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走，静置的电梯缓缓降下。
    玻璃门打开，头戴面罩，身穿简便防刺防砍服，脚踩防钉鞋的女人从上面下来，那个身穿制服的人不知何时悄然消失。
    有了第一次来的经验，这次顾暖动作很快，飞速赶到之前那间实验室，拉开一点门缝，从兜里掏出一颗小型手榴弹，拉开扣环扔滚进去。随即赶紧捂住耳朵，弯腰跑到较远的地方。
    下微微震动片刻！
    四周骤地响起跌宕起伏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实验室的大门豁得拉开，顾暖当即拽下烟雾弹的环扣扔下，从空间里掏出机关枪就是一阵无差别扫射。
    子弹壳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子弹射进墙体和肉里的噗呲声不绝于耳。
    一轮子弹消灭，换弹夹的短暂功夫，芷兰总部的安保也做出了反击，朝着这边开枪。
    顾暖侧身躲到墙后，规避着子弹攻击，把机关枪收进空间里，后背贴在墙壁上观察着从实验室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子弹轰炸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joyce从众多安保人员中走出来，抬手挥了挥眼前的灰尘，说话难得正经：“顾暖，我知道是你来了，别躲了。”
    话音落地，却没了动静。
    joyce皱眉，难不成走了？
    他踹了下旁边的人，“过去瞧瞧。”
    那人脚下略一仓促，眼中充斥着惧怕，小心翼翼地举着盾牌蜗牛似的前进，脑袋缩在盾牌里，连个尖儿都不愿冒。
    看到那人畏畏缩缩的，joyce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脚踹倒，大步流星上前走到墙那边。
    一道黑影闪过飞扑过来，joyce面露惊恐接连后退，后方的安保队快速冲上来，却晚了一步！
    一记旋风腿踢过，joyce的脑袋瓜直接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一声沉闷的「哐当」撞在地上又反弹，身体在地上自由滑翔一小截距离，被冲上来的安保队拦住，几个人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
    刚扶起来，joyce脑袋瓜嗡嗡的，他恼怒地推开周围的人，看着亭亭而立的女人，气得火冒三丈。
    “我都已经把人还给你了，你还要上门来闹这出动静！我告诉你，和芷兰作对是不会有任何好处的，我看在秦峰霆的面子上，已经对你多番忍让，顾暖，你可别不识好歹！”
    第436章 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说一些冠冕堂皇，假仁假义的话，好似这般你就能心安理得，良心不会受到谴责一般。”
    顾暖的手中出现两把锉刀，异能随之附上，眉眼间遍布寒霜，“今天，我给你一个选择，是交出你的助手，还是交出你自己，二选一。”
    joyce气得牙痒痒，“这里是我的地盘，别太嚣张，我谁都不会选！”
    “我给过你选择，是你不要的。”顾暖眼神刹那间凌厉，周身布满肃杀之气，电流操控着锉刀直冲joyce的脑门飞去！
    安保队的人见状，急忙将盾牌靠拢，为joyce展开屏障挡住攻过来的凶器。等到他们将屏障撤下时，原本站在那里的人突然不见了。
    在场的人全都懵了，这人放下狠话就跑了？
    这个反差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他们一时之间竟感到有些茫然，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才好。
    直到好几声哀嚎传进耳朵里，joyce看着满地的伤员，他咬紧牙关气得脸涨红，“顾暖！你别让我逮住，否则我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旁边的助手望着joyce，满眼的崇拜和感激之情，平时毒舌又严厉的人，关键时刻竟然没有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这是何等的好人呐！
    正在气头上的joyce正烦得要命，看到身为他的助手，却傻站着什么也不干，那股郁气集结在胸口，抬起脚就踹过去。
    “还干站着做什么？！快点去找人啊！我今天非要找到顾暖不可，那个贱女人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芷兰也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左小腿凭空挨一脚踢，助手痛得皱起眉头，却不敢有半点怨言，低下头应声：“是！”
