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节


    终于,就见那个女子走进门来。魏宗急忙迎了上去,有些急躁的对其开口询问道:“军令可曾到了手?”却见这女子在怀内摸出一物来,正是一支军令。朝着魏宗面前一递,对其吩咐道:“你拿了军令,可是要即刻便赶回军营。莫要在外头在过久的逗留了?来人,上楼上与我取五十两纹银下来?”手下的一个丫鬟急忙答应一声,提着裙裾走上楼梯。片刻工夫过后,就见在其手中,捧着一个小小的手巾包又走了下来。

    那个女子从丫鬟的手中,去将银两接过去以后,随手却就将这银两交到了魏宗的手中。对其叮嘱道:“这五十两纹银你拿回去,可莫要再出去与人赌了?积攒起来,以后好好的讨上一方妻室?也好能让咱们魏家不断了这香烟?待过的几日,我再去探望与你。你可就莫要再来此地,以免被总兵看到?”没等这女子的话说完,魏宗却是早就将银子和军令,全都接到自己的手中。转过身,一边随口应对着,一边急匆匆的奔着园中就走。

    顷刻之间,魏宗就已经离开了后面宅院,身影就此淹没在花园门口。那个女子瞅着他的身影,一直都瞧不见了,却悠然叹了一口长气,领着丫鬟们却又折返回身,去继续忙着手头的琐事?可魏宗刚刚走到前面的院子,却恰好在左面走过来两个人。紧接着,一阵让魏宗颇为熟悉的声音也就传了过来。“李参军,对于此事,你我还当小心一些。毕竟我这手下的骄兵悍将也不在少数?如果……嗯,那不是魏宗么?你怎么又私自进到总兵府内来了?”说话之人,正是那个让魏宗感到头疼的,自己的姐夫那位总兵大人周遇吉。

    第九百七十四章吴山依旧酒旗风,内门失火妄无辜

    第九百七十四章

    而魏宗在想要躲避开?却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得是忐忑不安的站了下来。{更新}心中也不由敲起鼓来,不由自主地就伸手摸了一下,被其揣在怀中的那支军令。低着头,仗着胆子回了一句道:“回总兵大人,在过得几日就是家中父母的忌日。小人这才想要进府,前来询问姐姐一声,看她可是否能抽出些许功夫,去祭拜一下父母的坟墓?实在不是小人有意冒犯虎威,小人这也是迫不得已之下,才私自潜入府内。还望大人明察,能饶了小人这一遭?小人下一次,定是不敢再私自进入府内的了。”魏宗说完以后,这就打算给这位总兵姐夫双膝跪下?

    只是却不知,今日这位周遇吉周总兵如何竟有这般好的心情?面上的神色,倒是显得十分的温和。对其摆了摆手随后吩咐他道:“人孰又无父母?既然,过几日便是你父母的忌日,那今日就免了你擅入府内的罪责。不错,你如今倒竟也肯学起好来了?知道前来寻你姐姐,去祭拜与你的父母。难得你的这份孝心,你可到帐房去支取一百两纹银。和管家去说,是我特意赏赐于你的,去祭拜父母坟墓所用的银子。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就以此作为祭拜之时的用度,你这便起身去吧?”周遇吉说完了以后,便不再去看他,自与李岩话别之后,便返回府内。

    魏宗听了这位总兵大人,竟然讲出了这么一番话,真是又惊又喜。--(只待周遇吉已然去了多半时的功夫了,自己却还依然站在这前院之中发着呆,一时自己竟是难以相信,方才那副场景果真出现过?真是不曾想到?讲了几句谎话,不仅是使得自己免去了一番责打?更主要的,竟还白得了一百两的纹银。正想着,忽然就听得远处传来一声呼喝,似乎是把守着前门的军校,正在催促着自己极快的离开此地似的?魏宗此时却是奉了总兵大人的吩咐,自然可对此不理不睬。

    更何况,自己还凭空得了一百两纹银的赏赐?又岂有不要之理?不由咳嗽一声,一步三摇的就此走进帐房去。待见了管账的管事之后,刚要说出,乃是总兵大人吩咐自己前来支取银两的?却见那个管事的先是白了自己一眼,紧接着,却又显得有些没有好气的?走到一个木柜子前面,伸手就将木柜的柜门给打了开来。从里面随手摸出两锭纹银,望桌面上就是一丢。板着一张棺材脸,对着魏宗言道:“方才,总兵老爷命人吩咐下来,说要给你打赏?这就是你的赏银了,即刻拿了,迅速出府。”说完,便转过身径自去盘弄自己的帐册,不再理会与他。

    魏宗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两锭银子,只见却是二十两一锭的银子。合起来,也就是四十两纹银而已。这离着总兵大人所说的一百两纹银,可还差着不少呢?不仅,讪笑着对着管事的人开口询问道:“这位大叔,你看看?这是不是给弄错了?总兵大人当时,可是说给我一百两银子的赏钱。如何,竟只会有这么一点?大叔如果要是不信小侄的话,可去寻那个前来传话的人,对其一问便知?”魏宗说罢,却是满面陪笑,等着管事的人的回复。

    “那个有那闲工夫,去与你跑这闲事?再者一说,你莫非不晓得?在府内往下打赏的时候,都得扣掉一应的费用么?何况你在早时,可还亏欠了账房一些银两?若是照着那些亏欠银子扣将下去?恐怕你便连这四十两银子,可都拿不到入手的?也是我心存怜悯,这才不忍多扣。你要便要,不要便尽早的离开此地?”这个账房管事的说完了,似乎这便打算走到门口,去将守在前门的军校给呼叫过来?将魏宗给赶出去?

