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钟稀里糊涂将混沌莲栽培成一个法宝修真者,导致这座宇宙洪源的生长速度也大大加快。原本需要上亿年光阴才能成熟的混沌灵根和宇宙洪源,短短几千年,便要瓜熟蒂落。
如今混沌莲便仿佛一尊混沌得道的道主,气息浑厚无边,倘若再加上宇宙洪源,其实力只怕比许应还要强横多倍!
它的法力蛮横无比,待到洪源开辟,便是一个宇宙为底蕴,当真是惊世骇俗,只怕在道主之中罕逢敌手!
许应坐在混沌莲中,却把宇宙洪源藏在自己的体内,笑道:“莲二爷,谁若是胆敢杀进来,你便催动我留下的封禁。就算是大圆满的道主,也要他吃个大亏!”
他布置妥当,这才元神感应道府。
他刚刚感应,忽然间只觉自身的阴阳大道蠢蠢欲动,忽然间便见一座高大巍峨的府邸,出现在他元神的面前!
许应回头看去,已经看不到鸣雀府和自己的肉身。他的元神在感应到阴阳大道时,便仿佛从世间挪移出去一般,进入了另一个虚空之中!
“阴阳道府?”
许应打量门楣,只见门楣下有阴阳二炁流转,而那门户之中仿佛有阴阳大道之尽头,高远苍苍,阴阳变化,大道滋生,妙不可言。
他走入府中,便见阴阳道府中有修士在此地参悟学习,他们坐在一条道光形成的道路上,身形错落,远近不同。
而在这条道路的尽头,隐约有一尊神人,坐在阴阳二炁之间,弥高弥远,渺苍无极而不能近!
他的四周,阴阳大道飘荡不休,如同丝带飘拂,贯穿一个个宇宙。阴阳大道在不同宇宙中,变化也不尽相同,让人观察之后,便可以参悟出阴阳大道的奥妙。
“此人是道盟的阴阳殿主,阴阳大道尽头的存在!”
许应打量道光之中的那人,只见其人正是当日在混沌海中搭救自己的诸多强者之一,自称阴阳殿主阴长藏。
“这位师弟是新来的?”
这时,一尊元神走来,道,“在下原青云,你是阴阳殿主的门生?你令牌何在?”
许应摇头,道:“我是永乐真君的门生,名叫许应,还没有正式入门。”
原青云诧异道:“永乐真君的门生,如何到这里来了?你应该感应时空大道才是!”
许应称是,却不挪动脚步,不住回头张望大道尽头处的阴长藏的身影,心道:“我若是离开了,是不是考核便失败了,要被撵出道盟?”
原青云见状,正欲劝他离开,忽然前方一个皓首老者声音传来:“青云,他能感应到阴阳道府,也是有缘,由他留下便是。”
“是,马师兄。”原青云躬身,迈步向大道尽头处的阴长藏走去。
他迎着阴长藏行走,却只觉压力越来越大,不由低吼一声,现出自己修行的阴阳大道,二道变化,竟然形成千百种不同的大道,自成天地!
原青云又坚持向前走出几步,达到极限,这才止住脚步,径自坐下,盯着大道尽头处的阴长藏的身姿,参悟阴阳奥妙。
那位白发皓首的马师兄应该是道行最高,坐在阴阳道府所有子弟的最前方,白眉飞舞,道:“天地合万物生,阴阳接变化起。阴阳二道乃变化之道,是为易也。”
原青云得他指点,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再度站起,向前走出五步,这才坚持不住,再度落座。
“多谢马师兄指点!”他感激莫名。
那马师兄并未看他,依旧是背对着他们,径自道:“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此阴阳道心之道也。”
原青云前方,一个女子已经是阴阳大道的道主,闻言却大受触动:“多谢马师兄指点!”
她起身向前走去,居然顶着阴长藏的压力走出七步之多!
