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昱的表情十分痛苦，程子晴明明就在他身边，可她却把她的心给封锁起来，擅自给他们分开了距离。

    若是她对他无意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就是看得出来程子晴眼中还有他。

    为什么?为甚么你就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沉昱追着程子晴闪躲的眼神，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为甚么?难道你就这么顾忌凌墨吗?”

    凌墨和他一比，他就那么不重要吗?让程子晴宁愿用谎言欺骗她自己，也不愿意诚实面对内心，回到他身边来吗?

    看着程子晴迟迟不肯回答，沉昱的心已经凉了大半，他甚至已经分不清楚凌墨和他，到底谁才是程子晴所要的人，那一瞬间，他累了，不想再玩这种游戏，不愿再作贱自己，去苦苦哀求得不到的东西。

    两人的感情是互相的，若是走了一百步就能够在一起，他可以为了程子晴走九十九步也无所谓，可到了最后一步，就不能由他来走了，必须是程子晴走才行。

    毕竟这是两个人的感情，可不是单方面一个人的游戏……

    “对不起。”冷静思考后，沉昱眼眸黯淡了几分，他退开身体，自嘲得笑了笑，“刚刚是我冲动了，我太自以为是了，你不愿回答就算了，我以后也不会缠着你了，你回去吧。”

    他的眼神像是看开了一切，在他退后的过程中，画下了一条界线，宣示着彼此在也不会有交集。

    沉昱的突然改变让程子晴怕了，就好像原本可以触手可及的东西，突然在下一刻变成了再也拿不到的东西一样，令程子晴心慌不已。

    明明她就喜欢沉昱，为什么要顾忌这么多，这么犹豫不决?

    难道要等到她失去了，才知道后悔吗?

    两年前的教训对她而言还不够吗?

    看着沉昱走到办公桌旁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意识到又要再次失去的感觉，程子晴踉跄得跑了过去，抓住了沉昱的衣袖，“等等，你别走，我们把话好好谈一谈好不好。”

    她哀求着沉昱，沉昱却云淡风晴得甩开她的手，“程副经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冰冷的眼神刺得程子晴心痛，她不放弃，抓住沉昱的衣服，哭喊道:“沉昱你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对，我是心里还有你，可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有男友了，我不能对不起他。”

    “那我呢?”沉昱呼了口气，转过头来凝视着程子晴，“那你就对得起我吗?当初你提离婚的时候，你又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和凌墨，你其实是比较在乎后者吧?就因为他是你的初恋，你曾得不到他的爱，所以你比较珍惜他对吧?”

    “而我是追你的那个人，你早已习惯了我的付出，我的爱对你而言，应该就是廉价品吧?”

    沉昱说的话字字诛心，程子晴身体一颤，像是被点醒一样，恍然大悟。

    他说的对，她好像太习惯沉昱的付出了，以至于把他给予的一切当成理所当然，而凌墨则不同，他是她曾经的暗恋，以至于只要凌墨为她做了一件小事，她都能放在心上很久。

    如此巨大的差异，让她真的是伤透沉昱的心了。

    程子晴意识到这些年来的错误，愧疚得放下手。沉昱看了她一眼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一笑，转身就走。

    他其实不想让她哭泣，让她伤心，可他也有他的尊严，他不愿再做爱情上的舔狗，把自己弄得没有尊严。

    沉昱一步一步走着，正当他一脚踏出门外时，程子晴却再次追了上来，抱住了他。

    沉昱生气了，转头要去解开程子晴的手，却听见她带着哭音道:“沉昱，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自负，太习惯享受你给得一切，所以我以为我爱你没有那么深，才自作主张提了离婚……”

    程子晴紧紧贴在沉昱的背后，眼泪流了下来，“其实我离婚后就后悔了，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只是我拉不下脸面来承认而已，我并没把你的爱当廉价品啊……是我胡涂过了头，其实我心里很爱你，真的很爱你啊，你不要离开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吧……呜呜……”

    这是程子晴第一次低声下气，哀求着沉昱。一想到自己曾经是多么愚蠢，她就悔不当初。失去的后悔尝一次就够了，她不愿再重蹈覆辙。

    “沉昱，对不起，原谅我好吗?”程子晴哭着道。

    一句话，就让沉昱兵败如山倒，输得彻底。

    他心软了，他的心面对程子晴根本不够强硬，只要程子晴一示弱认错，他就狠不下心来生气。

    沉昱啊沉昱，你可真够贱的，爱一个人爱到这地步，都被她吃得死死的，刚刚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你怎么能这样火速打脸自己?

    沉昱在心里纠结着，过了良久，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