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火慢慢蒸、武火使劲烧，软硬兼施、打拉兼顾，直把这群厅级干部拿捏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最后，李正峰从休息室里走出来，面色如初，没人能看清他的内心世界。身后，是几位副省长，一个个跟在李正峰后面，仿佛一个风正气顺心齐的局面。

    而就在这时候，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省委书记黎江！

    大家不知道黎书记来做什么，心里头个个揣测着。

    而黎江走到李正峰身边，仔细询问了一番，而后走上了主席台。没有坐下，摆正话筒就大声说：“这是省政府的会议，我这个做书记的本不该来。但听说这边有了点小情况，我就来看看。刚才和省长交换了意见，我认为政府的决定是对的，是符合咱们的工作实际的！省长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对于政府的决定，省委完全支持！”

    看着黎江和李正峰这两个河东巨头并肩出去，所有人再也没有任何意见敢发出来。一个李正峰，就已经把大家玩儿得晕头转向了，如今黎书记又做出了这样一个“完全支持”的表态，大家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后面的一段时间，就躺在地上等着挨宰就是了。

    别说是这些厅长们，就连几个副省长也感觉到：李正峰在省内的控制力无形中加强了很多。连黎江书记也亲自赶过来助阵，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两大巨头的合作是很紧密的。

    但大家不知道，其实黎江的出现，也是李正峰安排的。

    第462章 大风波

    早在谋划之初，李正峰就对黎江介绍了这些情况。一开始黎江也和赵登阶一样，感到有些忧虑。而李正峰只是告诉他：等会议快结束的时候，秘书会跟黎江联系。到时候，事情肯定差不多了，只请黎江到场表个态就行。如果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支持，黎江当然不会拒绝。毕竟李正峰要是能做成这件事，一下子就能给省里面挽回数不清的财富。更重要的是，今后几年之中，几乎每年都能节省这么多，自己肩膀上的财政压力担子也减轻了不少。

    而当黎江来了之后，看到李正峰竟然真的做到了，当即有些心宽。别说，把省政府这个大摊子全部交给李正峰，真是个正确的选择。当初中央来考察李正峰的时候，作为马上卸任省长职务的黎江，他当时对中央领导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说：正峰同志绝对能驾驭住形势、稳定住局面。如今看到李正峰真能做到，黎江也不免放心了很多。

    至于李正峰没考虑这些，他只是盘算着，随后几天能收回多少钱。

    随后，河东省就展开了轰轰烈烈的政府支出收缴活动。李正峰派出的人如狼似虎，收回的一笔笔款项触目惊心。期间有个别厅局搞了一些猫腻，甚至买通了政府派出人员，结果被李正峰的监察小组给逮到了，直接摘了厅长的乌纱帽，被买通的人员也开除了公职。雷厉风行的手腕，令众人再也不敢乱来。

    十二月底的时候，省政府收缴回来的财政款，竟然达到了一百七十亿！虽然比李正峰的预期少了一些，但也相当震撼了。因为不仅仅今年收回了这么多，明年还可以根据这些情况，削减拨款这么多，里外相加就是三百多亿。而且，基本上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年年都会节省这么多。

    省政府率先做了，而且动真格、见实效，各个城市、各个县乡也都行动起来——无非力度不如省政府那么大而已。但是，下面的机构数量多。城市十几个，县区上百个，街道乡镇好几千。这样一个庞大的基数，哪怕每一级、每个部门都收缴的不多，总数字也是相当惊人的！

    经过最终的统计，整个河东省上上下下一个月收缴的款项，总数字达到了七百亿！

    李正峰知道，这个数字可能连真正结余款的一半都不到。但是，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相当不错了。有了这七百亿，政府一开春就轻松了不少。而若是考虑到开春之后的拨款也相应会减少六七百亿，那么政府就更加轻松了。

    元旦，阳历新年第一天，《河东日报》的本省头条新闻不是省领导开展什么团拜会，而是关于收缴情况的通报。当天的河东省电视台新闻，也播出了这条消息。

    顿时，全省的老百姓沸腾了，大快人心。新省长上台之后的第一件大事，不是搞什么“十大规划”、“八大工程”之类的虚幻“蓝图”，一上来就实打实的做了这么一件大事。七百亿哟，堆起来还不得跟小山一样！虽然大家也知道，此前每一年都浪费了许多，但只要政府开始做了、做到了，也就行了。其实，老百姓还是很宽容的。

    于是，整个河东出现了一个反差极大的现象：各级政府哭丧着脸，但是得知情况的老百姓个个拍手叫好。当然，对于这个新省长，大家也自然都一致认可。

    而河东省的做法，也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一阵狂潮。引发出的震动，极其强烈。因为大家都清楚的很：河东省有这个突击花钱的情况，其他省也有。但是，其他地方没有做。这么，就意味着不知多少钱又被突击花干净了。