那女子自知修为大进,喜不自胜。
那位马师兄不闻不问,背对着众人,继续道:“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此乃四时之道阴阳变化之玄机。”
又有一位修士欢天喜地,连忙起身,向马师兄躬身便拜,道:“多谢马师兄指点!四时之道的阴阳变化,我已经参悟良久了,此刻终于融会贯通!”
说罢,他也顶着阴长藏的压力,向前走出数步!
那位马师兄口中时不时迸出一两句精妙至极的话语,每当他话音落下,便有一人得到点拨,欢天喜地的起身向前走去。
许应见状,不禁佩服万分,赞道:“这位马师兄的确是个豪杰,见闻也广,领悟力也强!”
他竖起大拇指,赞叹道:“除了马师兄对阴阳大道的领悟,出了根本的错误之外,挑不出任何毛病!”
众人闻言,不由动怒,纷纷回头怒目而视,原青云喝道:“放肆!许应,你未免太狂妄了!”
另一个女子起身,怒道:“你不是我们阴阳道府的弟子,跑到我阴阳道府来捣乱,今日不给个交代,你休想走出阴阳道府!”
那位马师兄闻言也不禁有些怒气,依旧背对着众人,淡淡道:“我在阴阳大道的造诣,自然远不及阴阳殿主。但我自问有点修为,不至于出现根本错误。这位许师弟,敢请指教?”
许应精神大振,心道:“莫非这就是温南薰所说的考核?这个马师兄,多半就是考核我的人!只要过去了考核,我便可以留在道盟!”
“指点你有何不可?”
许应走上这条阴阳道,迈步前行,笑道,“阴长藏道兄向你们呈现的,是阴阳大道的尽头。所谓尽头,是四时变化之妙吗?是道心阴阳变化之玄机吗?是阴阳所属的大道演变吗?非也!阴道兄要你们参悟的,是在阴阳大道的体系之中,先天九道的变化之妙!马师兄,你从根本上便领悟错了!”
他向前走去,目光落在大道尽头处的阴长藏身上,观察这位道尽存在的阴阳大道演化之妙,自身的阴阳大道也开始运转开来。
原青云冷笑道:“许应,你的阴阳大道不过是不朽境,有何颜面说马师兄从根本上领悟错了?”
他说话之间,许应步步接近,竟然很快来到他的身边!
原青云愤然,向许应出手,施展阴阳二道的变化,二炁相合,演变为数百种天地大道,极尽道妙之能!
许应催动阴阳二道,化阴阳为寂灭天火,一把火烧将过去,便将原青云的神通烧得一干二净!
原青云心中一惊,被许应一拳打在脸上,便宛如被先天灵宝击中一般,平平倒飞而去!
下一刻,他便被轰出阴阳道府!
“许应,你用寂灭道法对付原师弟,卑鄙无耻!”
这条道尽之路上,一位位阴阳大道的修士不由勃然大怒,纷纷起身,向许应杀来。
许应大步上前,体内阴阳大道被阴阳道尽之路所激发,从前未曾领悟的各种道妙纷至沓来,一悟就通,一通百通!
他翻手为云,掌印下阴阳交合,竟然形成阴阳状态下的劫运之印,印法落下,便见那女子的元神身躯大震,不由自主迎上他的神通,被轰飞出去!
许应转身,衣袖抖动,袖筒若混沌大洞,吞噬一切,将另一人的元神收入袖筒之中。
那人惊骇欲绝,只觉自己将要毙命,却见自己从另一侧的袖筒中喷出,落地时只见自己已经来到阴阳道府外。
许应几招之间,展现出阴阳大道一统下的鸿蒙变化、无极变化、太一变化等先天变化,竟然将先天九道循证了一遍!
这条阴阳道上,所有人都被他一招击溃,丢出阴阳道府!
许应气息升腾,阴阳大道不由自主便提升到道主境,浑若天成,没有丝毫涩滞。
他迈步向前,来到马师兄身后。
马师兄依旧背对着他,惊叹道:“许师弟,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他们击败,提升到阴阳道主的境地。你可以与我论道……”
他还未说完,许应手掌扣下,向他后颈抓去!