    这一脚下去，算是将他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感激之情给踹灭了。
    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着，有人在清点伤亡情况，也有人在擦拭着地上的血迹，更有安保队组了三只小分队寻找顾暖的去向。
    就连joyce的助手也被迫拿到了只电筒，被要求一起出动寻找。
    安保队的动作很快将现场清理干净，人员散落在各处，留有两个人守在实验室大门外，防止顾暖重返现场。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两名人员打起十二分精神，随时警惕着来往人员。
    转角处，原地消失的人再度出现。
    顾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两个看守人员脸色瞬间大变，正要大喊就被结果了生命，放倒门口的人，顺利潜入实验室。
    前脚刚踏进去，一把手术刀就横在了眼前，抵住她的脖子，joyce顺手锁上门，阴恻恻地笑着，“想不到吧，我专门等在这里。我就知道，你一定还会回来的。”
    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手，面对脖子上的「威胁」，顾暖甚至连点惊诧或是害怕的表情都没有。
    她垂在身侧的手精准拿捏，反手一拧！
    joyce哪里会想到这人如此阴险，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钻进心窝窝，面容痛苦地弯下腰，手抽离时手术刀碰到她的脖颈，锋利的刀刃划出一道长长的伤痕，森森鲜血顺着表皮流淌。
    顾暖没有管脖子上的血，握住枪的那只手快准狠地一个肘击，撞在joyce的背上，一声惊呼声传开。
    joyce扑倒在地上，紧紧握住两腿之间的宝贝，汹涌的疼意根本得不到一点缓解，他疼到眼眶都泛起了泪渍，湿漉漉的丹凤眼瞪着跟前的人，咬着牙怒骂：“你可真歹毒！竟然下死手...”
    “歹毒？你真是抬举我了。”顾暖讽刺一笑，蹲下枪管抵在joyce的额头，“白莉的四肢被你卖到哪几家实验室了？”
    “你以为靠武力就能解决一切？你要真有本事就杀了我，否则我就是死都不会让你如意的！”说着，joyce还把脑袋凑近枪口，紧紧贴着，一脸挑衅地看着顾暖。
    “是吗。”顾暖眼下无尘，声音更是冷得可怕。
    扣下扳机，就是一枪。
    枪声伴随着惨叫声一同响起，joyce疼得死去活来，因疼痛和恐惧产生的冷汗遍布全身。
    joyce捂住大腿内侧，那里血崩不止，裤裆已经完全湿透了，身下也几乎全都是血。
    joyce眼底猩红，眼珠都快要跳出来，眼前一片模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他却不敢昏过去。
    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击声。
    枪响的动静把散落在各处的安保人员给吸引了过来，却因为joyce主动上锁而被拦在门外。
    “我再问一遍，白莉的四肢都在哪里。如果这次我还问不出答案，可能我真的会满足你的愿望。”顾暖下了最后通牒。
    话音落地，回答她的只有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气声，顾暖也不再等待，枪口抵在joyce的太阳穴上方。
    “白莉她时日不多了，劳驾你先下去替她探探路。”
    枪管再一次抵了下来，joyce却没了先前的底气，眼中满是哀求，声音也变得低声下去：“我说！我说...求求你，我想活下去！我真的想活下去，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我不想死啊呜呜呜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很好，你都卖给了谁。”顾暖闻言也并没有收起枪，而是抵得更近了，颇有敢戏弄她就立马开枪的意味。
    到了如今这地步，joyce就是想耍花样也得掂量下自己有没有命耍，他急急地报出三个名号。
    听完之后，顾暖眸色灰暗，不悦地抿紧唇：“不说实话是吧。”
    此话一出，joyce顿时慌了，“我没有骗你！真的，当时我还同他们签署了合同！”
    “合同在哪里？”顾暖一把将人从地上揪起来，“带我去找。”
    那枚子弹射在了大腿内侧的肉里，joyce本来就痛得不行，这下被硬生生拽起来，伤口更是像被撕裂开了一样，昏昏沉沉的意识又一次被迫清醒，血水顺着裤腿滴答掉在地上。
    连连倒吸好几口凉气，被半拖半拽的走到一排柜子下方，他打开其中一个柜子，从中抽出三份协议。
    此时的joyce已经失血过多，脸色都变得苍白，嘴唇也泛起不自然的惨白，他有气无力的道：“都在...这里...我没有骗你，求你...求你放过我，我要尽快接受治疗，否则我会死的...”
