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才三月的天儿,姜皎觉得热极了。
黑眸闭上,将快要泄露的情绪尽数隐藏。
她颤颤巍巍的从袖口中摸出一个荷包来,递在沈随砚的眼前。
还好,她早就有准备。
之前时给沈随砚送个旧时的荷包,她就觉着不大好意思,何况还是开始绣给崔端,这般晦气。
沈随砚目光落在荷包之上,这回不是并蒂莲,而是交颈鸳鸯。
他淡淡说:“二姑娘这是,又给我绣了一个?”
听出他语气中的揶揄,姜皎认真解释,“是,这回是我赶了好几日赶出来的,绝对是给殿下的。”
故意咬重“给殿下”三个字,罢了罢了,谁让她人美心善,不与沈随砚计较。
沈随砚的眸中滑过一道晦暗,大掌伸出接下她递出来的荷包。
上头的鸳鸯栩栩如生,上次的并蒂莲也是绣的很是出众。
沈随砚抬眸那瞬,带上些笑意,“多谢二姑娘。”
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怎么听都是怪的。
“殿下今日寻我,可是有事?”
未婚男女实在是不便多待,才出了姜酿的事情,若她的事再被发现,那就真的只有吊死。
沈随砚则是眉眼淡漠,问出一直想问的那句话,“二姑娘,可是真的想要嫁我?”
第二十一章
姜皎的心房猛然间剧烈跳动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莫不是沈随砚发现自个要与他成亲的缘由,又或是他知晓自个说他短命想早些时日拿到和离书。
如今圣上已经下旨,整个上京都已经传遍两人要成亲,现下说这些,究竟是要做什么。
姜皎努力维持着自个的笑意,“殿下为何突然问这些?”
沈随砚没跳入她的坑中,倒是又重复一遍方才的问题,“二姑娘还没回答我,究竟是,又或者不是。”
他黑眸中压着盛气,凌厉的眸光射.来时,让人忍不住地心惊胆战。
姜皎垂下头,生怕被他发现一些的异样。
如若两人间没有圣上的赐婚,倒是还好说,偏偏圣上都知道此事,事迹败露,这可是欺君之罪。
姜皎点头,再次抬头时秋眸微眨,里头泛着些许的水光。
鼻尖皱巴一下,似乎是快要哭出来。
沈随砚先是怔愣一下,看见她模样语气稍缓,扶着额,“怎得还这般了起来?”
姜皎抓住他的话头,“殿下都不知,你自个刚才有多凶,我是真心想嫁与殿下,不然为何要绣荷包给殿下,殿下不如看看,我手上挑着油灯绣荷包时留下的印记,这会儿都还没散去,偏生殿下还怀疑我的一番心思。”
说着说着,她倒是真的委屈起来。
不过透过盈盈的一层水光,姜皎瞧见沈随砚的脸色和缓一些。
看来,果真是有用的。
步伐款款,姜皎携着一身的花香朝沈随砚靠近。
只见他俊朗面容上扬,下颌分明不说,鼻梁挺翘,薄唇轻抿,黑眸中的目光要将人给深深吸引进去。
倏地,姜皎秋眸与他狭长的眸子对上,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姜皎被他眼眸摄进去,不自觉吞咽着。
若说女子是祸国之人,男子倒是也会如此。
她闭上眼,去除心中的杂念,将葱白似的指尖伸在沈随砚的眼前。
不想力道没有控制好,拿出的那刻,不慎过了头,一瞬就到他鼻尖之下。
呼出的热气尽数都洒在姜皎的指尖之上,那股灼烫的感觉似是烫着她的手,她拼命想要抽回。
只可惜,沈随砚并未如她所愿。
他大掌直接抓上姜皎的手腕,将她的手又朝自个的眼下带一点。
灼热的气息更加浓烈,并不只是他呼出的热气,还有他大掌之中,那抹无法忽视的炽灼。
热气顺着她手腕传上来,身上四周都好似遍布着沈随砚的气息。
松木冷冽将她包裹住,可却如同掉落进岩浆之中,只能感觉身上的每一寸都在被吞噬。
她不由地朝下看去,能看见沈随砚修长的指尖。
一瞬间,身前顶端处有股奇怪的感觉传来。
梦中,沈随砚就是用着这只手,不停在她的身上挑动。
场景太过于鲜活,一时间,姜皎小口喘着兰气,不知到底是梦中还是当今。
沈随砚见她手上果真有针扎的印记,手上力道松一些。
然而一抬眸,看见的就是姜皎眸光水光潋滟,如同秋水荡漾。
唇瓣上的口脂红的娇艳欲滴,如若是含苞待放的花蕊,只等着人将它给采摘下来。
在昏暗的月老殿中,萦绕着使人无法言说的燥意来。
“疼......”姜皎轻哼,沈随砚意识到自个的失态,将她的手给放开。
瞬间,二人之间距离拉远。
气息不再交融在一出,清冽与甜腻又分开。
姜皎看着自个的手腕,刚才,她都做了什么。
脸上烧的通红,尽量让自个说话看起来正常,可却嗓音极小,“殿下可瞧见了?”
