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下手较重,直接将龙行云给抽了个口鼻冒血,差点将龙行云给抽晕了过去。
这一幕令古清照暗惊,暗道这探花郎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羞辱赤兰阁少阁主,立马去看银山河的反应,结果竟发现银山河视若无睹,竟无任何反应。
庾庆又照例“尊重”银山河,“山河前辈,我也是被逼的,我说了,他不犯我,我不犯他的。”
银山河嘴角绷了绷,还是没吭声,也没给任何反应。
之后庾庆将龙行云给捏了个死死的,伸手指在龙行云的口鼻上蘸刚冒出的鲜血,然后调整了个大家看不到的方向,以指为笔,反复蘸血在龙行云后背衣裳上书写了一行字:想救青牙,让干娘来见我。
写完抓住衣裳唰一声撕下了一大块,抓成了团,运功甩向了大船上站立的古清照。
古清照一把接住,有些疑惑不解,正要慢慢抖开查看是什么。
见到庞成丘也要伸头去看,庾庆立刻提醒了一声,“老板娘,我觉得还是避避人的好,还是你一个人看比较合适。”
一听这话,庞成丘愣住,只好缩回了脑袋。
古清照与庾庆目光对了对,见庾庆点头示意状,于是看了看左右,也慢慢侧过了身去,再用手中团扇半挡着,摊开了那块破布查看。
青牙正狐疑破布上写了什么东西,却见古清照脸色剧变,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震惊的内容,刚摊开的破布迅速团起,甚至是直接运功将破布给震碎成粉。
其实庾庆也在重点观察她看到布上所写内容的反应,见此状,心中越发有数了。
而古清照已骤然回头盯向了青牙,冷冷道:“青牙,你跟他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青牙被她的反应给唬住了,不解道:“我有说什么吗?我没说什么呀?”
一脸莫名其妙的冤枉感。
不知情的人,包括银山河在内,见此状,都有些好奇庾庆究竟在破布上写了什么能让这女人如此大的反应。
古清照欲言又止,然而有些话题根本不能公开了谈论,只能是冷冷盯向了庾庆,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庾庆:“我想干什么已经写的清清楚楚,有劳了。”
古清照寒着脸,目光一顿闪烁后,问:“上了岸不能说,非要让我急急忙忙跑来跑去?”
庾庆:“有些事情还是上岸前沟通好比较合适,我答应了山河前辈上岸的时候放了龙少阁主。”
不知情的旁人是听不懂这句话中的隐晦含义的,古清照却是一听就懂,这厮弄这么一出其实就是想让银山河看见,或者说包括让摆渡的海族鲛人看见。
只要看到了刚才那一幕的人,一定会好奇那张布上究竟写了什么会让她如此紧张,再完美的解释靠她一家之言是不够的。
事关她的背景,还有银山河的背景,有些事情一旦扯起来会很复杂,但说到底就是这位探花郎怕死,怕因青牙的事遭到报复,在提醒她,我若出了事,你们也不会舒服,可能会被千流山高度审视。
她不再多言,立刻扭头转身,喝道:“调头,回去!”
在她号令下,那艘花船当即调头转向。
青牙也当即喊道:“古清照,你什么意思?”
背对着的古清照心事重重,压根不理会。
一旁的庞成丘也惊了,“老板娘,您这样扔下青爷不管吗?”
古清照偏头瞥了眼惨兮兮的青牙,注意力明显已经不在青牙身上,只淡淡给了句,“你留下陪他吧,其它的回头再说。”
“……”
庞成丘哑了哑,最终拱了拱手领命,又闪身而起,重新落回了银山河他们所乘的那条摆渡船上。
调头的花船明显比来时的速度更快,全速驶离了现场,可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兴师动众而来,见面几句话就跑了?在场的某些人确实非常意外,不知是什么名堂。
两条小船也再次前行。
青牙已经盯向了庾庆,满脸狐疑道:“探花郎,你到底在那块破布上写了什么?”
庾庆瞥向这位背地里骂自己“狗探花”的家伙,“回头你自然会知道。”
龙行云又插了一嘴,“他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心怀不轨。”
庾庆也真是服了这家伙,“龙少,你再这么有骨气的话,信不信待会儿上岸时我把你给扒光了示众,让大家好好欣赏一下赤兰阁少阁主的根骨?”
此话一出,龙行云大惊,“你敢!”
银山河也终于出声了,“阿士衡,你别过分了。”
南竹听了忍不住嘴角一乐,就连惊疑不定的青牙也忍不住咧嘴一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感觉银山河好像在说抽龙行云的嘴巴都不算是过分的事。
庾庆却在那叫苦,“山河前辈,真没见过这种人,我是真不想再抽他嘴巴,总得找个让他闭嘴的办法吧?”回头又对满脸愤怒的龙行云道:“龙少,待会儿是闭嘴还是想脱光了给大家看,随你自己选。”
龙行云一副恨得牙痒痒的样子,但效果是明显的,果然不敢再跟庾庆犟嘴了。
庾庆转头又对庞成丘道:“想必你也不希望海市大众看到青爷这狼狈模样,劳烦再跑一趟,岸边准备好车驾,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做到吧?”
