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和站在沙发上跺了跺脚。
“怎么不差?你们俩性情差太远了?!”赵煦和瞪了?一眼他妹妹,“谁还看不出来,周晋辰就想找个心宽点儿的太太,最好各过各的。就这?方面?来说,简静胜过你太多。”
赵惠和擦了?把眼泪,“我爱他也有错吗?嫁给了他,还不能管他的事?”
“我就告诉你一句话,周晋辰就算不娶简静,他也不会娶你。你前些年追他追那么紧,他明知道这是个火坑,怎么还会往里?跳?”
赵老爷子虽然如今退了,但仍有着?不小的威望,所以赵小姐说这?话时,旁边的人都不大敢做声,嘴上没?说话,但心理活动却不少,无非都是憋着看一场好戏。
骄横惯了?的赵二小姐,成心要找同样不讲理的简大小姐的麻烦,还是为了?一个长年累月只出现在传闻里的周教授。
这?样热闹的戏码,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圈子里演过了。
隆重打扮过的赵惠和站在草坪上,眼看着简静挽着周晋辰从她面?前?走过,简静不知碎碎跟他念着?什么,她一路人,没?听见几句都嫌聒噪,而周晋辰的嘴角竟挂着一抹和风清穆的笑。
看得她火都上来了。
简静看见谭斐妮,松开了?周晋辰的手,过去拍了下她。她说,“下午干嘛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睡觉呢,没?听见。还能干嘛呀?”谭斐妮不耐烦地说。
简静瞪她一下,“你又来大姨妈了?是吧?情绪这么不稳定。”
谭斐妮一听见姨妈两个字。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和章伯宁的事来,不知道?他做了?措施没?有。
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买颗避孕药吃?!老天保佑,千万别中招了?。
章伯宁是个不结婚的,何况她也不想嫁给他。
果然还是已婚人士经验足。谭斐妮钦佩地看了?简静一眼,“你现在挺能抓重点的,对来不来姨妈很关注啊。”
简静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想的是另一件事。她倒要看看周晋辰的猜想对不对,谭斐妮是不是能瞧出来别人是不是处。
她指了下朝她们走来,已经快到面?前?的赵惠和,“妮儿,你说她睡过男的吗?”
赵惠和:“......”
谭斐妮随意地抬头望了一眼,“没?睡过吧,她看起?来就不好惹,人哪敢呐。真是!”
赵惠和:“......”
简静也想知道?答案,“那我们俩赌一个,如果她睡过,你请我一年的医美。项目不限。”
“赌就赌,谁还请不起是怎么着!”谭斐妮说。
这两个人怎么还是这么损!大庭广众的,就拿别人的私事打起?赌来了?。
赵惠和忍无可?忍,她捏紧了拳头想要排揎她们一顿,人也已经走到了?这?俩面?前?。
可?还没开口。迎面就听见一句来自谭斐妮的问?话,“那谁,你和你前?男友啪了?没?有?”
隔得太久没?见了?,她一下还真想不起这位叫什么。
赵惠和:“......”
“你他妈有病是吧!问?别人这?种问?题。”
短暂的沉默之后,赵惠和骂出了?这?么一句,惹得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谭斐妮不为所动的,“这?就是没?睡过,她次元壁破了?。”
简静认输,“行吧,我看也像。”
“换你请我啊,愿赌服输。”
“没?问?题。”
赵惠和:“......”
她算服了?面?前?的简静和谭斐妮。脸皮厚到什么程度了!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简静想着物色下一个来看,继续打赌的时候,赵惠和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你还有事?”简静挑了挑眉。
赵惠和双手抱臂,“有事,想问点你和周晋辰的事。”
简静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这?才想起?来,“你就是赵煦和的妹妹吧?年年硕士毕不了?业,追周晋辰也追不到,滞留美利坚东海岸的那个?”
赵惠和:“......”
这?不一下子就把她的糟心事儿全给抖搂出来了??
简静这?张嘴是什么做的?怎么什么不该说她就说!还一脸不是故意的表情。
眼看认识不认识的都已经围了上来,赵惠和就是有心退让,也早就不是时候了?,她说,“我问?你,你怎么逼周晋辰娶你了?”
“不是,我很好奇,你哪来的立场问这种话?”简静对付这?种人简直手到擒来,她甚至还拨正了一下钻石耳钉,“你是和他订亲了?,还是他立了?字据,说今生今世非你不娶。我求你要点逼脸好吗?”
赵惠和:“......”
“谁告诉你我是被逼的?”
