。你可是会医治昏迷不醒之病症?如要是你不善此道的话,那在这寺院当中,又有何人是专擅此道的?还要劳烦与你,给我们做个引荐。”唐枫是客客气气的,对着这个喇嘛开口言道。

    一听对方既不是前来劫财的?也不是因惦记金佛,想要对金佛下手的,这让眼前这个喇嘛,不由松下一口气来。面上居然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对着二人回复道:“我还以为二位施主,是冲着金佛而来的呢?还好,不是冲着金佛就好。不过,施主说什么昏迷不醒?小僧并不懂这治病救人之法。至于这寺院之中的人么?也不增听说过,有哪一个人会治这等病症的?二位施主,实在是抱歉得很。不过,你们到莫如在金佛跟前,替那个得病的人祈祈福?要知道,我们寺里的这尊金佛,可是十分灵验的。有不少的人大老远来此,专为的就是祭拜与金佛。”这个喇嘛眼见自己帮不上人家的忙,不免心中略有所愧疚,干脆对着二人建议去拜拜金佛去。

    唐枫和二来不仅相视苦笑一下,正待要跟这喇嘛在打听一下,关于在这盛京城内,可是否还有别的喇嘛寺庙?可就听得门外一阵喧哗声响了起来,紧跟着就听的,有人使劲的敲着隔门。随着七八个人的声音,七短八长的在隔门外高声吆喝道:“里面的人,速将这隔门打开,否则的话,我等可要破门而入了?”紧跟着,隔门又被人用力的擂了几下,门扇也随着一阵的摇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在这股外力的作用下瘫倒在地上。

    “门外的人,且莫要使这么大的力气。这里可是金佛殿,莫要打扰了佛爷的清静。”这个站在唐枫跟前的喇嘛,眼看着这门,便要被外面的人给推倒在地。急忙高声,对着外面的人喊了一嗓子。外面的人闻言,到果真全都停了下来。过了片刻,门外又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来。

    “殿内的,可是宗巴洛么?除了你之外,殿中还有何人?你可增见到两个打扮奇异的汉人进入殿中?”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殿内的这个喇嘛,此时却不敢轻易回答,金佛殿外的人的问话。一双眼睛瞅向唐枫,还有一脸狠色的二来。眼看着那个方才勒住自己脖子的那个人的眼睛,正在不住的朝着自己的脖颈上下扫视着。

    看得出来,只要自己一个应答不对。那他定会手起一刀,让自己就此血溅佛堂。“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若是要让外面的人有所觉察的话?那我们二人可就要对不住你了。”唐枫说完之后,便示意这个宗巴洛走到隔门跟前,去回答外面人的问话。宗巴洛是万般无奈,外面的人可非自己所能得罪的。可这里面的人,也是能要自己小命的。

    而他自己却是身处夹缝当中,不论自己怎么说?势必要得罪一方的人。想来想去,如今要是得罪外面的人,起码还能暂时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可若是得罪了里面的人,那自己当时就得横尸与佛堂之上。倒是能十分迅速的就去见了佛主,可以说是直达快车。只是,自己还不想那么快的,便去见佛祖他老人家。前几日,可是听监寺与自己面前提及过,上面对于自己这几年兢兢业业的看守着金佛堂,十分的满意,并且有可能还要提升与自己的职位。

    自己在这寺庙里苦熬了这几年,好不容易,这好日子就快来临?可自己却是撒受人寰。想到这里,把心一横,对着隔门外高声言道:“殿内就只有我一个人,此刻,正在清扫佛堂的地面。若没有旁的事情?那我就接着去忙了。”说完之后,确是回转过头,瞅向身后的这两位杀神。也不晓得自己这么回答,他们是否满意?

    却见唐枫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他这一颗心才总算放下来点,如今,就盼望着外面的那些人能够快点离开,他也好送这二位离开金佛殿。也省得自己每每看到他们,总是让自己感到一阵阵的渗得慌。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然渐渐地黑了起来。心中忽然记起来,此时已然到了晚课的时间。急忙将一串佛珠取出来,在手中来回的捻动着,嘴中低声吟诵着佛家经义。而唐枫和二来,也不去理会与他。

    唐枫怕外面的人万一不管不顾,就此破开隔门闯进来,那自己和二来十有便会无处可逃。一边在心中不住的思索着,如何从这金佛殿里逃出去?一边摸出两枚神雷,小心翼翼的将其布置在隔门旁边。只要外面的人,一旦要是使用蛮力破门而入?那立马就会爆炸,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此时,就等着外面的天色完全都黑下来。自己二人,也好趁着这黑夜行事。此时的金佛大殿中,也是漆黑一片,两个人谁都不敢点起火烛。这也是为了避免被外面的人发现,屋里人的位置,和殿内实际的人数有多少?可明显殿外的人,并不就此听信与这个喇嘛口中所言?

