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完全动弹不得,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胃部都像是被扭绞着翻转过来似地,让他不断有种想呕吐的反胃感受。被紧紧捆住的地方好痛,只要挣扎、绳子就摩擦拉扯着皮肤,有种被生生切割的疼痛感。
「那就算了。」
戚仲翔耸肩,他转身把地上最后两样东西拿起来。沉亦星虽然看不懂那个黑色物体是什么,不过形状显然非常不妙。
「这是肛门……喔,或者应该说是前列腺按摩器。」戚仲翔好心地解释给沉亦星听,「你知道男生屁股里面有个地方被碰到,会爽得像女生那样一直高潮吗?」
沉亦星震惊地说不出话,他、该不会是要……
那神情看得戚仲翔非常满足,他瞇着眼睛朝沉亦星笑,「我会帮你,不客气。」
「变、态……」
戚仲翔并没有否认,他只是把玩着手里的东西、靠近沉亦星,在他完全无法做出任何抵抗的状况下、把半掛在沉亦星腰上的制服裤更往下扯一些,直到露出他赤裸的臀部为止。
「不要、走开,我不要、……」
「求我,我就放了你。」
戚仲翔没发现自己破天荒地给了猎物那么多次机会,彷彿在暗示自己的本意就是想放一样,他瞪着沉亦星惊慌的脸说。
沉亦星简直要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选择别过头,不出声。
「很好。」
沉亦星如此顽固抗拒,让戚仲翔愤怒地心一横、就在没有经过任何前置作业放松的状况下,把手里的东西用力塞进沉亦星的体内。
「呜、……」
沉亦星简直要把舌头咬断、才能够不痛喊出来,被异物侵入的感觉太明显,让他无比难受的同时,那按摩器恰到好处的弧度,却让前端正正抵住了沉亦星的敏感处。
陌生而让人恐慌的感受,让沉亦星的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一切都控制不了。
「这东西放在身体里头越久,据说会越爽。」戚仲翔蹲在沉亦星面前讲给他听,「再说一次,你现在求我,就放过你。」
沉亦星忍耐得嘴唇都被自己咬破了,他瞪着戚仲翔,戚仲翔望着他明明就已经只能任凭自己摆布、却又倔强地彷彿想用眼神杀死自己的模样,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愤怒多一些、或者其实其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更多一点。
戚仲翔把沉亦星的眼镜掛回他脸上,沉亦星视线里那张模糊的脸、瞬间清晰。
——清晰的冷酷无情,清晰的残忍嘲弄。
那就像是沉亦星初次看清眼前这个人,他得用尽全力、才能抵抗身体里那个东西不断催逼着的生理本能。
他竭尽所能地让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不要发抖。
「……我、讨厌你……」
戚仲翔大笑了起来。
「人心变得真快,是吗。」戚仲翔嘲弄似地伸手勾着沉亦星的下巴,那张脸上突然出现了极尽温柔无奈的模样。
「我爱你。」戚仲翔低声说完,然后才又忍不住被自己逗得大笑,他抚摸着沉亦星的脸,「完全没有破绽,对吧。」
沉亦星只觉得心好冷,好悲哀。
那一方自以为能够拥有的天地,整个崩裂、毁灭了。
是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地带给了自己愿意相信、得以勇敢建造,甚至追求梦想的力量,同时也是这个男人,亲手毁灭了这一切。
「求我,我就放过你。」
戚仲翔最后一次给沉亦星机会,沉亦星仍然没有回答。
在所有一切全然崩毁、全然被消灭殆尽的如今,蠢笨如自己、剩下来的也不过就是那一丝丝的……
美其名是倔强不屈服、仅存的自尊。而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另一个不切实际、自以为是的不识时务……而已。
「好。」
戚仲翔把手里另一样东西举到沉亦星面前,那是一大块黑色的布料,戚仲翔边说边把布条撕成两半,一半绑住了沉亦星上半脸、遮盖了他所有视线,只露出了鼻尖让他能顺利呼吸。
「今天星期一,早上八点,要在这里开朝会,你想必是不会忘的吧。」
理解这段话意义的瞬间,沉亦星感觉心跳停了。
绑好了眼睛,戚仲翔继续用另一条布去绑沉亦星的嘴,他逼着沉亦星张口、把布条拉进他口里才绑住,「免得你咬死自己就麻烦了。」
一切都搞定之后,戚仲翔才站起身,「那我们朝会时见吧。」
……什、么……
——什么?
