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戚仲翔的要求,皇羽遥瞪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地转头,「……戚仲翔,你要我做什么?」
戚仲翔所有用力忍耐与压抑的不耐和愤怒,都在看见沉亦星那个脸红反应时陡然提升到临界点,他站起来、无论皇羽遥或沉亦星都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之前,大步走上前先拉开了皇羽遥、再一把将沉亦星扯到自己身后挡着。
「我要你别碰他。」
很少被戚仲翔这样对待,皇羽遥一时之间竟然有点呆楞,沉亦星倒是习惯了,只是他深怕戚仲翔的怒火波及皇羽遥,于是连忙对戚仲翔解释:「少爷,不,我只是跟皇羽先生……」
「谁准你说话的?」
戚仲翔猛地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沉亦星说,在理解沉亦星是想替皇羽遥的行为解释时,戚仲翔更是怒从中来。
虽然指间还挟着抽到一半的菸、却完全不阻碍戚仲翔的动作,他猛地扯起沉亦星衣领、大步向前,就将他用力按在墙上。
这行为,沉亦星自然也已经很习惯了。他只是在撞上墙那瞬间为了承受疼痛的衝击、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而已。
「谁给你那么大权力、让你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
「没有,少爷,真的非常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沉亦星望着眼前怒火熊熊的戚仲翔、简直流畅无比的讲出这一大串道歉,同时感觉这种状况实在好可笑。
重逢到现在也才不满两个月,自己已经学得那么快了。如果十年前的自己也能那么快就学会,那该有多好。
后头的皇羽遥是因为戚仲翔的怒吼才回过神来,那双单看都觉得美丽的眉狠狠皱了起来,他大步走上前,「戚仲翔,你有什么毛病?」
皇羽遥毫不畏惧地伸手、用力挥开死死揪着沉亦星衣领的戚仲翔,「你有病吗、我打个招呼你也要发疯?」
「不关你的事、滚……」戚仲翔还来不及把话说完,神情冷艳的皇羽遥已经抬手、毫不客气地搧了戚仲翔一巴掌。
当然,不挥拳的理由只是不想耽误等等的工作而已。
对于这种状况、沉亦星简直震惊地说不出话。
「要发脾气也衝着我来,对小星发疯干什么?」
戚仲翔的目光凌厉得像是要将人钉死、皇羽遥却丝毫没有畏惧的神情,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沉亦星连忙去开门。
「抱歉、拍摄时间到了,请准备喔。」
因为两位大牌始终没有出现,虽然万般不愿又害怕,但场助还是不得不来催促,沉亦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然后才转头朝还在对峙的两人说:「少爷、走吧,皇羽先生……」
沉亦星刻意拉开自己与皇羽遥的距离,而皇羽遥自然也明白沉亦星这么做的理由,他只是恶狠狠地瞪了戚仲翔一眼、然后才率先转身离开休息室。
戚仲翔转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沉亦星,脸上已经没有任何惊慌、只是维持着他一贯的平静模样。对比刚才因为皇羽遥靠近碰触时那个害羞脸红的神情,简直让戚仲翔心头怒火更旺,对那傢伙会脸红、对我就只会这种脸!
戚仲翔忍不住伸手、粗鲁地扯起沉亦星头发、逼他仰头,然后毫不留情地吻住他。
「唔、……」
沉亦星没想到戚仲翔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这举动,让他瞬间皱眉,戚仲翔夹杂着怒气、明显是惩罚性质的亲吻,却仍然能搅乱沉亦星的神智。
戚仲翔刻意粗暴用力地让舌尖捲住沉亦星的、吸吮的时候丝毫不打算留给沉亦星任何退路。他紧紧按着沉亦星的后脑不准他逃、同时在碰触到他嘴唇时也毫不客气地咬他。
因为戚仲翔那样的力道、让沉亦星不但无法顺畅呼吸,甚至还被刻意碰触到会引起生理性作呕的深处,逼得沉亦星试图想压抑、却又无能为力。
在戚仲翔又一次刻意撩拨的当下,沉亦星再也忍不住强烈的作呕感、他猛地推开戚仲翔、转身衝向放在沙发旁的垃圾桶,强烈作呕的感觉让他整个反胃起来。
沉亦星跪在地上、抱着垃圾桶痛苦地乾呕了起来。
戚仲翔冷冷看着沉亦星不断咳嗽反胃的背影,现在正是自己最满足的时刻了,毕竟自己好一阵子没能这么做。会这么无所不用其极地让沉亦星只能寸步不离地待在身边,就是为了随时能够欣赏到他这种……
痛苦至极的模样。
这总是会让自己满足而愉悦……
才对。
戚仲翔木然地掏出随身菸灰盒,视线并没有离开沉亦星还趴在那里的背影,他随意捻熄了手里的菸。
那么又是为什么,现在自己根本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戚仲翔思考,不但半点都没有、胸口那种莫名揪紧的感觉,竟然强烈到戚仲翔无法试图忽略的地步。
——该死、……
戚仲翔和皇羽遥这对抢眼无比的组合,无论是外型姿态或者默契都是令人讚叹的合拍与惊艷。沉亦星一如以往地默默站在后头看,成昂琉则站在他身边。
可能因为刚才那阵激烈的反胃乾呕,摄影棚内断续而强烈的闪光与过大的音乐,都让沉亦星不舒服到有种发冷晕眩的感觉。
不行,这已经是今天最后一项工作,绝对不可以、不可以出错,沉亦星不断在脑里彷彿催眠般提醒自己,但即使如此,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额头上微微的冷汗,却还是让细心而眼尖的成昂琉发现了。
「亦星,没事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发烧了?」
成昂琉边关心、边伸手想探探沉亦星的额温,沉亦星知道戚仲翔在工作中的视线仍然会一直瞪着自己,深怕让成昂琉一碰、会像刚才那样又让戚仲翔发火。
沉亦星连忙退后一小步、没让成昂琉碰,同时强笑着摇头:「没有,我没事,谢谢成先生。」
成昂琉默默看着沉亦星彆扭的说谎模样,虽然见面次数少、但成昂琉却敏锐地挑出了沉亦星眼中一丝自己很熟悉的情绪。
那是好久好久以前、刚遇见遥的时候。这种眼神,让成昂琉对皇羽遥简直称得上是一见倾心到现在。
而今、在沉亦星的眼底也察觉这样的情绪,这实在让成昂琉无法忽视、也无法置之不理。成昂琉点点头,并没有戳破沉亦星谎言的打算,他只是朝沉亦星微笑着说:
「有事的话,也不必逞强。」
沉亦星有点恍惚。他眨眨眼,彷彿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实际意义。
——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说过这种话……
从来没有。
驀地眼眶一热,当沉亦星惊觉那是眼泪时、他连忙转身背对成昂琉,同时用长袖胡乱抹脸,靠着不断深呼吸好止住强烈的鼻酸和眼泪。
就算如此,也停止不了脑中纷乱的思绪。
——不必逞强。
为什么有人能够像这样、对才见面不过几次的人说出这么温柔的话?人与人之间、究竟要相处多久,要瞭解多少,才能拥有对彼此说出这种话的资格和权利?
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说出这句话的人……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