    “好好好,爷的那六十两银子,就当是买了纸钱,与你到阴间路上去买通小鬼,好让你早些下到黄泉路上去。”魏宗气哼哼地说罢,伸手就将桌上的那四十两银子抄到自己的手中。走出老远的路,还听得那个管事的,站在账房门口对其厉声辱骂着。魏宗咬了咬牙,在自己心中盘算着。以待将开平城给控制住了以后?头一个,就是要把这管事的给捉起来,好好的将他给打上一顿。而后,在那位总兵大人的原配夫人的房内,还有一个长的千娇百媚的,名为小桃红的丫鬟。

    自己对其可谓是惦记已久,却仅仅是从前,陪着姐姐过门的时候张望过她?后来,还是允许自己往来总兵府宅内的时候,自己在路上与她偶然相逢过几次。只是,每每自己与她主动搭讪,却换回一个冷眼相对。而这还是好的,记得那一日,她却到大夫人面前去告自己的刁状。

    竟然说自己在路上遇到她了以后,竟然无故便把她给拦下来,要调戏她?结果,是自己被总兵姐夫给骂的狗血淋头不说。还被责令,今后进入宅内,必得有家人尾随在身旁,要严加看管。竟似将自己给当做了贼一般的来看待?最后,索性干脆就是断了自己进府的念头。只待自己与吴偏将做成此事之后?就用一顶大轿抬了这小桃红,去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拜天地?看她到时候,却还能怎么告自己的恶状去?只怕到了床上,还生怕无法讨得自己的欢心呢?

    魏宗一边想着,一边不由自主地就乐出声来。走出总兵府门口,生怕身后有人盯梢?又钻了两条街道之后,就直奔军营而来。路上虽然也遇到几波的巡街军校,好在自己的怀中有那支军令,一路可谓都畅行无阻。直到了军营门口不远,这才停了下来,朝着军营的左右顾盼着,寻着那吴偏将的踪迹?

    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给重重地拍了一下。随即,便听一个人压低声音对其询问道:“军令可曾拿到了手?”听声音,正是吴偏将。魏宗急忙转过身,借着天上的月色望过去。就见自己眼前站着一个,身穿一身光明铠甲的人,却正是吴偏将。急忙对其回复了一句道:“那是自然,由我魏宗出马,又何愁此事不成?”说着,从怀内将那支军令拿了出来,朝着吴偏将的面前就递了过去。

    第九百七十五章山林钟鼎未谋身,依旧中原一布衣

    第九百七十五章

    吴偏将一见军令果然被魏宗给盗了出来,不由惊喜过望,急忙伸手就去欲将军令给拿过来?却见魏宗,反而是将手往回一缩。--(不由有几分纳罕的望着他?不解他此举却又是何缘故?却听魏宗笑着对其言道:“吴偏将,今日我助你达成此愿?明朝,你可莫要忘了我今日的好处?待你进入总兵府内之时,我不理会与旁人的生死?只是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兄弟的姐姐,自不必言,须得保住她的性命。另一个么?就是大夫人身旁的使唤丫头桃红。我与那个丫头早就已然私订下了终身,可却被那个大夫人所妒忌,最终闹了一个棒打鸳鸯散。我亦是只有这两个心愿,还请吴偏将到时能成全则个?”魏宗话说完之后,将手中的那支军令,朝着吴偏将的面前就是一递。

    “呵呵呵,没有想到,魏老弟竟还是一个性情中的人?此些许小事而已,何足挂齿。魏老弟尽管放心,到时候总兵府内的那些女人,紧着你随意的取用?”吴偏将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伸手将那支军令,却也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转过身,走到一条偏僻的街道之内。这时,魏宗才发现,原来吴偏将在不曾得到自己所带过来的军令之前,生怕被巡街的军校给堵上?这才引着手下人,躲进一条十分偏僻的街道之内。如今,眼瞅着吴偏将已然走到了自己的战马旁边。

    吴偏将翻身跃上马背之后,却又将马头给带转过来,对着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家丁吩咐道:“你们俩个人和乘一匹马,将那匹空出的战马,与魏大人去骑用?舒亮,这是你魏叔叔。今后,有何事情?可径自寻你魏叔叔去帮忙,他决不会落空了你对他的所托付之事?”这位吴偏将一边吩咐手下的家丁,去将马给魏宗空了出来。却又一边,给骑着马静候在其背后的,那位吴家少爷去引荐着面前的这位魏宗。

    而那位吴家少爷,人倒也十分的机灵。听了自己父亲的言辞之后,急忙催马向着前面走了数步。在马上对着。也刚刚翻身骑上马背的魏宗抱了抱拳,笑着开口对其言道:“小侄,久听我父亲提及魏叔叔的诸般事迹?对魏叔叔可说是仰慕已久,却是无缘得以一见?待此事平息之后,还当亲自过府去拜访与魏叔叔。到时,望魏叔叔还要不吝赐教才是?父亲大人,如今这军令被魏叔叔给得了过来。是否应当让魏叔叔到时候,也站出来做个旁证?也好证明给那些军校,总兵大人如今已经被那些东北军的反叛给挟持在了总兵府内动弹不得?而我等乃是出于大义,这才不避刀剑,只为救出总兵大人的呢?并且,还能一举剿灭那些叛匪,有功于朝廷?”这位吴公子到果然是心思灵敏的很,所说出的话,听在吴偏将的耳中,不由一手捋着胡须,连连不断的点着头。一边催着马,朝着军营门口行走了过去。一边却又转过脸,朝着刚刚催马跟上来的魏宗商议道:“只是不晓得魏老弟,到时候能不能,就此而大义灭亲?或是,念着曾经的那些所谓的好处?却不忍得下手?若真是如此,就恐怕令姐夫一旦获悉那支令箭为谁所盗?会不会,对魏老弟能够网开一面呢?还望魏老弟能够好好琢磨一番?此事成与不成?可就全都系在了魏老弟的一念之间上?实则,此事倒也十分的简单。只需魏老弟站出来,对着手下军校去宣扬一下?就说总兵大人此刻,已被那个与东北军暗中勾结的李参军给扣在了府内,急需众人前去驰援即可。”说话之间,众人却已然是离着营门口不远。而把守营门的军校,一早就瞧见,有几十个人骑在马上,朝着军营门口奔驰过来。

    急忙将进入军营的路给封上,对着来人高声喝令道:“何人竟敢与深夜之中,私自前来硬闯军营大门?速速的与我等停下?否则,我等可就要开弓放箭了?”随着话音方落,早在营门前聚集了无数的弓箭手,各个扯开弓弦,搭上羽箭,就对准了来的这些战马和骑在马上的人。

    而魏宗亦是没有想到,此事却不是那么简单的?竟不是只将令箭给盗出来,就算完成了自己的差事了?却正好相反,这件事情,才仅仅是开了一个头罢了。一时之间,自己也无有旁的什么较好的法子?到了此时,除了将这件事情,给继续的做下去之外?与自己而言,竟然是别无他路可走。一念及此,魏宗咬了咬牙。将心一狠,催马便到了军营的大门口跟前。对着把手军营的那些个军校厉声呵斥道:“哪个敢私自放箭?我等乃是特奉了总兵大人的军令,来此地调动兵马,专为去平息城内反叛而来的?你等如要不信?军令如今就再吴偏将的手中,吴偏将,还不快将军令拿上来,与众位弟兄看上一眼?也好知我所言,非是虚妄之语?”魏宗如此一说,也就等于把吴偏将亦是给紧紧绑到了自己的这根绳子上。

