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吓得站起来,不断的摇头,“不行的太太,我要是放走了您,先生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况且,我也没有本事拿到钥匙呀。”
“可以的,吴妈,我求求你了。”
“太太,您为什么要走呢?先生这样疼爱您,孩子也在这里,没有哪个地方比这里更适合您。如果是因为莎莉那只狐狸精,我相信以太太的实力一定可以把她赶出去的,而且先生只是一时糊涂,时间久了腻歪了,说不定就会主动回到你身边的。”
吴妈为什么这样说?
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吧。
一个女人若是存了勾引的心思,多数男人都逃不掉。
可这些都不是她现在要关心的。
她只想走,趁着魏晏诚还没发现,孩子在薛玉那里,她要悄无声息的离开。
“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吴妈,你帮帮我好吗?我已经无路可退了啊。”一行泪划过脸颊,滴落在被子上渐渐晕开成花。
最后,她求了许久,吴妈心软还是同意了。
魏晏诚辗转难眠,他根本就睡不着。
脑海里被秦书瑶那张脸占据着,脚也不听使唤的走到她房间外,高大的身影挺拔,可内心却紧张忐忑。
徘徊许久,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敲门。
夜很静,魏晏诚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他点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整个胸腔就被尼古丁填满。
吞云吐雾间,他才觉得好受一些。
莎莉出现,实际掌握的刚刚好。她换上一条性感的真丝睡衣,一手端着一杯红酒坐到他身边,“魏先生,喝一杯吧。”
魏晏诚没接,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东施效颦。”
她在效仿谁?
一眼即可看出来。
“我承认自己不如沈姐姐,我没有她高贵的出身,没有她出众的外貌。但我可以努力让自己变得像她,再努力争取我想要的。”
魏晏诚冷笑,“痴人说梦,可笑至极。”
他的讽刺很真实,一针见血。
莎莉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但很快稍纵即逝,“但有一点我是效仿不出来的,那就是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心。”
莞尔一笑,莎莉又说,“沈姐姐曾为了一口吃食出卖身体,和我们的工友罗伯特多次发生关系。至少这一点,我学不会。”
起先莎莉不明白罗伯特为什么会如此好心,只当他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可后来她能听懂一些y国话,有一次就听罗伯特和其他工友说起此事,原来最初秦书瑶给她的那碗饭就是用身体换来的。
以至于日后他愿意无条件帮她们留午饭也都是这个原因。
要说她自责过吗?
应该是有的,只不过她之所以会饿肚子都是为了帮沈瑶把门,莎莉也就理所应当接受了,甚至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
前一秒还在得意洋洋,后一秒危险袭来,仿佛被死亡扼住了喉咙。
莎莉呼吸困难,瞳孔放大支支吾吾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惊恐的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魏晏诚。
此刻,她丝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要杀了她。
“就你也配侮辱她?”手指的力量加大,声音低沉又沙哑,“你算个什么东西,嗯?”
她双脚乱蹬,小手一直在掰他的手指,莎莉怕了,都忘了哭泣。
不对呀,和她想象的不一样,他不应该暴跳如雷找沈瑶算账吗?骂她是人尽可夫的贱人吗?
怎么会这样?
就在这时,夜莺从楼上下来叫住魏晏诚,“家主。”
有外人在,她不会说。魏晏诚明白夜莺的意思,他几乎是没有半分怜惜的将莎莉狠狠丢下沙发。
“滚。”
逃出生天,莎莉脑子里只剩下跑,她要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安静的越发诡异的空气中泛着幽幽危险,“出什么事了?”
夜莺回答,“吴妈偷钥匙未遂,怎么处置。”
偷钥匙吗?
想必也是秦书瑶指使的,吴妈一向心疼她。
魏晏诚思考了片刻才说,“放了吧,无伤大雅。”
家主从不心慈手软,也只有面对太太的事情才会如此。之所以放过吴妈,只是因为她真心对秦书瑶而已。
“是,家主。”
这一夜魏晏诚未曾合眼,他去了秦书瑶的门外几次,想开门,最终都停下来了。
他也有胆怯的时候。
次日,一轮火热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将沉睡的大地唤醒,铺洒出一片金色的麦穗。
魏晏诚在客厅坐了一夜,早上吴妈第一个醒来就看见了他。
昨天的事情他没有处罚她已经是破天荒了,这个男人一向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先生,早饭吃什么?”
“做她喜欢吃的。”
他身上都是香烟的味道,凑近都会觉得呛人。
吴妈伺候他们这么多年,就像是一家人似的,她壮着胆子又多说了几句,“先生,您和太太经历了这么多磨难才在一起,那是不容易的事情。日子眼看就要好起来了,您怎么就又弄个小三回来了?太太怎么可能接受?
先生,您和莎莉小姐断了吧,她心术不正,连太太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还有太太身上的铁锁链,您是不是也解开的好啊?毕竟太太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牛羊马。”
陡然,魏晏诚的眉峰微微挑起,“吴妈,是不是我没提及昨晚的事情,你就觉得自己可以爬到我头上指使我了?”
吴妈一怔,吓得再也不敢多话。
“先生,我去准备早餐。”
别墅里明明很多人在,可这顿早餐只有魏晏诚一个人吃。莎莉还停留在昨天差点被魏晏诚掐死的恐惧中。
吴妈提前备出秦书瑶的份额,她刚要上楼去,魏晏诚一个健步挡在她面前,“我去吧。”
接过餐盘,修长的步子从餐厅走出。沿着一节节晶莹剔透象牙白的台阶缓慢向楼上走去。
“咯吱”门响了。
屋里的窗帘紧闭,厚重的遮光款式让房间半缕光都进不来。魏晏诚打开主灯才发现蜷缩在床上的女人。
披散着长发,单薄的背影显得那样娇小可怜。许是听见有动静,她轻微的转动身子,伴随着铁链子‘哗啦啦’作响。
“是你?”
“不然呢?”他走近她,轻盈的坐在床沿,“以为是吴妈给你送钥匙吗?”
秦书瑶的心猛地一沉,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被发现了吗?
也是,想从夜莺身上偷钥匙,怎么会是简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