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薛灵花紧张道:“快进来!”
啪的一声,在进门前夕,宁红鱼放出了一朵烟花,用来告示季缺的位置。
而几乎同一时间,那群扭曲的“人”就全部扑了过来。
众人顿时鱼贯而入,那位胸毛大汉是最后进来的,关门前夕忽然一阵惨叫。
有东西抓住了他的屁股,众人不禁疯狂拉扯,把他拉了进来,赶紧关上了房门!
进来之后,胸毛大汉满屁股的血,应该是被好几个“人”咬了。
一时间,门窗上全是影子,窗纸上映照着一张张脸,格外惊悚。
到了这时,众人终于能喘上一口气了。
宁红鱼来到了门前,准备接应季缺。
季缺看到烟花的方位,应该会知道他们来到了薛灵花这里。
这个时候,一位大娘喘着大气道:“大家都没事吧。”
“没事。”
“没事。”
这次出事都是东街的人。
胸毛大汉李桂环顾四周道:“除了那位生猛的兄弟没进来,都没丢吧?”
忽然之间,李桂忍不住往后一跳,惊恐道:“怎么多了一个?”
他们总共有九个人逃出来,中途有两个邻居被吃了,剩下七个。
如今季缺没进来,照理说该是六个,可现在屋里多了一个人。
一下子,众人皆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人人自危。
屋内只有一盏油灯,将众人的影子映照得一片斑驳。
就在这时,住在季缺对门的那位头上戴着红花的大姐姐忽然往旁边一跳,惊恐道:“罗大娘,两个罗大娘。”
是的,屋内竟然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罗大娘。
“它是假的!”
“它是假的!”
两个罗大娘一起一脸惊恐道,竟连神色都仿佛是一样的。
如果季缺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想起某四大名著的经典场景。
众人离两人远了些,胸毛大汉紧张道:“我问,你们答,谁答不上来就是假的!”
宁红鱼抽出红刀站在一旁,说道:“都别动。”
“你相公什么时候死的!”胸毛大汉问道。
“我没有相公!”
“我没有相公!”
两个罗大娘异口同声道。
“你隔壁的隔壁是谁?”
“老死酒鬼,半年前就死了!”
“老死酒鬼,半年前就死了!”
两个罗大娘再次异口同声道。
没有任何犹豫,宁红鱼手中妖刀利落的斩向了右边那个罗大娘。
啪的一声,罗大娘的脑袋被砍出一条切口,转瞬就双手握住了妖刀,头发凌乱道:“为什么?”
宁红鱼没有回答,继续加大力量,往下切去。
因为在其他人眼中的异口同声,在她眼里是有先后的。
右边这个发音要慢那么一点点,纯粹是在模仿左边,要不是她目力惊人,恐怕也分辨不出。
“帮忙!”
宁红鱼一开口,众人才反应过来,该用剪刀腿的用剪刀腿,该踢裆的踢裆!
一时间,“罗大娘”头上挨着一把刀,浑身被踢得不断颤抖。
转瞬之间,她的眼睛也被真的罗大娘插瞎了。
“啊!”
“罗大娘”一声嘶吼,伤口明显的头顶和眼睛一下子喷出了漆黑的毒液。
众人见状,连忙躲避。
宁红鱼手中刀一个下沉,一个标准的从季缺那学来的滑铲,正中对方双腿。
啪的一声,“罗大娘”骨头坚韧无比,没被铲断,可双脚依旧离了地。
宁红鱼带着红刀一绞,顺势打开了房门。
啪的一声,那喷射的“罗大娘”就被摔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再次被关上,一气呵成。
这一次,扎红花的那个年轻女子倒在屋里,一脸痛苦。
她的大腿刚刚被毒液扫中,被腐蚀掉了一大块肉不说,现在还在冒着热气。
宁红鱼独眼微眯,说了句“忍着!”,一刀切了下去。
腐肉滚落在一旁,女子发出了一声惨叫,血水狂流。
宁红鱼给她灌了一颗丹丸,说道:“帮她包扎一下。”
之后,她又守在了屋门口,眉眼间已多了一抹烦躁之色。
季缺来得比她预想中要晚一些。
你这家伙这么能跑,该不会被捉住了吧?
想到此处,她就准备出门去看看。
就在这时,一阵闷响声传来,那是肌肉和骨骼相撞的声音。
啪啪啪!
“上峰,开门!”
听到这声音,宁红鱼转瞬打开了房门,啪的一声又关上。
季缺躺在地上,大喘气道:“太多了,太多了!”
在外面遛着一群鬼东西跑这么久,还能平安回到屋里,众人不禁对季缺更加刮目相看。
不愧为这位宁姑娘的相公,宁姑娘已经够生猛了,相公竟然还在她之上。
一想到屋里又多了一个这么强力的帮手,众人只觉得心头又多了一根定海神针。
他们之前一直担心这两个新面孔会是祸害,如今看来,没有这两人,他们今晚肯定活不下去。
结果众人刚没喘几口气,外面又响起了打斗和季缺的声音。
“上峰,准备开门!”
又来了一个?
所有人都是一惊,不由自主看向了屋内的季缺。
昏暗的灯火下,屋内季缺一半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看起来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宁红鱼提着妖刀,问道:“你和我是怎么识破异物会的?”
这时,屋内的季缺忽然笑了起来。
下一刻,他身体一扑,就要去抓墙上的七彩石!
宁红鱼眼疾手快,一刀斩下!
而在刀锋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的身躯就像是一团软泥一般,裹住了刀锋,身体一个拉长,又要去捞那七彩石。
胸毛大汉眼疾手快,一下子飞扑住了它拉长的手,将其按下。
可这个“季缺”力量很大,手一转,把胸毛大汉按在地上。
胸毛大汉死也不撒手,于是那“季缺”就抬起手来将他不断往地上砸。
他屁股本就被咬烂了,这一砸之下不由得痛得涕泪横流,可依旧在坚持。
宁红鱼一咬牙,将“季缺”脱离了一点,说道:“开门,让真的进来。”
不知为什么,在众人耳中,她说这话的语气给人一种“关门,放狗进来!”的错觉。
薛灵花反应最快,看准了机会,一下子打开了房门。
屋外正在一边义击,一边颠勺的季缺飞扑而入,一眼就看见了拉长的“自己”。
宁红鱼说道:“弄他!”
季缺没有任何停留,一下子按住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就是啪的一声脆响,将其击进了对方颈部。
可即便这样,对方依旧很是犀利,脚跟一抬,就踢向了季缺腹部。
这一踢狠厉异常,竟然是冲着断子绝孙去的。
哒的一声,季缺的身体如一张纸般飘了起来。
在靠着消力飘的过程中,季缺心头已一肚子火。
假装老子就不说了,还踢我裆?
一向只踢别人裆的季缺哪里忍得了这个,一个下沉,握住了对方踢裆的脚腕。
这脚腕一握住,就给人一种湿滑的橡胶感,让季缺想到了前世某种解决生理问题的娃娃。
老子成了橡胶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