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特么疼了!
对于这种突发状况,胡氏早有准备,自怀里掏出一布包。
涂雷不经意间的扭过头,一眼就注意到母亲手里捏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
“妈,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需要跟你交代?快放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胡氏甩开大儿子的手,又要对婧儿下狠手。
蒙着白布的婧儿,还不知自己又要大难临头,正庆幸自己躲过一劫之时,一阵风吹开了盖着她脸的白布一角。
艹!
这么粗的一根针扎下来,她不得疼死啊?
“嫂子怀着孕,哪儿能受得了这种折磨?”涂电站在大哥这边,他一个大男人看着这根针,都觉着头皮发麻。
涂音却不这么想,说:“又不是扎她肚子,伤不着孩子!再说了,你们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弟,不站在我这边,还帮她?”
“我……好吧!婧儿,要不,你就随便叫两声?往日里,你在我面前怎么叫的,这会儿也那样子叫就没事了!”
涂雷以为婧儿是不懂得怎么叫,上来就要非礼婧儿。
“去敲门!”胡氏低声强调道,她一发话,眼神又凶,再没人敢帮婧儿说话。
婧儿攥紧白布,说:“妈,你只说要我跟你过来,没说有这一出!”
“都跟你说了,你还会乖乖的配合?这样,你现在惨叫几声,我就不扎你!”
“我没病没灾的,干嘛要惨叫?妈,我……我好像肚子有点疼,就先回去了!”
婧儿还没从担架上爬起身,恶毒的婆婆已经将针扎进她的后背,还挺疼的。
胡氏持续发功,雨点般的操作全落在婧儿身上不同的部位。
“嗬嗬”婧儿张着小嘴,被迫发出微不可察又似笑非笑的声音之后,她的皮肤上都是鸡皮疙瘩,且热的身子都是一层层的冷汗。
她本能的想要反抗,逃离,但都被阴险毒辣的小姑子死死压制。
涂音抓着婧儿的右手,说:“十指连心。嫂子,不知你能不能忍得了这一回!”
“啊……?”婧儿左手捂嘴,压抑的叫道。
涂电看了都受不了,过来帮他哥哥踢门,“砰砰砰”的几连踹。
一旁的涂雷见弟弟这波操作如此迅猛,也有样学样,拳脚相加,全都砸在笨重的木门上。
“吱呀!”门一开,石傅圣还没来得及放眼望去,他人就被哥俩一脚踢飞。
婧儿吹着自己的手指,想趁乱逃走,却被婆婆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
此时,涂雷和涂电两兄弟都很吃惊,心里暗道:糟了,又闯祸了!
涂音跑到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的石傅圣身旁,心疼的问:“疼了?我给你揉揉,回头我定好好的说说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了!”
石傅圣没理她,看着婧儿像个小鸡仔似的被胡氏拎到他的面前。
“你……哪儿不舒服?”石傅圣尴尬的后退一步,却也好心的留意到婧儿吹手指头的小动作。
石母拦在中间,替儿子抓过婧儿的手看了一眼,说:“好狠的心!自己儿媳妇都有身孕了,你这婆婆怎忍心拿针扎她的手?惊吓过度,孩子没了算谁的错?”
又要纠结谁对谁错?
这时候,婧儿倒没太在意自己的手指头,而是觉得双方过于纠结谁对谁错的话,那这次还得闹个不欢而散。
果然,涂音一成不变的任性,说:“不这样做,你们还要继续躲着不见我!要说谁错了,还不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装腹痛叫两声都不会!”
“音儿!”胡氏有心拦着女儿,不让她再说话,但她慢了一步。
一见情况不对,婧儿下意识的又想逃跑。
涂电却一本正经的说:“嫂子,你还是让石先生把个脉,也让我们安心安心。”
“……?”这杀千刀的小叔子,玩的又是哪一出?
婧儿不从,被男人绊住脚步。
涂雷愁着脸,说:“婧儿,为了孩子,你就听话一回!”
“什么为了孩子,你们分明是为了她!涂音,你放我走,我不想掺和你的事!”
婧儿忍无可忍,本想冲婆婆说的话,最后还是选择跟小姑子说。
倘若,小姑子尚存着一丝理智,就应该放了她。
可,涂音并没有悟懂婧儿话里的深意,大言不惭的说:“嫂子,你没有资格教我做事!有你在这儿,某个负心汉才知见异思迁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涂音,你太过分了!”
石傅圣气得脑仁疼,甚至已经在想,自己当初是看上了涂音哪一点?
这女人的思维,比泼妇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胡氏笑着说:“亲家母,小孩子吵吵闹闹,过日子哪有不拌嘴的?不如,我们两家坐下谈谈?”