    现在是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河东省的做法肯定引发了广泛的关注，以至于其他省不少关注时事的网民也都得到了这样的消息。顿时，他们希望自己所在的省也能开展这样的行动，向人家河东省学习。舆论滔滔虽然只是普通的建议，但是人数多了可就成了一股庞大的力量。

    顿时，就连其他省的主要领导脸上都挂不住了。

    “‘李老实’？我看河东那位简直就是‘李疯子’！”某省长叹道，“他这么一搞，等于是让咱们都下不了台啊。十二月已经过去，咱们就是想追回款项都没时间了。”

    “确实称得上是‘李疯子’，还不如叫他‘李正疯’呢！”某省书记苦笑，“你说，中央对此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他这是政治冒险！虽然追回款项巨大，挽回损失很多，但引发的震荡也太激烈了。”

    “谁知道呢，上头肯定会发表意见的，等着看看吧。李疯子，真是个另类哟。”

    在做市级领导的时候，李正峰有个“李老实”的绰号。一旦到了正部级的级别，上任一个来月竟然获得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李疯子”的名头。前后反差之大，令人感到诧异。就连当事人李正峰都只是苦笑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当然，作为河东省委书记的黎江，是要对河东省任何重大事件承担第一责任的。这个“完全支持李正峰”的书记，也在圈子里得到了一个“黎大胆”的绰号。一个“大胆”，一个“疯子”，不知道能把河东省带到哪一步。

    ……

    周末的家宴，杨思思愁眉苦脸。“老李，这么大的事情出来了，上头会不会说你不知轻重、不考虑大局？东飞你也真是的，帮着你老爹做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人提心吊胆的。”

    “跟你说什么？！”李正峰虎着脸，“跟你说，你还能干预省政府的决策？！胡闹。”

    杨思思撇了撇嘴，闷声闷气的吃饭。她老公刚刚做了省长，自己一股子热乎劲儿还没淡下来呢，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周东飞则笑道：“反正没犯什么错误，最多就是一个行为失当的评价。老爹早就跟我说透了，他说自己哪怕只干这么一个多月的省长，能挽回几百亿、明年少支出几百亿，也就是值了。”

    反正阻拦不住李正峰，周东飞也只能想通透一些。其实打心眼儿里，他还是相当佩服这个老爷子的。哪怕不做省长又怎样？又饿不死人。这么轰轰烈烈的一场行动，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人这一辈子，很少有机会做出一件让自己进棺材都感到欣慰的事情。

    “得了吧你，就知道‘助纣为虐’。”清芳咧开嘴巴笑了笑，“别说了，吃饭吃饭。瞧老爸头上那些白头发，我看这么拼命做工作也不见得就值。老爸真要是不做省长了，整天还可以旅旅游、散散心、钓钓鱼，指不定多活二十年呢。”

    ……

    确实，在不少官场中人看来，李正峰这个立足未稳的省长，位置真的有点悬乎。引发了这么大的风潮，甚至让各个省市的书记省长、以及中央部委的部长们被送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被指责不作为、不干正事儿，这种被放在炉子上烤的味道，让众多省部级领导感到了压力巨大。无形之中，李正峰有点犯了众怒的味道。

    而元旦之后第三天，一个貌似不起眼、但实际影响很大的公开信，出现在了千里之外的闽粤省。

    闽粤省书记、原河东省委书记狄生，在网络上发表了自己的这封公开信。虽然是以个人名义，但引发的震动同样不小——

    “作为原河东省委书记，任内未能收缴这些浪费的款项，我感到愧疚，应该做自我检讨……我对正峰同志是熟悉的，原则性强、能力强，他能做出这样的举措，我不感到意外……至于河东省的行动，我认为值得学习。新的年度，闽粤省也该借鉴类似的经验。”

    有人响应了！就好像一个小小的石子，在一片沉闷压抑的古井中投射出了一个不算大、但很扎眼的水花。

    如果说李正峰敢于突破阻力吃螃蟹，那么狄生就是第一个表示赞赏其勇气的同僚。而且这件事狄生本来可以置身事外，但他竟然主动趟了这个浑水！

    如今就连狄生，也被圈子里私下称作“狄二杆子”。原书记是二杆子，现任书记是黎大胆，现任省长是李疯子。河东省，都出了些什么怪人另类的高官哟！

    而私下里，李正峰给老书记狄生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上，竟然连李正峰都表示出了担心：“老书记，您本不必、也不该参与进来的。”

