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我的欢送会,你当然得来!”
-------------------------------------
虞洐收到白金河消息的时候,想了很多东西。
譬如会不会遇到白臻榆,譬如遇到白臻榆后对方会说什么。
脑海里是白臻榆那张漂亮到张扬的脸,他是会厉声质问么?还是以全然失望地态度对他说:“你果然是这样,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两种他能推演到的情况,却没一个能让他感到满意。
可为什么呢?
不算报复,但还是想给人难堪的,他连回应都想好了,却突然从源头上失去兴趣,有些好笑。
他收起手机,看着王柯带有喜色的脸,问道:“白金河说有聚会,你去么?”
王柯愣了半晌。
他和白金河见过一面,然后就改口喊白哥,白金河人很有趣。他也没贸然答应,先看了看自己课表,好事是明天只有一堂课,在上午,但那是白臻榆的课。
王柯心里微妙地发憷——白老师不会专门看他去不去吧?可是他还没跟那位代课的同学说好,他要是去了不真坐实了吗?白老师那么忙,上回只是随便说说吧?估计注意不到他?
想着就做了决定,他朝虞洐点头:“可以。”
“那好。”
虞洐简单地给白金河回复。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很期待白臻榆会给他第三种反应。
即使,从内里隐约泛起的感觉早就拉响警报地告诉他“不配”——从不配得到第三种反应到不配白臻榆。
在踏进房间的那瞬,白臻榆就感觉周遭安静下来,白金河睁大眼睛看他,神情惊讶。
吴钦揽过他肩说了几句话缓和,场子才没寂静到呼吸可闻。
白臻榆自知融入不了,也不想给其余人压力,他敛眸自顾自地找到角落坐下——
等虞洐。
第13章 “第三者”
白金河忍不住地看了白臻榆好几眼,觉得自己犯了个大错。
不是,这尊大佛今天怎么会到这来啊?白臻榆不是从不参加这种低级又庸俗的聚会么?他图什么啊?
虞洐回应的“好”在屏幕上分外显眼,特别像是把刀尖锃光发亮的杀人利器 架在他的脖子上——马上就要落下来。
白金河心里叫苦不迭,他跑到吴钦旁边,试图用挤眉弄眼让对方明白他的意思,可吴钦拧着眉看着他,明显就不懂。
“你是说你突发恶疾了?所以现在要走?”
“吴钦!你真够离谱的!”,白金河急得跳脚,在发觉自己动静弄得太大,甚至白臻榆的视线都往他这飘时,又强行压下声音,把吴钦拽到一边,“白臻榆怎么来了啊......”
吴钦挑眉上下打量着白金河,动作不客气地将人推了半米远,声音一点不收敛:“怎么了?这不是我的欢送会?我最好的朋友不来,你最好的朋友来啊?那你让虞洐来啊?让他来!”
“祖宗!你声音能不能小点......”,白金河听到这声量脖子一缩, 头发都快被自己薅掉一半,“关键是虞洐他真来啊!!!”
“你说什么......”
白金河敲着额头,几乎咬牙切齿:“他还带着王柯呢!你这不是让白臻榆难堪么?”
吴钦本来听着也是脸色一变,不过在听到白金河最后一句时冷笑出声:“哟,做丑事的是谁啊?虞洐就一点不心虚?我们家臻榆咋了,行得正坐得端!”
说罢,他径直转过身,没了继续交流的想法。
吴钦余光扫了眼白臻榆,其实他就觉得白臻榆今日来是专门堵虞洐的......来了才好呢......
-------------------------------------
白臻榆坐着把手机里的邮件处理完,顺便要了杯冰红茶。里面的冰块垒起,将杯壁冻得起雾,他拎着靠近灼痛的手腕,静默不语地任由冰块融化,在杯子的茶水中出现上下分层。
现在是晚上九点过五分。
方才白金河自以为小声的交谈,他仅凭略微浮起的词句也能猜到对方到底在说什么,沉吟之余又觉着好笑。
只是唇角不太能勾得起来,便也只能冷着脸,佯装不知的模样。
等手腕的那块肌肤都变得冰冷麻木,周遭的喧闹声寂静了一秒。
白臻榆撩起目光,灯影透过他浓密的眼睫,落到眼睑下方白皙脸庞,如意境极美的水墨画,随着他动作,流动起来。
虞洐牵着王柯的手,脸上挂着适当的笑,正对着白金河打招呼。
吴钦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来。
“白金河。”
虞洐习惯全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自己更是没有什么环顾周遭的习惯,便也没第一时间瞧见白臻榆。
看着白金河面色凝重,他觉得好笑:
“你怎么了?丧着脸......”
白金河哪里敢说话啊——这不是王柯还在旁边么......
只能视线朝白臻榆那边猛瞧。
虞洐拧着眉,先于白臻榆对视的反倒是王柯。
“......白......白老师?”
闻言,虞洐目光一凛。
他愣了几秒,抬眸见到白臻榆噙起笑。
王柯万万没想到能在这看到白臻榆。方才想的东西全部落空,他这么在人家面前刷脸,不记得才奇怪......
怪不得之前觉得虞洐和白臻榆之间有些怪,原来是早就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