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婕愣了愣,然后爆出笑声。她眼睛灵动地看着雷狗:“我听他们叫你教练,嘿教练,你教教我怎样走路呗。”
雷狗放下酒瓶和木碗,板正地站在她跟前,“你想用刚才的姿势走路的话,髋部要稳,腰腹要收紧,脚踝用力。”背着手,他做了个跨步向前的动作,这一跨比她远得多,只是美态全无。瞿婕掀开裙摆,露出大腿,然后学着大跨步向前。“这样行不,教练?”
雷狗挑剔道:“背再直一点,肩膀放松,腰腹收紧,用核心力量来支撑你的身体。”
“怎样才是腰腹收紧,教练帮我看看我收紧了没有?”她目视前方,巧媚的眼风却会转弯儿似的,把雷狗勾向她隐藏在袍里的腰身。
雷狗目不斜视,弯身捡起木碗,放在她的脑袋上说:“碗不掉下来,就是站稳了。”
瞿婕咬咬牙,拿下木碗娇笑:“老孔说你很难搞,他的判断每次都对。”一边绑好松垮的发髻,她一边踏进房间。
雷狗松了口气,捡起酒瓶,尾随她进屋。往床上一看,他吓得差点惊呼出声。孔骏不知何时躺在了床上,身上一丝不挂,目光炯炯地看着妻子和雷狗。雷狗没什么越轨的行为,可在孔骏眼里,说不准刚才那一教一学就是在调情呢。他赶紧解释道:“我来送酒,我……”
瞿婕打断他的话,漫不经心道:“不用理那老头子,当他是床单好了。”
“啊?”
瞿婕笑得娇媚动人,抬手脱掉了长袍。袍下是比基尼一样的黑色内衣裤。雷狗的理解能力陷入泥沼,鸡皮疙瘩爬满了手臂。瞿婕轻盈地走过来,轻抚他的头发道:“教练,我柔韧性还行,你测试一下?”
雷狗推开她的手,眼睛看向孔骏。孔骏微笑着斜倚床上,既不生气,也不说话——他怎么能不说话?他的老婆跟没穿衣服差不多了啊!瞿婕抬起长腿,轻松地搭在了雷狗的肩上,站得比山稳,“我练了很多年瑜伽,稳定性不错吧。”
雷狗全无反应。瞿婕放下腿,很无奈地把雷狗的脸掰过来,撒娇似的说:“都说别管他了。他不行,他喜欢看我跟别人做,别人做完,他就爽了。”
雷狗完全不会应答。
瞿婕又笑:“你跟我做,等于服务他。老孔一高兴,你要什么他都会点头的。”
雷狗恶心极了,用力推开她。要搁几年前,他一定摔门离去,但此时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
转头对赤裸的孔骏说:“对不住孔先生,我不喜欢玩这个,你们找别人去。这里只要不犯法,你们关起门干什么都行……酒送你们了,明儿见。”
雷狗闭着眼在走廊瞎走,真想忘掉孔骏没穿衣服的躯体。直到“砰”一下撞了墙,他才颓然停下来,感到自己受了创伤。他走下楼,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丘平,来到门前,手放在门把上。
门锁住了。
雷狗的心被深深刺痛。除了跟猫女吵架,丘平从来不锁门,这几天猫女不在,他锁门防谁呢?当然防不了雷狗进来,他要防的是雷狗的妄想——他在用门锁来强调自己的态度。
雷狗的额头抵在门上,不知如何是好。
第59章 大美人
那一晚丘平失眠了。他听见雷狗拧开门把的声音,听见雷狗站在门外,很久都不动。雷狗没进来,丘平也没睡着,一晚上他的脑子走马灯一样,无数画面在虚空里打架,攻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第二日,他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踏出礼拜堂,就碰到雷狗。雷狗一般不那么早起,丘平猜他昨晚也没睡好。四只黑眼圈相对,尴尬着,又有点难兄难弟的同病相怜。丘平先憋不住笑了。雷狗叹道:“笑啥,今天这一天,事儿多着呢。”
“我们哪天能闲着了,笑一笑日子好过些。”
雷狗没忍住,把昨晚的遭遇告诉了丘平。丘平爱听奇闻逸事,顿时不困了,瞪大眼睛八卦道:“所以说孔骏那玩意儿不行是吧?”
“他不行为什么还要娶老婆,糟蹋人姑娘。”
“愿打愿挨,各有所图呗。孔骏长得体面又有钱,再说了,说不准他是真爱他老婆,也说不准孔太太真爱他,人的性癖千奇百怪,自己高兴就行。”
雷狗不置可否。丘平想,雷狗在这方面可真保守,万一两人发展到动真格了,雷狗会不会临阵退缩?他忘了自己已经拒了雷狗,脑里都是各种动作场面。他一有非分之想,脸就染上红晕。
雷狗奇道:“你干嘛脸红,听这种事能兴奋起来吗?”
丘平掩饰道:“我热!”
“哦。”
丘平见雷狗眼神微妙,尴尬地扇了扇脖子道:“我去跑步。”
雷狗:“还有一事,今天周青要来。”
丘平停下动作,嫌恶道:“这孙子来干嘛?行,来吧,看我在不在他杯里吐口水!”
雷狗烦闷地抹了抹额头:“他半夜给我发信,跟我们俩道歉,说前阵子过得特别不顺,见谁都想打一架,说了难听的话,让咱俩别生气。他尤其要跟你说对不起,今天他过来负什么请罪。”
“负个球球,”丘平冷笑。
“他不是一个人来。”
丘平等了会儿,雷狗没说下去。丘平:“呃?”
“他跟原琪儿约了一起来。”
这名字有年头没听过了,丘平想了想才脱口而出:“柏神?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