    而立马等候与他背后的吴偏将,在听了魏宗的这一番言语之后。不由摇了摇头,就晓得这个魏宗在此大庭广众之下,是也绝不会就此轻易放过自己的?势必也要让这些军校都晓得,自己也是跟着参与到这件事情之中来了?只是事已至此,又岂能置身事外?便也催马朝着前面急行了几步,面对着眼前的军校以及那些弓箭手,将那支军令高高举在半空之中。军校们一见,眼前来的果然是吴偏将,且还有军令在手,也就不再执意阻拦与其。

    便将入营的道路给闪开,一起躬身,放这些人就此纵马进入营内。而等魏宗和吴偏将一进入大营之后,立刻吩咐手下军校,去将军营之中的战鼓擂响,立时便要将军营之内的军校全都召集起来。

    第九百七十六章如雨羽檄从北来,将军厉马登高堤

    第九百七十六章

    深秋之夜,天气本就十分的寒凉,天上挂着一轮清冷冷的月亮,清辉如同池中的静水一般倾泻下来。--(一阵阵的夜风,在军营里各处军帐的空隙中间席卷而来。令这些刚刚把头挨到枕头上进入梦乡,却又猝闻鼓声而聚集过来的大明军校们,无不都感到一股子锥心透骨的冷气,正逐渐的蔓延到整个身躯上来。只是格与军令,无人敢对此稍有一丝的抱怨,整整齐齐的在军营里面的空场之上站好了队伍。一双双眼睛都紧紧盯着,此刻立马在队伍前面的,那位吴偏将和魏校尉二人的脸上。不知这二人,如何竟在此深经半夜之时,又因何事?却要将全营的军校都给聚集起来?

    却见那位吴偏将,又催马朝着队伍前面走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扫视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这些军校,这才朗声的对着众人言道:“诸位兄弟,本将也本不想再半夜里来惊动大家伙的?只是如今事态紧急十分,迫不得以之下,才将大家给召集起来。诸位与前几日,大概也增听说了,我家总兵大人想要投诚与东北军门下。本来,这是一件好事。毕竟东北军也是抗击鞑子的军队,若是能与他等合兵于一处?起码与我大汉百姓来言,也是大有益处的。只是,总兵大人却不曾料到。这支东北军的首领唐枫却是狼子野心,其不仅仅是要与我等合兵一处?也好能够共同抗击大清,并一起击溃那支横扫陕西山西河北等诸地,如今已然逼近京城的贼军?他们所打算的,却是要吞并我等,而并不是要与我等前去勤王破敌?而就在此刻,那个偷着将东北军给勾引至开平城内的李岩李参军,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带着他手下的心腹将校,居然将周总兵给扣押在了总兵府之内。并且,只待天交五更时分,城内的这些东北军校就要去夺下城门,随后去将城门给打开,将驻守在城外面的东北军军队也全都放入城内。如到时候,肯投效与他们的,还能与之留有一条生路可走。入要是不肯投效得?结果可想而知。若不是,魏校尉于背地之中,偷听到了他们的计划,在冒死混出总兵府,并又拿着周总兵偷着与了他的一支军令,特意赶到我府上去将此事告知于我的话?就恐怕,等着明日天色大亮起来了以后,开平城便早就已归属于东北军之手。{更新}而我等,亦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你们,莫非就当真要静等着开平城无声无息的就换了主人?随后,将我等的脑袋也高高悬挂在城头之上?你等如要是不信我的这番言辞?眼下可让魏校尉出来与我作证此事?”这位吴偏将话一说完,却是在马上回过头,朝着立马与自己身后的那位魏宗递过一个眼色。

    魏宗此时也是事到临头,晓得自己已是再无可退之路。而此番,自己一旦要是出去,与吴偏将做了这个伪证?那自己也就等于,是彻彻底底的与吴偏将绑到了一处。可事情如今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是继续往前走了。想至此处,催马便到了吴偏将的身旁,将战马给带住之后,对着众军校是直截了当的便开口言道:“吴偏将方才所言,是一点都不假。总兵大人确实是被那个贼人李岩,给带着手下人扣在了府内。另外,那些城内的东北军,也是准备静候到五更时分,好将城外的东北军放入城内,并与之里应外合,共同夺占下此处城池。而我等若是不抓紧赶过去,并将总兵大人给搭救出来?就恐总兵大人一时要性命难保。而鉴于贼子的猖狂和狡诈,很有可能,待我等过去之后,他等便会以府内的家眷为人质。来逼迫与总兵大人,下令与我等解散回营?故此,大家到时候,可是万万莫要被眼前所瞧见的假象,而欺哄了过去?到时候,只需仅遵我等的军令行事便可。下面,就由吴偏将来与大家分派差事?也好各行其事去?”魏宗话一说完,便转过脸,瞅了瞅身旁的吴偏将。示意与其,让其立即开始分兵派将,也免得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毕竟在开平城内,可不仅仅是只有他一个吴偏将。却是还有几员的副将,如今还并不晓得这几个人,究竟是打算投效与哪一方?或者说,是想要帮着一方的人?故此,今夜也就仅有这吴氏父子还有魏宗三人,来统帅军队。再有,也就是那个文官王典使了。只是此人,却是一个文官,根本就上不的马,也拎不动兵刃,更不要提带领兵马出去与敌作战这等事情?如今,也就只好是靠着这眼前的三个人来行此事。

    而这群大明的军校们,虽然对此事稍稍感到有些犹疑?可毕竟在吴偏将手中,如今可是高举着一支可以调动营内兵马的军令。一时也无人胆敢站出来,对此事提出自己的异议?吴偏将高声对着众人吩咐道:“全营的兵马分成三部,由小儿自统领一支人马,赶到驿馆那边。放火将那所驿馆,连同里面的东北军主帅尽皆都烧死在里面。毕竟,擒贼先擒王。杀了东北军的主帅,东北军自然就会因此而变成一盘散沙。而我自统帅一支军队,即刻赶奔城门口,将驻扎在城门口的东北军营给他彻底围困起来。使之与城外的人不得相互勾结,也就能保住我开平城池不至于沦陷在敌手?至于魏校尉?就劳烦与你,这便带着人马将总兵大人给解救出来?至于该怎么去做?想来,在魏校尉的心中,已经是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了?”随着吴偏将将人马都分派完了之后,便即刻将自己的人马,还有其子的人马都给分离出来。

