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道主说的虽好,但是两人的差距还是肉眼可见。道力上,就算太一道主收割三十座宇宙的太一道力,其太一道力更为完美,但对方有着四千六百座宇宙的因果道力!
就算有五成的损耗,其道力也是太一的七八倍之多!
再加上境界上,两人一个初期,一个巅峰,其差距,只怕比不朽初期与道君的差距还要大!
这一战,根本没法子打!
洞玄还待再劝说,许应笑道:“师尊既然说有把握,那么一定有把握,师祖,我们只管等待他旗开得胜便是。”
洞玄皱眉,许应拉着他的衣袖,笑道:“师尊,决战在即,你继续静养。我二人便不打扰了。师祖,我们走。”
洞玄子只得跟着他离去,待到走远,这才忍不住道:“许应,太一根本没有胜算,就算他与林传庭的先天灵宝数量一样多,也没有任何胜算!双方修为境界差距实在太大!”
许应笑道:“我自然知道他没有任何胜算,但是想要战胜林道主,未必太一出手,你我也可以。”
洞玄子诧异道:“你我?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便寻到林传庭,合力杀了他?”
他摇头道:“这个主意肯定不行。你我二人的实力远非林传庭的对手!除非你能以鸿蒙大道收割大千宇宙中的四千六百座宇宙,才有希望能与林传庭一战!”
许应笑道:“战胜林传庭,何须正面与他对决?当初我们是如何算计道尊的,如今也一样算计林传庭!我们只需回到过去,弄残或者杀了林传庭,不就解决了?”
洞玄子迟疑一下,许应催动时空大道,沉声道:“事不宜迟,弄残了林传庭再说!”
他神通爆发,不过片刻,两人便回到了一亿年前。那时,从前的许应正在试图斩杀罗道主,将罗道主的九灵时空天劫打爆。
而太一道主正在将另一个罗道主,拖入更为遥远的时空。
这个世上有两个许应,许应没有去寻另一个自己,而是与洞玄子一起,去寻找这个时代的林传庭。
“我们无须寻到林道主,只许在这里等他。”
许应胸有成竹,道,“另一个我,正在杀罗道主的九大道身,林道主感应到这股波动,定会离开湖山阁前往安佑宫。这里是必经之地,只待林道主到来,我也不杀他,也弄残他。我只在他的体内,种下我一道神通。”
洞玄子摇头道:“你与林道主的差距太大,即便种下一道神通,也无法给他造成多大困扰。”
许应摇头道:“师祖,我的神通会随着他的成长而成长,他成长了多少倍,我的神通威力也会增加多少倍,始终纠缠着他。”
他目光闪动,道:“我一道神通,可以让罗道主变成罗瘫子,瘫痪一亿两千万年。也可以变成林道主的致命伤,让他在与太一对战之时,伤势爆发,死于非命!”
洞玄子将信将疑。
此时,另一个许应对决九灵时空天劫,战斗造成的余波不断传来。两人精神大振,静静等候。
果然,过了半日,林道主匆匆而来,向安佑宫而去。
许应不假思索,同时调动因果、轮回、劫运、杀伐四种大道,化作诛仙剑指,沉声道:“师祖,我要改变过去,必会遭遇林道主自身大道的反击。我未必能接下他的一击,还需师祖相助!”
洞玄子立刻调运太一大道,祭起先天灵宝,严阵以待。
许应剑指刺出,一道雪亮的剑光刺破因果轮回,便向林道主刺去!
然而就在刺出这一剑的同时,许应和洞玄子都看到了无比骇人的一幕!
只见彼岸过去、现在、未来,突然在剧烈的震荡中破碎,时空像是不能承受其重,轰然瓦解!
瓦解的一瞬间,过去、现在和未来,碎裂成了无数时空的画面!
每一瞬间,有无数个画面,过去现在未来,有无数个瞬间!
每一个画面之中都包括一套完整的天地大道,包括这个时间点所有的修士的道力,以及天地自然间的道力!
那是即便是道主也无法想象的力量,汇聚成时空的洪流,化作毁灭一切的大浪,向他们二人涌来!
那是淹没一切,粉碎一切的力量,是绝不可能抵挡的力量,甚至超越了大道尽头!
下一瞬间,这股便来到两人面前!
许应不假思索,立刻将诛仙剑指折向,绕过林道主,刺向空处!
那扫荡一切的时空大潮以摧枯拉朽之势淹没两人,然而却在淹没他们的一瞬间便失去了一切威力,破碎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时空,也随之而恢复正常。
许应和洞玄子失魂落魄,浑身汗水淋漓,眼中只剩下不解与恐怖。
适才那可怕的一瞬间,他们竟然从无数破碎的时空中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这不计其数个自己,成为了时空大潮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
洞玄子声音沙哑道,“难道,林道主不能杀?林道主注定要活过寂灭劫?他是不能被触碰的存在?”
他刚刚说到这里,突然许应再度鼓荡因果轮回劫运杀伐四种大道,又一次催动诛仙剑指,向林道主刺下!
就在他作势刺出的同时,过去现在未来的时空,又一次破灭!
许应面色苍白,急忙散去诛仙剑指,那种一切尽皆毁灭的时空大潮也顿时消失不见!
“许应,不必试验了。”
洞玄子摇头道,“林传庭,是注定活过彼岸寂灭劫的。他没有死在寂灭劫中,他的存在便有了意义,理论上,已经不可能动用时光神通杀他。”
许应微微皱眉,道:“林传庭注定要渡过寂灭劫,这么说来,他没有死在与太一决战之中。”
他定了定神,心境沉重。
太一,注定在这一战中,死在林道主之手。
终于,太一、林道主对决的这一天,到了。
许应和洞玄子来到舍安宫遗址,前来观战。
许应看着太一道主的背影,心中默默道:“未来一切未定,太一能够赢吗?”
