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是的，他想清楚了。
    这只鬼，应该去抓。
    自己不可能逃避一辈子，眼下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必须尝试。
    “我们这类人没有选择，有机会就必须抓住，不然就是坐着等死。”严力立刻走过来道。
    “是啊，我们的确没的选择。”杨间看了看昏暗的商场。
    天，已经黯了。
    而这个时候，空无一人的商场之中，江艳还躲在五楼的监控室内。
    她不敢出去，也不敢乱动。
    因为刘强的那无头尸体还跪在地上，一颗脑袋还躺着不远处。
    杨间不来接自己的话，她只能呆在这监控室。
    “杨间他怎么还没有回来，他怎么在外面待了没那么久。”江艳一边翻看的以前录像，一边看着门口的监控，脸上带着惊慌和恐惧。
    活下去的人都被救走了，就只剩下自己。
    她害怕杨间故意利用自己救人赚钱，最后把自己丢下不管。
    “喂，杨间，你听得到么？喂。”江艳声音带着几分哭腔道：“快来救我啊，我这么听话，你不能不管我。”
    “别吵了，我还是个孩子都没哭，你一个阿姨遇到点事又哭又闹，除了身体成熟了，你的心智一点都不成熟。”电话那头传来了杨间的声音。
    “找到了么？那只鬼的真正面目？我顺便来接你了。”
    江艳听到杨间这话，顿时破涕为笑，一下子感觉心安无比，她道：“没有找到那鬼的真正身份，但我看到最开始的录像是从五楼一家服装店里出现的……”
    画面之中是一家服装店。
    录制的时间是晚上。
    服装店关门休息了，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服装店里面的一扇门，缓缓的打开了。
    视频之中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这个影子走了出来，它似乎在一面镜子面前停顿了一下，然后周围的假模特突然诡异的倒在了地上。
    那人影走了过去，从一堆假模特身上将手，脚，身子，取了下来，然后拼凑了起来。
    这拼凑的假模特不是腿一长一短，就是身子太小，似乎一直都无法让那黑影满意。
    足足平凑了两个多小时。
    服装店内的假模特都被它拆卸过了。
    直到最后一个身高足足两米，身小，腿长，手长显得极为不协调的假模特拼凑出来了……
    不过这个假模特没有头。
    但录像之中可以看见这个黑影最后融入了假模特里面，随后这无头的假模特动了。
    它摘下了其他假模特的头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可感觉不合适那头又从脖子上滚落了下来，接着又取来其他假模特的头，但依然不合适。
    这无头的假模特反复的尝试，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
    开店的老板开始陆续来到商场开门营业。
    一个女老板来到了自己的服装店前。
    而那个会动的两米高假模特，却站在玻璃窗前，一动不动。
    随着女老板进门，那个两米高的模特脑袋缓缓的跟着她转动着……
    最后足足转了一百八十度，模特脖子上的这个脑袋似乎还不合适，最后掉了下来，滚落到了地上。
    女老板回头看了一眼，之后又开始收拾店内的一切。
    而就在女老板转身的时候，那个怪异的假模特动了。
    那不协调的长长手臂从背后伸向了这个女老板……
    “这是第一个受害人？”江艳看着这视频紧张无比。
    “如此说来，那只鬼……就在那服装店里。”
    第五十七章 第一次合作
    “事先说明，我和你一起合作没有错，但如果期间遇到什么危险，亦或者有特殊情况，出现了超过控制的事情，我会毫不犹豫的逃走，到时候你可别骂我卖队友。”
    杨间再次步入商场内。
    严力道：“这个很自然，我们合作是为了抓住这只鬼，如果事情没办法做到的话，大家各顾各的保命也是应该的，鬼的情况很特殊，就算是经验最丰富的驭鬼者，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的抓捕一只限制级的鬼。”
    “将厉鬼划分级别，本来就是一件很容易诱导人的事情，我之前已经吃过亏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杨间点了点头。
    他有鬼域，要离开这商场的话不需要三秒钟，而且鬼域还能隔绝其他鬼的袭击。
    连那个敲门鬼都没有办法留下自己，这商场的鬼总没有那敲门鬼可怕吧。
    正是有这个自保的底气，他才敢答应严力。
    “不过鬼如果抓到了的话，事后好处怎么分？”杨间道：“先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因为这事情闹的不愉快。”
    “钱对半分，情报共享。”严力道：“你刚才也帮过我，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这就好。”杨间点了点头。
    “对了，再问你一个事，国际刑警的地位很高么？”
    严力楞了一下，诧异道：“你不知道？”
    “我是新人，有些事情还没有来得及了解，你如果不知道就算了，回头我会去问接线员。”杨间道。
    严力道：“我以前见过周正，多少了解过一些情报，就论职位而言，国际刑警的职位大概就和一位警队长的职位差不多，但权力的话……很大，因为是直属特殊部门，再加上近些年灵异事件爆炸性增加，各国严重缺少解决灵异事件的人手，所以驭鬼者在各国严重都成了十分重要的人才。”