    唐枫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轻微的响声?听起来,似乎是将羽箭搭上弓弦,又将弓弦扯开得动静。不由就是心中一惊,原本还以为,外面的人怎么样,也得顾及与殿内这个喇嘛本身的安全?不会采取任何强硬的举动。可明显是自己想错了,对方是已然决意,要将这金佛殿内的人全部置于死地。

    “快趴下。”唐枫也来不及,奔到那个喇嘛的身前,只好高声对其提点一句。二来也听见了外面的异常举动,急忙先趴在地上。唐枫也急忙扑倒在地,紧跟着一阵嗤嗤声便响了起来。无数支羽箭,窜过隔门的窗棂纸,纷纷密集的射了进来。那个喇嘛刚听到对面人的声音,不由就是一愣,可羽箭已然欺身而至。

    第五百三十七章萧萧暮雨子规啼。谁道人生无再少?

    第五百三十七章

    呼吸之间,喇嘛的身上,就以中了无数支羽箭。尸扑通一声,摔在金佛殿内的青石砖地面之上。而唐枫和二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向着隔窗下边爬了过去。外面的羽箭一阵紧似一阵,便似不花钱似的,尽情的往这金佛殿内倾泻着。两个人的身前左右,便似下雨似的,不时坠落下来,力道以失的羽箭杆子。

    疾飞的羽箭,突然间毫无预兆的停歇下来。两个人对视一眼,心知,对方是打算强攻进来,看看金佛殿内的人,可是都已然被羽箭给射死?“二来,待会只要对方一推开隔扇门,你我就从北面的窗户跳出去。随后,不要顾及彼此,只管自己直接朝着杂巴地那面跑。也只有在那里,你我还有可能,逃脱掉这些八旗军校的追杀。”

    二来却不多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哥两个双手撑住地面,随时都可以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就势在窜出北面的窗户而去。

    隔扇门被外面的人猛然一脚踹了开来,紧跟着闯进来七八条身影。可这几个人,还没有等在向前走出一步?只听隔门周围响起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隆轰隆,连着两声巨响,七八个人顿时便化作一块块的血肉,四溅开去。而唐枫和二来,也借着门口飘起浓浓的烟雾,以及下了一场,掺杂着碎肉块的血雨的功夫。早已经破开北面的窗户,纵身跃出窗去。两个人刚刚站到了金佛殿外的青石地上,就已经被几个八旗军校看到。

    “金佛殿内有人出来了?都快过来。”随着那个领头的军校一声喊,八旗军校如同潮水一般,朝着二人涌奔过来。并不时地,有军校举起弓箭,一支支羽箭,凌空朝着二人的身上射了过来。如今的二来和唐枫,只恨自己二人身上没有带着长兵刃。对于这凌空而来的羽箭,根本就无法抵挡的了。

    虽然两个人身上,也都各自带着一柄短刀,可若是要以这等短刃,想要格挡开,那无数支极而至的羽箭?似乎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两个人一边躲闪着,一边飞快的靠拢到北墙角下。眼看着追兵将至,两个人也做好准备,打算趁此机会纵身上墙?可这时候若是想要飞身上墙的话,那定会沦落为对方的箭靶子。

    唐枫探手入兜囊之中,将最后的两枚神雷摸出来,看也不看一眼后面的追兵,此时还离着自己有多近多远?甩手就抛掷出去。随着两声巨响,烟雾也腾空而起,一阵阵的哀号声合痛苦的呻吟声,随着爆炸声响了起来。二来也不怠慢,趁此机会,手把着墙头腾空而起。刚登上墙头,也在自己的兜囊里摸出两个东西,甩手就扔在了地上。

    唐枫飞身也上了墙头,一刻不敢停,急忙跃到地上。急忙和二来,快步朝着杂巴地的方向奔了过去。而两个人,之所以跳下墙头之后,一步都不敢逗留?也是深知,别看自己二人似乎翻墙而出,似乎能把那些八旗军校给甩到身后?可那些八旗军校也不是吃素的,还是会很快的就追了上来。

    只是让唐枫深以为憾的,却是在自己纵身到了墙头上的时候,恰好看到由远处奔来十几个人。打头一人,自己认得他。正是从冰雪城中脱身而出的,那个卧底密探张郎中。只恨自己手里没有神雷,亦没有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只得深深盯了他一眼,咬着牙腾身落到墙外,带着二来疾奔而去。

    可身后的八旗军校们,一部分人,干脆也纷纷搭起人梯来,从墙头上翻越出来。跟在二人的身后就追了下来,另一部分的八旗军校,却是从大门口奔出来,也随着一步不落得追了下来。现在,在唐枫和二来的身后,追击的人分成为两大部分。更要命的,却是在半路之上,还总不时的有新加入的八旗军校,也跟着一同追下来。

