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琛不得不又捏她的鼻子,把她憋醒了。
“谁想上你?”贺云琛冷声问着。
难道还有其他觊觎江婷的人?亦或者说江婷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他感觉自己双手都颤抖起来。
江婷睁开眼看着他,翻了翻眼睛,迷糊道:“你啊,贺云琛,你不是想上我吗?”
【??作者有话说】
江婷: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谢宁害我!
因为这章剧情比较连贯,我就凑成了一章嘿嘿。
第65章 摊牌
◎抱歉,我不能接受◎
大年初一, 天刚亮,外面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
爆竹声中一岁除,新的一年到来了。
江婷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前世也有今生, 梦里出现了好多人, 她隐约记得自己梦见了贺云琛。
贺云琛在梦里把她压在身下想要强吻她,她抗拒地说:“我们都是男人!”
贺云琛却说:“我不在乎, 我喜欢的就是男人。”
江婷拽紧自己的衣服,“你是个基佬?”
贺云琛直言不讳道:“对, 没错, 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摸你, 为什么亲你?”
江婷惊恐道:“不, 你这不叫喜欢!”
“那叫什么?”
“你, 你只是在军营里接触不到女人, 所以你憋坏了, 你心理扭曲了。”
贺云琛皱眉看着她:“不, 我是真的喜欢你。”
“不,你先弄清楚, 喜欢和欲望的区别。”
“有什么区别?”
他一步一步走近她, 江婷步步后退, 她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喜欢就是, 就是……”
她绞尽脑汁, 想不出来, 干脆道:“反正欲望就是就是……你想上我?”
她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想上我?”
“啪啪啪……”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 江婷一下惊醒了,她睁开眼,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方。
在她的新家的卧房里,身上盖着厚实的被褥,门窗关着,屋里很昏暗。
她头疼欲裂,真切体会到了醉酒的后遗症。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喝那玩意儿了。
她搓了搓脸,感觉膀胱要爆炸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就准备去解手。
但她突然顿住了。
等等,昨晚发生了什么,她记得自己和谢宁在喝酒,贺云琛在旁边吃饭,喝着喝着,她就感觉自己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后来呢?后来她好像……
她低头一看,自己的鞋子正规规矩矩地放在脚踏上,很明显是被人摆在那儿的,而她身上除了大衣,其他衣服穿得好好的,那是谁给她弄到卧房的?
她伸手搓了搓眉心,直觉是贺云琛。
贺云琛……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江婷闭了闭眼睛,拧起眉头,一些记忆碎片慢慢涌现出来。
屋顶上的雪,滚落到地上的两人,睁开眼看见的近在咫尺的俊颜,还有贺云琛身上的体温。
她暗自咋舌,难道她趁着醉酒,非礼了贺云琛吗?
慢慢地,她想起了更多的东西,贺云琛用冰冷的声音问她:“谁想上你?”
“你啊,贺云琛,你是不是想上我……”
“啪”的一声,江婷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整个人差点抓狂。
她不光直接把人家真名说出来了,还堂而皇之地跨坐在人家腰上,说这么下流的话。
她真是该死啊。
她和一个喝醉了酒对着美女耍流氓的猥琐男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对象换成了男人。
但在贺云琛眼里,就是男人对男人耍流氓,简直是流氓中的流氓。
就算之前贺云琛对她有几分好感,这下也该扛着马车跑路了吧?
江婷坐在床上冷静了会儿,直到感觉憋不住了,这才视死如归地站起身,打开了房门。
希望贺云琛已经被她吓跑了才好,毕竟他那么传统、羞涩、古板、耿直……应该会讨厌她昨晚那样吧。
更何况,她还欺骗了他那么久,他肯定该很愤怒才对。
谁会喜欢一个骗子呢。
但门打开的下一瞬间,她就绝望了,因为贺云琛正窝在椅子里,头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扶手上,微仰着头闭着眼沉睡着。
此时刚天亮不久,谢宁那小子应该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江婷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昏暗中蹑手蹑脚地出了堂屋,到了屋后的茅房解决了生理问题,又去灶房打了水洗了把冷水脸,这才舒了口气。
她也不敢回屋,怕面对贺云琛,索性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该怎么面对贺云琛呢?
她现在面临几个问题。
第一,怎么解释自己早就识破了贺云琛的身份,却一直欺骗他。
第二,他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故意接近他,讨好他,觉得她心机深重,不堪为友?(虽然最开始确实如此)
第三,他对她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呢,是真的有好感,还是,憋坏了?
“唉。”江婷抓着头发,看着远处的层峦起伏的漠金山脉和高低错落的房子发呆。
突然,门嘎吱一下开了,江婷吓得一个激灵,扭头一看,贺云琛正一手把这门,臂弯里搭着一件大衣,垂眸看着她。
他的神色很平静,或许是他昨晚已经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了。
“哈,好巧,你也起这么早?”江婷心虚地把头扭回来。
贺云琛微微拧眉,把大衣丢给她,她赶紧接住,“多谢。”
贺云琛淡淡道:“醉了酒又起来吹风,你不要命了?”
江婷揉了揉额角,“哦。”
她把大衣穿上,抬头小心看他:“那个……那个……”
贺云琛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
江婷捏了捏拳头,鼓起勇气道:“抱歉啊,我骗了你。”
与其逃避,不如勇敢面对,如果贺云琛要怪罪于她,或者把她逐出军营,她就……她就咋样还真没想好。
但显然现在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江婷站起身来,微抬头和贺云琛对视着,“我确实是很早前就发现你的身份了,但我却……”
这时,贺云琛突然开口,道:“你不必说抱歉,若是真要追究,隐瞒身份的是我,该道歉的也该是我。”
一个指挥使给一个火头军道歉,贺云琛说得出口,江婷却承受不起,连忙道:“不不不,你那肯定是迫不得已,有难言之隐。”
贺云琛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她:“你没有难言之隐吗?”
江婷搓了搓脸,“好像没有……”
她就是一个攀附权势,故意接近人家讨好人家的小人。
贺云琛“嗯”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江婷咽了咽口水,“伤兵营。”
“所以,后面你提出要给我送饭,是刻意接近我……”贺云琛轻声说着,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
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又像是穿透了她看到了曾经的江婷。
看他这样子,江婷越发心虚,觉得自己就是个玩弄人家感情的渣男。
她点点头:“是……”
贺云琛呼出一口冷气,“那后来呢?”
江婷道:“后来……我说后来我真的把你当朋友,你信吗?”
贺云琛没说话,突然话锋一转,问她:“昨晚的事,你都记得?”
江婷一怔,说不上是羞耻还是难堪,尴尬得脚趾扣地,艰难道:“记,记得。”
贺云琛拉开门,“外面冷,进屋说吧。”
江婷现在决定装孙子装到底,贺云琛说啥是啥,她赶紧跟着他进屋去了。
两人怕吵醒谢宁,便去了江婷的卧房。
江婷坐在床上,贺云琛坐在椅子上,他抬手点亮了一盏蜡烛,屋里顿时亮堂许多。
江婷在床沿上正襟危坐,道:“昨晚谢谢你送我回来,不然我可能要冻死在外面了。”
“不会。”
“嗯?什么不会?”
“不会冻死,你就算醉了,也能感知危险。”
江婷想起自己昨晚拿脑袋撞贺云琛的脑袋,结果把两个人都撞得摔下屋顶,后面又把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事,她尴尬得要冒烟了,坐立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