    只是,因为吴偏将是要带着军校,准备前去攻击东北军的军营?所以,分到其麾下是绝大部分的人马。而那位吴公子和魏宗二人的手下人马,却各自仅有五百来人而已。而那位吴公子,到也是一个果决之人。一见自己父亲已然将差事都给安排妥帖,却也并不耽搁,急忙招呼起兵马,却先是赶着去筹集柴火和火油而去。而听见吴偏将一语双关的,对着自己说了这么几句话出来?魏宗不由对此感到有些头疼不已。

    让他带着人马前去总兵府救出周总兵,说白了,吴偏将就是想要借着他的手,来将这位周遇吉周总兵给就地杀死以绝后患。一旦此事果然要能成功的话,自己也仅仅是升为副将或是偏将罢了,而他吴偏将可是要升为总兵的。若是一旦事情不成功?那显而易见,自己也就会成为总兵大人眼中的,头一个谋逆之人,自然也是必须要被处死的人?到那时候,即便再有自己的姐姐出来袒护与自己?可也无法来为自己求这个情?若是一个弄不好,就恐怕还要把自己的姐姐也给牵连进去?可要是成功了,姐姐自然也势必要就此成为一个孀妇在家守节。只是,事宜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的。

    魏宗狠着心肠答应一声,自领着五百人马就此赶奔总兵府而去。而那位吴公子,筹办差事到也果然十分的麻利爽快。还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然将柴草还有火油都给预备齐全。自带着人马,急匆匆的就朝着驿馆的方向赶奔了过去。至于路上与之所遭逢的那些巡街的军校,因吴偏将生怕这位吴公子没有功名在身。在私下里统领着军校在夜里赶路,在由此而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出来?从而最终耽搁了整件的大事?故此,索性将军令与了他,也好让他能顺行其事。

    而这些巡街的军校见了军令,自然是无人敢对其加以阻拦。任由着他带着五百名骑兵,急火火的赶到了驿馆的门口。吴公子的人马刚至此地,就立即对手下军校传下军令。令手下军校,先将驿馆的门户都给封死,令里面的人不得出来。随后,将被军校们随身携来的那些柴草,都堆积在墙垣和房屋旁边。并又命人在柴草堆之上,以及房屋墙头,与院内的花草树木,到处都被泼满火油之后。却自领人马退出一定的距离,这才对着手下军校吩咐一声道:“将火箭与我准备好了。”手下军校不敢怠慢,急忙将火箭全都准备好了。

    但见,在一支支箭杆子上,都缠绕且飞腾着一些微细的红色的火焰,时不时的吞吐不定。而这些羽箭箭头,无不是都斜挑着指向前面的驿馆。“放箭。”随着吴公子的一声厉喝,立时,无数支得火箭顺势就窜向夜空之中。瞬时之间,驿馆里外就燃起了冲天的大火。而住在驿馆里面的人,慌忙就奔出屋外。

    院内的人一边高声,朝着四周围的民居住户们急声嚷叫着,走了水,让众人前来帮忙救灭火势的言辞。又一边全都奔到了院门口处,打算将院门给打开?也好能逃出生天。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那个冒名顶替的东北军主帅和其手下的二十名护卫。只是,这些人到了此时才发觉,原来院门已然被人给从外面紧紧地栓死。

    第九百七十七章兀自弃身锋刃端,岂惜性命安可怀

    第九百七十七章

    如今,众人却已是逃生无门。--(可也不能就此眼睁睁的,就坐等着自己被大火给烧死在院内?院内的人,急忙又设法将墙头上的火焰给扑灭,两个架着一个,想要从墙头上跳出去?可第二波的羽箭已然又射到了,顿时,将刚刚一条腿跨到墙头上的几个东北军校,连同那位替身,都给乱箭射死在墙下。

    而掺加了火油的火势,越发的迅猛以及,也照实是难以扑灭。转眼,整座驿馆都已经被火焰给包裹在其中。并从里面,不时地传出来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而围在驿馆外面的,这五百名大明的军校,因为那位吴公子不曾传下军令,令其将弓箭给停下来,故此,这一的密如急雨的羽箭,竟片刻都不曾停息。

    就在开平城内的驿馆被吴公子一把火给点着的同时,曹变蛟却也正和这位隐居在客栈之内的,东北军正牌的主帅在慢条斯理的谈论着,关于周遇吉周总兵还有李岩二人的事情。对于,李岩居然在第一眼,就将那个西贝货给认了出来。这位东北军主帅脸上,到对此并无半丝的吃惊的神色。毕竟当年,二人可是曾在一起呆过不少的日子。故此,对于李岩看出了其中的真假,他倒是一点都没有为此而吃惊。倒是对于李岩,有意为自己遮掩一二。并不增在那位周总兵的面前,揭穿那个西贝货的面目来?反而让他对此未免有些感到好奇。

    不免对曹变蛟开口询问道:“你可肯定,他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替身?那他可是曾对你说过什么隐喻不成?”这位的东北军主帅说到此处,就瞅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小马超的脸上神情。--(曹变蛟倒是显得很是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来一事。不由对着自己暗自埋怨着,如何竟然将这么大的事情,也竟然给忘了?

