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圣母院都重装了一遍。在他做手术期间,圣母院关了一个月,此前凑合使用的卫浴、厨房、家具家电,全都换成更好的品质。厨房买进了几十万的装备,包括专业的咖啡机和恒温酒柜。
房价自然也涨了,订单稍微减少,不过暑假马上开始,新一波的旅游高峰马上到来。
丘平回到圣母院后,发现少了两人。“小武和猫女怎么不见人影?”
康康憋不住似的笑了出来:“小武当大老板啦,之前那个孔骏先生,记得不,盘下了村里的澡堂,改成豪华洗浴中心,里面装得可漂亮了,让小武去管理。”
丘平很少回村里,惊道:“洗浴中心可以过夜,那不成了咱的竞争对手?”
雷狗:“市场那么好,不算什么竞争,”他担心的是小武,微微皱眉道:“那么大一家店,就怕小武弄不来。”
丘平哼了一声:“孩子总得自己闯闯,撞南墙就会回家了。那猫女呢?”
“她家人接回去了。”
“咦,她愿意吗?她的屋子修好了,能住人了,为嘛一定要接回家?”没人回答。按正常思维,这么个问题少女自然应该带回家照看,不接才奇怪吧。
雷狗闷闷道:“她很不情愿,但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还是跟她哥走了。”
丘平叹了口气,抱起大福,摸摸它的毛说:“现在你只有我一个主人了,乖点听到不,要不我扔了你。”大福懒得理他,在他大腿打呼噜。
没想到猫女很快回来了。
她是坐家里的老红旗车回来的。好家伙,丘平看着豪车心想,这玩意儿除了政府机关外,在北京真不容易见到了。
跟她一起进门的是个一身奢侈品的青年,微胖的身材穿着紧身西裤,眉眼跟猫女倒是相似。雷狗迎上去,高兴地摸了摸猫女的脑袋:“终于回来了。”
猫女也欢喜,立即跳到雷狗身边。她的哥哥冯月启似笑非笑:“女孩子矜持点。以后结婚了再腻歪就没人说你了。”
“结婚?”丘平惊诧地喊出来。雷狗也震惊之极,冯月启的语气活像他们是一对被逮住的私奔男女。冯月启说:“他们都住一块了,不结婚行吗?我们家挺开明,他们先谈着,啥时候想结啥时候办事。”
雷狗立即道:“你弄错了,我们没住一起。”
一人缓缓踏进教堂,冯月启立即让在一边道:“我爸也来了,来见见未来女婿。”
“未来女婿”这词一出,大家都憋不住了,有人在笑,有人窃窃私语。丘平骇笑:“这是啥世纪笑话,雷狗,你要嫁入豪门了。”
传说中的郊区大亨,冯福源走进了大家的视野。不是丘平猜想的乡村爱情式村长,他长得矮而端正,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冯福源看着雷狗,突然露齿一笑道:“你就是这里的雷老板?”
雷狗跟他握了握手,“叫我雷子。刚才冯月启说的话,我要跟你解释清楚,我……”
冯福源打断他,凑近他小声说:“我女儿有不少毛病,给你添麻烦了。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应该配个健康美丽的姑娘。但是外表不是唯一的择偶标准,两个人最重要合不合得来对不?其他的条件,我会补偿你。”
说完他看了看礼拜堂,惊叹道:“这里搞得不错啊!咱延庆也有这么洋气的地儿,听说生意也挺好。”
雷狗没心情跟他说生意经,随口“嗯”了一下。冯福源道:“好地方,好地方。月启,回去研究一下,放个两三千万,能弄个度假村不?像那个克拉,克拉什么?”
“club med,地中海俱乐部。”
“对,克拉卖。洋气,洋气。”
冯福源走后,大家都围着猫女。猫女摸不着头脑,警戒地戴上面具。康康指着雷狗,柔声问她:“你想嫁给教练?”猫女懵懂地摇摇头。丘平问她:“你爸想要把你嫁给雷子,不嫁不让你留在这里,你嫁吗?”猫女看看雷狗,点点头。
大家无计可施,看来猫女根本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看冯福源的意思,他嫌女儿独自在外坏了名声,但又没法完全约束她,就想把女儿甩给雷狗,免得一次次给冯家惹麻烦。
丘平想了想说:“雷子,要不你就娶了吧。”
雷狗瞪了他一眼。康康说:“这哪行?猫女又不是货物,怎么可以强行定婚,哼,我去找金律师告死这个父亲。”
丘平道:“婚姻什么的只是个名义,最重要的是猫女想待在这里。”
雷狗坚决反对,“我只跟一个人结,其他不要再说了!”说完沉着脸走了。
康康瞪大了眼,问丘平:“教练说跟谁结来着?他有对象了吗?”
丘平脸一红,掩饰道:“雷狗的脾气牛一样,这事就算了吧,不行我娶好了,猫女嫁给我也很安全。”
他说这话是因为绝对不会染指猫女,康康听了却双眉皱起来,指着他的额头说:“你也把女性当货物了?我错看你了嘎子。你敢动她,我把你眉毛再剃个净光!”
“诶?”
雷狗离开吵闹的礼堂,独自待在天台。月亮升上来了,在天空成虚影。月亮底下,是他美丽的圣母院、壮阔的湖和他爱的人。
猫女的事没怎么困扰他,他早就打定主意,和丘平好好经营圣母院,再不分开。
困扰他的只有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