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燕折满脑子就四个字:钓鱼执法!
    太犯规了!
    “我……”
    燕折跨坐在墙头,屁股硌得生疼。他双手撑在身前,眼眶后知后觉红了。
    “……别哭。”白涧宗移动轮椅,靠近,语气幽幽地蛊惑道,“大好的日子,哭什么?要笑。”
    他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燕折头皮一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激了起来,他呆呆地看着白涧宗,觉得这个笑容似曾相识。
    他好像在哪见过。
    一个深不见底的噩梦里。
    他不记得从墙头下来的过程了。
    好像是一个保镖搬来梯子,他颤颤巍巍爬下去,摔进了白涧宗怀里,然后被抱着从侧门回到老宅。
    白涧宗已经脱下了机械外骨骼,说明宴会差不多结束了。
    明明刚刚被吓到,燕折却并没有很怕白涧宗。
    他本能地在怀里拱:“您不要生气。”
    白涧宗冷笑:“我的未婚夫在订婚之夜想要跑路,但我不能生气?”
    “能气一点点。”
    燕折比划着拇指与食指,捏出一小段距离。
    “……”白涧宗掐住他的腰,将人紧紧桎梏,“燕折,除非有一天你履行了交易,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掏出我的手掌心——”
    “就算我死,你也得陪葬!”
    轮椅移动的时候,连带着他们的身体也会晃动。
    燕折呆呆望着白涧宗鼻侧一直摇晃的黑痣,感觉很诱人,根本没仔细听在说什么。
    “好哦……杀我的时候,您能温柔点吗?”
    “……”
    每每路过路灯下,鼻侧的黑痣就会浮现,但步入夜色时,又会隐去。
    燕折撑起身体,经不住诱惑,弓着白皙的脖颈一口咬下去。
    轮椅倏地停下,身后的保镖们目不斜视。
    白涧宗握紧扶手,语气森然道:“撒嘴!”
    燕折乖乖撒嘴,留下一圈浅浅的牙印。
    他一向听话。
    “您可以生气,但是不要生我的气。”
    然后他捧起白涧宗的脸,顶着满脸红晕,认认真真地说:“阿折有什么错呢?只是世界那么大,想去看看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捏来捏,迟到52个红包,最近睡眠质量有点太差了,总是睡不好,耽搁码子了,对不起大家。
    第43章 动私刑
    他有什么错呢?要经历这一切。
    ——迷迷糊糊的颠簸里,燕折的潜意识一直在质问自己。
    可自己又经历过什么?
    他想不起来,便无法为过去寻得公正的结果。
    意识在温暖的怀抱里一点点沉沦,他听到白老太太的声音:“小折醉了?”
    白涧宗嗯了声。
    好丢脸啊。
    燕折缩头乌龟地把自己埋起来,好像这样就不被看见了。
    白老太太的声音再次传来,一向果敢利落的老夫人、在此刻竟然透出一点欲言又止的意味:“听管家说,你从山庄带来一把椅子。”
    “……”
    “这些年你压抑,祖母理解。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新鲜玩意儿,但凡事有个度。”白萍的声音逐渐远去,“温和点,别伤了这孩子。”
    什么椅子?
    什么叫别伤了他……
    燕折浑浑噩噩,因贪念另一个人的体温,失去了最佳逃跑时机。
    等醒来,他就发现自己正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坐在椅子上——
    准确来说,是双|腿岔开,架在椅子上。
    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限制级。
    好像是某些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画面。
    唯一的区别是,电影里的主角必然不着寸缕,但他穿着完整的睡衣,减轻了些许羞耻感。
    “…………”
    燕折悲痛欲绝:又是哪个刁民想害朕!
    “嗒”得一声,灯亮了。
    三米之外,刁民白涧宗置身黑色的机械轮椅,靠着椅背,托着下颌,目光幽冷地注视他。
    燕折竟然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这么变态的姿势,也就白涧宗想的出来了。
    虽然酒醒了,但脑子还未完全清醒,他瞄了眼窗外的夜色,不确定地问:“白先生……到第二天晚上了?”
    白涧宗看着他不说话,拿着一支羽毛笔敲击轮椅扶手,眸色幽幽。
    燕折对这个姿势感到万分不自在,可手腕被绳子绑住了,高高吊起,完全无力逃脱。
    身下的椅子也十分眼熟,好像是他第一次去山庄被滴蜡的那个房间的一把奇怪椅子,当时还有些好奇。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它的作用——
    这是一把情|趣椅。
    “你!”燕折羞愤欲死,“您不是说您没那个癖好吗!”
    没癖好为什么有这种椅子!
    白涧宗终于开口,声音低哑幽冷,也漫不经心:“什么癖好?”
    燕折怂了。
    还好脚踝没被绑起来,他试图合并敞开的腿,动了两下没被阻止,左腿便胆大地挪下扶手——
    以为白涧宗和以前一样,只是吓吓他。
    结果腿伸直后根本触不了地,脚趾绷直了也只能勉强感受到地毯毛的蓬松。
    而身下的凳子窄到只能托住他三分之一的屁股,双|腿不架着,只会让手腕成为身体唯一的支点,勒得生疼。
    燕折默默把腿架了回去。
    不就是敞下腿吗。
    多大点事,又不是没穿衣服。
    白涧宗发出一声嘲弄的嗤笑。
    “……”
    狗东西!天天说他孟浪,明明自己才最放荡,最不知羞!
    白涧宗好整以暇:“说说吧。”
    燕折装傻:“您要让我说什么呀?”
    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已经开始哆嗦了,白涧宗肯定是因为聊天录音动怒!
    那些对话确实太惊世骇俗了些。
    如果他只是和别的男人有过一段恋情,反而没多严重,可录音却暴露了这具身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换成任何人,发现自己的未婚夫如此淫|乱、下流都不可能接受,何况这个人是白涧宗。
    “燕折,你有病。”
    “那些话不是我说——啊?”正要辩解的燕折愣住,“什么病?”
    见白涧宗不言,燕折有点慌,身体一晃,绑在一起的手腕瞬时勒出红痕。
    “我,我患肿瘤了?”
    白涧宗吐出两个字:“绝症。”
    “……”
    见白涧宗神色不像是开玩笑或捉弄他,燕折眼眶顿时红了,盛满泪水。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结果又患绝症,老天就可着他一个人霍霍吗?
    苍天不公。
    两行热泪无声流下,燕折委屈又难过:“我都要死了,您还要欺负我……”
    “死?”白涧宗幽幽否认,“不会,你会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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