    二来兜囊里带着的神雷,此时也终于全部都用了个干净。眼下,就看谁跑得快?看谁比较机灵一些?能在前头危险刚出现的时候,就能预先预测得到。也好,在途中易路而行,将那未知风险避让开去。因这可是大清朝的盛京城内,这里的八旗军校无边无沿的。好在,对方只是在这实胜寺里设了埋伏,外面的街头巷尾,怕让唐枫当初有所察觉?在中途寻机溜走,故此,倒是便宜了唐枫和二来。只是,这在街面上巡逻的军校也有不少,此时人也越聚越多。

    渐渐地,唐枫和二来两个人在头前跑,身后跟着一大群的八旗军校,在后面是紧追不舍。也有的人比较聪明一些,急忙命人去把战马都牵过来。想以这战马的脚力,追上前面的那两个,跑的犹如一阵风般,十分变态的人。只是,这战马都在大营之中,一时半刻又哪里能牵的过来?

    而这些八旗军校,原本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两个人居然会越墙而出?所以,在当时也就没有准备得十分的齐全。如今,可就吃了亏。眼瞅着这两个汉人,跑的不比自己的那胯下的坐骑慢上多少?原本在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八旗军校。到后来,却只有一半的人跟随着跑了下来。可即使是这群人也照实累得够呛,只恨那些去牵战马的人,如何还没有赶到这里来?而唐枫和二来,此时已然奔进杂巴地的场地中去。

    此刻,身后终于响起阵阵,如同夏季划过天边的闷雷一般的马蹄声。两个人心中暗呼好险,如果此时,自己二人还要是在外面那宽敞的街道上,那定是无处可逃。自己的腿脚再快,也快不过那长着四只腿的战马。进入这杂巴地里来,那些骑兵无论怎么说?若想要进到这里来追拿与自己二人?都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虽然天色已然暗淡了下来,可在这杂巴地的一代,却依然显得十分的热闹。除了那些卖大力丸的变戏法的,都纷纷撤了摊子。可其余的说先生,还有唱莲花落的,唱大鼓的,说小段的,此时却是纷纷粉墨登场。离着杂巴地不远之处,既是盛京城内著名的勾栏院。此时此刻,门口站着的那些,一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正在纷纷极力的招揽着自己的主顾。不少的男人满脸欢悦的,被守在门口的大茶壶,亦或是姑娘自己硬拉扯进勾栏院当中去。就此,一夜欢娱不必细提。

    而他们两个人跑到这里来,也是打算着趁这里的繁华和人群如织,来摆脱掉后面的追兵。只是,似乎打算的是好的。可照起实际情况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跟在二人身后,一同追进杂巴地里来的八旗军校们,根本就没有想过?这里人多人少的问题,一旦见有人胆敢阻挡在其面前,二话不说,抡起刀鞘和长矛杆子,不分头腚,对着眼前的人就是混乱的抽打下去。

    还没几下,就将人们给打得四散奔逃。将路也就与他们闪让了出来,八旗军校们连带着身后的骑兵,还是照样一步不离的跟在身后追了过来。唐枫眼见这群八旗军校,竟如此生性如狼,这时也不由有几分情急起来。二来一把将他的胳膊给拉住,对其高声喝令道:“枫哥你先走,待我去杀他几个鞑子之后,再来追你。”说完之后,拔出短刀,这便要转身迎着追兵而去。却被唐枫一把将其给拽住,急声对其吩咐道:“你我本是一同出来的,又岂能把你一人给丢在身后?若是这般的话,到莫不如,你我兄弟就此一起转身去迎敌。”说着话,不由二来在反对于己,拽扯着他就朝着人多的场子奔过去。

    而在二人前面有一个,显得十分热闹的场子,正是那个人人乐的晚场。而他也就再说这么一小段,便就此打了场围,散众回家。正说到热闹的地界,忽然有两个人一头撞进人群之中。周围被硬生生挤到两旁的百姓,就有些不大乐意起来。而人人乐此时也注意到了,借着挑在场地周围杆子上的灯笼光望过去?

