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冲林碧清挥了挥手,“你陪孩子,我来!”
等到了厨房后,李华英又劝吴美娟,“你对小清的要求别太严厉了,她工作上比男人还出色,既然连普通男人都不要求非要做家务,你何必去要求小清呢,就让她多陪陪孩子吧。”
吴美娟也不是非要要求林碧清做家务,不过就是看着她在孩子面前和慕杰腻歪,故意支使她罢了。
外面传来大宝好奇宝宝的问话,“妈妈,这个是什么?”
而林碧清温柔回答,“那是水母……”
李华英听到后感慨道:“真好,小清在孩子面前很温柔很细心。”
吴美娟笑了,“是啊,她这点做得就很好。”
而晚上吃过饭,林碧清和慕杰陪着孩子做了会儿游戏,然后俩人又拿着故事书给三个孩子读睡前故事,把孩子哄睡后,慕杰才跟林碧清说起了她的新项目的事儿。
林碧清冷笑:“我就知道这里头不简单。”
就是不知道是内部矛盾,还是有外面的人干预,不过不管了,上面不给她批,那等明年改革开放后,她自己挣钱自己研究,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
说了工作的事儿,林碧清又想起了老家,“对了,马上要过年了,今年你有假吗?有假的话,咱们就回老家过年。”
慕杰摇了摇头,“今年过年我们全队都不准休假。”
林碧清失望地叹口气,“我还想回中州市过年呢,咱们结婚后离开家,我好歹还回去过一次,你可一次也没有回去过。”
慕杰提议:“咱们家的人几乎都在这里,可以让咱爹和咱爸过来这边过年。”
林碧清想了想,笑着道:“这个建议也不错,这样也能过一个团圆年,就是不知道两个老爹愿意不愿意来?”
慕杰笑了,“那就看你的能耐了。”
林碧清斜他一眼,“你呢?不应该你来说吗?”
慕杰反问:“你觉得我在他们心里有地位吗?”
林碧清笑了,她在两个老爹那儿还真是比慕杰有面儿。
“小清。”
突然间慕杰用沙哑的声音叫了她一声,林碧清看了眼他眼色变深的瞳孔,心里一动,挪身依偎进了他的怀里,老夫老妻的,有些事儿也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饮食男女该有的冲动都有,不会分性别。
第二天林碧清在早饭桌上提了让两个老爹来青平岛过年的提议,得到了李华英和吴美娟的热烈赞同,李华英更是说道:“你爹那儿我来说,他要是不答应,让三个孩子一个人喊声爷爷,他保管什么都同意。”
吴美娟也道:“你爸那儿我来说,他不同意,也让三个孩子喊姥爷,不信他不妥协。”
林碧清看了眼坐在特制的宝宝椅上,吃成小花猫脸的三个孩子笑了,三只小崽崽竟然成了拿捏孩子爷爷和姥爷的终极武器了。
等吃过早饭,林碧清站起身拿起包包,弯腰温柔地跟三个宝宝说道:“宝贝们,妈妈要去上班了,再见,咱们中午见哟。”
三宝正在努力地拿着小勺子往嘴里递虾肉粥,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再见!”
大宝比较手里拿着一小块土豆慢吞吞地吃,虽然有些花猫脸,但那姿态拿捏得足足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矜贵样,闻言也淡淡地说了声,“再见!”
二宝两只小胖手捧着粥碗喝粥,这样比较省事,他把碗放下后,也说了声,“再见!”
本来林碧清没觉得什么,还觉得自己家三只小崽崽全是懂济南的好孩子,直到她走到自己家门口,看到左右两边的邻居于馨和戴珊俩人和她们的闺女上演“生死别离”。
比如于馨家的安安此刻已经会走路了,哭着抱着妈妈的腿不让妈妈离开,“妈妈不上班。”
而戴珊家的莹莹还被抱在怀里,她在她奶奶怀里扯着小身子够妈妈,“妈妈……”
而她转身看了看自己的身后——安静如鸡,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对于两边两家邻居的母女情深,她跟自己家三只小崽子之间的母子(女)情,就有那么一点点的淡漠,就很心酸的。
“慕杰,我们是不是陪伴孩子太少了?”