    急忙对着眼前所坐着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回复道:“当时进入总兵府内以后,那位大明的周总兵出于一番好意。令其军营里面的军医,前来替那位替身把脉医病?因在当时,小将心中本来以为,天色如此的黯淡,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却也看的不是那么的清楚。即便在当时,对方点了不少的灯笼火把来照亮?可看的也不那么得眼。所以,小将只以为让那个替身装病,不去开口讲话。那对方也自然就无从分辨出来,这位是个替身。可是到没有想到,那位周总兵居然较起了真,果然给叫了一名军医来?好在,那位李岩李参军,倒是一心向着东北军的。还不等那个军医给把上脉,就先给那个替身所得的病症全都说了出来。最后,弄得那个军医无法。晓得自己若是实话实说?定会当时就得罪了眼前的这位李参军。最终,也只好照着李参军的吩咐和其所下的药方,将药都给抓齐配好,又煎熬好了,才给我们送了过去。而在当时,那位周总兵竟还为此说了一句笑话。自然,那个军医也是对其百般的赞扬不已。故此,末将以为,李参军定是真心实意的,将周总兵给劝说的心动了,转而投向了我东北军,此事绝无可令人犹疑之处。这一点,末将可为李参军担这个保?”看得出来,曹变蛟对于李岩的这第一眼的印象,竟然是十分的深刻。

    就在这位东北军的主帅正待要再度开口,打算与曹变蛟在筹划一下,明日的事情之时?忽然就见客栈的屋门,竟突然被人从外面给推了开来。只见一个打扮成长随模样的,特战队里的一个校尉,急慌慌的便奔到了屋内。尚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便对着面前的这位东北军主帅奏禀道:“主帅,外面已经出了大事?不知何故?在驿馆那面的方向,竟突然着起了大火?方才属下悄悄地赶过去瞧了一眼,却见大明的军校,早已将那里给团团的围困了起来。且火势冲天,绝无可能将之给救灭?很明显,是这些大明军校故意放的火。如今,是纠集起城内的军校,去与之死拼?还是眼下趁其不曾将街道给全部封锁起来,冒死突围到城门口,再打开城门冲出城外?还请主帅早做决策。”这个校尉说罢,就等着眼前这位主帅开口。

    听到这个校尉如此一说,不仅是这位东北军主帅为此而吃惊非小?就连曹变蛟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赫的目瞪口呆起来。一时之间,无论如何也是难以相信。刚与那大明的周总兵还有李参军,在酒席宴后各自分了手。怎么自己刚一转身,对方就立刻变换了一张脸?这也未免有些太快了一些?

    这却又是因何缘故?曹变蛟是绝对不愿意相信,是那位李岩李参军有意,要把自己和主帅给稳住?随即,趁其不备就对二人在背后下了毒手?只是,既然他也晓得,住在馆驿里面的那个人,并非是东北军主帅本人。却又因何要对那驿馆下手?难道说,是那位周总兵变了卦?而李参军别无他法,只得选择牺牲了住在驿馆里的那个替身?、

    而后,好借此时机,以此来给这位东北军主帅通风报信?不说曹变蛟对此是茫然不解?此刻,就连这位冰雪城主本人,也是一时难以琢磨的透,在这里面究竟又是发生了何种的变化?唐枫努力地使得自己先静下心来,仔细的寻思着,想要想出一个比较不错的对策?也好能使得自己手下的伤亡少上一些?也能让自己顺利地冲出城外。

    可唐枫忽然记起来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却是不由一拍自己的额头。对着曹变蛟开口言道:“糟了,如果这些人已然对着驿馆动了手。不论其知不知道,住在驿馆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我本人?都会派出一支人马,去将我等入驻与城内的东北军校给彻底歼灭在城内,已决其后患?变蛟,你我速速的先离开客栈,赶赴城门口哪面去看上一眼?如要对方人马还不曾及时地赶到那里?那我等还有一线转机。”这位东北军主帅说罢,再也不想在这间客栈里耽搁片刻工夫。急忙带着曹变蛟,以及手下校尉和余下的几十个军校,就此出了客栈的门,骑着马赶奔城门口。

    第九百七十八章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第九百七十八章

    而就在东北军主帅带着曹变蛟,以及手下的特战队校尉,还有几十个东北军的军校,一同催马朝着城门口赶过去之时泡!书那位吴公子此刻,也恰好将其父交代他的这件差事给办利索了望着已经被大火,给烧塌了架的驿馆,此时早已是化为一片的废墟只见余烟渺渺升起,不时地还可见到有些许的火星迸溅出来至于住在驿馆里的那些东北军校,以及那位鼎鼎大名的东北军主帅,此时早就已然化为地上的一堆灰烬

    “此间事情既然已了,来人,立即随着我赶奔城门口,去帮着我爹,好将那些余下的东北军乱贼全部肃清也好能早一些,去将总兵大人给救出来?”虽然这位吴公子不曾在军中呆过?可对着手下军校下起军令来,却也到似模似样的五百名大明军校,轰然答应一声撒开双腿,紧紧跟随在这位吴公子的战马后面,一起掉转过身,沿着其中的一条街道,直朝着城门处便奔赶了过去只是,由驿馆到城门口去的路,并不是很近

    中间还得需要经过开平城内的几条街道,其中的几处街道还互有交叉而那位东北军主帅所下榻的那间客栈,却又恰好位于其中的一条偏僻的街道之上如今两支人马分别从各自的街道上,就如此急匆匆的奔驰过来,却又都是需要经过同一处的街口,才能拐到朝着城门方向而去的那条街道上去却恰好,两支人马不由在这处街口前面走了个对碰一时之间,两支人马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而当这位东北军主帅,朝着对面那支人马的领头将官的脸上投过去一瞥之后,这才愕然发觉,对面的那个人,分明就不是久在军中行伍的模样?就见在其身上罩着一身,月白色的锦衣,头上戴着一个带有双帽翅的帽子虽然在其身上,亦是挂着一柄宝剑,只是在宝剑的剑鞘上,倒是装饰得十分的花哨却也能让人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一件样子货,根本就不是可以用来在战场上厮杀的东西?仅仅是一件,在那些有钱的公子手中,用来支撑门面的玩意儿罢了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其,根本就不是军中的武将?倒是似乎有些象是,哪一家的公子少爷夜里待着睡不着,便出来满大街上来游逛似的?只是令人甚感惊异的,却是站在其背后的那些军校,分明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而对面的这位吴公子,也被这对面突然窜出来的人马给吓了一跳待仔细的打量过一番,对面的这些人之后,见并不是城内的大明朝的军校?也并不是那些进入城内的东北军,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内,不由发出一声的冷笑来朝着对面那个明显是领头的人,高声喝问道:“对面是从哪里来的百姓?半夜三的因何不在家中好好地睡觉?反而在宵禁之时,私下里上街又意欲何为?莫非,是有意要谋逆不成?今儿,本公子身负要事,没有这闲情逸致去理会与你等?否则,放在往日,本公子早就命人去将你等这些不识好歹的百姓,不问缘由都先捉将起来先打上一顿板子,随后且关入牢中,去呆个十天半拉月的,只待你们家肯主动得出了够数的银子之后,才能将你等再放出来不过?本公子今日放你等一马,还不都立刻的滚了回去,去睡你等的大头觉去?莫要在此拦了本公子的去路?须知,本公子还要带着手下的这些人马,这便要抓紧时辰,赶到城门口去剿灭叛匪呢?还不都的与公子爷我滚到一边去?”这位吴公子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在马上越发显得有些盛气凌人起来,瞪着眼前这些虽然是骑在马上,可身上却仅仅穿着一身粗布衣袍的人就等着对方这就全都跳下坐骑,规规矩矩的把路给自己闪开?再躬着身躯,大气也不敢出,以目送着自己和手下人由此离去?