    却见正好是那两个,在大白天的时候,打赏过自己银两的财主。而那锭银子,如今正好好的揣在自己的怀内。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怀内的银两,心中不免有些起疑?眼见这二人目前似乎正在逃命一般?也不晓得,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本来人人乐不太打算管此事的,毕竟自己也需在这盛京城内讨生活。

    一旦要是因为这两个人的缘故,而得罪了不必要得罪的人,那对自己来讲,也就断了吃饭的营生。一个闹不好,兴许也就把这条命给搭上了。可等人人乐一眼瞅见,在人群外面挤进来的那十几个八旗军校,并且,在人群外面,还跟着闯进来十几匹的高头大马。这心中也就立时明白了。眼见着若是自己不帮他们一下的话,那这两个人铁定会被后面的八旗军校追上。大家本是同为大汉子民,只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流落至此罢了。

    第五百三十八章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第五百三十八章

    又如何眼见着自己人落了难,却不肯伸手施以援救?人人乐瞅了瞅自己身前的桌案上,只是摆了一笸箩的铜钱,外加上一把折扇,和一个破瓷碗。虽然天气寒冷,这折扇也根本就用不到它?可此物却是开场唱道白诗用的道具,也只得摆在这里。而那个瓷碗,却是他用来喝水的。看起来,摆在这桌上的几样东西,没有一个是能退得眼前追兵之物?眼看着一大群的八旗军校已经闯入杂巴地里来,瞬息之间,即可便会追上前面那两个打赏过自己的好心人。而此时正站在杂巴地中看热闹的百姓们,也被这些如同虎狼一般的八旗军校给驱赶的四散奔逃。眼瞅着,那群八旗军校就要到了自己的场子跟前?而由他们所造成的骚乱,也正向这面波及过来。

    人人乐的目光,不禁又扫过盛放在笸箩里的那一小堆铜钱,看起来,如今也只得出此下策。虽然是有些舍不得,毕竟自己这一场表演,才能够赚上几枚大子铜钱?像今天打赏自己那一锭足银的人,对自己来讲,可谓是凤毛麟角。寻常人吃饭都顾不上?谁又有这个闲情逸致,掏出银子忍饥挨饿得来打赏与你?并且,自己还有可能因阻挡了八旗军校擒拿罪犯,而获罪于这个大清朝廷?可眼下救人要紧,再加上看那二人,也分明是两个汉人,岂有汉人不帮着汉人的道理?干脆将心一横,对着站在场地中央,这群正抻着脖子,等着看下一场段子的百姓们高声喊道:“诸位乡亲父老,我人人乐感谢诸位这一年多来的捧场。我这里也没有旁的可感谢与诸位的,时间紧迫,也不能再给各位再说上个小帽了?这点铜钱,大家就请收下回去喝个茶好了。”随着话音一落,抄起那一笸箩的铜钱,朝着场子里的百姓们头上就抛洒了下去。

    顿时,无数的铜钱,就仿入疾疾落雨一般,自天而降,纷纷坠落到地上。铜钱落到冰地上,不时地发出清脆而悦耳的撞击声。百姓们从不增想过,自己在为生存而奔波忙碌一天之后,在拄着杠子,挑着粪筐,牵赶着没有卖光的鸡鸭鹅等,来杂巴地这里听上一场乐子小段,本打算着只是来一个苦中作乐罢了。听完之后,在回去喝点老酒怯怯乏,倒头躺下一觉就此睡到大天亮。可居然没有想到,还会碰上这种好事?这要是天天来此听书看戏,还能见天的在地上捡着钱的话?这日子才是人所向往的,也才是人过的。自今日始,便有那么几个泼皮无赖,就此终日的赖在杂巴地里,等着天上再一次下起钱雨。

    百姓们顿时便蹲下去,开始争抢着,捡拾起落在地上的铜钱。那几只鸡鸭鹅一时也顾不上去看管?一时之间,鸡鸭鹅也得了自己的自由,干脆满场散漫开来。而人们,也只顾着能多多的抢到一些铜钱,至于那群八旗军校,此时也恰好闯到人人乐的场子中间来,可却就此陷入茫茫抢钱的人海之中。本来,最初也只是人人乐场子里的百姓们在地上争抢着铜钱。谁知,到了后来,也不晓得是哪一位嘴欠?将人人乐场子里散发铜钱听小段的事情给说了出去,顿时,杂巴地里各个场子里的人,都往这里汇聚过来,同时也将这些八旗军校的去路,给挡得严严实实。

    虽然,八旗军校们的皮鞭外加长矛杆子还有刀鞘的抽打,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最初也可赶散几个人,可这群人就好像进了茅厕的苍蝇一般,乱哄哄的,一群群的,刚赶走这拨人。那一拨人立马又围拢过来,就好像这地上的铜钱捡拾不完似的?挨几下打,固然很难受。可这些,与地上的那些随手可以捡到的铜钱相比,无疑还是可以让人忍受下来的。即使多挨几鞭子,可钱要是到了自己手中的话,那随后几日,即使无工可做,也不愁会饿肚子。可以说,身处最低下的老百姓的想法,是十分的单纯。在这连年灾祸和不时地战争之中,只求能达到温饱,让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即可。