后面有一道清越的男声,穿过嘈杂的人群,传到了?事件中心。
赵惠和见了?周晋辰,刚才的凌厉口气也消减了大半,“你不是被逼的,难道?还是自愿?”
周晋辰整个人是冰冷的,比前两年在旧金山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冷漠几分。而他的口吻更冷,“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赵惠和气得抖着肩膀,还没?说出话来的时候,她哥已经上来了?,把她给拉下去,连声对周晋辰说,“她还是个小孩子,性?子直,别和她一般见识。”
赵煦和拽着?她走,“快点过来,还嫌不够丢人呐!”
“我知道?丢人,但哥你知道?吗?我要想放下他,就只能这么丢一回人。否则我永远都会对他抱有幻想,永远都不肯面对这样的结局。”
赵惠和眨着一双沾上湿意的睫毛。
赵煦和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拍了?拍她的背,“行了?,世上又不止他周晋辰一个男人。”
“知道。我过两天就回纽约工作去了?。”
周晋辰走过去看简静,“没?不高兴吧?”
“有一点。”
简静的确是有点不舒服,但她知道不是因为赵惠和的质问?,她和陈晼斗惯了?嘴,不怕这?种口舌之争。让她不舒服的另有原因。
可那个原因她琢磨不出来。所以心烦。
谭斐妮在一旁嗤笑,“你有个屁啊你!人也骂了,风头都让你出尽了?,你老公还赶过来维护你,好处全让你一人占了?。还假装自己特脆弱,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听着我都挺替你臊的。”
简静:“……”
天!她能少说两句吗她?!
妈的,更心烦了?!
第18章 桔梗花
拍卖会正式开?始之前, 谭斐妮找了个僻静地方,长?裙子全捋起来团在膝盖上,抱着酒瓶子灌了口香槟。
“斐妮,酒别喝那么猛。”
深绿色的灌木丛后头走出一个面目清隽的章伯宁。
谭斐妮把酒瓶子重重往桌上一扽。她抹抹嘴角, “神经病吧!你?还管上我?了。”
章伯宁说, “我这好像是提醒,不?能叫管。再说, 我?哪敢管你?啊。”
谭斐妮骂了一句毛病, “我?那天说的还不清楚吗?你到底想干嘛呀!”
“你?说的很清楚, 我?也是?这么照办的,跟谁都?没提, 烂在肚子里了都。”
章伯宁信誓旦旦的跟她剖白。
谭斐妮吊着的心沉下来,“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西郊有一楼盘新开张, 改天我?们俩瞧瞧去,看你?喜欢哪个户型,我?……”
谭斐妮大声问候了他一句, “您没事儿吧?几次三番要恶心谁啊你?!”
章伯宁连连摆手?, “不?是?这个意?思?,你不快过生日了吗?都一起长?大的, 我?不?得表示一下?”
“打住,你?可拉倒吧!我生日还早呢!”
谭斐妮白了他一眼, “你?以前也不?这样啊,能不?能就大方点儿!别再来烦我了。”
陈晼端着杯酒走过来,“俩人躲这干嘛呀?背着我们偷情呢?”
“……”
章伯宁杀了个眼风过去, 已不?再是和谭斐妮说话时的好声好气, 他说,“陈晼, 你?嘴里能说点好听的出?来吗?”
陈晼从来不?怵他,“你?没有就没有,急什么!一脸心虚的样子。”
“......”
章伯宁轮番讨了两个没趣,自己背着手?走开?了。
陈晼指了指他的背影,“吃错药了吧他?”
“没准儿。”谭斐妮说。
陈晼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几秒,“你?怎么也无精打采的?”
提起来谭斐妮就气得牙痒痒,“那你?得问简静啊。”
“怎么了?”
“她这人不?能处,报复心太重了也!我就在她老公面前说了一句她矫情,你?猜怎么着?她给我?架在那儿,想方设法让每个人都来敬我?酒,我?造什么孽了我?!”
谭斐妮气也不喘地说完,越想越气,末了,狠灌了两口酒,又继续道,“你?们看我?和简静是?在看段子,我看她那是照镜子!以前我?还觉得自己这性格吧,应该挺招人喜欢的,直到长?大后又和简静混到一起,看见我?的同款,我?他妈恨不得一脚踹死她。”
陈晼笑得叉腰,“这样都?没翻脸,你人还怪好的嘞。”
“你?家龚序秋来了吗?”谭斐妮忽然问,“我?要去趟柏林,还有点事问他。”
陈晼朝西边扬了扬下巴,“在那儿,和我?表哥一起,帮你?叫他过来?”
“行。”
陈晼拿出手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