    话刚说完，joyce就再也扛不住的瘫软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意识。
    第437章 闹够了吗？
    三份合同随之散落在地上，顾暖弯下腰将沾着鲜血的合同捡起来，看都未看便扔进空间里，实验室大门也在这时发出破裂的声响。
    一大帮人冲进来，一枚烟雾弹高抛在空中，浓烟滚滚中，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都不敢贸然动手。
    顾暖逮住不可多得的机会，灵活的人群中穿梭而过。等到有人发现时，人已经到了外头。
    顾暖沿途一边跑一边扔手榴弹，身后不断传来轰炸声，玻璃碎裂声和人的惨叫声混杂在其中，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急速跑到大厅时，那个身穿制服的人早就站在电梯里，顾暖一上去电梯便启动。
    两人迅速离开现场，到了地面她还不忘扔手榴弹炸掉外面这栋破烂的小屋，出入口被废堆渣滓压在下面。
    这下想要出来，可就得花上一番功夫了。
    看着事情办成功，身穿制服的人化回原形，展翅飞到顾暖的肩头上，意念传送着：“脖子上的伤口你好歹包扎一下，这样看着有点瘆人。我得进空间去喂那三个家伙了，不然小软那家伙又得冲我鬼叫。”
    “等会儿，不着急。”顾暖神情疲惫，很显然身体有些吃不消。
    红眸听完顾暖的话，扑棱着翅膀飞向高空，隐入浓浓云烟之中。
    相比起这边，那边可就没顺利了。
    带着伤的秦峰霆和张清安，追星逐月地赶到无名组织，却因来路不明而被拒之门外，两人想强行进入，结果下一秒就被十几把枪怼着。
    左眼角青一块的张清安愤然攥紧拳头，面露些许凶狠地看着拦他们的人，“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之前还同顾暖一起来过这里，我找你们老大有急事。要是因为你们拦着给耽误了要紧事儿，所有责任都要归结于你们这些人的头上！”
    这话一出，带头的人有些迟疑了，却也没有擅自将人放进去，而是招手让人上楼去找说得上话的人来。
    过了一会儿，大沥睡眼朦胧地走下来，看见是不认识的人，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儿，赶紧说。”
    白天忙了一天，手头上的事儿堆成堆，好不容易刚躺下，就又有人来叫醒他，真是有够受不了的。
    “我是顾暖的朋友，我要见你们老大，带我去。”张清安不容置疑地说。
    大沥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我们老大这个点儿忙着呢，哪有功夫见你，赶紧走吧啊，大晚上的还到处瞎晃。”
    大沥才刚说完，楼梯阴影处传来冷声：“有什么事，说。”
    大沥浑身一震，转身看向乌漆嘛黑的楼梯上，“老大，你怎么下来了？”
    时令眼皮子轻抬，“你们太吵了。”
    张清安上前一步，“时令，你一定知道芷兰的总部在哪里，快带我们去，顾暖很有可能一个人去了那里！”
    “不去。”时令一口回绝。
    “为什么？”张清安狭长的眼眸中划过怔愣，配着青肿的眼窝显得格外滑稽。
    据他了解，顾暖与无名组织牵扯颇深。况且顾暖能够自由进出这里，就说明关系不简单，为什么涉及到顾暖的个人安危，时令会如此决绝？
    时令的声音很冷：“那是她的私事，我对掺和旁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你还有其他事吗？”
    张清安语塞，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