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竞争对手没关系,就算坐在谈判桌的两端交锋也没关系。
他已经不在意,已经放下了。
只是,暂时别问他真假,真假不重要,事实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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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承认自己卑劣。
在听到白臻榆离婚的那瞬,尽管脑海中闪过千万种情绪,窃喜仍旧是占了上风。
以至于他没想到白臻榆会不会很难过,而是他终于有了宣之于口的机会。
可以在白臻榆面前袒露爱意的机会。
这实在难得。
在大脑短暂的空白过后,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尽量表现出惊讶而不是惊喜,好在白臻榆此刻似乎也没有多少心神分给他。
“你......”
“我很好。”
白臻榆没等人说完便打断:“我早就过了对爱恨执着的年纪,你也知道我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这样么?那好。”
姚景的悸动在长久的克制下,顺利地藏掩回壳子里,在一瞬游移之后再度站到了友人的位置上,适当地表达出关心来。
可是他此时此刻却无比痛恨自己对白臻榆的了解,以至于他轻易就看穿了对方在强颜欢笑,在撒谎。
然而除去附和,他没有揭穿的资格。
此时,拥抱的话,或许也能被原谅吧?
姚景缓缓伸出了手,下一秒白臻榆却站起身来。
“我们是不是要熟悉公司?我记得还有几项安排,你看看我们先完成哪些比较好?”
白臻榆走过他身侧。
“如果工作能提前完成,我也能补给你一个接风宴,上回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姚景还没来得及掩饰自己黯然神伤的表情,就瞧见白臻榆回眸的歉意地对他笑,一时之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
姚景掩饰般立刻垂下手,可白臻榆显然没准备略过,他方才就觉得些不对劲,此刻这种感触更是攀升到顶点,由不得他再忽略。
于是他定定地看向姚景,既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道理,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可是,姚景,怎么会......
而姚景几乎要被白臻榆眸中的惊惧逼疯,难道只是察觉到都觉得如此不可接受么?
乃至于生出惧怕来?
坦白一切的冲动霎时就要攫取理智,姚景只是表面上看着镇定,实质上执念早在他内部叫嚣着,他等不了。
“白臻榆,我......”
“等等!”
意识到什么,白臻榆瞳孔紧缩,竟然也有些失态,只为止住姚景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他磕磕绊绊,迫切地率先发问:
“姚景......我们是朋友,对么?”
可回应他的是姚景的沉默。
心一点点沉到谷底,白臻榆看姚景垂头,嘴唇颤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觉得事情真是荒谬到极点,他难以忍受。
“白臻榆!”
就在姚景下定决心的那刻,一道声音突兀地插进来,白臻榆认为是自己幻听,但紧接着,来人似乎根本就没跟他留下否认的时间。
虞洐推门而入。
“臻榆!”,姚景看着白臻榆背影,急切地唤道,“你不听我回答了么?”
“......白臻榆?”
三人就这么处于一室之内,无声对峙。
白臻榆处于两人中央,历来挺直的脊背此时竟然微微弯曲,像是承受不了般,露出主人一点弱势来。
他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成现在这样......
“白臻榆,我有话跟你说。”
虞洐咬咬牙,他比姚景要大胆太多,径直上前要拉白臻榆的手,却被人躲开。
姚景见状,眼中明晃晃地浮现出类似希冀的光亮,竟也敢迈出一步来,强硬地看向虞洐:
“小虞总,我想你要明白,你已经和臻榆离婚了。”
虞洐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头也未抬,声音低沉听不清情绪:“那又如何?”
“意思就是,您没有任何身份立场站在这里,请你立刻出去。”
回应姚景的是虞洐的嗤笑,他慢悠悠地掀起眼来,凌厉的五官不悦时更显得立体。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姚景,话却是对白臻榆说的。
“离婚又如何?离婚了还可以是朋友吧?而朋友......”
“虞洐!”,眼见事情要朝更不可抗的方向发展,白臻榆厉声呵止,眉目冷然,“你幼稚不幼稚?!”
虞洐似乎是难以置信,他挑眉,目光终于从姚景身上扯开,他咬牙切齿地发问:
“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点的快的宝宝们记得清缓存哈!你们实在是太快了!(气若游丝)我修改了些!
第50章 任性
白臻榆只是定定地看向他,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冷淡:
“我说,你幼稚。”
斩钉截铁的话落地,虞洐眼睁睁看着白臻榆平静至极地侧过脸去,胸口的怒火无声无息地被淹灭干净,他张合着嘴,突然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把手垂于身侧,虞洐低头似笑非笑地勾起唇,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实在是没意思——
白臻榆愿意相信谁,想和谁站在一起,又多不想同他有任何牵扯,如今再清楚不过摆在他眼前,他本该老老实实地保持距离,为什么偏偏要恬不知耻地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