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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是邪神[无限] 第212节


    现在天亮了,罗刹应该没有出来,风霁月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谷川金,这表明了他的人不只有谷川金一个。
    余清韵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
    既然她已经快要接近封印风霁月肢体的地方了,风霁月的人应该也在附近监视她。
    风雪吹过耳朵,从发丝之中的缝隙穿过,在悬崖底部与石壁摩擦着的风声像是一个不停哀嚎咆哮的人声。
    有一个东西,在头顶上。
    余清韵解除【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仰头望去,一个冰冷的液体正正滴在她的脸颊上。
    那双浑浊的兽瞳和她对视起来,白毛凌乱,嘴巴像是被一个利刃分割成两半,裂开的两侧露出血红的的牙齿和牙缝中的碎肉,手臂和身子有部分红色痕迹,似乎是鲜血染红的。
    是白毛罗刹。
    它不是只能在没有月亮的时候行动吗?
    它过来的方向是余清韵来时的方向,余清韵看着它这副样子,想到了刚刚下葬的黎雪义,一个念头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
    它把黎雪义的尸体给吃了。
    余清韵和它对视着,罗刹也一直看着余清韵,迟迟没有下一步。
    余清韵墨绿色的鬼面符文在脸上显现一瞬,腿脚发力,直接踩着旁边光滑的石壁,往上腾空,飞上五六米,手臂上墨色一现,想要趁着白毛罗刹白天不能动手的这一条件,先下手为强。
    不料白毛罗刹也是疾速跳到另一边,余清韵在石壁上没有落脚点,很快落下去,不能奈何它。
    不想再浪费时间和精力。
    余清韵转身继续带着周力和思源离开。
    现在是白天,这个白毛罗刹也只能和她干瞪眼了。
    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余清韵也没有了白天整顿休息的理由,一整个白天都在赶路。
    原本还一直观察着头顶上跟着他们一起跳跃行进的白毛罗刹,经过了一整天无休止的枯燥行进,满目的白雪,一成不变的道路,余清韵已经懒得再注意它了。
    就这样,天黑了。
    即使是这样,余清韵也没有停止赶路,因为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她感受到了之前在其他地方,风霁月身上的那个肢体如出一辙的怨气。
    快到了。
    余清韵有些兴奋,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好累啊,真的累,精神上的疲软。
    现在天刚黑没多久,余清韵的手机屏幕和后壳子早就在坠车之后裂了好几个痕,这个已经陪着余清韵去过好多地方的手机也不知道是因为零下十几度几十度的低温还是因为内部零件的损坏,开机不了了。
    余清韵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越接近感应的地方,余清韵就越紧张,因为风霁月和他的人还在暗处,头顶上还有一个白毛罗刹,她腹背受敌,双拳难敌四脚,明木仓躲不过暗箭。
    最后,余清韵在一个建筑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石头搭建出来的小型宫殿。
    余清韵能感觉得到风霁月的肢体就在里面,但是她脚步踌躇,不敢再上前。
    头顶上的白毛罗刹也不再盯着余清韵,而是面露贪婪地看着这个宫殿。
    余清韵在宫殿前开启【口不能张,眼不能开】模式。
    片刻后,睁开眼。
    宫殿里面有三个人。
    余清韵只能想到杨羌,第十封和桑格达三人了。
    他们三个人在里面,怎么会这么巧?
    余清韵抬脚进入宫殿。
    白毛罗刹看见了,也连忙跟上,刚一进入宫殿的门槛,白毛罗刹体内的黑色怨气直接爆发出来,整个邪祟开始缩水,发出疼痛的叫声。
    果然邪祟不可靠近风霁月肢体封印的地方。
    余清韵一进去,就看到杨羌和第十封站在高台之上,研究着台柱上的器皿,旁边桑格达脸色不好,整个人环抱着自己,缩在旁边。
    三人的脸上全都有淤青红痕,应该是坠车时在车里撞上其他设施导致的。
    “余姐。”看到余清韵,杨羌很惊喜。
    桑格达看到了余清韵身后的周力,瞪大眼睛,反而拉住想要走下去迎接余清韵的杨羌。
    “干什么?”杨羌不解。
    “他看见死而复生的周力了。”还是第十封看懂了桑格达的意思。
    “我敢保证,这是真的余清韵,”杨羌说,“桑格达,你放心吧。”
    他懒得和桑格达解释,想要上前和余清韵交换情报,第十封则是留下负责和桑格达解释。
    杨羌说,他们几个从雪堆里出来,看到如小山般的雪堆上有一个豁口,正好够一个人单人通过,以为有人先过去了,就纷纷通过,然后相互遇见。
    一直走,就走到这里了。
    雪也是受地心引力影响的,余清韵醒来以后,这个豁口应该早就被雪重新填满了。
    “台子上的器皿是有什么东西吗?”余清韵问。
    杨羌摇头:“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破旧的器皿,我和第十封初步看了看,年头不小。”
    余清韵了然,“看来我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了。”
    杨羌点头,随后又问,“黎雪义呢?”
