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方絮带上手套,开始动手修花枝,边说话?:“她怎么没?来??”
“她没?空。”
“她平时不就围着你转?你有空了她居然没?空?”
女人话?语讽刺,席庭越拧眉。
方絮确实没?想给他面,“我?就看不懂现在的女孩,不就一个男的,怎么非得一棵树上吊死。”
“什么意思??”
方絮不再说,她当然可以骂,但惹了人不快受委屈的不还是小姑娘,到时候又跑来?她这里一坐坐半天。
小梨接了水过来?,方絮把剪好的花插进去,慢慢悠悠。
男人倒也不心?急,静静在一边等。
方絮插好,拆下手套进后面的小屋,再出来?,手里多了个小瓶子。
“只做了一瓶,剩下的过几天再来?取,成分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过这次的岩兰草漂亮,味道好很多。”
席庭越接过,缓缓抬眸问:“岩兰草是什么?”
“一种?植物精油,有安神舒缓的作用,你老婆说你晚上睡眠浅,特?地让加的这个。”
席庭越握紧手里一瓶小精油,沉声再问:“她还说了什么?”
方絮轻嗤,“她说得
可多了,你想听什么?”
男人沉默。
方给花微调位置,边说:“她说你们很快两周年?结婚纪念日,想做一个小蛋糕庆祝,在我?这看了一个小时的视频学怎么做蛋糕,这是上回来?。”
“她说你老是出差,国内国外?的飞,问我?有没?有缓解疲劳的香,这是上上回。”
“她说你会在家待三天,但她得考试,只好学校家里两边跑,这是上上上回。”
“她说你妈叫你们回家吃饭,但你在出差,她问我?怎么办,我?说不就去吃个饭,她说她不敢,这是上上上上回。”
“还想听吗?”
席庭越指尖刺进手心?,他察觉不到疼,轻声:“谢谢。”
“你该谢的不是我?。”
等男人走到门口,方絮开口:“尤音是个好姑娘,别辜负她。”
高大身影微顿,定了十几秒,随后按上门把手,推门离开。
......
水明漾。
一进家门,先被一张满脸怒气的脸堵住。
“哥!你怎么能和嫂子离婚!你太让我?失望了!”席嘉树眼神直刀人。
席庭越没?应声,推开人进屋。
席嘉树紧紧跟着,“哥,假的是不是,我?不信。”
“真的。”
席嘉树一噎,怔了会后继续跟进去,“不是哥,为?什么呀,好好的离什么婚?”
席庭越没?答,去洗手吃饭,温姨给席嘉树添了碗筷,他正好没?吃,也坐下来?一起。
气氛有些诡异,前一秒还骂骂咧咧的人竟然乖乖坐着吃饭。
吃了几口席嘉树也反应过来?,愤愤放下筷子,“哥!”
“吃饭。”
“噢。”
好不容易吃完,席庭越慢条斯理抬起茶杯喝茶,还是没?搭理他,席嘉树着急死了,“我?嫂子在哪?”
席庭越微顿,缓慢说:“你自己打电话?问她。”
席嘉树立马掏出手机打电话?,打了两声,通了,席庭越看看他又看看手机,席嘉树看明白,切成扬声模式,再对着手机喊:“嫂子!”
“嘉树,我?不是你嫂子了,别这样喊,可以叫我?名?字。”
席嘉树好似没?听见,自己难过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离婚啊......”
尤音跟席嘉树关?系好,也能开玩笑,语气轻松亲昵:“怎么,你舍不得我?啊?”
饭桌对面男人眯了眯眼。
“舍不得!你不在我?怎么办?”
“你好好听你哥话?,别老是打游戏,勤快点读书,到时候能去帮他工作。”
席嘉树抬眼瞄了眼席庭越,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更生气。
“我?才不要去帮他,嫂子你说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电话?里尤音乐不行,“好,你去帮我?揍他,一定要揍得他鼻涕横流。”
席嘉树捏起拳头,朝对面挥了挥,男人猝不及防抬首,又赶紧收回,叹气:“嫂子,你回来?好不好,不是说好带你打游戏,你怎么骗人呐。”
尤音也轻叹了声,“嘉树,有时间我?再约你。”
“你在哪?我?去找你!”