庞成丘绷着一张脸去看青牙意思,见青牙微微点头,他也就不再说什么,又飞身而起,直奔海岸。
其实两条渡船已经离海岸不远了,他们抵近时,庞成丘已经在岸边准备好了车驾,并稍作了清场,同时又飞赴过来,扔出了斗篷和类似床单的东西,要维护青牙的尊严,不想青牙的样子被人看到。
天际绽放出了曙光,海岸边的繁华热闹依旧,弃船登岸在即,也到了庾庆师兄弟三人履行承诺的时候。
船离岸不远稍停。
庾庆没打算食言,没办法,彻底撕破脸的后果他承受不起,不过与龙行云分别之际有话相赠,“少阁主,一路上得罪了。我知道你想找我报仇,其实我真想杀了你以绝后患,奈何你虽没什么本事,却有一个有本事的老娘。
其实你心里也很清楚,你自己确实没什么本事,就是个靠老娘保护的废物,离了赤兰阁的势力什么都不是,连装模作样的资格都没有。你若是不清楚,可以悄悄向修行界的其他人打听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人人讥讽的没用的废物。
说再多也没办法,我没你出身好,不敢惹赤兰阁,只能是放了你,让你回去告状,让你找了依仗后再来壮胆报仇。唉,遇上你这么个没断奶还缠人的小男人,实在是让人头疼,算我倒霉。”
一旁的青牙听的忍不住笑。
银山河冷眼旁观,没说什么。
龙行云一张脸阴沉的能滴水似的,本不想开口,怕被扒光了示众,此时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句,“说那么多没用的做甚,不就是怕我收拾你,想用激将法来激我放单。”
庾庆上下打量他一眼,发现这位虽然有个性,但还不算傻,遂颔首道:“你这样认为也行,你若敢放单来找我,我敬你是条汉子,只要你敢单挑,我随时应战,若你能凭你个人的实力赢我,我心服口服,任由处置,死而无怨。问题是,你敢吗?”
龙行云咬牙道:“行,你等着!”
庾庆果断道:“好,一言为定!”
话毕顺手一推,将龙行云给推飞了出去,而师兄弟三人则同时挟持了青牙飞身上岸。
第530章 干娘
另一艘船上的银山河自然是一把接住了龙行云,再看庾庆三人已经带着人质落在了车驾旁,正在快速检查车辆是否有什么问题。
龙行云则第一时间寻求自由,“银叔,解开我身上禁制。”
银山河照做了,解开了他身上的禁制,看了看岸上众目睽睽的环境,却又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生怕这家伙倔脾气上来了会在海市公然动手,不敢放纵。
一身修为运转自如后,龙行云的目光立马寻找庾庆,没看到人影,只看到一辆离去的马车,牙痒痒的恨声道:“狗探花!”话毕就要上岸。
银山河抓着他胳膊不放,“算了,回家。”
龙行云回头看他,大概猜到了点他的担心,当即宽慰道:“银叔,你放心,我不会在海市公然闹事,我找他堂堂正正挑战,他不是要死而无怨吗?我成全他!”
还真被人家的激将法给套牢了,银山河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反问:“他敢那样激你,你确定你真的是他对手?”
龙行云:“当然。堂堂正正单挑若还能输给他,那我还真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银山河看了看他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叹道:“先回家养伤,一年后你想怎样我不管你,走。”
“一年后?我等不了一年后。”
“这是我给他的承诺,你要知道这个承诺换回了你这条命。”
“可他刚才也说了,随时接受我的挑战。”
银山河换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一张带着血污和伤疤的脸凑近在了他的眼前,憋着怒气警告,“没错,在我们眼里,青牙不过是海市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混混,明面上他确实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可他真若要暗中动手脚的话,我们也大意不起。
为了救你,我废了他四肢,你告诉我,他能不能咽下这口气?
他在此地经营多年,这里就是他干黑活的地盘,到处是他的耳目,我们若继续这样在海市晃悠,会很危险。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趁他还被阿士衡控制着,无法脱身顾及我们,立刻回去!”
龙行云怔怔看他。
银山河又回头对船夫喝道:“走,去星罗岛。”
另一条船的船夫立刻喊道:“先把我船费给付了吧。”
毁了船的鲛人也叫喊道:“还有我的船被你给毁了。”
银山河偏头示意崔游,后者立刻付钱,他们不是庾庆三人,不会在乎这点钱。
结清了账后,一行三人迅速脱身离开海市……
旭日初升,漫天金灿灿的光辉。
载着师兄弟三人的马车穿行在海市的街头几乎没有停过,除了途径胡尤丽家时上去看了看情况。
小黑和胡尤丽都不在家,不过有胡尤丽例行写下的字条,为了生活也是为了顺便看顾小黑,胡尤丽一大早就带着小黑出门做买卖去了。
庾庆趁这机会也迅速写了点蝇头小字的纸片,揉成小团后抓了大头出来,将小纸团交予了大头做了叮嘱便迅速离开了,然后继续钻入马车内驾车到处溜达。
马车几乎不敢往偏僻地方走,基本上都是在繁华地段转。
也是在等那位“干娘”的回应,从古清照的反应上可以看出,那位“干娘”不是他庾庆的误判,而是确实存在的。
半上午时分,有一人紧急来到,找到了跟在马车后面的庞成丘,嘀咕交代了一句什么。
庞成丘立刻跑到马车前,对驾车的牧傲铁道:“路边稍停一下。”
庾庆拨开了窗帘,问:“干嘛?”
庞成丘:“老板娘来了,说是要给你交代。”
听是这样,庾庆这才道:“老九,路边停吧。”
牧傲铁当即驾车停在了一旁。
不一会儿,又有一辆马车来了,车厢几乎和这边车厢停靠在了一块,车夫跳下了车离开,随行人员更是快速拦了前后的路段,阻止了任何人的靠近。
车窗帘子拨开,古清照露了脸跟庾庆照面,车里就她一人,“跟我走。”
庾庆:“去哪?”
古清照:“去见你想见的人。”
庾庆:“我说去哪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