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的天气阴冷而低沉，像是一块将化不化的冰，阴晴不定，寒气太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微微的细雨突然而至，乌云遍布，天空阴阴沉沉的毫无一丝生机。

    心开始变得冰冷，找不到覆依之处。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均保持着方才不变的姿势，液晶银幕上正在播放着近期大热的电影，男女主角的对白取代了所有的交谈。

    沉静的空气，连呼吸都在小心翼翼地流动。

    柳絮踱步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透明窗上雨水打落，晶莹剔透的水珠在玻璃上滚了滚，再从三楼无声地下坠。呼出的气息在玻璃窗上凝结成了小面积的水气。

    “顾向恒，顾向恒......李楠......”

    她喃喃，在心里不断地品味着这些微不足道，看似并不在同一条线上的线索。

    “他，和李楠的关系很好吗？李楠和姐姐的关系又是什么？”

    “据说李楠和顾向恒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确定交往，感情都还不错，平时都腻在一起，顾向恒的人缘也不错，我猜想，他应该不会和你姐姐有任何的感情纠葛。”

    “那姐姐，和他们的关系，没查到吗？”

    刘智铉垂头品茶，茶水划入喉间，茶香在唇齿之间肆虐，满口醇香。

    放下瓷杯，凝视着背对着自己倏然而立的女子：“以前的事情大概只有他们自己才会知道了吧，根据他们的大学同学说，顾向恒和李楠一直没有住校，他们都是在校外租房子住的，刚开始是分开租房，后来确定了关系便合租，两个人一向也对感情很低调，并没有对他们的同学谈论过有价值的线索。而且，虽说是同一个学校，但是三个人在学校打照面的情况，他们的同学都说没有见到过。”

    柳絮的手慢腾腾地抚上自己的脸庞，从三楼往下看去，被雨水无情打落的月季花，花瓣凋零，零落在了泥土之上，人们匆匆的步伐匆匆踩过，花瓣陷入了泥土里，再也找不到了踪迹。

    如果，如果线索就单单只是这些，要找出隐藏在时间里的真相，那是远远不够的，但是，她的姐姐不知身在何处受尽折磨，而那些仇人却依旧高高在上，享受着人世间赋予他们的荣耀。每一个娃娃都没有灵魂，因为它们不会说话，不会说出内心的想法。

    “难道，就没有人知道了吗？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告诉我，姐姐和他们的关系吗？”

    这一段凌乱的关系，就是没有得到分清，明明某些东西就要串联到一起了，可是，却又被生生地扯开。

    孙茹卉根本就是没有心的，姐姐在失踪之前，肯定被他们折辱得不成人形。

    在茫茫的大海中，人是如此的渺小而微不足道，一个救生圈，一个橡皮艇，一块浮木，可能都会成为救命的关键，那时的姐姐，手中是否又抓着什么救命之物吗？

    当黎明的曙光乍现，海浪平静之时，她是不是还会浮在水面上呢？

    刘智铉偏了偏头，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很不公平，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眼前柔弱却善良的女子，明明可以安稳地过日子，却被这些前尘往事扰得身心俱疲。

    “没有，很多人都三缄其口，八成，也是不想被这桩往事牵扯，毕竟，顾向恒的事，和孙茹卉，和天成，和陆大少，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