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苏总的态度已经大不一样，他的霸势正在转弱。
    “请说。”
    “我们可以签你，但恐怕没法提供嘉喜这么优越的合同。”他的手指点过嘉喜合同上的一二三点。
    “这几点，全是比对热度正高的二线艺人来的。我直话直说，在我们公司，您暂时还拿不到这样的资源。
    在我们光芒，一切资源都看成绩。你毕竟淡出圈子多年，为了对公司，股东和投资人负责，我们绝不可能一上来就给你一个女主角。那太冒险。你明白吗？
    还有其他几条待遇也一样。我们最多只能按低一个标准的约来签您。角色方面，最多只能先给个女三……”
    “给女二吧！”这次，又是坐最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道。
    显然，他说话份量还是很重的，此刻他一拍板说“女二”，便算是一锤定音。
    苏总继续到：“最多只能先给你个女二试试反响，其他待遇全都比对这份合同的……三分之一？”苏总这次示意性看向身边那位。
    中年男抱胸道：“一半。”
    苏总：“待遇全都比对这份合同的一半。这一条，你能接受吗？”
    陶然的笑容突然一深，她也不着急表态，而是给对面几位全都重新添上了茶。
    “我听说，近年来，很流行一种模式，叫做对赌？”
    “嗯？”对面四人，再次齐刷刷看来，不明所以。
    “不如我与光芒来赌一次。如果我能在三个月内，将我个人的综合热度提高到光芒第一，全国前十，也就是说，我如果三个月内能成为顶流，那你们就给我按照嘉喜给的这份合同来与我签。
    反之，我若达不到我期望的热度，那光芒便只需给我最基础的艺人合同。”
    陶然等不了了。
    光芒的应承没有问题，正常公司都只可能先给她个女二女三，等她拍完再等市场反馈，再到出成绩，至少要明年。到那时再拿女主，再拼，更得好长时间。
    那么，距离她迅速完成任务恐怕至少得要个三五年。
    所以她想了个捷径。她需要一个跳板，然后直接从女主出发……
    光芒四位又惊到了。
    最基础的艺人合同，是练习生的上一级合约。义务大于权利，严苛还赚不到钱，一般过气明星都不会签，就只有积累期的新人才愿意签这分成极低的合约。这样的合约，公司是绝对挣钱的。
    而如果姜岚真能达到预期，就不用提合约条件了。都是顶流了，别说二等约，让他们为她量身定制合约也行。
    所以现在，对光芒来说，其实压根没有后顾之忧。只要点头，不管哪种都赚钱。
    而看姜岚这信誓旦旦的，分明是有把握将自己送上公司顶流之位的。其实不用说顶流，哪怕就只在全国热度榜上占个前五十，也是她的大成功了。
    行商自是为了赚钱，光芒答应了。
    中年男人越发欣赏陶然，有自信，有魄力，从言谈来看，条理逻辑清晰，是个聪明的，她自然不会给自己挖坑，那她只能是想要直接三级跳了。敢这么玩，说明她有能力！
    “姜小姐显然已将前路思考得相当透彻了。这样，我做个主，只要你能在三个月达到预想热度，我们光芒送你个可以自己选剧本的女主机会！
    其实嘉喜这份合同并不是最适合您的，这样，到时候苏总给您量身定制一款合同。这个应承便算是我们光芒对你的鞭策和鼓励，怎么样？”
    饼嘛，可以先画出去，万一真有了呢？
    苏总：“姜小姐还有什么要求或想法吗？”
    陶然：“刚刚咱们谈的是三个月之后的事，那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的合作方式，是不是也该谈一谈？”
    苏总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们也算看出来了。方方面面，这姜岚都已经想好。她的想法相当成熟，虽说是光芒在面试她，但事实却是她一直在主导整个见面。
    好在她所提的，对她有利，对他们也有益……
    陶然落落大方，直话直说：
    “先说想法。我希望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们可以签一个类似深度合作的合约。我以光芒艺人身份活动，收益可以与光芒五五分。但光芒不干涉我自由，给我至少三等约艺人的配置和保护，并可以按着我的要求，帮助运营和管理我的形象。”她前面给了那么大的甜枣，这个要求，光芒一定会应。
    苏总爽口应了，并告知随时可以签约。“这事珍姐一人就能安排下去。”
    “收益倒也不用五五，就按正常的九一。你拿九，剩下的一给珍姐。”中年男人再次拍板。他并不觉得姜岚在三个月内能挣多少钱，光芒看中的不是蝇头小利，就当他们投资便是。“你就直说你的要求吧！”
    “我要一个参加‘姐姐’的名额！”
    “姐姐？”苏总一愣。“披荆斩棘的姐姐？”
    “对！就那个综艺！”
    这才是陶然除了找到靠山外，一定要快速寻一公司的另一原因。
    这档综艺，剧情里姜岚很想参加，但人家压根连面试机会都没给她，只回了她几个字：你没看点。
    事实证明，姜岚这回的眼光很好。
    这个综艺虽然就是炒回锅肉，但靠着三十三位姐姐本身的看点和相互的化学反应，以及适当的互撕，极大满足了观众。结果收视大爆，电视台挣了大钱，姐姐们更大多翻红了。
    其中有几位，更是一下抓住机会大爆一场，接广告，发歌曲，拍电视，重回观众视线。
    姜岚特别遗憾。她知道自己没资格除了观众对自己没兴趣，更因为自己连个像样的经纪人和公司都没有，哪怕是个地方电视台，也完全不把没有靠山，不会做数据的她纳入考虑范围。
    所以，只有背靠大公司，才有机会参与这样的综艺……
    而现在，距离“姐姐”开播还有两个月，距离开拍只有一个月，选人工作基本已近尾声，最多十天内，三十三人名单都将确定下来。
    所剩时间不多了。
    陶然考虑了。
    她不是急功近利的人，一个综艺能短暂获取流量，却无法长时间保持热度。想要真正翻红，靠的得是自己的硬实力。
    但她还是她决定要参加。
    一是为了成全姜岚的心愿。
    二是为了迅速收割热度。
    谁叫这节目红呢？谁叫观众喜欢新鲜？
    从这么一档综艺开始，她要让自己热度爆炸，一举冲上顶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