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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空间宠夫郎(种田) 第30节


    这扫帚是他才从家拿来的, 怎么就成了这样?
    他心下疑惑,但没放在心上。心里只担心何安然是因为何家人或是村里的闲言而心下难过,偷偷哭泣。
    心里长叹一口气,事情成了这样,主要是他行事不周、任性妄为的缘故。可就如昨日那三人一般,村里人顶多调侃他, 因着家贫出此下策。说起何安然时, 却是一脸猥琐, 满口污言。
    他心里气结, 可这悠悠之口, 如何堵得住。想着小哥儿或是因此落泪, 心里更是愧疚,只能说些稀奇事,哄他开心些。
    直到离开时, 出了门才发现了不对。门外散落的这些碎木枝,怎么像是那把秃头扫帚上的?
    他起了疑, 借着摸了了脑袋的机会蹲下身察看, 发现果然是扫帚枝。
    略一思量,立马明白过来, 这是有人上门找麻烦了, 恐怕还动了手!
    他当下脸色就变了, 心中有了怒意,这是趁着他不在,欺负他的人来了?
    他今日才收拾了何安平,还有人敢上门欺负他的人,看来不仅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说不定还对他心有不满了。
    到底是谁?
    林启恨不得立马把这人找出来,好出口恶气。可小哥儿只字未提,恐怕并不想多说,他去问,只怕又平白惹得他伤心,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
    原身以前没有朋友,他之前又一心想着等林昭成亲后便离开,也未与其他人打过什么交道。现下想要打听,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
    想了片刻,抬腿往唐家去了。
    之前唐保柱来找他时,他只顾着琢磨被刘均捡走的金镯子。现在想想,他与唐保柱几日前才有过口角,他何必上赶着告诉自己这件事,甚至牵扯出这村里备受尊敬的“读书人”?
    只怕要么镯子的事是骗他的,要么便是来讨好他。
    他眼睛眯了眯,想起自己前一日才嘲讽了他两句,第二日村里便风言风语的事,心里已经明了。恐怕是做了亏心事,今早见了他的凶狠后,心中害怕,才上来讨好他罢?
    他一路想着便向着那处四间青砖瓦房的宅子走去。他以前就听到过唐保柱吹嘘他家的四间房,自然记得。
    枣林庄住得起青砖瓦房的没有几家,恰好是四间的就有唐家一家。这宅子距离老庙口不远,几步就到了。
    刚走近,正好看见唐保柱正在院门外和几个邻里说话。
    “到什么时候都得靠种地,种上十几亩良田,遇着什么也不怕,总归饿不着肚子。”唐保柱一脸得意,今年他家十几亩良田的收成不错,自然说嘴,想和别人炫耀。
    周围的人有知道他一贯德性的,翻个白眼不搭理他。也有羡慕他的,点着头说确实如此。正要再附和两句,却见唐保柱突然盯着远处,脸上变了颜色,就要转身回家。
    “站住!”林启远远看见他的动作,大声喝道。
    其他几人闻声转头,这才看见林启来了,心里皆是一惊。又见他面目阴沉,神色冷厉,也不知方才叫的是谁,心都提了起来。
    林启没管他们想什么,走过来后,黑着脸拧了唐保柱的耳朵,拽着他走了。唐保柱哎哎直叫,又是疼又是怕,还想叫人救他,就被林启用手捂住了嘴。
    剩下的那几人还呆立着,反应过来后,也不敢上前解救,连忙去了唐家,告知唐父唐母此事。
    而林启一直将唐保柱带至僻静处,才松了手。听他嘴里不停地求饶着,只觉聒噪得很,举起手作势要打,就见他立马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真怂!林启摇摇头。
    一脚踢到他屁股上,说道:“就你这胆量,还敢在背后耍那些下作手段,到处嚼舌根时,就没想过今日的下场吗?”
