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不可以,他要让这个伤害过阿止,害得他误会阿止,让阿止受到自己伤害的人,永坠地狱,失去所有的一切,让他得到比石慕言还要悲惨的下场。
何嘉名现在还心心念念参加选秀的样子,一定还不知道阿止身患绝症的事情吧?
真是好笑,真是一只白眼狼,被阿止照顾长大却惦记着犹如再生父母般的兄长,还用着最卑鄙最低劣的手段将恩人般的兄长禁锢在身边,却不愿意付出一点重视和关心,否则怎么会看不出朝夕相处的爱人,早已病入膏肓。
只有等到失去后,才知道珍贵吗?
季童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痛色,他心目中月神,本应该像小说话本里被作者偏爱的角色一样,永持光洁。
可月神一旦坠入黑暗,他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他心里的阴暗滋生,牢牢攀住月神的手足,将他拖入永无出头日的深渊。
呵呵!
可是,他奉为月神的男人,从头到尾,并没有失去自己圣洁的光芒。
是他愚钝不自知,被人欺骗,一边愤怒一边对月神施以报复。
“何嘉名?”季童心间发颤,忍耐着吐出三个字。
何嘉名轻笑了一下,眼中是早已看穿一切的讥讽,“季老师应该很早就认识我了,怎么还用疑问的语句问我是不是何嘉名?”
何嘉名的讥笑实在碍眼,季童瞳孔微缩忍住挥出拳头的冲动。
他在知道陈复止一直以来都是被何嘉名强迫后,经过斗争便顺从心底最渴望的声音,决定重新将月亮禁锢在身边。
但陈复止把自己隐藏的很好,或者说,他割断了过去的一切,没有对他们留下一点痕迹。
陈复止没有音信,但不代表跟陈复止关系最密切的何嘉名没有陈复止的消息。
于是,他第一时间找人监视何嘉名一举一动。
飞机上他们相遇,并不是巧合。
他利用何嘉名寻找陈复止的消息,很显然,这是成功的。
更可喜的是,这只白眼狼彻底被陈复止厌弃了,他要做的,就是让何嘉名再也打扰不到阿止。
何嘉名不是为了自己所谓的音乐梦想,参加选秀出道吗?
两个月的封闭训练,后期的一连串的通告演出,附带着高昂的违约金,何嘉名一个还在剥削期的新人,他有的是办法把他捧到高位,再让他在高处被绊住手脚不打扰阿止。
想要成为高人气的爱豆,注定不能有负面新闻爆出。
他可太懂圈子里这些弯弯道道了。
他可以老练地对付石慕岩,也可以轻松拿捏何嘉名。
“聊聊吗?”季童透过墨镜紧紧盯着何嘉名的眼睛,声音听不出喜怒。
何嘉名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嗤地笑了一下,那嘲讽的姿态,没有给季童半分面子,“你跟踪我?”
他几次三番遇到季童,绝不是简单的巧合。
“算是也不是。”季童声音依旧冷淡,何嘉名对陈复止所知道的信息远比他落后,“我是想见阿止,但也不必跟着你,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个前任在阿止心中有多少份量。”
何嘉名听到前任这个词,脸猛地一黑,眼神倏地锐利如刀,瞪视季童。
季童却轻笑一声:“你不想知道,你最爱的哥哥跟那位孟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何嘉名再也维持不住高高在上的嘲讽姿态,陈复止就是他心底一块不能触碰的逆鳞。
他小心翼翼守护着对复哥的感情,又不肯让人窥视到自己不能见人的龌龊心思,以贬低伤害利用陈复止来满足自己扭曲的爱意。
但喜欢就是喜欢,即便是卑劣的将他绑在身边一辈子,那也是想要独占的喜欢。
可这是一份不能见光的感情,即便他跟复哥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也从对复哥说过一句喜欢。
何嘉名狠狠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季童,“你想说什么!”
季童好整以暇望着何嘉名:“现在有时间跟我聊一会了吗?”
何嘉名烦躁地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抓住我把柄了?季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心里想的什么,垃圾玩意儿。”
季童笑容微敛,何嘉名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严格来说,他们都是一路人,自私又冷血,只在乎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自然也骄傲地不愿意受制于人。
他们只能互相威胁,彼此牵制,想要从对方是身上获得好处,那是天方夜谭。
季童也不在故弄玄虚:“那个姓孟的,现在是阿止的男朋友,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
听到季童说陈复止交了男朋友,何嘉名愣了一下,“你放屁,复哥根本不喜欢男人。”
“他跟你睡了那么多年,就算再怎么直,身体上也接受男人了。”季童却洞悉了何嘉名内心一般,毫不留情往他心里捅刀子,“你以为跟阿止住在一起那么多年,他没看上你就觉得他不喜欢男人?他只是不喜欢你而已,你仔细看看,那个孟医生长相还是身材,那样不比你强。”
说着,季童用审视的目光细细打量着何嘉名,仿佛一位挑剔的客人正在挑选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是我,我也会喜欢上高大帅气,还温柔体贴的孟先生,而不是一个随时随地只知道索取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你想想为什么阿止说走就走,还那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