    人人乐眼见着,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摸了摸怀内的那块银子,看了看眼前这乱成一团的场景,不由呲牙一乐。转身拔脚也离开了杂巴地,就此不知所踪?后来,有人在冰雪圣城之中,又见到了他。而他的面貌也有了很大的改观,身上的大袍卦也变得干净利索许多,人也显得十分的精神起来。并且听说,就连冰雪城主的老母亲,唐老夫人也极喜到他的场子里去听上一个小段,借此来打发悠闲地时日。

    唐枫和二来一路的疾奔,基本上是见胡洞就钻,见街角就拐。只是不敢往大街上去,专门在这里弄之中,向前匆匆忙忙的奔赶着。至于两个人打算去哪里暂避一时?避过风头在另想他策,好逃出盛京城去,却是尚没有想好。原本两个人一路上所看过的那些,足可以藏匿人的地方,现在却都有八旗军校在看管着,和巡视着。

    看起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只能是一个劲的朝前走。也不晓得二人,翻越了多少个墙头?又钻过了几条胡洞之后,耳听着大街上的喧嚣声,似乎已然离得远了一些。而此时二人所进来的这条胡洞之中,漆黑一片,虽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可也是让人看不清太远的地方。但最起码可以在这里待上片刻,喘上一口气了,两个人背靠着墙壁,各自静静平息着气息。

    唐枫刚刚将呼吸平稳下来,忽然感觉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个人?也不晓得他是敌还是友?心中不由暗自思索起来,自己在这个地方,也根本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帮助自己和二来脱离险境?照这么说来,对方一定是大清朝那面的追兵。他急忙把短刀拔出来,朝着那个人影的方向,就是一刀狠狠刺了过去。

    可忽然就听的对方“咦”了一声,听这声音依稀有些耳熟。可眼下的唐枫无暇顾及这些,只求能将此人快些撂倒在地,也好和二来脱身离开这里。可这一刀刺出去了,他心中便不由就是吃了一惊,就晓得要遭。果然,对方闪身让过这刀锋,一双手忽然就缠了上来,以缠丝劲破了自己这疾刀之势,和后续之刀招。

    紧跟着,对方忽然一个靠山背,就将唐枫给硬生生地靠了出去。他足足的向后,连着退出去有两三步远的距离,这才站住了脚。而他自从投身宁远,一直到创立冰雪城以来,还不增在功夫上吃过谁的亏。却是没有想到,如今,自己竟在这一条不知名的里弄之中,又与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动开了手,接着就吃了一个暴亏。

    虽然自己不曾受伤,可此人的功夫,却是照实令其感到震撼不已。短刃向回一拉,这便又要揉身而上?二来在一旁,也欲和唐枫从两面一同夹击此人。即使此人的功夫再好再高,若是自己豁出一条命去,从后面趁他不留神将其紧紧的抱住?他岂不就任由枫哥来宰割?所以,二来就先打算好了,想要偷袭与此人。

    可忽然就听面前这个人,低声对二人喝令道:“莫要再动手了,如要想与老道我试吧试吧,这手头上的功夫的话?那也要待咱们脱了险境再说。你们速速随我过来,趁着城门尚没有关上,赶快的离开盛京城。”此人说完之后,急忙转身跃上墙头,却又在墙头上立住脚,转身向后面二人招了招手。

    借着天上那淡淡的月光看去,那个听上去,显得十分耳熟的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个骗吃骗喝的邋遢老道士黄绝。两个人虽是一肚子的疑问和纳闷?可此时这里也不是可以叙旧的地方,急忙也各自纵身登上墙头。跟着这个邋遢老道,两个人又接二连三的翻过了十几道墙头之后,这才看到前面那个老道突然停了下来。

    可看看这周围,似乎不太象是离着城门不远的地方?心中更是为此而迷惑不解?并且,对于这个老道士方才所讲的那句话,也是十分的不解。如果城内出现了骚动,也发现了想要抓的人,此刻正躲藏在城内的某一处的话?又怎么会不将城门疾速的关上?也好,逐家挨户的严厉所查那个渗进来的探子。

    二来向前跨上一步,开口对着这个邋遢老道士询问道:“我说老道?这里又是一个什么所在?你又让我等向何处去?莫非,你也是官府里的鹰犬不成?特意将我们兄弟二人引致此地,也好一鼓成擒?”二来所问的,也正是唐枫所要知道的。四道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投向到老道的身上。两只手,也同时紧紧握住各自手中的短刀。

    “我说二位,我这做好事,也不求你等报答?可也不求你等,这么平端无故的怀疑与我不是?你们只需越过这面墙头去,就会一切都弄清楚了。我话可说到这了,至于你们跟不跟着来?悉听尊便。”这个邋遢老道话说完之后,闪身上了墙头,紧跟着又跃了下去。

    第五百三十九章能兼汉月照盛京,复逐胡风过铁关

    .第五百三十九章

    二来和唐枫眼见这邋遢老道言之凿凿,在看其脸的那副神情,也不似在诓骗与二人?在者一说,依着他的功夫,他也没有那个必要再给二人设一个陷阱?当然,这里面还有那个和尚函可在呢,即使看在函可和尚的情分,这个老道也绝不会,把事情做得那么的绝情绝义。-并且,这个老道还和他们两个人有过交集,于情于理,看起来都不会把他们双手奉送于那些八旗军校的手中?