    唐保柱被他踢了一脚,又听了他的话,知晓自己做的事到底败露了。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他分明已经告诉了他金镯子的事,按理说,他应当信任自己才对。
    不过自己今天定是逃不过这顿打了,想想林启早上如阎王索命似的凶狠劲儿,顿时觉得自己身上哪哪都疼。
    抱着头,哭着喊道:“我一时糊涂、鬼迷心窍了,我去解释!我去和村里人解释,就说是我眼瞎看错了!”
    只盼着林启能饶过他这一回,他上有老下有小,媳妇才娶回家两年,往日里总嫌他窝囊、没本事,自己要被林启打死了,她指定改嫁。
    还有他儿子,以他家世代的经验来看,他也就这一个种了,若是自己死了,往后谁能帮衬他儿子一把啊。
    越想越伤心,林启还没动手,他就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林启:“……”
    捏了捏拳头,说道:“闭嘴,再嚎我就动手了。”
    唐保柱立马用手捂着嘴巴,一脸害怕地看着他。
    林启也不想再和他说流言的事了,就这种怂货,打不打都一样,日后见了他绝对退避三舍,再不敢多嘴。
    他想了想,交代道:“此事日后再说,现下我有件事要你将功补过。”
    “你家离老庙口近,以后要是再有人去我宅子找麻烦,就跑快点儿来找我。不然,我的人要是再受了委屈,我定先来找你!”
    小哥儿住得离他太远了,真有什么事,他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得知晓,索性用唐保柱当跑腿,有他报信,有事时自己也能赶得及。
    唐保柱一听愣住了,一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二是心里发愁。自己若是没保护好何小哥儿,林启定要收拾他。可刘三郎若是再来,他是读书人,哪是自己敢阻拦?往日里见了,都不敢打招呼的。
    林启见他傻愣着的模样,挥挥拳头,说道:“什么意思,不乐意?”
    “乐意,乐意。”唐保柱这才回神,连忙说道,“只是人刘三郎是童生,厉害着呢,我……这也不敢管啊。”他一脸发愁的模样。
    林启与刘三郎,他哪个都不敢招惹,这不是就难为他一个嘛。
    刘三郎?
    林启心里一顿,没想到自己还没开口问,唐保柱就说了。
    只是没想到今日找上门的竟是刘三郎,就他那一副文弱样儿,怎么能气得何安然拿扫帚打人的?是仗着他读书人的身份上门说教了,还是趁他不在,向何安然示好了?
    林启心里冷笑一声,惹得小哥儿伤心落泪,想也知道他狗嘴里没吐出什么象牙。
    一把拽起蹲在地上的唐保柱,问他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我听到动静时,何小哥儿已经拿着扫帚将刘三郎打跑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唐保柱连忙摆手,心里又想,难不成林启还不知道此事?
    看他不似作伪,林启一把松开拽着他衣领的手臂,冷哼一声,说道:“他算什么读书人,不过是个屡试不中的童生,离读书人远着呢。往后他要是再来,你上去帮着打去,不然我就来打你!”
    他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唐保柱,等着他的回答。
    唐保柱欲哭无泪,又不敢拒绝,只能点头。
    林启的事都说完了,又见从唐家方向急匆匆过来几个人,他也不想再惹麻烦,手指点点唐保柱,从另一边走了。
    唐父唐母走近时,就看自家儿子瘫倒在地,还以为他受了重伤,唐母两腿一软,抱着他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用眼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并未发现哪有异常。
    哭声低了下来,又用手在他身上摸索一遍,见唐保柱只是哭丧着脸,并未喊疼,这才放下心来。
    方才是乱了方寸,一时没想到。她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若真伤着哪了,绝对叫唤得比这大声。
    这孩子,害她白哭一场,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叫他站起来回家。
    只当林启来找他,还是因那日发生口角的事。戳戳他的脑袋,嘱咐他日后嘴上有个把门的,别把家里那点儿家底往外宣扬,也不怕招贼。
    唐保柱垮着脸点点头,想想刚才林启交代他的事,以后打死他也不多嘴了。
    而林启此刻正一边往家走,一边思索着。
    他本就对刘均昧下他的金镯子而心有不满,现下又知他竟然上门惹哭何安然,更是恨不得打得他满地找牙,好泄一泄心头的火气。
    不过,只是打一顿,未免太便宜他了。
    林启冷笑一声,要让这种人付出代价,就要往他最在乎的地方下手。想想他每日里端着读书人的架子,一副知识渊博的模样,就令他心中不耻。才是童生就这般目下无尘,真要考上秀才,恐怕恨不得打个金轿子坐。
    林启想着,心中慢慢有了主意。
    ***
    一到秋收季,村里人就忙得不可开交,生怕遇上雨天耽误收割,恨不得一天当做两天用。
    虽是辛苦,却是农家人常有的经历,早就习惯了,刘盛并没觉得有多难熬。
    何况与心里的苦闷相比,这点儿活计又算得了什么?
