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一顿？
姬汉堂心里一喜，只要挨一顿揍，就能免得被人杀掉的风险，这回是赚大了啊。
眼看着鬼域的弟子冲他走过来，这货不但一点儿都不抗拒，反而还有几分“你快过来啊”的豪气。
半辈子过去了，姬汉堂还从来都没有这么豪气过。
砰砰砰砰的一退拳脚，打得姬汉堂鼻青脸肿，浑身疼痛，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过，这就是传说中痛并快乐着。
他只不过是挨一顿打而已，等会儿选出来那个要死的人，就知道他现在的决定是多么英明果决了。
他已经决定了，被打完了他也不走，就在这大门口不远的地方看着。
今天非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是第一个被宰的不可。
都是姬家人不假，那些人笑话他的时候，就从来没有当他是自己家人，他又何苦去可怜这些人呢？
一群没种的货，连脱离姬家都不敢，就该死！
在他这种精神胜利法中，拳脚终于结束，姬汉堂爬起来，朝着各位动手的兄弟拱拱手，然后趾高气扬地向着远处走去，也不知道他是在得意个什么劲。
不等他找到合作的观察位置，就见一个年轻人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什么人？”守门的鬼域弟子喝道。
虽然的是准进不准出，可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人进过姬家。
就算是有人本来想进，看到外面这围着一群人虎视眈眈的架势，谁还敢进啊。
可是眼前这个人就不一样，这家伙根本就不试探，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就好像他们这些人都不存在一样，直接就往里面闯。
这下子鬼域弟子不乐意了，一定要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连我都不认识，你守的什么门？”来人瞅了瞅他，更加不屑地说道。
“呵，老子守的什么门，还非得要认识你？”那弟子哪里受过这种气，当下就要来彰显一下他这两年学武的成果。
“姜小山！”
姬汉堂惊骇地喊道：“你怎么还敢来？”
在他想来，姜小山听说鬼渊，一个先天境武者找他报仇时，肯定早吓得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根本不可能回来。
正因为这样，他认为现在不离开姬家的都是傻子，因为这些人早晚都得死在这儿。
现在姜小山竟然出现了，而且是在姬家一个人都没有死的情况下，就出现了，就……就特么讽刺。
要来你早来啊，你特么要是早来一会儿，老子也不至于要挨一顿揍。
现在可好，明明他是最明智的一个，却成了如今姬家人眼里心里最狼狈最惨的那一个，而且还特不要脸，特没骨气……
反正要是姜小山早来一点，或者等死个人再来，他都不会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偏偏这个货掐着表来，他这儿刚刚被揍完，这货来了，就像是成心跟他过不去的。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姜小山扭头一乐，“哟，您这是被谁打成这样了？”
“我……我这是自己摔的。”姬汉堂支支吾吾道。
“豁，那你可真够会摔，还摔得这么匀实。”姜小山呵呵乐着。
对方那一脸的伤，一看就是打出来的，要是这点儿眼力都没有，姜小山也就不配做个打野架出身的宗师了。
“你管好你自己吧，”姬汉堂恨恨地道，“看着了没？这些都是找你的，你跑不了了！”
好像是要印证他的话，鬼域的弟子，已然迅速地把姜小山围成一个圈。
为首的那弟子晋原，似笑非笑地走上前来：“你就是姜小山？”
姜小山看看他，没理会，扭头就要朝着里面走。
“放肆！”晋原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这些年，除了师傅鬼渊和师兄简默之外，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嚣张过三秒，这次也不能例外。
不用他动手，其他弟子已经朝着姜小山抓去。
姜小山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连速度和姿态都没有变化，一步一步悠闲地朝前走。
就这？
晋原本以为这家伙会直接动手，他还可以看看那货的招式，好心里有个底。
可是这丝毫的变化都没有，能看什么？
连这么几个普通的弟子都躲不过去，就这种货色也配让师傅亲自来？
本来想出手，现在连这个心思都没有了。
一个蠢货而已，不值得他动手。
可是下一刻，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就在那些弟子的手即将抓到姜小山身上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咬到了手，纷纷“哎呀”一声，捂着手向后退去。
“怎么回事？”晋原皱眉问道。
“不……不知道。”
几个弟子面面相觑，都是一脸茫然。
“就是他身边好像有一层电网，我们一伸手过去，手就被电得失去了知觉。”
一个弟子心有余悸地道。
另外三个人忙不迭地点头，显然是同样的遭遇。
护体罡气？
晋原有些怀疑地向着姜小山的背影望去。
他清晰地记得，师傅晋升了先天境之后，说过后天宗师与先天境之间的差距。
后天宗师的显著标志就是内气外放，只要能做到内气外放者即是宗师。
而先天境的标志则是护体罡气，而每个先天境的护体罡气又各不相同，比如师傅的罡气便是寒冷罡气。
他曾亲手试过，只要伸手过去，就会被冰寒的能量阻隔，别说要穿透那个层能量，修为差一点的，怕是要被罡气伤到。
这就是先天境和后天宗师之间的巨大差距，不夸张地说，先天境站在那里不动，后天宗师都未必能打得穿那层罡气。
单单从这一点上，先天境强者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再加力量比之前更胜了几筹，两者相遇在一起时，先天境自然是碾压式的胜利，这点根本就没有丝毫怀疑。
“站住！”晋原不相信对方已经是先天境强者，他准备试上一试。
师傅成就宗师都多少年了，只到了最近才堪堪突破到了先天境。
而眼前这个小子，才二十多岁就已经是宗师，这点足够让他骄傲了，可要说已经到了先天境，那未免太玄幻了一些。
喝声并没有让姜小山停下，对方还是一如既往地向前走着。
对待他，和对待刚才拦路的那些弟子没有任何区别。
晋原大喝一声，身形如电地向前扑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