    两个人彼此交换过一个眼色之后,也跟着同时跃墙头。可等二人一站到了墙之后,向下面一望,这才发现,感情脚下的这个空旷的大院,就是当时老道引领两个人来过的那间破庙。如今,院子里的那些士子们,已然走了一小半。余下的那些,就此借宿与这间破庙之中。

    此时,那些余下的士子们,正全都聚集在那个破败的大雄宝殿之中。各自将稻草等遮寒取暖的东西,或是在地铺好了,或是将之紧紧裹于身,靠着火堆旁边预备就此休歇。而那个和尚函可,却是站在院子当中,仰着头看着,正被乌云遮住的那钩弯月。忽然间邋遢老道仿如自天而降一般,跃到他的面前,使其不由吃了一惊,定定神望去,却见是邋遢老道回来了,嘴角不由浮现出一抹笑意。

    “道兄此行可还算是顺利否?那两位豪杰可也与你一同回来了?”函可边说,边也抬起头向着方才老道跳下来的地方望过去,正好看到,又是两条黑影落到地面之。正是唐枫和二来回来了,不仅心中一阵欣喜,急忙迎前来,对着唐枫问询道:“不知唐施主可是已办成了那件事情?”可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的吵嚷。“大人,方才不是有人看到那两个人,就是朝着这面跑过来的,肯定不会有错的?大人当尽快调集兵马过来,将此地先围住,而后在逐家挨户的搜查。”听着声音,唐枫和二来觉得有些耳熟。忽然记起来,正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张郎中的声音。只是,他又如何会这么快的就追踪到此地来?难道说,又是谁走漏了消息?可,不应该呀?只有这个老道士带着自己二人过来的,在不增看到有旁的人?其实,当时就在那个邋遢老道,领着二人一路飞檐走壁蹿房越脊的,径直赶奔这间破庙而来的时候?

    就在下面,已经有人看到他们三个人影了。只是,三个人的身法都是十分的快捷。还不等下面的人看的清楚,人早已越墙而过。可,也就此猜出了三个人大致的去向。故此才报与那些追来的小章京和牛录们,而那位张郎中此时,在一位甲赖额真章京面前,已然没有他说话的权利。只能在其马前,小心翼翼的行事。

    故此,才与这位打个商量?可就见这个甲赖额真章京瞧了他一眼,将脸一绷,对其吆喝道:“你个汉人,无权过问我们满洲人的事情。不过?你这提议到还勉强。来人,将这一左一右的街面,都与我肃净了。各处街头巷尾处也都安排下人手,与我都仔细的看好了,莫要走了嫌犯。张校尉你领着这二十个人,给我从那面往这面查。你们俩个牛录章京,也都与我率着人从另一面查去。”吩咐完了之后,他自己儿却是带着人马,继续向着前面的大街而去。

    张郎中看了一眼那个甲赖额真的背影,心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对方的。也只好暗气暗憋,只要等自己带着人,捉住那两个人之后,自己可就无疑立了一件首功。到那时候,自己也可以在这些满洲人面前扬眉吐气了。兴许,也能像那位范文程先生一般,就此得到皇帝的青睐,而后得以重用。一边想着,一边吆五喝六的,带着人开始逐家的砸响房门,勒令里面的人速将院门打开,好让持刀握弓的八旗步卒们进去搜捕逃犯。而函可和尚方才听到的,那一阵阵吵嚷和喧闹之声,就是来自于这张郎中他们。如今,也就在隔十几家,他们也就要查到这间破庙之中来。

    可是看看在这间破庙里,除了这间大雄宝殿,尚保存得不错之外?余下的那些偏院厢房早已崩塌毁坏掉,又哪里能够藏的住人?可也总不能,就这么站在当院,就情等着这些八旗军校来捉?一时之间,虽然是冬天,函可的头也照样冒出一头的白毛汗,在地来回的踱着步子,苦苦的思索着,究竟该怎么,才能把这两个人给藏起来?

    还得让那些八旗军校找寻不到他们?函可如今急得,恨不得拿起锹镐在这地,先刨出两个藏人的坑洞出来。唐枫和二来也看出函可的为难来,也并不打算让自己二人的事牵连到他。便直截了当的对着函可言道:“大师,看来你我又得就此辞别了,无论我们兄弟逃出去与否?都会感念你的这份情谊。告辞了,二来,你我朝着城门那面走?杀得出去,杀不出去,就看老天对你我的眷顾了。”说完之后,攥着短刀这便欲提身房?

