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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天下 第1940节


    看王继恩此举,蔡京、童贯等监军、宦官、大公公等,脸色铁青,跟吃了一大口“奥利给”似的,满脸的愤懑恼怒,却是默契地没人出声,或者想出声被按住,大半人心中却是暗松了口气。
    实际上,能从人数相对特多的数以万计的大宋内侍、宦者、太监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公公,乃至监军,哪个不是精明如鬼?甚至其中不乏文武双全或精通军事者,而且军事能力不下于那些名将,很清楚眼前战局和最佳选择,只是他们不想、不敢、不愿“破冰”和背锅而已!
    这又是大宋的奇特之处,虽然宦官太监很让诟病,天下唾骂,却也是人才济济,奇才迭出。
    大宋内禁,可谓五域天下中太监群体中最精锐、最精华的“特殊团体”,甚至不乏军事家、正之家、文学家、艺术家、万家生佛等等大家!
    “咚、咚、咚……”
    军威震荡,军势如海,很快便上传下达,万鼓齐鸣!
    “战!冲锋!!!”
    韩世忠做了个深呼吸,郑重朝圣公王继恩躬身一礼,便毅然转身,率先冲出“周天星斗大阵”笼罩范围,率军直接发起最速冲锋!
    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圣公的暗助和按住,长时间的惯性思维和威压之下,即便将领同心,想引动特殊的大宋全军,还真没这么容易!
    至少那无数“监军”呵斥阻止下,就足以按住或唬住躁动的大半将领军卒!
    第2781章 大离之殇
    居高俯瞰,在元都北城墙和大周军营之间的近两百里辽阔区域。
    周军狂暴,全军哀兵出击,发起誓死冲锋,起初气势如虹,势若风暴摧毁、吞噬浩荡离军,颇有势不可挡之威。
    但是,离军应对及时且准确,而且离军数量和质量,并不弱于周军,反而明显更胜。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初期的悲恸震怒,同仇敌忾之后,周军就开始力竭,胜利天秤逐渐开始失衡了!
    之前大周惨败,几近覆灭。如今的周军,本就是短时间超远距离且仓促调集而来,不管是数量,还是质量,都不如离军。
    在堪称五域天下最精锐且数量最多的大离禁卫军,开始发威后,周军就开始前锋受挫,中后军乏力,从局部到大局,逐渐出现溃败之势。
    居高俯瞰的话,仅从浩瀚大局上观察,不难看出,初期气势如虹、摧枯拉朽如风暴般的周军,已经开始节节败退,逐渐被离军反推、反吞噬了!
    这也是和离主武信激战高空的宋主赵匡胤,很清楚战局,很大可能也知道宋军兵变,却一直没出声的主要原因之一。
    人心百态,宋主沉默的原因很多,离军强势、宋军初至、战机不对、援军未知等等。
    不能说宋主失策,因为如今的宋军,已经逐渐替代周军,成为对决离军的绝对主力军了,不管是终极名将,精锐层次,还是浩瀚大军,都在逐渐替代。
    如果最后胜出还好,离军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万一战败呢?
    到时,不但是天道宋主会声威大损,影响天之大道,还会把大宋仙庭代入火坑、天坑、无尽深渊,那绝非……看似超然,实则谨慎阴忍的宋主的选择!
    可以说,能保持沉默,就已经是宋主极力忍耐,被赶鸭子上架了,换成其他时候,宋主打死不会接过“北方大战场”这烂摊子,对上火速崛起的最强离军!
    “咚、咚、咚……轰隆隆……”
    万鼓齐鸣,惊天动地,浩荡军威气势更是震荡天地,汇聚成风雷咆哮般的闷响阵阵。
    大宋四杰之三的兵神韩世忠、武神狄青、枪神高宠,身先士卒,带着精锐亲卫军冲锋在前,而后是著名精锐宋军……折家军、种家军,乃至诸多精锐军团!
