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
“许帅哥,拜托了。”
“......”
许青沉痛苦地按按眉心,觉得自己大概率是碰到魔鬼了。
“拜托...”沈煦川拽住他的衣服,看上去惨兮兮的,“打工人不容易。”
“ok,”许青沉按住对方那不安分的手,“如果十分钟内你能让我吃到正餐,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煦川一秒复活,站得倍儿直,打个响亮的响指:“没问题,还好我提前叫了外卖。”
竟然留了后手。
许青沉只好兑现诺言,谁让他一不小心将魔鬼请进屋子。
约莫五分钟后,外卖到了。
沈煦川将刺身拼盘和炭烧鸡摆在桌上,贴心地为雇主重新准备餐具,摆好小料,就差按键捶背了。
“我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了,”沈煦川带着神秘的笑颜凑到许青沉面前,“以后就叫你许善人,你真是个大好人。”说完还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嘲讽的非常到位。
许青沉一句话都不想说,低头开始用餐,默默地在心头飘过一句话:这不是一个正常人。
“许善人,谈谈薪酬吧。”
“我倒贴二百,你现在就走,行吗?”
“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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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都市夜色迷人,路边的霓虹灯闪烁炫人的灯光。
沈煦川靠在路边的栏杆上抽烟,一连抽了四根香烟。
做一天厨子可把他憋坏了,回想起今日的点点滴滴,他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空间维度。
那间屋子仿佛有魔力,笼罩着一股神秘的空气,这种感觉在他离开后更加强烈。
这时,一辆敞篷车“吱呀”一声停在临时道上。
驾驶位坐着一个老外,冲着沈煦川扬手,叫了一声“川导”。
是barry来了。不算俊秀的芝加哥人,但自有一种阳刚之美,湛蓝而率直的大眼睛,浅棕色头发,鼻梁略短而阔,看起来利落,健康又健谈。
在性格的某些方面,沈煦川和barry很像,都是天性乐观享受生活的人,这也是他们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沈煦川掐灭烟蒂,灵巧地越过栏杆,将手里的背包往车上一扔,紧接着以轻快娴熟的动作跳进副驾驶,车门都不需要打开。
他系上安全带,掏出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嘴边,没有立刻点燃。
barry转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兄弟,你憔悴了不少啊。”
“你放屁呢?”沈煦川弹了弹未点燃的烟,“你是没看见他,让我调/教的更惨。”
barry开怀大笑,同时启动车子。
一阵发动机声响彻街道,伴随着两人的笑声。
“一脚油门二十万,”沈煦川特别熟悉这辆车的烧钱程度,最爱听的就是这种声音,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给点力,震碎那家伙的耳膜,叫他嫌我吵。”
barry照做无误。
沈煦川抬头往上看,准确地找到许青沉所在的十五层。
“算啦算啦,”他忽然良心发现,“不能因为他影响其他邻居,走吧,不是安排了几场街道赛吗?”
“不急,时间还早,”barry比个手势,给车子熄了火,“今天人多,先跟你讲清楚,别伤到自己,我可不想再背你去医院。”
“嗐,”沈煦川拢起双手点烟,抿嘴唇,吐出一根烟柱,“像咱们这种人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玩爽了最重要。”
barry察觉出他今天的状态不对劲,估摸着他的情况,试探说:“川导,你这是何必呢,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想不到去给情敌做佣人,故意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不出门,我只能上门去找他,”沈煦川也是一脸无奈,“你以为我想,你根本不知道他有多另类,简直了,没见过比他更无趣的人。”
barry十分好奇:“他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古怪吗?”
“他的确不是一个正常人,”沈煦川可算找到机会倒苦水,“很难形容,时冷时热,捉摸不透,他这个人对声音特别敏感,我上厕所他都要说小点声,那种情况是我能控制的吗?真搞笑!要是拽着他去赛场溜一圈,凭他的尿性估计会晕倒。”
barry笑着皱眉:“他在欧洲很有名的,我问了一个同样喜欢艺术品的朋友,他说劳伦斯的画在佛罗伦萨最高拍到八百万美金,这不算小数目了。”
劳伦斯是许青沉在伦敦的姓氏,沈煦川上网查过,没有多嘴问。
有几分钟的时间,他看着上面发呆,脸贴在窗户上,随后他把手里的烟掐了,说:“他画东西确实有他自己的一套风格,这点毋庸置疑,可是生活中他很...不能说不好,我就是特别奇怪,他哪点吸引了何金越。”
“你觉得何先生为什么会喜欢他?”
“为什么喜欢他,”沈煦川恍若自言自语,“可能是因为他白发灰瞳,他另类所以对他刮目相看?”
“有可能哦。”
“其实这个问题,我之前问过何金越。”
barry的八卦之魂燃起,瞪大眼睛说:“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沈煦川泄了气似的往车座里缩,看着软趴趴的,“他说,许青沉身上每一根毛发都是特别的,独一无二,他宝贝到不愿意跟我多讲一句。”
“川导,我认为你还是赶紧离开,”barry看他可怜又可爱,伸手捏捏他的脸以表安慰,“你一个顶级赛车手去给另一个男人做佣人,传出去可不得了,圈子里的人会说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