    只是,往日自己用来呵斥与那些,无意之中挡了自己路得百姓们的言辞今日,与这些人的面前讲来,却全都不好使不仅如此,就见对面的那个,年岁不算甚大,面上显得微微有些黑灿灿的男子却是上一眼下一眼的,竟然毫无规矩的打量起自己来?边看,便催马朝着自己这面走了数步心中不免为此勃然大怒,正待在对着对方去喝骂上几句的功夫?却见对方一伸手,竟然将其腰下的佩剑给拔了出来?而这一下,照实令这吴公子顿时就大吃一惊好在,知道自己背后跟着五百名军校而在看对方,却仅仅寥寥数人罢了,有何惧哉?

    当这位东北军主帅,在与这对面的大明军队遭遇上之后,也是感到对此十分的紧张不已可等仔细的看了几眼对面那位文生公子之后,反倒是放下心来当又听到对方讲出来,这支眼前的人马,竟然就是想要去攻击城门口东北军驻地的人马?令这位主帅抑制不住的,感到心中真是有些欣喜若狂

    眼瞅着对方,竟还要开口讲一些话来威胁与自己?岂又能任由对方,竟在自己的面前就此大言不惭?而自己主要目的,也恰好就是要把援兵给赶散如今,看对方统帅兵马的人物,竟然只不过是一个娘娘腔的公子罢了如何还能轻易放其,就这么从自己的面前经过?便一伸手,就将自己腰下的赤霄剑拔了出来,又催动战马朝前面行了几步忽然对其大喝一声道:“你可知我又是哪一个?某就是东北军的主帅唐枫,今夜特来取你狗头?”一言道罢,催马奔出,战马迅如电闪一般顷刻之间已经到了吴公子的战马跟前,挥起一剑,一颗人头早已应剑而落

    而立马在其背后的曹变蛟等众人,眼瞅着自己主帅,早已然一剑就将对面的那个人给斩落马下曹变蛟跟着便高喝一声道:“弟兄们,我等随着主帅一举夺下开平城?”言罢早就催马而出,而其麾下的那些军校,以及特战队校尉们,也都立时便纷纷催开自己的坐骑,朝着这五百名大明军校狂奔了过来

    第九百七十九章莫道寸心言不尽,怅惘前路日将斜

    第九百七十九章

    而跟在吴公子马后的这五百名的大明军校,此时均都眼睁睁瞅着,那位吴公子竟然只不过是与对方打了一个照面,连腰下的宝剑都不增拔出来。{更新}一个措手不及,就已然被对方给斩落马下,一时也不禁对此有些感到惊诧。在看在那个为首之人的背后,只不过是有几十个人在后面尾随着罢了?就这点人马,居然也敢与眼前这五百名久经杀场的大明军校来厮杀?莫非这些人是有意前来寻死?

    就在这群大明军校对着眼前情景,一时不免有些怔愣之际?对面的那几十个人,却早已经催马奔进大明军校的队伍当中。这些人,人手一把长刀,最让大明军校感到惊愕的,就是当中有的人,居然还从被自己背在身后的,那个长条形的包裹之中摸出一把十分精巧的弩弓来。

    而那些在自己身上摸出弩弓来的骑士,无不都是立即催马奔到了那几十个人的前面。就在大明军校各自挥舞起来,紧紧握持在自己手中得刀枪,想要将这几十匹马上的人,都给从马上弄下来之时?对方的弩箭,早就犹如疾风暴雨似的迎面射了过来。挡在众人战马前头的,那几十个大明军校,都不及闪躲开,顿时便被弩箭射倒在地。而这些人却也并不与这五百个大明步卒如何去恋战,以弩箭在众人中间,撕破开一个口子之后,众人便就此都在这处缺口处催马奔出。直直的朝着城门口就奔了过去,可众人催马刚刚奔出一条街道去,就见迎面又来了无数的,手中皆都是高举着一支火把的骑兵。借着火把的光亮望过去,为首的竟是大明朝的一员老将。

    在瞅一眼对方手下的骑兵,只见一条火龙蜿蜒着,一直排到了长街的尽处。看上去,大概足有上千个骑兵?事以致此,这位东北军主帅,反倒显得不再像方才那么的情急和紧张?索性将战马的丝缰给带住,打量打量来人。却见对面的那员老将朝着身后的骑兵们竖起一只手来,身后的大明骑兵们立时纷纷勒住自己的坐骑,等着自家主将的下一步吩咐?而对面的来人,正是那位事先与魏宗约好了的,双方各自领着自己手下的人马,去各行其是的吴偏将。(_--)

    只是等他带领着人马,风火火的一路马不停蹄的闯到了,东北军所驻扎的那一处城门口之时。却忽然发现,此时在这城门口,竟然发生了一些变化?只见一队队的骑兵正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开平城内蜂拥而进。看对方人马的装束和其打扮,进来的这支骑兵,应该就是东北军的援兵了。

    自不待言,定是那些驻扎在城门口的东北军校,不及天明,如今在夜里就已然将眼前这座城门,给无声无息的夺占下来。而自己也来的可谓是十分的及时,恰好就赶上了对方人马进入城内这么一个功夫,带着人马赶到了此处。而吴偏将也曾随着周总兵打过不少的仗,眼下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惊赫的不由就是吃了一惊。

    可也仅仅是吃了一惊,旋即便将心神稳定下来。只是不晓得,到底有多少对方的人马进入到了城内?如今,还不晓得魏宗那厢,以及自己家那位公子的事情,做得可都是顺手?如果魏宗一时半刻,还不曾将那位周总兵给杀了的话?那此事也就绝无可能再成功?何况对方的骑兵已然是闯进了开平城内。