沈随砚手握拳抵在唇边,声调又暗又哑,似乎在忍耐着一些什么,“我不该疑心二姑娘,抱歉。”
姜皎娇娇声音道:“殿下知晓就好,日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话一说出口,姜皎就开始后悔起来。
说什么日后,两人日后怎样都还不知,难不成真要她时时刻刻在沈随砚面前演着?
好在现下沈随砚也没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只依旧用沉稳的嗓音道:“我让人送二姑娘回去。”
“好。”
离他太近,那股难以言说的劲就上来,她巴不得快些回去。
走到门口的地方,沈随砚看着那抹娇俏的身影,头上珠钗阵阵砸向他的心房中。
他突然间开口,头上玉冠散发出光泽来,衬他眉眼都俊逸,“二姑娘是愿意嫁的,我也是愿意娶的。”
姜皎没料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些话,不是情话,却胜似情话。
像是吃口蜜在口中蔓延开,只觉甜丝丝的。
她点点头,并未多言直接离开。
回去的马车之上,姜皎突然想到些什么,“你说五殿下,为何突然说是不是愿意嫁的事情?”
榴萼思索着开口,“会不会是殿下也听闻不大一样的话本了?”
姜皎点点头,大概是如此的。
只是晚上入睡时,姜皎突然间想起,昨日分明是公公宣旨完他就找内侍同自己说话,如何就已经知道话本的内容,毕竟今日相见,沈随砚只说上这么一件事情。
她眼皮耷拉的厉害,越想是越困顿的,索性倒头直接睡过去。
本以为劳累,会睡得很沉。
但不想一道强有劲的力道让她醒来。
莫名被弄醒,姜皎颇有些恼怒。
刚要斥责时,就见着眼前来了一人。
沈随砚身上穿着大红的喜服,衬他容颜如玉。
只可惜下一秒,他就将手上的红绳一道道缠在姜皎的手腕之上,还有床杆上。
姜皎不得起身,好似任人待宰。
眼前都是漫天的红,自己身上也穿着红色的寝衣。
莫不是,这是她与沈随砚的新婚之夜?
姜皎有些疑惑,可是下一刻,身上的寝衣被尽数挑开。
羊脂白玉般的细嫩的皮肤一点点暴露在沈随砚的眼前。
姜皎能看见,沈随砚的手中拿着一个羊皮的皮拍,上头的材质一点点滑过她身前。
突然间,在顶端停下,沈随砚眸中是说不出的狠劲。
下一刻,姜皎便感觉尖端处被人小幅度抽打。
她脑海之中瞬间炸开。
沈随砚,他竟然打了自个。
第二十二章
前端的刺痛感依旧存在,姜皎开始时还没反应过来。
可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顶端处刺疼,微微还带着酥麻。
手腕尽数被束住,让她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