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霞，你先去车里等我。”
    陶然当着那几个公司大佬的面，还又直接安排了小霞，让她跟着两个警官一起离开。
    如此，她和小霞一里一外，刚好震慑，足够让这些人保持着紧张。
    陶然打算一人单独面敌。
    她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她是警官们亲自送来的。但凡她在嘉喜楼里出了什么事，这笔账自然就得算在嘉喜的头上。
    嘉喜不敢！
    ……
    陶然先去看了可可。
    不得不说，嘉喜现在的姿态……摆到几乎有些过了。
    托儿区，先前除了可可，没有任何其他人。
    现在，有个嘉喜公司教练习生唱歌的正经音乐老师居然专门在给可可上课，两个漂亮的练习生小姐姐一左一右陪着可可一起上课，唱歌跳舞，足够殷勤。
    可可先前画画的桌上，不但多了个小小的三层甜品台，还有意面披萨，好几种牛奶和水果。
    而现在的可可，正在跟着老师专心致志弹钢琴……
    嘉喜一雷姓副总笑呵呵道：“可可说了，喜欢钢琴。刚刚让专人带她去表演房试了试，她对咱们公司的施坦威钢琴很有兴趣。我答应她，过几天，送她一架施坦威的钢琴做礼物。她很高兴。”
    陶然挑眼看向这位雷总。
    施坦威的钢琴她大概知道，最便宜的基础款也得好几十万，贵的，则要数千万，嘉喜破费了。从孩子下手？是个办法。
    不过，他刚刚说什么？“我们公司”？谁和他一个公司了！
    陶然没理睬这位雷总，上前去看了可可。
    可可始终乖巧，露出甜笑喊着妈妈，赶紧跑去给陶然拿了一个纸杯蛋糕和一盒牛奶。
    “妈妈饿了吧？快吃点东西。”看着陶然红肿的眼，可可上来抱了抱陶然，又轻声告知，她现在还不错，她会很乖很乖，妈妈不用担心，可以先去忙……
    看着这孩子，陶然莫名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时的自己，也是不管有多少委屈，有多少情绪，只要看到花婆婆，都努力挤出笑来，不让花婆婆有一丁点的担心。因为她很清楚，花婆婆过得很辛苦，她不想让婆婆本就不够甜蜜的生活里再多一丁点的苦……
    可可和她一样，是个敏感而且很努力的人。她一直在暗暗尽自己最大努力，比如乖巧按着爸爸意思上节目挣钱，比如听话不让妈妈担心，比如顺从去上各种课程……她知道自己活在人设里，活在外界的想象里，她做的一切就是实现那种营造出的美好，让一切不被改变。
    正因如此，当现实暴露，真相显露，对她的打击是沉重不能承受的。她只是个孩子，有什么错呢？又有多少能力去消化那些打击呢？
    陶然摸摸可可的头，上去拉了拉她的手指。
    “可可，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妈妈陪你一整天。明天可可不用上任何课，妈妈整天都陪你。可可想去动物园，游乐园或者去游山玩水都可以。”
    孩子难掩兴奋，连连点头。
    另一边，那个雷总道：“我们给可可安排上完这节音乐课后，还会有一节舞蹈课，是可可最喜欢的甜甜姐姐来给她上课。”甜甜，是嘉喜的签约艺人，演了不少儿童剧，在孩子之中很受欢迎。
    不得不说，嘉喜真是郑重费心思了。
    “所以姜小姐，不如楼上会议厅小坐一会儿？”
    “带路吧。”
    看看嘉喜的诚意，盘算下要不要敲个竹杠，也是陶然闹到眼下地步的一个目的。谁叫她压根就不知道渣男究竟有多少家底呢？因为她不清楚，所以离婚时候她肯定会吃亏，绝对分不到渣男的一半财产。
    所以，利用渣男的漏洞，先拿一大笔钱在手上，绝对是个明智之举！
    刚到会议室没几分钟，那张总便也赶到了。
    会议室里，很快就坐了三位嘉喜高层和梁成的经纪人飞哥，个个都是大佬。
    “这么大阵仗，不吓人吗？”陶然直言。
    “就是叙叙旧而已。”雷总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姜小姐以前也是我司的艺人，都是自己人，一家人，这次难得碰上，咱们轻轻松松聊聊天。”
    陶然笑出声：“什么自己人，会每次见我都当我是陌生人？什么家人，会帮着我老公背叛我？那个王宝莱才是你们的自己人！算了！别拐弯抹角，直说吧。”
    陶然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请她在这儿，不就是为了封口？她愿意在这儿，可不就是等着看看他们出多少封口费？要不然她早就把手上的料抖出去了好吗？
    只要钱数足够，她可以“忍辱负重”的。
    正说着话，渣男赶到了。
    “老婆，你先出来下，我和你说话。”梁成来拽陶然。
    陶然手一避，又猛一推。
    渣男不防，直接后臀坐地，呆若木鸡。
    陶然看都没看他一眼。
    到现在还没点数？
    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人设里的好丈夫？
    还以为她是那个等着他给零花钱的主妇？
    不知道自己弹指一挥，他就完了？
    梁成面部一抽，刚要上前拽，却是被张总喝了一声。
    张总眼里几乎淬火，这臭小子是忘了自己刚刚怎么要求他的吧？
    梁成没办法，只能卑微上前：
    “老婆，对不起，我……”
    “你先闭嘴！”
    陶然直接打断：“你们到底要不要和我谈？不谈的话，我就走了！”她不想看渣男演假戏。演技太差，她怕吐。虽然很想看他跪，但晚些时候有的是机会。
    “谈，谈！”
    于是，在陶然表示不想看见梁成后，渣男被赶出了会议室。
    陶然示意对面继续。
    对面出马的，却是嘉喜的金牌经纪人飞哥。
    “姜岚，我听说你挺想复出的。我今天第一眼看你，就觉得眼前一亮，你虽这几年淡出圈子，可状态极好。相比前几年，你更加成熟更有韵味。
    是这样的，公司这里有一部电视剧的女主还没定下来，我觉得，你倒是挺适合的。其实找你来，主要就是想聊这个。看看你有没有意向？”
    陶然微微抬头。
    不得不说，这些人就是有脑子，一下就把握住了姜岚现在最想要和最需要的。说实话，她还真想要。
    但她要的，不是嘉喜的饼。
    陶然脑子转得极快，一下有了更好的盘算。这个饼，或许可以拿来用一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