    可却被函可一把将其胳膊给拽住,就见函可的脸,此时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乎,在这一瞬间他已想通了什么事情?“唐施主,你与贫僧讲讲,要如何才能让一件东匿起来,使人完完全全的看不到他们?”此时此刻的函可,却与唐枫打起了机锋,可这时候又哪里是讨论这佛法公案的时候?

    唐枫虽然不解其用意?但也深知这函可和尚,也绝不会是因闲着没事,才无的放矢。想来他也定是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可这个时候,不抓紧把主意说出来?你还打哪门子机锋呢?想了想,才对其回言道:“莫非大师所指的?可是……还是请大师明言,小的实在是愚钝,猜不透大师所打得机锋?”他如今倒是老老实实的回复函可道。

    可院外的吵闹声,此刻也离着这个破庙十分的近了。恐怕,若是在迟延一会的话,那这两个人是铁定无处可逃。“大概你也猜到了我所要说的?只是不敢轻易相信?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故不得毁损。可那也是指寻常的时候,如今性命即将不保?又何来爱惜这身体发肤?唐施主,我这个主意么?便是与你剃度,自然,这也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一旦你我脱身离开盛京城之后,你便又可恢复自由身。不知施主意下如何?”函可话虽然是这般说,似乎还在询问与他。可手里早已取出一个剃刀出来。看起来,无论唐枫同意与否?都已然是被定下来剃度了。

    唐枫瞅了瞅二来,兄弟两个不由对视苦笑一下。便十分干脆的对着函可言道:“命即将不保,又何来爱惜这头发?只是可惜不增将这件事情办的圆满了?这次回去之后,又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戴梓撒手而去?算了,大师尽管剃度好了。”说完之后,走入大雄宝殿之中,对着那个歪倒一胖的佛像跪了下去。

    却见函可也跟着走了进来,先以手拂了拂唐枫的头顶。突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二来,和那个邋遢老道言道:“道兄,我恐一时时辰不够,能将他们二人都给剃度了?不如,那个由你来剃度好了。你可愿意否?”说完之后,将剃刀高高举起在半空,周围的那些士子们,此时也变得全都无了睡意,一个个睁大双眼,等着看眼前的热闹。

    听见函可得这么一句话出口,照实令二来感到有些浑身不大自在。感情自己的这剃度,居然还是被人给转让了得?那个邋遢老道倒也显得十分的好说话,不由咧开嘴呵呵笑了笑道:“这无碍的,那他就由我来剃度好了。只是,我这里可没有任何剃刀呀?我说小子,把你的那把短刀借我一用?给你剃度完了之后,便交还与你。”说这话,也不理会二来是否同意?早探手将短刀从二来的腰带之拔出来,也不理会他,直接把他就给按倒在地,手中抄持着短刀这便开始动手。二来眼睁睁的看着,逐渐落了一地的长发,心中可谓是五味俱全。这次来盛京城算是来着了,虽然不增寻到医治于戴梓的法子?可却换了一个和尚头回去,这若是到了冰雪城之中,又让那些大将该如何取笑于自己?

    可目前讲什么都晚了,人家毕竟也是出于好意?只但愿能蒙混过,那些八旗军校的眼睛就算大功告成。而唐枫这面,他却是没有二来的那满脑子的想法?这头发剃了也就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初,在那面没有过来之时,不也是剃着一个光头的么?看起来,这题光头竟是与自己十分的有缘?

    可这个函可和尚是边给唐枫剃度,边在口中念念有词。:“黄金细看原是铁,迷了红尘失了所在,小子向来爱作乖,往昔贪嗔已不记,今日又欲陷俗世,何时局外看明镜,一点清楚在莲台。”唐枫越听,越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同时也不禁有些怀疑站在自己身后,正在给着自己剃度的函可和尚,是不是借着油子,就把自己收为入门弟子了?急忙对着函可问了一句道:“请问大师,我这不算是真正的出了家?”

    却见函可稍稍的沉吟了一下,对着他回应道:“那倒无妨,如果施主果然一心向佛的话,那也尽可出家就是。”

    第五百四十章门外沧浪一杯水,可以濯吾掌中缨

    第五百四十章

    唐枫听了函可这句比较模棱两可话之后,一时竟不知自己,又该如何的应答与他?最起码眼下自己,可还是借助于人家来躲避后面的追兵。不过,既然自己无法反驳与对方?那干脆就不再多说一句话出口,这样一来,对方很明显,便也无法将这场谈话继续下去。