婧儿赞叹婆婆这一招,一出手就将石傅圣和涂音难以调和的矛盾,降级为吵嘴的小事。
而涂音好像也清醒了几分,不再强出头,畏畏缩缩的藏在母亲的身后。
换成以往,石傅圣看了涂音这个样子,定然心疼。
奈何时过境迁,他已经看透了涂音虚伪的面孔,铁了心要结束两人的关系。
一纸休书,抹去两人的情,斩两家的缘。
……
第八十章 婧儿又要死了
涂音对着桌上的休书垂泪,曾是恩爱夫妻,为何绝情至此?
她想不通!
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不是应该无底线的包容女人的任性吗?
“傅圣,你俩才成亲不到一年,闹不到这一步。况且,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不是挺好的吗?”胡氏一脸的笑,好像任何事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随她一张嘴说了算。
石母听出了言外之意,说:“是呀,一个姑娘家没羞没臊的和男人在草堆里睡觉,睡了这么多年,肚子还干瘪着。要不是,你们哄骗我说她有了身孕,我是绝不会放任下不了蛋的母鸡进我家门!”
“丢,你这死老婆子敢骂我姐,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涂电拍桌而起,又被母亲按着坐下。
胡氏依然沉着冷静,面色不变,说:“我家没少买补品填补你儿子的身体,一点不见起色,保不准是你家种子坏死,怨不到我女儿的身上!”
“呵,谁稀罕你家打劫来的补品?你问问你女儿,自己一天三顿的灌进她自己肠胃里,没人碰过她的药渣子!”
不提这个事,石母也不会生那么大的气。
什么样的人家就养出什么样的女儿,自己喝剩的药渣子倒了不要就罢了,偏还要诬陷她这个婆婆偷吃!
要不是那时候,她儿子迷恋这女人,她才不受这窝囊气!
事已至此,涂音还在嘴硬,哭着说:“还不是因为你偷我的药吃,吃了不承认,还害我身子一直虚弱,怀不上娃儿!”
说着,她委屈巴巴的看着石傅圣的侧脸,等着他转过头来看自己一眼。
这个事,婧儿听婆婆提过不止一次,次次都在背地里咒骂石母是个烂心肠不得好死的贼婆子。
但,事情果真如小姑子说的那样子?
石傅圣看涂家人欺负他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要受这莫须有的指责,他抛弃自己那点儿女私情,君子承诺,说:“当初,若不是你跟我说,你在家受尽白眼,吃了上顿没下顿,天天都被家人关在屋子赶针线活卖钱,我会因可怜你而跟你……?”
石傅圣平静了会儿心情,才狠下心,说:“……而跟你厮混,和我娘犟嘴?”
“厮混?”涂音火冒三丈,她气的不是石傅圣拆穿她精心编造的谎言,而是毁了两人相爱的美好。
她口不择言的说:“石傅圣,你何不说我们的当初,就是我骗来的一次次欢愉?”
“对于你来说,欢愉了。对我来说,是你在向我无限度的索要,给我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你……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眼里是个淫荡无度的,无度的……?”
后面的话,纵然涂音再不要脸面,也无法说出口。
显而易见的是,石傅圣不仅默认了她的话,还绝情的说:“找个青楼女子,品性都比你高尚!”
这话,绝了!
胡氏对女儿的婚姻,已不抱任何希望,她抬手想抽石傅圣一耳光,为女儿出气。
但,石母拦在儿子前面,硬是帮儿子担下这一记响亮的耳光。
子不教,父之过!
今儿,她儿子有错,那她这个做母亲的就应该以身作则,代儿受过一次!
“儿啊,你是个读书人,万不能跟这种粗鄙之人计较。”
“娘,你的脸……?”
石傅圣哪儿还听得进去话,看母亲的脸又红又肿,鲜红的巴掌印刺得他心口疼。
这一巴掌,比打在他的脸上,还要叫他痛!
“妈,不如我们回去冷静冷静,再从长计议啊!”
“滚一边去!这儿,还轮不到你插嘴!”胡氏拿准石傅圣母子不会将事儿闹大,打算来一出关门打狗。
说是说不听了,那她就打,不信打不服这要面儿的母子俩!
婧儿一看婆婆凶神恶煞的样儿,经验丰富的她立马意识到婆婆又要出招,且绝不会再是舌头碰牙齿的小招数。
如何是好?
尽管,石傅圣一个年轻男人经得起涂雷和涂电两兄弟的殴打,但石母能经受几回?
“动手!”胡氏一声令下,大儿子想都不想的抄起坐着的凳子,朝石傅圣的后脑勺砸下去。
婧儿果断躺倒,就地翻滚,大声喊道:“涂雷!啊……我肚子疼,疼……疼死了!我们的孩子,孩子是不是要离开我们?呜呜呜,我怕……?”
仅是这么样,婧儿也不过是阻止了涂雷一人。石傅圣母子的危机,仍没有完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