    他向东边的麦子地看去,两个矮小瘦弱的身影仍在地里忙活。已经干了四五天了,她们的三亩地还没收完。
    这也正常。
    王伯在世时十分能干,一个人就能将地里的活儿干好,根本不必家里的两个女人动手。后来王伯去世,又有他帮着收割,她俩也不必操心。
    说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独自干农活,自然慢些。
    想着,他心里又是失落,又是心疼。
    太阳正晒,香秀以往哪受过这烈日炙烤的苦,白嫩的脸蛋定被晒得通红,细软的手心肯定也被磨得粗糙。
    他的眼神不由变得哀伤,都未注意到他娘的到来。
    刘母看着大儿子定定看着东边的模样,心里也叹了口气,是她亏欠了他。
    刘盛十七岁时,就与王香秀定了亲。眼看着就要成亲时,香秀爹出了意外。上山砍柴时绊了一跤,正好被一根砍秃的松树枝当胸穿过,当场没了性命。
    此事一出,香秀需按着规矩守孝三年,两人的亲事自然不能办了。
    这三年里,刘盛时不时便上门帮着王家做事,与香秀的感情比之前还亲近些。
    去年秋天,香秀出了孝,两家人自然开始张罗孩子们的婚事。
    聘礼先时定亲就已说好,其他的也都好说,这毕竟是他家第一个儿媳,她心里看重,自然也想办得体面些。
    只是,刘均和刘昶说要去县城上学。
    她懂得不多,但既然两个孩子都说再跟着镇上的夫子已学不到什么,那这么继续下去,不过又是磋磨一年罢了。
    县城的学院收费昂贵,可若不让两人去读,这么多年在他俩读书上投入的支出,岂不打了水漂?
    刘盛出生时,他家家境还不怎么样,也想不到读书这回事。后来才听人说起读书的好,正巧他家当时发了笔小财,这才送了适龄的刘昶、刘均读书。老大刘盛没去,一来钱不够,二来他已超了入学的年纪。
    这本就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想着日后定要多贴补他些。
    没想正要给他成亲,那两个儿子却要去县城上学。
    她承认她起了坏心思,只想着王香秀年纪也大了,着急出嫁。且这三年也与刘盛有了感情,即便聘礼比之前说好的少些,应当也不会说什么。
    于是便将聘礼挪给两个儿子读书用了。若刘昶、刘均真考上了,他们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她自信满满地去王家商量聘礼减半的事,幌氲降氖牵胰龊19拥牟煌觯缇驮诖謇镉腥艘槁郏还敲凰档剿媲鞍樟恕
    她将聘礼的事一说,王家母女立即就信了村里人的说法,也觉得她对偏心两个小儿子,只把刘盛当驴使。
    当下便犹豫起来,若是等将两个小叔子考上秀才,只怕刘盛更不得她喜欢,香秀嫁过去又哪有好日子过?
    而且当初说好的聘礼减半,也不免让人怀疑她是见王家没了汉子,欺负人。王家母女自然不肯答应,亲事就这么搁置起来。
    慢慢地,香秀心里对刘盛也有了气,逐渐不肯来往了,只母女俩相依为命。
    不必说,刘盛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定是对他娘不满,与家里的人都疏远了,平日里话都没有几句。
    刘母叹口气,拍拍刘盛的肩膀,递了水杯过去,说道:“老大,喝些水吧。”
    刘盛接过喝了一口,又递还给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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