    多说多错,缄口入默,自己如今都不说话了,看这位函可大师还能把自己怎么着?果然,见唐枫不再说话了,函可和尚也跟着沉默不语起来。只是,那手上的剃刀,犹如蝴蝶翩舞,又似乳燕过林。在唐枫的头上,来回的上下盘旋如飞,看起来,函可素日没少帮着他人剃头?以致让这位冰雪城主都不免有些怀疑?函可平时,究竟是不是就靠着在这辽东境内给人剃头为生?毕竟,这些满洲人的脑袋后面,可都是竖着一根辫子的,而额头上,又是光滑无比。这于现在,把自己一脑袋头,全都剃下去也相差不多?很快的,函可和尚就将他头上的三千烦恼丝,都剃了个干干净净。此时,在这破庙的院落当中,又出现了一位尚不曾得道的小僧。

    在二来的那面,可显得,要比起唐枫这面略微惊险一些。因为邋遢老道根本就没有剃刀,这等家什在身上带着?故此,才借了二来的腰间的短刀,来替他剃度的。可这邋遢老道,却又不好好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给人剃度。那手上的短刀,玩的比起函可来更加的瘆人。只见无数道刀光,不时缭绕与二来的脖颈周围。

    手法快的可谓无与伦比,更气人的,就是这个老道还时不时的玩玩花活。一柄短刀,不时的被他随手抛向高空。随后落降下来,眼瞅着要扎到二来的头皮上,这才伸手将其捞起。跟着一手把持着他的脑袋,一手继续剃度。二来的心中也不由暗暗狠,只待这老道有朝一日落到自己的手中,自己也一定要让他看看自己的花活。

    可忽听得老道对其问了一句道:“这位施主莫不是在心中,正在默念着贫道的好处不成?当然,你如要恩将仇报,非得是想要骂几句的话,尽管开口骂出声来。也免得贫道听不到,你也不解其气?自然,你若是想要夸奖贫道两句的话?那也就免了。你只需请贫道去喝上几顿的好酒,就什么都有了。可这喝酒的银子得由你来出呀?大不了,我再多送你一本武林秘籍罢了。”这个老道边说,手中的短刀似有意,似无意的在二来的眼前来回得直晃悠。

    看起来,天底下的人,就数这老道的脸皮最为厚实了。可二来也不是吃素的,听了之后也只是淡淡应诺了一声。也不晓得他是同意还是反对,这个邋遢老道的说法?倒弄得这个邋遢老道,感到自己似乎是一双拳头打到空处一般的难受,根本就是无有着力之处。最起码,你也得反映一声不是?泥土人尚有三分脾性呢,怎么这位就没有一点反应呢?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个人的头也终于全都剃好了。而函可随身还携带着一个不大的包裹,里面装着日常换洗的僧衣。此时倒也正好无需在上他处,去费心费力的将这些东西在弄来?恰好便应了此时的景。这面函可让两个人将僧衣全都换上,那面的邋遢老道,则是将所剃度下来的碎,全都丢入火堆之中将其焚之。

    并又对着,此时坐在大雄宝殿里看热闹的,以陈梦雷为的这群余下的举子们,严厉的叮咛了一遍。告诫与众人,到时候八旗军校闯进来的时候,大家可都莫要流露出一星半点的痕迹出来。若是一旦,那两个人要是果真被捉住?那依着八旗军校的秉性来说的话,这些人也都跑不了,定被订为连坐之法。到那时候,光是坐了大牢,那倒还好说一些。

    就怕,那些八旗军校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捉了这群人去坐大牢。更有可能的,就是还想在这些人当中,套出些关于这两个人的情报。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会像目前这样?众人都能安安逸逸的坐在一起,看着眼前这两个新加入佛家的信徒的油光锃亮的脑袋壳,出一两声略带调侃的笑声。

    那可是要过大堂的。听了这个邋遢老道的一番,连蒙带唬外加吓唬的言辞之后?以陈梦雷为的众士子们,纷纷表示,绝不会做这等亲者痛,自己也会跟着痛的傻事出来。即使有哪一个读人,一时被来此搜查的八旗军校吓得尿了裤子的话?那大家也都可以表示理解。并且,众人还云,还要主动掩护好这两个人。

    函可和邋遢老道此时,各自站在院子当中,也就等着那些八旗军校搜查到这间破庙之中。看看自己二人,所定下的这条侨扮和尚的计策,是否能瞒过那群八旗军校的法眼去?瞒的过去,一切都好说。若真是欺瞒不过去的话?那也只好豁出一条命去,看看能不能杀出盛京城去?即使杀不出去的话,也誓要把这盛京城搅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而那群士子们,此时却是认认真真,盘腿坐在大雄宝殿之中。默然祈求着佛祖菩萨的降临,好能使自己度过眼前这一劫难?至于,两位新近出家的僧人,则是规规矩矩立在函可大师的背后两边。就仿如两个护法的尊者相似。众人就这么默默等候着,耳中听着那阵喧闹声,终于离这破庙已然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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