    如今的开平城,可以说已然是沦陷在了东北军之手。在若打算在此地来于东北军决一死战?分明就是自寻死路。吴偏将眼见事不可为,又眼瞅着对方的骑兵,此刻已经发现了自己这支队伍。立刻呼啸一声,纷纷催动坐骑,就朝着自己这支骑兵奔袭过来。吴偏将急忙吩咐手下骑兵,这就准备迎将上去。

    随后,待两军混战在一处的时候。在另去寻一个时机,让自己能从这个混乱的战场上脱出身去?毕竟保住自己的这条性命,才是当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只要自己不死,京城也不被李闯贼给攻陷下来?那自己就可以带着老婆和孩子赶到京师,去禀奏给皇帝,这位周总兵意图谋反的事情。

    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自然也就是一个有功之臣?说不定,皇帝一高兴,再其龙颜大悦之时,就能立即赏给自己一个总兵来当当?如此一来,岂不比着眼前,自己拎着脑袋想要去将这位周总兵,给暗中害死来的要好上一些?最起码,就是可保证自己的这条性命无虞。说不定,也能替自己的那位少爷,去谋上一个好的出身来?

    这位吴偏将可谓也是一个老谋深算之辈,一念至此,正待要吩咐手下骑兵这就做好准备,好去和对方骑兵展开厮杀的当口?却见那些迎面而来的骑兵,竟然是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弓弩一齐举起。对准前面的大明骑兵,就扣下弩弓上的扳机。一片片的箭雨,朝着大明骑兵的头顶上,顿时就凌空倾洒而下。

    大明的骑兵却又那里料得到?这支骑兵竟然根本就不照着骑兵作战方式,来与自己在马上做互相的斩杀?竟然,先是一顿,可谓遮月盖天的羽箭,对着众人急促的轮番射了过来。立马站在队伍前面的上百个大明军校,一个措手不及就被弩箭给射落马下。而那伙子骑兵,如同风卷残云一般,竟然一刻都不肯停下?朝着大明骑兵的面前疾速的奔驰了过来。眼瞅着,双方人马之间的距离,眼瞅着是越来越近。

    而对方的弩箭,大概也是因为双方距离过近?生怕在误伤到了自己的人?或者是因弩箭本身,就无法在近处做精准施射?所以此时弩箭射的,到也不再似最初那么的密集。同时,大明的军校也都纷纷拽出腰刀,抄起刺枪,催动战马,嘴中亦是纷纷吵嚷着,朝着前面的东北军就迎了过去。倒是吴总兵依旧是冷眼盯着前面的东北军的骑兵,勒住自己的战马,立在大明军校的中间,在心中闪动着别的什么念头?

    果然,就在两支骑兵,眼瞅着即将要接壤上之时?却见对面的骑兵,早已把弩箭收好。这倒令大明的骑兵对此顿感欣慰不已,一时竟是人人奋勇当先,生怕眼看就要到了自己手中的军功,在为身旁的弟兄给抢了去?可就在此时,忽然听得一连串的巨响,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响了起来。

    随即,一团团的火光,连同一股股的烟雾,立即就在大明骑兵们中间迸溅开来。就见奔在最前面的十几个大明骑兵,连人带马顿时就栽倒在了地上。吴偏将见到眼前此番情景,不由为之大惊失色起来。对于这种在大明骑兵中间爆炸开来的东西,他倒是也在自己的军中曾经见识过。

    记得,似这种东西,好像是被军校们称为掌中雷?只是,似大明朝所研制出来的掌中雷,可并没有眼前这种掌中雷厉害十分?眼瞅着对方一颗接着一颗的掌中雷,简直就似乎取之不尽一般。就被对方给投掷在了,这些大明骑兵的马蹄子下面,一个接着一个的大明骑兵,就这么活生生在自己的眼前,被对方给炸的四肢破碎尸骨无存。吴偏将心中,到了此时也不由感到有些发紧。而就在此刻,又是一连串,犹如过年所放的鞭炮声的声响,响在了众人耳旁。吴偏将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在离着城门不远处,在两处稍显有些高的民居的屋顶上面,接连不断的喷射出两道火蛇出来。

    而就看那两道火蛇所对准的方向,正是自己这支骑兵的队伍中间部位。瞬息之间,一大片一大片的大明骑兵,还不等醒悟过来?就已然被对方的火蛇给击落在地,在这些军校和战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着一处或是几处的,看上去十分严重的伤口。鲜血止不住地,从伤口里面奔涌而出。

    吴偏将见了,更是心胆俱裂,情知眼前这场仗,已经是无法再能继续打下去?可也不能就此,招呼起这些军校和自己一起转身逃命而去?若是那样一来,那到了最后,连着自己都是无法能逃脱的掉?急忙对着身旁的一个校尉吩咐一声,令其带着两千名骑兵,继续在此与东北军进行决战。

    至于他自己,急忙招呼上几百名的大明军校,急忙转过身,也无暇去仔细分辨路径,奔着一条街道就此催马疾驰了下去。照着吴偏将的打算,是先到驿馆那里,去寻到自己家的那位少爷最为要紧。而后,在奔回府内去接上自己的妻妾等众人?趁着开平城如今还不曾全都沦落到地方之手的功夫?带着全家人混出城外保命要紧。

    可是没成想到?竟然在这条街路上,与一支来历不明的队伍又走了一个对头。虽然看着对方据都是普通百姓的装扮,可吴偏将却不似那位吴家的公子一般四六不懂。当即也就猜出来,对面这些人,肯定与身后的那支进入城内的东北军是一路的人马?好在是对方人马不算很多,事到如今,也只好先将对面这些人给他杀散,再去找到自己的那位少爷,也好能一同离开这座开平府?