    余清韵沉默了一下,“她死了。”
    她走上高台,思源和周力在周围查看有没有其他风霁月的人。
    余清韵看着器皿半响,拿出匕首,割破自己的指腹,将血滴到器皿上。
    黑紫色的血液滴在器皿中,只有几滴,很快就被冰冻住。
    流的太少了。
    余清韵这次在手上狠狠划了一刀,大滴的血液落砸器皿里,过了半个小时,直到器皿里盛满血液,余清韵才把手挪开。
    石头雕刻出来的器皿像一个碗,举不起来,和台柱融为一体。
    思源和周力在旁边,已经走到了杨羌和第十封身边,它们在和杨羌几人聊天。
    “你们最先是哪两个人开始相互遇见的?”思源问。
    “我先和第十封遇见的,”杨羌说,“之后就遇见了桑格达。”
    思源看向桑格达,他左手手臂上还保留着思源在鬼车上给他包扎的绷带,绷带几乎融为水的积雪给染透,渗出红色血液。
    “医药箱应该埋在雪堆里,所以我们也没有给他换绷带。”杨羌说。
    桑格达站在一边,不靠近思源和周力,在他的认知里,死而复生,明显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他心里打怵。
    周力看了一眼杨羌三人,三人身上没有任何背包,没有什么东西可藏的。
    思源走近桑格达,说:“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桑格达有些抗拒,连连后退:“不了吧,我感觉还行。”
    “如果你长时间不换绷带,这么湿冷的天气,你的手臂坏死,到时候轻点就要截肢,重则危及生命。你还是让我看看比较好。”
    桑格达听到截肢和危及生命,又看了看杨羌和第十封,见他们两人没什么表示,这次才犹犹豫豫地上前。
    “你们这一天里有吃过什么东西吗?”思源便解开绷带边问。
    桑格达说:“没,我还真有点饿了。”
    “不只是有点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周力突然说。
    杨羌皱眉,拿出苗刀,“你们什么意思?怀疑我们是邪祟?”
    第十封看向高台之上的余清韵,蓝色冲锋衣的女人已经处理好器皿的事情,站在高台之上,神情冰冷地俯视台下的人。
    不过看的并不是杨羌和第十封,而是桑格达。
    她一直很好奇,在鬼车上,到底是谁告诉多则嘎他早已经死去的事情。
    鬼车上有内鬼,是风霁月的人。
    杨羌和第十封余清韵当然也怀疑过,但是这两人一直中规中矩,所以余清韵也没有表露过什么怀疑倾向。
    黎雪义她也怀疑过,但是黎雪义死的仓促又脆弱,不像是风霁月的人,这一次她肯定了桑格达的问题。
    前面几天,桑格达就和多则嘎走的很近,从多则嘎的话语来看,两人也时常有对话。
    让余清韵更加笃定桑格达有问题的,就是黎雪义的死。
    普通人在如此极端环境下,坠崖,骨折,撑不过去很正常。
    但是桑格达的手被藏獒咬得深入白骨,衣服袖子都破了,不能保暖,现在看起来却还有些活蹦乱跳的,这让余清韵想起了荆难洞窟的张光绪,那个死在树洞,却被风霁月蛊惑成信徒的人。
    思源借着拉住桑格达手臂的力,将桑格达整个人拉过来,胳膊环抱住他的脖子,让他不得动弹。
    周力则是在一旁,拦住想要过去营救的杨羌和第十封。
    “余清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只是个普通人。”杨羌冲着高台之上的余清韵大吼。
    “如果他被你的邪物杀死了,你一定会被通缉的,”第十封说,“你好好思考一下。”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余清韵说。
    杨羌和第十封根本不了解她和风霁月之间的事情,余清韵也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解释。
    况且,她也不是真的要杀死桑格达,面前的桑格达究竟是人是鬼,他们也不知道,不是吗?
    得了余清韵示意的思源,对桑格达说:“风霁月他人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风霁月是谁?”桑格达看起来有些懵。
    听到是这么一个回答的余清韵扯了扯嘴角,转身侧过一边,这个时候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荆难洞窟时的蓝向导。
    他站在台柱的另一边,余清韵的对面,两个人中间隔着一个器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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