第892章 决战林传庭
太一今日的精神不错,应该是这几天修复道心,不再为彼岸再度陷入劫运而自责。
这种精神状态,对于决战很是有利。
但那只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倘若实力相差太大,就算精神状态再好,也于事无补。
许应和洞玄子所担忧的,就是太一与林传庭的实力差距太大。
“太一还有办法获胜,那就是跳出太一大道,领悟出吾性自足的奥妙,逆推出无极、鸿蒙、混沌,顺推出轮回、因果、劫运、杀伐和寂灭。”
许应心中默默道,“他做到九道循证,道力和境界上的不足便可以弥补,神通的威力便会超越林传庭,这一战便有获胜的可能。”
只是,太一道主领悟出太一之道吾性自足,都需要六十万年的光阴,更何况吾性自足?
许应叹了口气,这一战凶多吉少。
“要不三代太一,一起决战林传庭?”
许应想到这里,还是摇了摇头,“不成。我只收割八座宇宙的鸿蒙道力,就算加上洞玄子师祖,也绝非林传庭的对手。三代太一一起上,结果被林传庭悉数格杀,那就丢大脸了。既然增强我方实力不行,那么能否削弱对方实力?”
他目光闪动,拉着对方一起比烂,也是一种战胜对手的法门。
倘若断去虚空,让林传庭无法与大千宇宙相连,那么林传庭便只是一个普通的因果道主。
那时,太一与林传庭一战便有了十足的把握!
就在这时,只听林传庭的声音传来:“原来两位道友也在。林某有礼了。”
许应看去,只见林传庭走来,向两人见礼。
许应和洞玄子也自还礼。
林传庭向太一道主见礼,惊讶道:“道友竟然能保持道心,着实令人钦佩。”
太一道主正欲说话,洞玄子已然哈哈笑道:“林传庭,你机关算计,却没有料到我们能补上破碎的十九条天地大道罢?太一的新政,也让彼岸的天地大道更为稳固!你妄自拨弄因果,除了害死二十位道主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成果!”
林传庭笑道:“我拨弄的只是因果,然而劫运却非我所能操控。两位道友须得认清这一点。太一被劫运蒙蔽,才做出杀害十九位道主,破碎天地大道的蠢事,与我无关。”
他目光落在太一道主身上,悠然道:“太一可以杀十九位道主,破碎他们所修持的天地大道,自然也可以格杀我,将我所修持的因果大道粉碎。那时,彼岸便会陷入寂灭劫中!”
他狠狠打击太一的道心,笑道:“以太一道友目前的状态,很有可能。”
许应笑道:“林传庭,你又在吓唬太一。既然我能补上那十九条天地大道,自然也能补上其他天地大道。就算太一杀了你,将你修持的天地大道统统击碎,我也能确保彼岸无虞!”
林传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道:“许应,你是外地人,难怪我未曾算到你在我彼岸中的因果作用。你若是没有出现,此刻洞玄子已经死了,太一也是我掌中玩物。你用的是第一圣地修补天地大道罢?”
许应心头一突。
林传庭道:“第一圣地虽然神奇,但毕竟也是彼岸的一部分。彼岸陷入劫运之中,难道第一圣地便能独立世外?”
许应心中凛然,他在补天之后,的确感应到第一圣地的天地大道也有些不稳!
林传庭察觉到他的神态变化,道:“看来,第一圣地也救不了彼岸。第一圣地毕竟也在彼岸之中,也会受彼岸劫运的影响。许应,你只是推迟了彼岸劫运的爆发。”
许应摇头道:“一派胡言!林传庭,你不过是为了打击太一的道心而已!”
林传庭摇头道:“是否是一派胡言,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与太一一战,也可以印证这一点。”
他面色肃然,道:“我二人实力太强,交锋之中迸发的道力,势必会带给彼岸的天地大道极大的压力!而这会让你用第一圣地修补的天地大道,也随之而崩溃。”
他的目光落在太一道主身上,悠悠道:“这一幕,将彻底击垮太一道友的道心。”
太一道主身躯一颤,目光向许应看来。
许应面带笑容,道:“就算破碎,我也可以补天。天地大道依旧不会少半点。”
林传庭轻笑一声:“许应,你还是没有意识到吗?今日已经不同往昔。从前道主便是世间劫运的源头,是因为道主身上纠缠了太多的因果。除掉道主,便可以除掉那些纷乱的因果线,让其他因果清明,自然劫运不显。从前,是因果错乱,化作了劫运。”
他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道:“而现在,是劫运集中在道主身上,让道主的判断失误。甚至左右道主的心理和行动,让道主做出错误的举动!太一屠杀十九位道主,便是明证!是劫运选择了太一!”
他森然道:“太一不除,彼岸必定入寂!”
太一道主身躯一颤,想到自己杀死十九位道主之后,摧毁他们修持的天地大道的情形。
就是这个举动,造成了彼岸天地大道衰败!
林传庭杀气腾腾:“我虽是太一道友的敌人,但绝非推动劫运缠绕着他的人物。我并不懂劫运大道,我只知道因果,我看出来是彼岸的劫运选择了他。为了保护彼岸,我只能尽我所能,将他斩杀!太一!”
他目视太一道主,逼上前去:“你若果真是为彼岸着想的大英雄大豪杰,你若是真的想彼岸的人们生存下来,你便应该舍身取义,主动赴死!”
许应和洞玄子顿时紧张万分,林传庭的话,字字诛心,他们也担心太一道主会因此想不开!
突然,太一道主道:“林传庭,按理来说以你的实力,你无须想方设法破坏我的道心,你的道力超越我太多太多,我根本不可能与你争胜。”
林传庭的气势突然一滞,不如先前那般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