“来得好!”
马师兄气息爆发,猛然站起身来,喝道,“我在阴阳大道上浸淫了一亿三千万年,今日终于遭逢对手……”
他话音未落,许应以阴阳大道一统先天九道,九道循证,道力暴增,直接碾碎了他的神通,抓住他的后颈!
这老者又惊又怒,被许应倒提着,掷出阴阳道府!
“这场考核,我算是通过了吧?”许应欣喜道。
他望向四周,阴阳道府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阴阳道府外,原青云等人怒不可遏,正打算冲入阴阳道府中,忽然只见一个白发老者倒飞而来,连忙将这老者接住,正是马师兄!
众人不由骇然,面面相觑。
马师兄直起腰身,面色一沉,道:“永乐真君派来此人,莫非要扫我阴阳道府的脸面,让我阴阳道府无法在道盟立足?用心好生险恶!”
众人闻言,心中凛然。
原青云咬牙道:“马师兄,如今该怎么办?”
“去沅湘仙洲,请师门高人前来,咱们一起前往洪武殿的外门弟子所居之地,寻到这个许应,一定要找回脸面!”
马师兄拂袖,道,“这不是我们与许应之争,而是我们阴阳道府与他洪武殿之争!我们走——”
他们各自收回元神,呼啸而去。
第921章 砸人道统
许应对此一无所觉,沿着阴阳道继续向前,越走越远,渐渐地,他也感应到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然而他距离大道尽头处的阴长藏却依旧极为遥远。
“阴长藏不愧是大道尽头,我望尘莫及!”
许应没有继续勉强,待到压力极大时,便停下脚步。这段时间,他已经借阴阳殿主阴长藏的道尽之路,领悟出从前所未曾领悟的阴阳大道的种种奥妙。
许应躬身,向大道尽头处的阴长藏拜谢,道:“多谢道兄指点。他日若是有所成就,必将报答。”
他转身走去,长声道:“阴阳大道,吾性自足,不外如是。”
他话音刚落,便见阴阳大道所属的水火,两仪,四时,四象等数百种天地大道,逐一修成道主!
许应心念微动,感应生死大道,忽然间眼前虚空流转,竟然从阴阳道府离开,来到生死道府外。
许应不再催动阴阳大道,转而调运生死大道,径自走入这座生死道府之中。
生死道府之中,许多道府子弟纷纷向他望来,各自露出疑惑之色。
许应微微一笑,善意的目光从他们脸上逐一扫过,然后落在生死道路的最远处的那位道府子弟身上。
“想来此人与那位马师兄一样,都是负责考核我的。”
许应观察一番,哈哈大笑,声音厚重嘹亮。
一位修习生死大道的女子微微蹙眉,冷若冰霜,道:“此地乃生死圣地,容不得你喧哗!出去——”
“姑娘且慢。”
许应见吸引来所有人的目光,面色一整,肃然道,“在下洪武殿弟子,许应!诸位师兄师姐,都是人之龙凤,天之骄子,或者修行到不朽,或者已成生死道主。诸位在生死大道上皆有惊人天赋,羡煞不知多少修士。然而,诸位何其之愚也!”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许应作振聋发聩之声,大声道:“你们的生死大道,对于道主不朽来说,算是炼对了。对于大道尽头来说,便大错特错!你们当九道循证,以达大道尽头,而不是在此地参悟细枝末节!”
一位生死道主起身,淡淡道:“你说我们炼错了,那么你炼一个对的来看看。”
另一位生死大道的修士淡淡道:“我等修持生死大道,在这条道路上已经行走良久,行走极远,你说我们错了,口说无凭,手上见真章。”
许应等的便是他们这句话,闻言精神大振,走上生死道路,调运生死道,感应来自大道尽头那位存在的大道演变,笑道:“你们在生死大道上的领悟,还不如我这个洪武殿的门人,未免给师门丢脸。”
众人杀气腾腾,盯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