    那边的狄生笑了笑，说：“只许你疯一把，就不许我也狂一回？老夫聊发少年狂嘛。工作了这么多年，整个人的锐气都没了。正峰你这件事，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抱负，惭愧呀。我也是离退休不远的人了，还怕什么？工作上帮不了你了，态度上至少也要支持一下。你和老黎好好干，咱们问心无愧的。”

    对于狄生的这个态度，李正峰也无话可说。但是对于老书记的这种心态，李正峰反倒有些找到知己的味道。他笑了笑说：“行啊。将来真要是都退下来，我至少有一个一起钓鱼的朋友，呵呵。”

    “也未必，说不定你还要多呕心几年呢？是风还是雨，都不好说。”狄生含糊其辞的说。“随后一段时间多注意点方式方法，你和老黎加油整，把河东整出一个新气象来。我任内没做出什么大成绩，总觉得对不住河东省几千万老百姓。”

    电话挂了之后，李正峰陷入了一种淡淡的愁思。是啊，是风还是雨，还不好说。虽然自己得到了某位大首长的首肯，但其他更多的大首长是什么看法？

    但是没过几天，这风雨就出来了。一封针对李正峰的举报信，送到了中纪委。举报的内容，是李正峰的家庭私事。

    第463章 真正的孤家寡人

    那封针对李正峰的举报信，貌似说的不疼不痒。但是，真要是被查了，也不是一件小事。

    信中说：李正峰妻子杨思思是龙江杨氏集团的实际当家人，李正峰女婿周东飞是心怡集团的副董事长。这两点，都违背了官员家属不得经商、不得入股企业的规定！而且举报信还乱嚼舌头说，李正峰以前帮助了其女儿李清芳的提拔，使得李清芳年纪轻轻二十多岁就成为了正厅级的干部！

    中纪委派人来调查了。但是，却并不是常人所想的那么杀气腾腾。

    因为李正峰所谓的“家属投资”很特殊，毕竟杨思思并不是杨氏集团的董事长（董事长是杨思明）。这样一个安排，当初就是为了不给李正峰的仕途招惹麻烦。至于杨思思是杨氏集团的当家人，其实也不是她自己投资的，只不过是继承她老爸杨达开的一些财产。这些财产，是她和李正峰结婚之前就已经出现的。

    至于说周东飞是心怡集团的副董事长，这一点倒还算敏感。只不过周东飞本人身份特殊——军人。中纪委也曾到军方去调查，结果三军纪委书记仝部长表示：周东飞是特殊部队、执行特殊任务的将军，他的事情请中纪委的同志不要调查，以免打乱了军方的统一部署。

    而且中纪委也调查了公安部，问李正峰是否利用权力、参与提拔了李清芳。结果公安部副部长宁有信直接拿出了李清芳历次立功的证明，并且表示对李清芳的提拔根本不是河东省的事情，而是公安部直接提拔的。中纪委的调查人员一看，乖乖，这李清芳还算是“吃亏”了呢。要是按照她实际功劳，可能所获得的奖励会更大。

    所以总的来看，这些并不是太影响李正峰。但是，这样一封举报信，却让人很窝火。

    李正峰的省长办公室里，中纪委的代表说：“李省长，我们也了解过您的情况，确实没有特殊照顾过家里人的经商和提拔。但是，人言可畏。”

    李正峰笑了笑：“我是不怕上级调查的，更不怕什么流言蜚语。我知道最近一些事情上面，可能得罪了不少的人。”

    中纪委的代表笑了笑，心道你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不过对于面前这个高级干部、官场硬汉，这位代表还是很尊重的。“被有些人捕风捉影的说一些不实之词，也是很多干部都无法避免的，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对于李省长的作风和觉悟，纪委的领导其实也都很放心。但是作为一名省部级的正职领导，还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特殊身份和特殊影响。我们有个小建议——可能刺耳了一些，请李省长听了之后不要有情绪。”

    “请讲。”李正峰一听，就知道下面的话不是什么好话。但是，他不畏惧这些。最多最多就是不干这省长了，反正自己不贪不占的，无所谓。而且到了他这个位置，哪怕工作方式方法不得当而导致离职，至少还保证一个正部级的级别和待遇呢。

    那位代表和身边两位同事相互看了看，确定了最后的意见，说：“是这样，我们建议李省长和家属做一个切割，以后也不会再出现类似告刁状、嚼舌头的事情了。”

    李正峰一听，眼神当即凌厉的闪了一下。他知道这个“切割”的含义！

    “可能这么说残酷了一些，但也是为了您好，为了您的家属们好。”中纪委的代表苦笑道，“李省长应该也看出来了，眼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这位代表还有一句没有说出的话：照您老人家这么雷厉风行的工作方式，日后指不定得罪人的地方多着呢！如果不做出壮士断腕的决心，人家今后还会拿捏你这条小辫子。

