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
    “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向您传教了，可能还会被您所影响，每次出来后，都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平复自己。”
    “呵呵，对了，这个东西，你认识么？”
    卡伦打开盒子，掰开吊坠，将那颗牙齿拿起来，对着老者。
    队长要的东西，要么和嗜血异魔有关，要么和光明有关，如果和秩序有关，他没必要刻意让自己去取货。
    老者仔细端详后，说道：“这是牙齿。”
    “我知道它不是子弹。”
    “您可以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去刺激它，当然，如果它只是一件纪念品的话，很可能会因此损坏。”
    卡伦摇了摇头，道：“只是单纯有点好奇，没必要刻意知道它是什么。”
    “少爷。”
    阿尔弗雷德声音从书房外响起。
    “进来。”
    阿尔弗雷德走了进来，道：“少爷，那颗蛋已经在凯文的指导下在进行提炼了，预计需要一天的时间，应该赶得及您参加最终选拔。”
    “我后天上午8点的选拔，所以大概6点我就需要出现在教务大楼地下层。”
    “那来得及。”
    “但你还需要考虑一件事，我抢在那个时间点转化海神之心的话，会不会导致我像之前那样，昏睡两天两夜。”
    “属下明白了，属下马上去询问凯文有没有加速的办法，不管怎样，不能影响到少爷您的最终选拔。”
    “嗯，好。”
    这时，阿尔弗雷德看向卡伦手里的那颗牙齿。
    “你知道这是什么？”卡伦问道。
    “属下……”阿尔弗雷德走上前。
    卡伦将牙齿递给他，阿尔弗雷德双手捧起牙齿，然后，魅魔之眼发动，居然不是血红色了，而是有些偏粉色。
    记得以前阿尔弗雷德魅魔之眼一开动，是血红的一片，这也说明，阿尔弗雷德自从跟着自己后，身体所变化的，不仅仅是没有了异魔的气息。
    伴随着魅魔之眼的启动，阿尔弗雷德掌心中的那颗牙齿像是得到了某种感应，竟然飘浮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卡伦不禁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阿福的眼睛了。
    单纯从使用广度上来讲，魅魔之眼确实比暗月之眼要实用得多，暗月之眼就和【暗月之刃】一样，要搭配血统才能使用，专项领域价值无可比拟，但在大部分人眼里，比鸡肋还不如。
    忽然间，阿尔弗雷德身体一颤，双眸神色瞬间变黑，手掌收缩，攥紧了那颗牙齿，从其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吼！
    刹那间，
    整个书房，
    不，
    确切地说，
    是整个丧仪社，一片漆黑！
    “呼……呼……呼……”
    呼气的声音，从身前，从身侧，再从头顶，近乎是紧贴着自己的身躯传来，像是有一头凶兽，正在黑暗中观察着自己。
    这种感觉，无比熟悉。
    因为在昨天，卡伦才刚刚经历过。
    幻兽——孔帕西尼！
    ……
    “唔？”
    普洱摇晃着脑袋，
    “天黑了喵？”
    “汪！”
    凯文的声音传来，但普洱却看不见它。
    “我知道是幻境，但到底是谁搞的？卡伦不擅长幻术啊，家里也就那位擅长，咦，不可能是收音机妖精吧？”
    “汪！”
    好在丧仪社里其他人基本都入睡了，所以影响不大。
    ……
    “啪！”
    一声脆响传来，黑暗消散，一切恢复正常。
    坐在书桌后面的卡伦，看见阿尔弗雷德跪伏在书房地砖上，双眸里有血水从眼角溢出。
    旁边的老者惊愕道：“连精神烙印都能影响到的幻境？”
    说完，老者默默地后退，身形消失在了这间书房内。
    “抱歉……少爷，我刚刚被它影响控制住了。”
    阿尔弗雷德睁开眼，眼眸里布满血色以及疲惫。
    卡伦问道：“这是，孔帕西尼的牙齿？”
    有时候感觉，比现实所见更为靠谱。
    虽然提拉斯努大殿外的广场上，有一座幻兽孔帕西尼的雕像，十分巍峨庞大，像是一头盘卧在那里的恶龙，而这颗牙齿，却和普通人的牙齿没什么区别。
    但……光明之神的手指能被普洱藏在尾巴里，曾镇杀过海神的邪神拉涅达尔现在是一条狗。
    在这一基础上，孔帕西尼的牙齿这么小，好像就很容易接受了。
    “发生什么事了，发生什么事了！”
    凯文的秃头直接撞开了书房门，载着普洱冲了进来。
    阿尔弗雷德将手掌摊开，露出了里面的那颗牙齿。
    普洱盯着这颗牙，仔细观察着。
    凯文仰起脖子，努力够着想看，但因为背上坐着普洱，有些艰难。
    普洱从凯文身上跳下来，凯文这才得以趴在阿尔弗雷德手臂上，仔细观看这颗牙。
    “蠢狗，你认识它么？”
    “汪！”
    “你和它不熟？”
    这时，书桌上的电话机响起，卡伦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队长的声音。
    “喂，卡伦，东西拿到了吧？”
    “嗯，拿到了。”
    “好不好奇，我为什么让你特意去拿一颗很普通的牙齿？”
    “孔帕西尼的牙齿，就算只当做一个纪念品，也值得去拿的。”
    “哦，是你家那位狗告诉你的？”
    其实是我家的收音机。
    “队长，这颗牙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黑市上，卖家当作嗜血异魔的牙齿在卖，总共两颗，一颗我当场买了，第二颗是我订的，今天交货，就是让你去取的这颗。
    黑市就是这样，经常会有些很值钱的东西，被当作不值钱的东西在卖。”
    “你真的在外面执行任务么，队长？”
    “对啊，不过就算没有这个任务，我也会找其他借口让你去取的。”
    “为了不付尾款？”
    “对啊，咳……不是。”
    “那是？”
    “总是蹭你的秘密，而且你最近还不让我蹭了，你知道这给我带来多大的压力么？”
    “所以？”
    “所以，我找到了关于幻兽孔帕西尼埋骨地的线索，这可是由秩序之神亲自封印的存在，这种级别的存在，身上每一处地方，都是无价的宝贝。
    你感兴趣么？”
    卡伦留意到，阿尔弗雷德虽然刚刚被控制了，但已经清醒过来的他，依旧盯着手掌中的那颗牙齿，都忘记了把它再交到自己书桌上来，这不符合阿尔弗雷德平日里的严谨。
    显然，幻兽孔帕西尼对于阿尔弗雷德这种走精神系幻术路线的人来说，具有无比强大的吸引力。
    阿尔弗雷德自从跟着自己后，基本就没提出过什么要求，却一直很贴心地在工作和生活上配合着自己，难得他喜欢和想要一件东西，卡伦觉得自己应该在自己条件允许范围内，尽可能地去满足他。
    “队长，你什么时候回来？”
    “秘密……咦？
    哦，我后天回来，所以来不及给你送考了，但我相信你没问题。而且，也不用这么着急，我这里线索还需要进一步整理和挖掘，还需要大量的人手，肯定得等你最终选拔完毕，甚至等你去了轮回之门后再进行这个挖掘计划，所以你不用着急，你完全可以先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比如说你很感兴趣这件事。”
    没办法，卡伦只能满足一下队长的精神需求。
    “队长，我很感兴趣这件事。”
    电话那头轻咳了两声，用压抑且深邃的声音回答道：
    “秘密。”
    “队长，等你回来后，你把你现在的居住地址告诉我。”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