    第九百八十章新月初学满团扇,塞鸿一字来如线

    第九百八十章

    吴偏将的打算,不得不说到也算十分的合理。(_--)若是再寻常的时候,在街面上遇到了一股子不知好歹的盗匪?那其定是决胜无疑。可却让其并没有料到的,就是眼前这拨人马,比起后面那些正逐渐的,将其手下的大明骑兵给围困起来的东北军骑兵而言,竟然也不是那么好惹的?而此时的这位东北军主帅,也早就将这支迎面而来的人马,都给看得清清楚楚地了。耳中也不时地听闻到,从城门口处所传过来的,那一阵阵可谓惊天动地一般的喊杀声。也就猜到了,眼前这支人马定是从前面刚败退下来的。而对面那个顶盔披甲的人,自然也就是这支大明骑兵的主将。

    吴偏将瞅着对方的人马不算是很多,先将自己的心神极力的稳了一稳。长长地透出一口气之后,不仅仅是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有些松懈下来?不再似方才那么的紧张而不安?同时感到自己的胆子,竟立时也跟着相应的增大了不少。若不是身后正有着一支,足以要了自己老命的东北军随时都会扑上来?吴偏将倒还真是打算,想要花点功夫去将眼前这伙子人尽都给拿下来?也好出出这口恶气。只是,如今自己哪有闲功夫,在此地与他等这么穷耗着?这才从战马的铁过梁上摘下一杆大刀,对着对面来人厉声呵斥道:“对面的人,若是晓得事理?不想这么平白无故就被老夫我一刀,把你的脑袋给砍掉的话?就速速与我让出条路来?也免得你英年早逝?否则,休说老夫可是让你就地做鬼?”吴偏将话说得虽然十分的严厉,只是可以从其声音和语气之中听得出来,其分明有着一丝的不安和惶恐?

    而唐枫在听了,对面这员老将的这么一大长篇大论的言辞,不由感到有些好笑的,朝着对方手里的那杆大刀上面盯了一眼。--却又低下头瞧了瞧,自己手里握着的这把赤霄剑。很明显,即便赤霄剑乃是一把神兵利器。可在这长短之上,却与无形之中就稍逊于对方一筹。即便是有些练武的人,常讲什么兵刃一寸短一寸险。

    可若当真骑在马上,手里又拎着比起对方来,可谓短了很多的兵刃?一旦打起仗来,就恐怕是连对方的边都挨不上去?而就在此时,吴偏将却又厉声朝着他喝问了一句道:“对面的那位公子?老夫我观你的年龄,于我那犬子相比,倒似也不相上下?今日,老夫我就放你一马如何?你立刻带着人把路与我闪让出来?我这就立即带着人,就此离开这座开平府。并且,还将去往那位周总兵的府邸的路指引给你如何?”从吴偏将的声音里可以听得出来,到了此时,他已显得有些开始慌乱起来?如今,是不得不强挺着,朝着对方色厉内荏的威胁着。

    “我说对面的那位老将,本城主无需让你开恩,单为我来放一条生路走?自然,也就无肖放我一马?你如要是听我的劝告?立早就与我滚下马背,如此一来,即便最后被我关进深牢大狱之内慢慢去消遣着你余下的岁月?可毕竟还能保下你的一条老命不是?否则,眼前你的这条老命就要不保?”唐枫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朝着自己身后望了几眼过去。而跟在其身旁的曹变蛟一见主帅如此的举动,心中立时也就明白了。

    转过身,便在身后一个军校的手中拿过一根长矛来。悄悄地朝着前面主帅的背后一递,并压低声音对其言道:“主帅,接矛?”这位东北军主帅正愁着,此刻在自己手中,竟然没有长兵刃来使用之时?却恰好,曹变蛟深知自己的心意,竟然递上来一根长矛。不得不说,曹变蛟这员小将果然是伶俐得很,也深谙主帅的心思。

    这位东北军主帅轻轻将手朝后探过去,将那根长矛给接到自己的手中之后,却并不亮出来?反倒是只拽着一根长矛尾端,将整根的长矛给斜着拖在了马蹄子下面。如此一来,如果对面的人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如今在这位东北军主帅的手中,竟然多了一根长矛?而此刻,这位东北军主帅漫漫催动战马,朝着对面的那位吴偏将面前走了过去。同时空出去的那只手,却将一把弩弓取了出来。而吴偏将也久经沙场,眼瞅着对方慢慢催马走了过来,心里也就晓得,对方是绝对无意肯如此轻易地放自己离去?事到如今,看起来只能是与对面那个年轻人拼上一把。看对方的年岁不算甚大,也不由在心中期盼与对方的马上功夫也不是十分的精通?也不曾见过几场真正的阵仗?

    唐枫眼瞅着此时已于对方距离不算甚远,便突然狠狠地,就在自己战马的后胯骨上拍了一巴掌。战马负痛,立时就朝着前面窜了出去。而那个吴偏将正等着对方,如此慢慢悠悠的走到自己面前之时?却见对方突然将战马的速度给放开了,不由就吃了一惊?只是因为,并不增在对方的手中见到有任何的兵刃?倒也显得没有那么慌手慌脚的,依然是托着那杆大刀,静静等着对方奔到自己的战马得前面来?而与此同时,却听得这位东北军主帅忽然一声暴喝道:“着箭?”话音方落,一反手,一把弩弓赫然出现在吴偏将的眼前。

    而随着这位东北军主帅的话音,弓弦轻响一声,一支黑色的弩箭,急速的朝着吴偏将的面门上便射了过来。吴偏将不由微微冷笑一声,且眼见着对方的那支弩箭,竟然是朝着自己的额头处射来的。只需自己偏偏脑袋,这只弩箭就定然走空。只是为了卖卖自己的功夫,也让对面那个人,莫要欺负自己如今年迈体衰?却将大刀举起,朝着上面一挡。只听极为轻微叮的一声脆响,那支弩箭早被吴偏将给用大刀格落在地。

    第九百八十一章秋风堂上寻王谢,巷陌乌衣夕照斜

    第九百八十一章

    虽然自己眼前,可谓都是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可吴偏将依旧止不住心头一阵得意非常。{更新}正有心在逗弄一下对方?也好让对方能够及时地把路给闪开?免得把自己连同身后这些残余部下,都给纠缠在此地?在使得身后那支东北军跟着追了过来?若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定是必得死无葬身之地?可刚刚张开了口,刚说出一句道:“这位公子……?”还不等吴偏将的话说出口来,就见对面的那个人,早已经将马给及时的带住?

    战马的两双前蹄,一起高高地扬起在半空之中。而唐枫也就着这难得机会,将那根被其一直拖在地上的长矛,忽然就提了起来。趁着自己战马的双蹄往下一落之际,手起一矛,对准前面那个人的咽喉部位,就恶狠狠的刺将过去。而吴偏将就连做梦也不曾想到?对方竟然会有这么一手?而在方才,还因为看着对方的战马,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竟突然就直立而起。吴偏将不免在自己心中,更是将来人给看轻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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