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嘴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看着白隳乖巧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依旧没什么波动:“康良,删监控,余春野,送医院,费用我报。走。”
江池最后一个字显然是对着白隳说的,白隳抬头瘪了瘪嘴,跟了上去。
……
隆冬尚深,支队内的供暖却很足,警员为了方便工作大多穿着短袖训练服,只有开窗通风时才裹件棉袄。
此时的窗关的紧紧的,江支队长却穿着把自己胳膊包裹的严严实实得长袖衣服,这显然有些另类。
但由于白鹰这座凶神跟在身后,倒也没人敢上来问。
……
白隳:“邵局?”
两人就那么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只见邵康负着手,目光投向玻璃外的景色。
支队办公楼并不算高,只是能堪堪看得见低洼景色,却也车水马龙阑珊灯火。
那是多少人前仆后继得来的荣光万丈,邵康低头自嘲地笑了声,转过身:“亚特兰这个毒瘤存在很久了,相关线索你们多留意留意。我找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邵康顿了顿,奇怪的目光打量着白隳,这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邵康:“马上年底,每年一度的'最野教官'评选即将开始了。白鹰,今年上头打算启用你,训练警校预备兵后一场演习断胜负。希望你一雪去年被酉阳,市打败的耻辱,最重要的是……”
邵康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经过,这才低头小声道:“时间大约一个月左右,你要顺带用你的魅力诱惑他们多多留在本市,尤其是女警,你也知道有多稀缺。”
白隳:“……咱支队是招不到新人了吗?”
白隳双手接过原海市公安局招人宣传册,封面是江池那张帅脸。
白隳面具下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表面那行字。
“原海市两大战神驻镇,心情舒爽,cp感强,快来一起快活呀~”
白隳:“……”
白隳连忙翻到翻面,果不其然是自己戴着白鹰面具的一张照片,只有侧脸。
光影交错之中显得阴郁低沉,又说不出的血气横生。
总之白隳看见自己的照片时是被自己吓了一跳的。
旁边看见了一切的某战神:“……”
白隳怒不可遏:“……原海市已经没用到用炒cp来招新人了吗?还有,为什么他在封面而我在背面!”
江池依旧冷淡:“因为你受。”
白隳被江池的语出惊人劈了个外焦里嫩,几度张嘴也没能蹦出一个字。
邵康老脸一红,那群老不正经的还真是这么想的。
白隳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干!我堂堂白鹰竟然被你们用来撑门面?”
邵康:“三年,整整三年!所有新人因为害怕你没一个愿意来原海市!技侦组技术组法医组全都反馈说把你调走好注入新的血液,你还怪我们启用你?”
白隳依旧僵持:“不行,丢面子!”
邵康点了点头,似不经意间看向了江池:“我记得……年终奖好像是要结算了吧?”
白隳仿佛瞬间被打了鸡血,对着邵康站的笔直,目光坚定不移:“白鹰收到!保证完成上级交付的任务!面子哪有新鲜血液重要?为了新鲜血液就算把我的脸皮扒下来放在地上踩我也在所不辞!”
江池似笑非笑地看向白隳:“你缺钱?”
白隳点头:“对!我要留着钱娶媳妇!还有,把秋蝉招过来,不然女警我总是不方便对付的。”
秋蝉,特警支队布谷鸟特别行动小组唯一的女性。
由于其性别和性格的优势,也是唯一愿意来千纸鹤鬼混……做外援的母的。
这让布谷鸟组长剪刀燕恨白隳恨得牙痒痒,见着母特警就宣传布谷鸟比千纸鹤的好。
结果被一致认为是原海市最猥琐的队长,没有之一,以至于那么大一个帅哥沦落到和白鹰一样的地步,从来没搞到过新人。
剪刀燕要是知道秋蝉又被抽调到千纸鹤估计能直接持枪来几梭子。
邵康点点头:“今年的场地就定在原海市公安大学,秋蝉和火山雁他们已经在楼下等你了,我就留在局里静候佳音了,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跟江池联系就行,你俩加个vx吧。”
江池:“加过了。”
在白隳一脸“他什么时候加的"和邵康一脸“他怎么那么快”的深色中,江池面色无常,转身,迈开腿离开了会议室。
……
原海公大。
宽大辽阔的训练场远处立着排标靶,枪支弹药遗留下的烟火气久久不散。
这里曾经孕育着无数无名英雄,有的成了异国他乡战死的一杯黄土,有的成了好不容易落叶归根的墓碑。
更多的却是像疆狼一般无法实至名归的“背叛者”还有至今把头颅悬挂在刀尖上的一线警察。
青河省每年有近一百位一线警察牺牲,他们几乎都来自这里,这个令行禁止的地方。
此刻,原海公大书记和校长目光扫过整整齐齐的九个方队,正前方拉着的横幅印着未来教官的称号。
第一队总教官:酉阳市武警大队副队长响尾蛇。
原海公大校长负着手,欣慰地点点头:“去年来的是武警大队大队长眼镜蛇,今年来了个副手,不过看这代号也是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