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星的皮肤细腻瓷白,几乎不见毛孔,那人的手横搭在她腰际,裸肤相触,唇息贴近,有一下没一下沿着她的蝴蝶骨啄吻。
惯用的沐浴香气萦绕在这床上一寸天地。
白色纱帘悠悠的飘荡,宁星视线落在窗台一处,恍惚窥见一束微弱的街灯光。
简直像场梦般。
就算这是场没有温度的亲密拥抱,仍让她升起一股被宠爱的错觉。
"我得走了。"
怀抱还未捂热,身后的男人已经起身。
忽来的冷意让人打了个颤。
时逐浪下了床,泰然自若的穿回衬衣,双迭袖别上精致的浮雕袖扣。
他举止优雅,手指修长,没有笑意时,硬秀的侧颜透着冷冷的疏离。
似远又近。
宁星注意到,连几次见面,这人习惯穿法式衬衫,款式素来低调,却特别在意袖扣领针这样的枝微细节。
随意披上浴袍,宁星脑子盘算着冰箱的存货,有肉,青菜,还有鸡蛋,足够煮面甚至来顿简单夜宵。
她庆幸自己事先补足食粮。
时逐浪抬起头,两人同时开口。
"你有特别喜欢的礼物吗?"
"要吃碗面吗?"
凌晨一点,又经历两场消耗体力的活,时逐浪是有点饿了,但明日一早,他得飞去几百里外的城市,实在不适宜多留。
"下一次。"
一句话,听在另一人耳里,别有推托拒绝的意味。
宁星垂下眸子,唇角微弯,"也行。"
"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络小城。"时逐浪走过来,托起宁星的手,蝴蝶翩翩轻触,一个不带情欲的吻落在手背。
"什么事情都可以?"宁星故意刁难,"夜半游河,清晨看海,早饭嗑麻辣小龙虾也行吗?"
时逐浪蹙起眉,"你认真的?"
他的纠结取悦了宁星,她眨眨眼,"你猜?"
时逐浪斟酌了会,又问,"FENDI Selleria包如何?"
"好啊。"
又昂贵,又有品味。
果然如传闻,一点都不亏待女人。
宁星送时逐浪出门时,屋外的走廊灯乍亮,时逐浪忆及什么,猛地回过头来,"你听过月季吗?"
"月季花吗?我不确定,得。"宁星挑眉,又问,"时秘书喜欢养花?"
"不是。"时逐浪挥挥手,"进去吧。"
宁星歪着头,脸上满溢温柔的浅笑,轻轻带上门。"再见,时秘书。"
进屋后,宁星从厨房取只黑垃圾袋,将垂死的月季盆栽扔了进去。
大腿根部酸痛,腿心的私密处存在摩擦过度的别扭感。
手背上的温度余存,宁星站在平台吹了会夜风,目视那人驱车驶远。
绵延无际的夜幕一片,澄红的车尾灯拖了长长的尾巴,不多久便甩离街尾。
.......
前一天,暖暖跟下铺室友相约蹦迪了一整晚,一群女孩挤睡在快捷酒店,直到饭点,她才拖着行李回来蹭一顿。
"累死我啦。"
瘫躺在沙发上,一只兔子拖鞋踢到老远,暖暖躺了一会,突然翻身对厨房那头喊。
"姐,昨天开心吧,我还在美妆群组里直播了沈老师的求婚片段,把那些姊妹整的多嗨。"
"直播?"厨房热气蒸腾,宁星熄火煲汤,从厨房探出身子。
"谁同意了?"她皱起眉。
"永舟哥啊,你不知道,我们可是策划了一个月,气球,进口花啦,连戒指都是我给他出的主意。"暖暖眉眼弯弯,"咱俩身材接近,永舟哥还带着我替你试指围。"
"永舟哥挑戒指的眼光实在不行,老气,我给你重新挑了一款。"暖暖举起手,盯着自己空荡荡的五指。"水珠型镶钻,经典。"
"你什么时候跟他联络了?"
在宁星不知道的时候,沈永舟已经悄然跟姥爷套好关系,跟暖暖联系频繁,甚至特地奔波到A市一起挑戒指。
说不出来,近两年交往,对方无声无息的浸透,身边所有人几乎都已经为她规划好蓝图。
"姐,你不知道,我那些姊妹各个都很羡慕你,沈老师人长的斯斯文文,家里有房有车,孩子教育有亲爹负责,每年出国两趟不成问题,你要高兴就工作,不高兴就让沈老师给你零花,多好。"
"你....."
宁星大暖暖六岁,家里发生事情时,暖暖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哭,一夜间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邻居亲友间传言沸沸扬扬,为了远离这些,成年不久的宁星选择搬家,休学。
至此,宁星便成为暖暖的父亲,母亲,亲姊,对内对外,一肩扛起。
暖暖十六岁时,被个男网友哄骗酒醉开房,她持着电击棒,单枪匹马闯进小宾馆,把那男孩吓得屁股尿流。
现实教会宁星低头陪笑。
生活也教会宁星无所畏惧。
"我的事情,你少管。"当惯一个家长,宁星已然无法将暖暖放在同一个谈话天平。
"不管不管,以后都让未来的姊夫管,这样行吧。"暖暖识相的吐了吐舌,一个鲤鱼打挺,扭头就往房间里去。
"一身臭汗,我要去冲个澡。"她嘴巴仍不饶人,"幸亏,我未来的姊夫脾气好。"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宁星无奈的轻叹口气,她脱掉围裙,手机这时传来微信讯息。
【晚上八点,约在老地方。】
......
我可太喜欢浪哥,又太喜欢星星。
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