林碧清扭头问旁边的慕杰。
慕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别伤心,孩子们长大后会理解咱们的。”
林碧清吸了吸鼻子,问:“会吗?”
慕杰也不确定,但此刻他必须让媳妇儿快乐起来,便点了点头,“肯定会。”
林碧清的心这才好受点,说道:“孩子们渐渐大了,我会尽量减少加班。”
慕杰也道:“我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孩子。”
夫妻俩默默地对视一眼,眼里全是温情脉脉。
可她却不知道,她羡慕别人,别人也在羡慕她,孩子有人帮忙带,家务有人帮忙做,孩子可爱,男人出息,家里还没有乱七八糟的事儿,就是她自己的事业上也颇有建树,林碧清简直活成了女人们梦寐以求的样子。
可还是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碧清自己也有自己的烦恼。
而林碧清到了研究所,就被黄教授叫了去,“小林,你过来下。”
林碧清看着她,问:“教授,您有事儿请吩咐。”
黄教授瞪她一眼,“少贫嘴,我问你,隐身衣项目你打算怎么办?”
林碧清白眼一翻,摆烂道:“凉拌,上面不批,我能有什么办法。”
黄教授反问:“那你就什么都不管了?”
林碧清耸肩,“我想管,可我管不了啊。”
黄教授也没了办法,索性放下这个话题,问了林碧清考研究生的事儿,“研究生考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面试我可以帮你,但笔试就得靠你自己了。”
林碧清也明白这个道理,说道:“我知道,我正在备考。”
黄教授气地瞪她,“你所谓的备考,就是在工作时间备考?”
自从隐身衣项目被毙,这丫头就开始摆烂了,以前虽然按时上下班不再加班,但工作时间好歹兢兢业业现在呢,上班时间都开始摸鱼了。
林碧清撇嘴,“要不然呢?我觉得我所有的奋斗都是笑话,我累死累活地加班熬夜,牺牲掉陪伴孩子的时间搞研究,可到头来,我的话还不如一群游手好闲的二世祖管用。”
黄教授恨铁不成钢,“你是为了他们工作吗?他们否定你,你就更应该努力。”
林碧清垮着肩膀,“累了,不想动了,我不想懂事,懂事的代价是委屈,反正我现在吃喝不愁,平常上上班,陪陪孩子,何必那么累呢?”
黄教授无奈地叹口气,挥手让她出去了,他拿起电话跟邓教授打了过去,说了林碧清现在摆烂的状态,“她现在自暴自弃,没有了一点儿斗志。”
邓教授叹气,“难为那孩子了,年轻人气盛,你让她缓缓吧。”
说完他酸溜溜的语气说道:“我把这么好的学生让给你,你可得给我教好了。”
黄教授:“那是你让我的?明明是小林选择的我。”
邓教授:“我说是就是!”
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他老人家不接受反驳。
而就在林碧清上班摆烂摸鱼,每天按时按点地回家陪孩子的时候,岛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舒竹现在的父母竟然不是亲生的,只是她的亲舅舅和舅妈,而她的亲爹娘则是香江的大富豪。
他们一直记挂着亲闺女,听说内地最近的风声没那么紧了,他们赶紧通过官方渠道联系了内地政府找亲人,舒竹的行踪并不复杂,很快便找上了她。
“哎哟,你们没看见,邮局那边邮递过来一车的包裹,全是给舒老师的,啧啧啧,她亲爹娘得多有钱啊。”
“我听说啊,里面有好多好物件,我听王嫂子说,里面有块外国表,得上千块呢。”
“这么贵啊,真有钱啊,余副连长有福气了。”
“有甚的福气,原先因为舒老师的成分问题,上面就一直没批她和余副连长的结婚报告,现在她亲爹娘是香江人,那就更不能批了。”
大家这才想到这个问题,舒老师不管以前和现在和余茂都不可能结婚,当然如果余茂肯退伍也成,可余茂会吗?
