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放心,明天试探一下便知。”
阎羡提议。
穆弘琛眸光幽深,拒绝的话咽进了喉咙里。
他抽了口雪茄,烟雾从口中鼻腔喷薄而出,模糊了英俊的面容。
小妖精太聪明狡猾!
试探有利无弊!
……
翌日。
吃过午饭,南星出别墅逛了一圈,两名女佣人在身后紧跟着,一个打遮阳伞,一个拿防晒衣,美名其曰照顾,实则是监控。
完全毁了南星看海吹风的心情。
南星忍着想把女佣扔进海里喂鲨鱼的冲动,在潮湿细软的沙滩上捡了只小动物后,便扫兴的打道回府。
客厅里,超大屏的电视上播放着财经新闻。
穆弘琛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他身侧,站着一身黑衣的阎羡。
南星踏进客厅,见到阎羡时,脚下蓦然停顿。
这狐狸眼长相阴柔的男人……
她蹙眉,冷眸里的厌恶不言而喻,仿佛看见了两坨屎!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屎人和屎人玩!
双倍恶心!
“星星,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穆弘琛眼神温柔,含情脉脉,站起身欲要去牵南星。
南星眉眼泄出凌厉,小手一扬,一只绿毛龟,准确无误砸在了穆弘琛头顶。
“先送你一绿王八,不解除婚约,改明再送你一顶绿帽子!”
穆弘琛:“……”
气得心脏疼!
“年仅二十二岁的傅谨默,一经接手傅氏集团,便缔造了商业神话……”
电视里,播报着四年前的财经新闻,还放了一张傅谨默演讲时的照片,图像非常清晰。
南星下意识侧眸望去,只见,男人一身黑色西装,五官俊美绝伦,孤傲冷然,只是站在那里,就一身掩饰不住的矜贵冰寒。
气场强大,深沉冷峻,宛若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
想睡……
想将他拉下神坛,狠狠玷污……
穆弘琛脚踩绿毛龟,仔细观察着南星的神情变化。
她冰冷锐利的眼神,似乎变得灼热柔软起来……
莫非她真的没忘记傅谨默……
“傅……傅什么玩意?遥控器给我,赶紧!”
南星水眸明亮,来了兴趣!
还没记住高岭之花的名字,新闻就结束闪了过去,她慌忙去找遥控器。
“这新闻能倒放吗?这男人好赞,我想淦!”
南星问得无比真诚。
想淦高岭之花是一方面,更想气死穆弘琛!
穆弘琛脸色阴沉难看,气得心脏一阵剧烈撕疼,脚下,绿毛龟的龟壳都被他踩碎了。
“我是你未婚夫!”
他咬牙切齿,第一次对南星用这么重的语气。
南星切了一声,嗤之以鼻。“夫你妈!”
穆弘琛:“……”
阎羡:“……”
阎羡微眯起细长的狐狸眼,凝视着南星上楼的背影,眼底戏谑的暗流涌动。
他忽然想起之前在夜市上,花瓶对傅谨默的溺爱疼宠,对比现在,原来,花瓶满身荆棘,只对傅谨默破例温柔。
“放心,她是真不记得了。”
一个人的反应表情可以骗人,但眼神不会。
南星看傅谨默的眼神,虽灼热玩味,但充满了陌生。
……
深夜。
黑纱帘幔笼罩的柔软大床上,一袭黑丝睡袍的女人,睡得极不安稳。
她秀眉微蹙,似是吃不到糖果的孩子般,难耐的,渴望的,发出浅浅娇柔无意识的嘤咛。
白嫩的脸颊上,泛着醉酒般的酡红,腰间的蚕丝薄被踢落到地毯上,睡袍的腰带半解,露出一小截细腻光洁的细腰……
“……猫猫……”
“猫猫……我爱你……”
梦境里,男人一声一声轻唤着,嗓音沙哑灼烫,痴迷缱绻……
南星几乎要溺死在梦镜中,紧闭湿漉的睫毛轻颤,眼角渗出晶莹的泪水……
“猫猫,你骗我!”
男人突然间发了狠,一口狠狠咬上女人渗汗的蝴蝶锁骨……
“啊——!”
南星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呼吸紊乱,坦露的胸口起伏,身子绵软无力,香汗微微渗透了真丝睡袍……
她……
她竟然做了思.春.梦!?
昏暗闷热的房间里,南星水润的桃花眼灼灼发亮。
滚烫的耳边,只能听到自己失控的呼吸心跳声。
那男人是谁?
太他妈猛了!
梦里,她能清晰感觉到男人的体温,占有……唯独看不清男人的脸!
猫猫……情人间的爱称?
好撩好骚啊!
会玩!
……
早餐。
南星明显精神萎糜。
她揪着手里的吐司面包,漫不经心地抬眸,看向对面的穆弘琛,问。
“我们做过吗?”
“噗嗤——”
正喝咖啡的穆弘琛,被南星惊雷的,嘴里的咖啡又吐回了杯中。
“咳咳咳……做过什么?”
南星目露嫌弃。
看穆弘琛这激烈的反应,就知道他听明白了,没做过!
萎靡的心情瞬间变好了!
她可不想和穆弘琛发生一丁点的肢体接触!
不想剥掉自己娇嫩的肌肤!
“我父母什么时候过来?这破地我待不下去了,得走了!”
南星转移话题。
这地她已经住烦了,想出岛屿看看。
穆弘琛眸光微深,唇角勾着虚伪的笑容,嗓音温柔宠溺。
“别急,已经派人去接了,后天就过来了。”
他给南星编造了新的身世,父母,甚至朋友……
阎羡催眠洗脑时,窥探过南星心灵深处,她极重感情,深深渴望着拥有家人,朋友……
而他给予的“家人朋友”,不仅能给南星温暖,还可以为他所用,方便用人情世故道德绑架,控制南星……
两日后,南星的“父母”准时前来,是一对淳朴憨厚的乡下夫妇。
这类人,比起那些豪门阔太,更容易打动南星。
再加上穆弘琛事先编造准备的各种事迹,天衣无缝。
南星本就没和家人相处过,对新父母潜意识里的陌生排斥感,由失忆背了这口大黑锅。
一个月后,穆弘琛被南星气得心脏出现问题,不得不离开岛屿,去利夫兰医院诊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