    李正峰想了想，轻轻叹息一声。说：“好吧，三天之后我给上级一个准确的答复。”

    对方点头笑了笑，离开了办公室。

    回家之后，李正峰心情很抑郁。这个官场上的铁汉，也只能苦叹自己的家庭组合实在优越了一些。放在别的家庭，无论家中出了一个省长，还是一个商界女强人，又或者一个年轻的将军、年轻的正厅级警官，都能支撑起一个小小的家族了。但是，自己家里却都占齐全了。或许，老天爷也不允许自己太过于特殊了吧。

    “怎么了你，情绪不太好啊。”杨思思准备了最后一顿晚餐，明天就准备回龙江了。当然，为了给杨思思送行，周东飞和清芳两口子也都赶了过来。

    李正峰没说什么，只是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闷烟。周东飞觉得事情有点不妙，问：“出麻烦了？”

    李正峰点了点头，说：“也不是太大的麻烦，就是有点窝心而已。你们都坐，我说一件事。”

    一看李正峰说的这么严肃，杨思思和清芳也都坐下了。

    随后，李正峰把今天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纪委同志的那个类似于私人建议一样的要求，被李正峰重点强调了一下。

    “切割？”杨思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怒冲冲站了起来，“要跟大姐我离婚？！哪个小兔崽子乱嚼舌头，老娘撕烂他的嘴！”

    没错，所谓的和家属切割，就是断绝亲属关系。

    清芳愣了愣，说：“瞧这事儿整的！以前我跟您脱离父女关系，现在倒是您要把我扫地出门了是不？”

    杨思思显然怒气不消，说：“李正峰，老娘就是不跟你离！大不了不做这个破省长了，我可不想五十多了又成了一个弃妇！说出去羞死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正峰苦笑了一下，说：“好吧，这次我听你一次。要么辞职，要么离婚。工作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想歇一歇。这一次，我尊重你的意见。”

    对于一个年过五十的女人，而且是商界女强人、社会知名人士，离婚显然是很受打击的事情。这一点，李正峰心知肚明。

    说完之后，李正峰就转身去了书房，留给杨思思足够的考虑时间。

    杨思思也是一时之间怒火太盛，当静下来考虑的时候，她也知道李正峰是无奈之举。而且杨思思知道，让李正峰辞职是不妥当的。家里好容易出来了一个实职的正部级大领导，不能就这么栽下去。虽然离婚之后名以上没有了夫妻关系，但两人还是有夫妻之实。真正到了关键时刻，顶这个省长名头的李正峰还是具有相当大的作用的。

    “妈您别生气了，我爸也挺苦的，就是不好对我们表达罢了。”清芳拉了拉老妈的胳膊，轻声说，“我当初也离家出走、宣布跟家里脱离关系，现在不还是您闺女嘛。”

    “不用劝我，我还不至于想不明白。”杨思思叹口气，“你们看看，这都是什么破事儿！好好的一个家庭，非得拆得妻离子散的。你去告诉你爸，就说我明天跟他去办离婚手续……”

    第二天，李正峰和杨思思一起去办离婚。当把那个红色小本子交出去的时候，杨思思的手突然攥紧，死活不想松开。这两个薄薄的、貌似不起眼的小本子，现在看来真是珍贵。平时就扔在抽屉里，怎么就没觉得这么重？！

    “咦……李正……？”办事的一个小工作人员愣了愣，瞪大了眼睛抬头一看，差点吓得说不出话来。天哪，这不是电视上经常讲话的那个……那个李省长吗？！

    “小同志请加紧办，我单位里还有些急事，谢谢了。”李正峰低声说。

    那个小办事员虽然年龄不大，但也知道很多事情可不能乱咋呼。于是，她赶紧低头办手续，两只小手吓得直颤悠——天哪，这里经办离婚的人多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办理省长级超级大人物的离婚。当然，估计这辈子也只有这一次，今后不会再出现了。而且，省长夫人真漂亮啊，气质又这么好，保养的跟三十多的女人差不多，干嘛要离婚啊？！大人物、大家族的事情，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省……呃，先生，办好了，请您收好自己的证件……”小办事员险些喊出“省长”两个字。李正峰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带着杨思思离开。

    当着李正峰，这些小办事员不敢说。但是等李正峰离开之后，女人的八卦本质就彻底爆发了。她紧紧张张的对前面柜台的一个大龄女办事员说：“王姐、王姐……刚才那位，你注意了吗……”

    前头那大妈级别的女办事员愣了愣，“咋了？”

    “天呐，是李省长啊！就是那个李正峰省长……”小办事员心肝儿乱颤的说，“老天爷，咱们这里还能遇到这样的大官。”

    “啊……”那个大妈级的办事员吓得“啊”了一声，手一哆嗦，眼珠子险些翻成了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