    “我国尤其看重，就拿之前大昌市的周正来说，他一个电话能调动整个市区的警备力量，如有必要甚至可以申请军队协助，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而且市财政部都有一笔专款，专门用来给驻扎在市内的国际刑警行动。”
    杨间眼皮一跳：“权利这么大？”
    “职位不高，权利的确很大，弄的我都很羡慕，不过权利越大，责任就越大，要维持一个市的治安，解决一个市的灵异事件，说实话……很困难。”
    严力摇头道：“驭鬼者用多了厉鬼的力量会死于厉鬼复苏，这是无解的存在。”
    “国际刑警说白了就是拿自己的命在维持一方治安，我虽然羡慕国际刑警的权利，但我没那么伟大，所以就没有考虑加入进去。”
    “一个市难道就一个刑警？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杨间皱起了眉头。
    撇开鬼婴的事件不算，仅他遇到的灵异事就至少有三件。
    严力道：“因为人手稀缺，想想看全球有多大？城市有多少？亚洲这边能一个城市分配到一个驭鬼者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这类人又短命，几个月，半年不到就死了，还不算灵异事件之中牺牲的……”
    “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驭鬼者都会成为国际刑警的，大多数的人和我一样，成为驭鬼者之后更愿意自由自在的行动，无论是利用灵异事件赚钱，还是用这种能力满足自己的私欲，都好过成为刑警，为维持治安奔波，最后死于厉鬼复苏。”
    “你的意思是，反正要死了，何不干脆用这能力赚钱，享受一下再死？国家大事和自己没有关系。”杨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严力道。
    杨间目光微动：“但这是建立在我们找不到活下去的希望前提之下，一旦厉鬼复苏的情况能够改变，各国将会第一时间得到情报，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各国的刑警，毕竟提高各国刑警的生存率，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当务之急，相反，那些自由自在的驭鬼者则是会因为情报的缺失亦或者是得到不及时，失去活下去的机会。”
    严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杨间会想到这么长远。
    大多数驭鬼者都是选择他这条路，可以活的稍微长一点，能享受一番。
    “你说已经有人成功的制止了厉鬼复苏，那么你觉得那人的情报是从哪得来的？”杨间道。
    “你想说什么？”严力问道。
    杨间平静道：“各国必定早已经投了巨额资金研究，解析，鬼的存在……就算是无法破解鬼，也必定要找到驾驭厉鬼的方法，而这种研究一定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只是各国研究出来的方法可能存在很大的缺陷，并不稳妥，甚至具备相当大的风险。”
    “所以到现在各国都没有公布出来。”
    “但随着灵异事件的增加，局势开始恶化，就算是不成熟的方法也必须公布出来。”
    “我国有句话叫饮鸩止渴。”
    严力沉默了一下道：“我之前只是一个水电工，这些国家大事并不太知道，如果这次能够成功的话，我可以介绍你去一个特殊的俱乐部看看，我得到的消息都是从那里来的。”
    “什么俱乐部？”杨间问道。
    “一个只有驭鬼者才有资格加入的俱乐部，虽然人数不多，但他们的影响力很大，人脉很广，知道的东西比我要多的多。”
    “是么？那有机会还真得去看看。”杨间道。
    同类交流的话，也的确是有好处。
    不知不觉说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顺着楼梯再次来到了商场二楼，而且还在往三楼走。
    走的有些慢。
    因为在警惕周围的情况。
    “那些人……似乎又消失了。”杨间抬头看了看，之前五楼的那些鬼这个时候却已经再次不见了。
    地上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留下。
    “又躲起来了么？”严力道。
    杨间提醒道：“不要背对着任何一只鬼，这商场的会从后面袭击人，将自己的头和别人的头对换……之前在五楼的时候你应该见过了，而被换了头的人，还保留着生前的记忆，根本不记得自己已经被换过头了的事实。”
    “但只要愿意，他们随时随地可以变成鬼。”
    “你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之前你为什么不提醒我，还要我跟着他们一起滑出去？”严力诧异道。
    杨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不相信那些人，有句话说的好，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煞笔，有些人的智力是很难用语言来解释的，你是不知道那些拿生命作死的人到底有多么优秀，不但会害死自己，还要害死别人。”
    “我之前只是杜绝任何意外发生而已，让他们做毛毛虫有什么不好，你也看到了，他们在地上滑的又快又稳，还很高兴。”
    “……”
    严力一阵无语：“好吧，我承认你的这个举措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