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忍不住冷笑。
    渣男这话，更让她不爽了。
    梁成他爸妈后天不是要去找孙子陪儿子过生日？还怎么照顾可可？这帮畜生，后天打算怎么安排可可？后天是周六，幼儿园放假，到时候让孩子一个人在家？
    “后天，让你爸妈带可可去游乐园玩啊？”陶然故意这么说。
    “小岚，可可后天上午是英语课，下午有舞蹈课。她可没时间出门玩。”怕她再问，梁成又补到：“你不在家不知道，爸前几天走路摔了一跤，这几天都得在家休养，没法出门了。”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
    陶然在挂电话时，又按了保存。
    这个电话，自然是全程开启了录音状态。
    梁成啊梁成，你可得记得，刚刚究竟撒了多少个谎！
    挂了电话，陶然好一会儿都还是气不顺：
    “联系跟踪的那帮人，看他们能不能拍到那个别墅里的种种。内景不行就外景。拍不到梁成就拍他爸妈。只要不被发现，内容越多越好，什么素材我都收。
    尤其是后天，让他们全程想办法跟拍。我可以出高价。”
    陶然浑身不爽，又给跑步机设置了十公里。
    她之所以这么早回来，就是想试着能不能在梁成生日抓到些什么把柄在手，梁成，可别叫她失望。
    这次，她要让把柄价值最大化！
    就是得先委屈下可可了。
    ……
    第二天，陶然一早就去了剧组。
    罗嘉瑜昨晚的危机顺利度过。
    虽说有爆料，但没有任何人真的拍到他或是能证明他去了酒吧，陶然昨晚也在微博上澄清，是她看错了人。所以这事热度已经退了下去。
    而心有余悸的罗嘉瑜则完全谢上了姜岚。
    所以陶然给他发微信告知已到时，他几乎是立马就安排了车出来接。
    陶然终于进了拍摄地，但并没大张旗鼓。
    她很低调，一身行头和素人无异。
    帽子口罩加身，工作人员并未认出她来。
    罗嘉瑜将她送到了休息室。
    陶然知道他的担心，再次保证一定对昨晚事三缄其口。
    他这才放心投入了拍摄。
    拍摄开始，陶然也跟了去。她在摄影棚角落里静静看了起来。
    她深呼吸着大棚里熟悉的空气，事实她好怀念那些全情投入演戏，将生命和血肉投入给角色的时光。等她病好了，她或许真的还会回到摄影棚……
    她看得入神，全然不知她对戏的眷念全都落在了另一双眼里。
    “觉得他怎么样？”一道冷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陶然自然听出了那是珍姐的声音。
    她赶紧转身鞠躬露笑：“嘉瑜他聪明有灵气，悟性也高，是个可塑之才。”否则，珍姐是那种公司想塞人，她就会收的人？
    “是！”
    珍姐抱胸，欣赏看着罗嘉瑜。
    “我看重的人，要么是谢云那样天赋型的，要么就是罗嘉瑜这样，可塑性强的。而且现在的我，更看重事业心强的人。否则很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如梦一场。不但自己满盘皆输，还害了投资她的人。你能理解？”
    “理解！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能满足您的要求了。您这三条，我至少拥有了两条。”
    陶然定定转向珍姐，眼神坚定，早已不是珍姐印象里的那个形象。
    珍姐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哦？来做几个选择吧。梁成和事业？”
    “事业。”
    “家庭和事业？”
    “事业。”
    “孩子和事业？”
    “我选事业。但我不会放弃孩子。”
    珍姐看出她的不一样了。
    以前的她，做任何事都没这么坚决。
    “你和罗嘉瑜关系很好？”
    “我把他当师弟。”
    “你没资格。”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永远是我师父。我不会忘记。”
    “这话你不配说！你现在本事不小！完全没把我放眼里！有些事我没问，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她说的，自然是昨晚的事。
    “姐，恰恰相反，我看重您。我希望再回您身边。我想重拾我们以前的梦想。所以我已经开始为人生目标而努力了！我承认，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要您看我一眼。”
    珍姐是谁？金牌经纪人！昨晚的事，陶然从没想着能瞒过珍姐的眼。所以现在她既不会撒谎，也不会反悔对罗嘉瑜做出的应承。
    “跟我来。”
    珍姐把陶然带去了她的休息室。
    “回去吧。我看过你了。你恢复得不错。比我想象中好。”珍姐对姜岚眼下的状态是觉惊艳的。“但你在这儿不适合。你回归家庭才是最合适的。”
    “姐，我刚刚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实意。我以前犯了错，我准备弥补。我虽然是一个母亲，但却自立自强。为了我和孩子的人生，我会比任何人都坚强坚决。姐，我已经彻底醒悟了。我想要奖杯，想要小金人，想要和你一起往上走，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珍姐看了她好一会儿，“你已经三十好几了。已经过了女演员的黄金年龄。不觉得太晚了？我为什么放弃年轻演员而选择你？”
    “追逐梦想，永远不会晚。否则，您功成名就，为什么还在打拼？”陶然的目光坚定深邃。
    “因为一份信念。您在坚持，我为什么要退缩？您就该选择我，这样，我们才能证明曾经做过的不是梦，而是理想。我们得有这个信念。所以这对我们都是机会。
    我确实条件不是很好了，可我会让自己的价值最大化。如您所说，我没能让早先投资我的人得到回报，这是我欠下的。我还。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珍姐许久才慢悠悠道：“我现在也签了公司，万事不是我自己说了能算的。我能做的，就是给你一个机会。”
    “我一定会抓住。”陶然心下大喜，面上却不敢表露。
    “那好，这两天我会安排光芒公司一到两个上层跟你谈。如果他们被你说动，愿意签你，我就带你。反之，我以后连见都不会见你。明白？”
    珍姐给出的要求，并不简单。
    在光芒混，一向只看能力，看水平。能过上层那关，一定是有过人之处。而她想让上层认可，真的不易。就年纪和已婚生子这两条，光芒就九成九不会签她。
    “多谢珍姐。姐，我不会让您失望。我会努力成为超越谢云的人。”而不仅仅是成为第二个谢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