“嘉树,你喝点什么?”
温姨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尤音听见,声音一下变淡,“你在水明漾?”
席嘉树像做贼一样赶紧关?了扩音,“没?没?没?,我?没?在。”
“席庭越在你身边?”
“不不不不,我?哥也不在。”
尤音哪还听不出来?声音里的慌张。
席庭越不打自招,出声喊她:“尤音。”
尤音装没?听见,“先这样嘉树。”
电话?迅速挂断,席嘉树懵懵放下手机:“挂了......”
席庭越阖眸,轻轻“嗯”了声。
“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问。”
“我?就比嫂子小两岁,不是小孩了!”
席庭越哪理他,起身上楼,走到楼梯口又忽然转身,肃声:“你还带她打游戏?”
换平时席嘉树这会肯定像缩头乌龟缩起来?,但他听着尤音态度,怕不是他哥真欺负尤音了,壮起胆来?:“是啊,她可喜欢打游戏,都是被你管着才不敢打,都怪你,把我?嫂子给气走了!”
有些距离,席嘉树看不清他微表情,但等了一会居然没?挨骂,他就继续说:“嫂子在咱们家谁都没?有只有你,你居然还欺负她,哥你真不是人。”
“我?看离了也好,省得她再受委屈。”
席庭越眸内深沉,转身进入卧室,拿起温姨新买的香薰机,把精油点进扩香器,熟悉的味道再次涌现。
床上还是四个枕头,温姨没?收,他也没?提醒,只是如今另一半枕头永远平整,再也不会有痕迹。
席庭越收回眼,解了西服领带,走到窗前。
窗外?夜幕早已降临,城市的夜空常被霓虹取代,星星十分少见。
床和窗户之间的毛绒地毯上有张懒人沙发,平时上面会凌乱放着靠枕毛毯平板和漫画书,现在平板和漫画书没?了,毛毯靠枕倒是规规整整放着。
刚结婚时她最喜欢待在这,下班回来?会看见两只晃动的脚,听见动静后趴着的人起身,甜甜冲他喊:“你回来?啦。”
席庭越回忆着,这场景好像只存在记忆初期,后来?那笑容慢慢淡了,期待的声音也没?了,书房成了她最喜欢去的地方。
席庭越低眸,无奈笑。
离婚后这些过往这样触目,他没?有回应她的喜欢,所以她累,想离开。
是他没?有履行一个丈夫的责任,明知?家人不喜她还要让她独自一个人面对,让席心?蕊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 是他让她空等许多时光,是他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是啊,离了也好,离了她脸上的笑容多了,有喜欢她的男生陪在身边,还考研考公开始追求梦想。
那是一个全新的,自己未曾见过的尤音,充满活力?积极向上。
只是那样的笑容再也不会对他绽放,他亲手把她弄丢了。
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困难,席庭越开窗,湿腻的风狭来?闷热,堵得人心?口不畅,苦涩不已。
……
良久,男人转身,拿过手机给席嘉树发消息:【什么游戏?】
刚坐上车的席嘉树:【啊???】
不是玩物丧志吗?对面那个是他哥没?错吧?
在他哥下载游戏并?登录游戏那一刻起,不聪明的席嘉树聪明了一回,这怕不是想和嫂子打吧?
那他肯定得助攻啊,于是连续约了三四回尤音,但尤音好像很忙,每次都说没?空。
终于在他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约到,尤音说今天晚上可以休息一会。
席嘉树立即给席庭越发消息:【哥哥哥,今晚九点嫂子约我?打游戏,你要不要来??】
席庭越收到消息时在局上,和同行几个公司老板吃饭,仲学和闻晋都在。
他看了眼腕表,快八点。
回复:【她有空?】
席嘉树:【有有有,嫂子说她可以休息两个小时。】
闻晋见他低头看手机,随口问:“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