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笙愣住了，小声问：“这么明显么？”
他还觉得自己隐藏挺好的。
“特别明显。”苏夕点头，“只要稍微注意就能看出来。”
闵笙心里面像是打翻了调味料架子似的，各种味道都涌上来。
如果稍微注意就能看出来，那么俞景为什么没看出来，是从来就不在乎，还是俞景在这方面太迟钝了。
无论哪点都说不上好来。
“可能吧。”闵笙含糊过去，“不过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我跟他没有那种关系。”
他只是单恋一个直男，犯了gay的大忌。
但没想到苏夕惊讶地看着他，问：“确定是直男？”
“确定，他说自己喜欢女生。”
说过很多次。
苏夕：“……”
行吧，也许是他看错了，不过他感觉俞景身上有点同类的气场，但又不那么确定。
“走吧，也许是我想多。”苏夕带着闵笙上楼，推开预备好的会议室，之后说：“先坐吧，等等人就该来了。”
上午九点半，会议正式开始。
开会的时候总是事情很多又有点无聊，这是闵笙第一次在公司里开会，他很紧张，想握住手机来安慰自己，但又不敢在甲方爸爸的会议里堂而皇之地玩手机，会开得很煎熬，不过幸好开完会了苏夕就拉着他去拿周边。
闵笙挑了几个俞景日常生活中可能会用到的周边，之后就跟苏夕一起去吃饭。
他健康饮食了好几周，当苏夕问他要不要去吃川菜的时候，有点忍不住了。
不然……去吧？
于是他去了，好罪恶，但好开心。
吃饭时，他跟苏夕正事没聊，总说些别的，说完之后他感觉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苏夕跟他聊起吃辣的问题：“其实做我们这些的应该少吃辣，不然难受的是自己。”
闵笙愣了下，没get到，问：“怎么回事？”
什么叫做我们这些的。
“下面那个。”苏夕顿了顿，说得更直接些，就是：“零。”
作者有话说：
闵笙：忽然觉得俞景什么的都不香了
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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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上色
『肛-肠科医生特别会玩』
闵笙：“……”
他正在喝水，直接被呛到了。
他虽然是个gay，但从没混圈子，这是第一次跟一个gay这么深入地聊这方面的事情，真的适应不良。
他看着对面人高马大，英俊型男模样的苏夕，忽然觉得难道这就是他的gay蜜了吗。
没想到他人生第一次有gay蜜，居然是个看着格外攻的受。
苏夕等他咳完才问：“你怎么了？”
“我……”闵笙停顿片刻，低下头说：“我只是没怎么聊过这种话题而已。”
苏夕惊讶地看着他，“没怎么聊过？你都……不和人交流的吗？”
“我性格不太好，没有人喜欢和我做朋友。”闵笙小声回答，“我也不太会和人交流。”
从他记事起就是这样的感觉，他瘦瘦小小，一直被欺负，没有朋友，没什么人愿意和他说话，这个感觉持续到了现在。
“怎么会？”苏夕皱着眉头，“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想法怎么还这么死板。”
闵笙不说话了，他觉得苏夕有点不高兴，果然他还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的。
“说话的时候别低着头，把头抬起来。”苏夕跟闵笙说，“我怎么感觉你想太多。”
闵笙抬起头，显得有点可怜兮兮，他确实是想太多，不知道算不算敏感，反正容易胡思乱想一大堆。
“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没什么是不是讨人喜欢，别想那么多，正常和别人相处，不要做越界的事情就行。”
闵笙微微张着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很少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很少有人跟他讲这样的道理。
苏夕见他这样，低声叹气，“网上聊还没感觉什么，这里一聊，一看你就是那种想太多的类型。”
“抱歉。”闵笙立刻回答，“是我的问题。”
苏夕感觉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在跳，没好气道：“别道歉，有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么？只要你没做越界的事情你就没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不要道歉。”
闵笙呆呆的：“哦。”
苏夕见状叹气，“算了，你应该多出来走走，一个人闷着性格都闷出问题来了。”
他一看就知道闵笙是宅男，很宅的那种。
“啊，俞景也这么说。”闵笙说完，想到苏夕不知道俞景是谁，就解释：“俞景就是那天跟我一起去健身房的那个。”
“就是鼻梁很高的那个？”苏夕说出自己对俞景的唯一印象，之后点头表示认同，“他说的没错。”
闵笙：“……”
他对鼻梁很高这件事情有点捂住眼睛，但又忍不住好奇，真的……很大么。
不行，不能想下去，再想下去要坏事的。
“我最近在努力出来走走。”闵笙回答，“所以才来参加会议。”
不然按照他从前的性格，是真的会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出门。
“行吧，这也算是个改变。”
菜上来了，他们一边吃菜一边聊天。
“你就没有接触过这个圈子吗？”苏夕奇怪地问，“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没接触过……”闵笙犹豫了下，直接说：“我之前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取向。”
其实现在也不好意思。
“我觉得没必要不好意思，不过这都是个人的选择。”苏夕不强求，他倒是好奇一件事情，“既然你都没接触这个圈子，刚刚听说我的那些话都不奇怪吗？”
“什么奇怪？”
“就我说，我们这些做受的，按照一般人的观点，你这种确实比较受，我这种很攻。”苏夕说，“我同事都很震惊我居然是做下面那个的。”
“我……”闵笙其实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但他觉得自己八成攻不起来，“其实，我该向你道歉。”
“怎么？”
“就那天，我听一个肛-肠科的医生说，他们可以分辨是不是gay，就好奇问俞景是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拿你举例说你是个直男，俞景直接说不是，你不仅是gay，还是做承受方的那个。”
苏夕说：“你口中的俞景是个肛-肠科的医生？他们应该是见多了，就能分辨。”
“现在看来的确是的。”
一提起这件事情来，闵笙就有点焦虑，他不确定俞景到底发现了没。
“说起这个俞景……”苏夕沉吟片刻，问：“你应该挺喜欢他的吧。”
闵笙：“……这么明显吗？”
“挺明显的。”苏夕点头，“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哦。”
“我感觉他对你也不是全然没有意思呀。”苏夕又说，一下把闵笙的心吊起来了，“那天运动的时候我还挺好奇你俩，看了几次，感觉他也总看你。”
“真的？”闵笙立刻就变得又紧张又偷偷窃喜，“他真的在看我吗？”
苏夕点头，“是，还看了很多次，最起码他挺关心你，你俩很有希望。”
这是第一次有人跟闵笙说他和俞景之间很有希望，他真的很开心。
“谢谢，虽然我俩应该没希望，但还是谢谢你怎么说。”
苏夕奇怪问：“为什么说没希望？”
他感觉希望还挺大的。
“他是个直男，我不想掰弯他。”
他是真的不想掰弯，不想俞景做什么痛苦的选择，他不想让对方痛苦。
“你一直说他是直男，但我感觉……”苏夕想了下，之后说：“不一定吧，不过他气质成谜，我也说不好。”
闵笙叹气，“他就是直男，亲口说喜欢女生，连喜欢什么样的女生都告诉我了。”
“好吧。”苏夕对这件事情不刨根问底，“刚才还想跟你说，你的那位如果是肛-肠科医生，你就有福了。”
闵笙觉得他不应该问下去，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
他决定摆烂，破罐破摔，不严格要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