余茂还真动了退伍的心思,“特么的,老子想娶个媳妇儿咋就这么难,还不如回老家种地呢。”
说完小腿就挨了慕杰一脚,慕杰冷着脸训道:“为了个女人就退伍转业,出息!”
余茂不服气,问:“那如果林工出身有问题,你会选择事业还是选择她?”
慕杰乜斜了他一眼,“你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如果,如果你嫂子出身有问题,我们俩个根本不会认识的可能。”
余茂又问:“那如果真认识了呢?”
慕杰得意地挑眉,“你觉得凭你嫂子的本事,谁还会在乎她的出身。”
余茂无话可说,蔫头巴脑地垂下大脑袋,肩膀也跨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慕杰再次踢了他一脚,很是嫌弃地说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你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有什么用,你得去问问舒老师怎么打算的?”
余茂一拍额头,“是啊,我怎么没想起这个。”
说完就往外跑。
沈航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背影说道:“你说舒老师是什么态度?”
慕杰:“反正他们俩成不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一个大老粗,一个生活带着小资情调的文化人,不是说这样的两种人不能相爱,而是舒竹她不爱余茂,或者说她只是看起来喜欢余茂,但实际上余茂只是她的一个达到某种目的的工具。
慕杰眼神微冷,舒竹的亲生父母跳出来的太巧合了,在林碧清和上面起了矛盾的时候,他们突然间出现,虽然看着不相关,但慕杰总觉得不踏实。
而余茂那边急匆匆地找到了舒竹,结果还没有开口呢,就等来了舒竹说分手,余茂声音干涩地问:“为什么?”
舒竹苦涩一笑,反问:“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吗?”
余茂赶紧道:“我可以退伍。”
他是真心喜欢舒竹的,他原来的青梅嫌弃他穷嫁给了他们县城的工人,而舒竹不嫌弃他穷,更不嫌弃他家有拖累,崇拜他,体贴他,会夸他在事业上的进步,会给他贴心地准备伤药,他从她身上才体会到了爱情的甜蜜,真不想失去她。
可舒竹却苦笑一声,“你肩负着你们一家人的期望,却为我退伍,我嫁给你,只会让你的家人恨我,没有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余茂耷拉着脑袋回了部队,在操场上疯狂跑圈,去训练场疯狂打沙袋,用各种方式发泄着内心的委屈。
慕杰和沈航这次没管,有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憋心里久了才会出事。
而舒竹这边低落了两天之后,又出现在了林碧清家,她带着一个洋娃娃,还有两组小火车玩具送给三个孩子。
林碧清正好在家,赶紧推拒,“舒老师,这太贵重了,不合适。”
舒竹却笑着道:“没关系,我真心喜欢三个孩子,乐意送他们礼物。”
林碧清眼神一闪,问:“舒老师,听说你亲爹娘很有钱,是大资本家?是真的吗?”
舒竹淡淡地说道:“我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们经营着几家纺织厂和服装厂。”
林碧清:“那就很有钱了,他们有说接你去香江吗?”
舒竹点头,“说了,可我不感兴趣,那里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内地住的舒适。”
说完就拿出几本杂志,又道:“你看看上面的人穿着太暴露了,纸醉金迷的,看着就让人害怕。”
林碧清接了过来,翻了几页道:“我倒是觉得香江挺繁华的。”
舒竹一股脑地把这些杂志都塞给林碧清,“你喜欢你就拿着看吧,反正我不会去香江,他们拿什么诱惑我都没用。”
林碧清低头看着杂志彩页上的女郎着装时尚,而且各种高楼大厦,马路上车流不易,以及各种珠宝首饰店铺等等,她笑了,这次的杂志比上次的讲究,上次的女郎身上只挂着几块布,这次的算是穿上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