沉亦星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冻结了。
他在说,要把自己放在这里、用这种姿势和模样……到朝会?
——真的要……这样对我?
戚仲翔跳下舞台,最后一次靠近沉亦星,他弯腰、笑着亲吻沉亦星被自己用布蒙起来的脸颊。
很好,这样就能确保再没有别人能看到那模样和眼神……
——就算要毁掉、就算我不要了,那些也只能够属于我……
只能是我的。
「来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说的……」
沉亦星就算看不到戚仲翔的脸、也能从他的话语里真切感受到他冰冷而残酷的恶意。
他听见戚仲翔愉快的低笑。
「即使沉下去、也还是一颗闪亮的星星,对吧。」
戚仲翔转身离开的脚步声,彷彿倒数计时一样,沉亦星徒劳无功地,努力尝试挣脱束缚、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手好痛、脚好痛、全身都好痛,偏偏塞在自己身体里的那东西、彷彿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不断地碰触那个会泛出奇异酥麻的地方。
沉亦星控制不了自己因为那样的刺激而痉挛颤抖,他满脑子都只希望自己能够在天亮之前死去,这样、就不必受到那种侮辱了。
身体不断地在高潮边缘徘徊,沉亦星断续地射精、然后失去意识,再因为高潮感短暂醒来、最后甚至失禁。
早上,沉亦星就是被迫用这种姿态、呈现在全校所有人眼前。
没有人敢去帮他,就连师长们也都不敢。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谁的杰作、也知道违逆他,那么很有可能下一个这样的,就是自己。
戚仲翔在朝会开始的二十分鐘之后,才在眾目睽睽之下,带着愜意的微笑走进礼堂。
他直接走上舞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把晕过去的沉亦星拍醒过来。
「知道有多少人看吗?」戚仲翔贴附在沉亦星耳边低喃,「我还特别拿了相机来帮你拍照,你这样子好美。」
戚仲翔随意拿着拍立得,朝沉亦星按了好几下快门。
沉亦星想死。
那天,全校都接收到戚仲翔没有说出口的警告,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戚仲翔没有让任何人的行动装置里留存那天相关的所有影像。
所有人也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虽然看不到脸,但復翔的学生当然都知道那是谁,还未成年就玩这种游戏、也太噁心了吧,据说他还塞着东西。大家都在看、他竟然还可以射精,太噁心了吧,变态。
那几张照片,被塞进了沉亦星家信箱里。虽然看不到脸、但做父母的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小孩。
谁又能忍受得了自家小孩做出这种事、还被拍下这种照片呢?
他们搬家了、沉亦星也转学了。
搬家还不满一週,沉亦星的母亲就因为无法接受事实、药物服用过量,虽然紧急被送到医院、但仍然回天乏术。当天晚上,哀痛欲绝的父亲在灌醉自己以后飆车、自撞当场死亡。
直到那之后,復翔也才突然地、彷彿一场梦似地,再也没有人谈论这件事。至于戚仲翔,根本没空在乎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忙着寻找下一个目标,计画着下一次的游戏……
下一次的,愉快与满足。
沉亦星和沉亦妍的监护权于是移交给了最亲的亲属,也就是姑姑。这场变故的起因是什么,他们自然也清楚。
也因此,他们从来没有对沉家兄妹有过好脸色。他们唯一答应沉亦星的一件事,就是瞒着沉亦妍,不让小女孩知道。
沉亦星变得比以前更沉默、更安静孤僻了。
他一如往常地去上学,在新学校安分唸书、成绩也都不错。他不与人多交谈、不与人交朋友,在同学们的眼中,是一个过分沉默、过分低调的怪人。
夜晚,他会失眠,会控制不了哭泣。
他忘不了。
戚仲翔。
他无法忘记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一切,包括那些满满的、却虚假的爱意。而自己,是如此毫无保留、毫不怀疑地爱上他……再被狠狠丢弃。
——好恨。
恨戚仲翔,也痛恨这样苟活着的自己。
他无法原谅戚仲翔的行为,也无法遗忘自己受过的侮辱,他好想死,无时无刻、每分每秒都想。
但还有小妍,小妍还那么小,姑姑姑丈不爱她,她只剩下哥哥了……
沉亦星放不下,他捨不得,好捨不得。
那这样吧,沉亦星对自己说,唯有深深地憎恨这个男人,才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力量。
那就恨吧,沉亦星发誓,在自己有生之年,都要这样恨他,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