    随后,便是大金精锐之完颜五嫡,金初三将,金银双雄等等,金军也是倾巢而出,全军出击,丝毫没有懈怠。
    最后,便是最为“惜命”的苏禄大军、西虢和大滕等中小国度大军。
    或许是唇亡齿寒,或许是军势裹挟,北方大战场的大周联军,此次确实是齐心协力,倾巢而出了!
    ……
    元都北城墙!
    “不好!”
    大周联军的异动,特别是气势汹汹的宋军的猛虎下山般的军威,顿时让北城墙大离军师们,脸色大变,向来淡定理智的神机大帝赵普,更是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立刻求援,迟则晚矣!”
    以沉稳冷静著名的龙国公诸葛亮,也是脸色大变,直接开口。
    “混帐!大宋真成最大变数了!”
    姿颜俊美,宛若谪仙降世的玉国公周瑜,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千防万防,忌惮担忧,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啊!
    对战周军,乃至大周联军,离军丝毫不虚,便是宋主及大宋五终驰援,离军一样奋起抗衡,决战到底。
    但是,再加上宋军,那可就悬了,离军明显不敌。
    抛弃双方中小国度不算,追根究底,刚刚崛起的大离仙庭,何德何能可以独抗古周和富宋两大至尊超级强国联手?这也太看得起大离了!
    “先生!当断则断啊!”
    凤国公庞统神情郑重,看向军师之首的赵普,连声提醒道。蹲下来,又迅速接道:
    “事已至此,战局万变,可谓非战之罪,暂退吧!”
    “不才赞同!强敌势大,应当暂避其峰,可暂拖前线,至少退至墙下(北城墙),依墙依阵而战,至少能最大程度拖住强敌,等待援军!”
    鲁国公鲁肃点了点头,颇为谦逊地紧随着连声建议道。
    “不!不!不!不可退,退则失势,将会前期优势尽丧,彻底沦为被动,于大局大势不利。”
    奇国公郭嘉却是摇头晃脑,极为罕见地第一个否决退兵,引得在场大半人侧目,甚至怒目而视。
    毒国公贾诩冷笑看向郭嘉,有些阴阳怪气嗤笑道:“奇国公就会异于他人,奇特行事吗?奇国公……呵……可别认为眼前战局,我军还能抗衡,死战不退啊!”
    “目前……那什么……”
    尚未出战的大秦刑天皇章邯,点了点头就要出声,又想到自己身份,说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回,模糊应对,并未多说。
    眼前战局,谁都看得出来,随着不弱于磅礴周军的宋军入场,离军就是钢筋铁骨,也扛不住两大至尊强敌的联手。
    这点别说章邯或其他将帅,诸多军师也很清楚,否则就妄为军师了!
    但是,这终究是离军之事,事关重大还意见不一,身为外援,还是别插手干涉或影响的好!
    “大家冷静!事已至此,是退军能解决的吗?奋则玉碎,退则沉沦!明白吗?”
    奇国公郭嘉苦笑了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却又认真郑重地看向众人提醒道。顿了下,不待众人多想多说,又迅速补充道:
    “很明显,如今宋军已经取代了周军,不说此时撤军会伤亡多少,至少被压制在元都城内是必然之事吧?到时,我方该如何应对?死守不出?还是寄托盟军?”
    话落,郭嘉自嘲一笑,摊手看向众人,最后看向刑天皇章邯接道:
    “如今大桓、西楚,已经尽力,无法指望,更无强援。最大的变数和强援,唯有大秦。但是,大秦会全力相助的话,强力增援却只有刑天皇到来,大家还不明白大秦态度吗?眼前战局,不是不能退,是退不了!战则尚有曙光,退则彻底沉沦,此局无望矣!”
    “这……也不是……那什么……本座死战!”
    章邯脸色涨红,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最后却只能代表自身,死战到底,支持大离。
    不过,光是章邯的反应,就已经证明了郭嘉之说了!
    大秦,指望不上了!
    眼前战局,如果离军无法自己扛起来,奋力一搏,那此次两大联盟的决战,灭元联盟败定了!
    当然,即便如此,无论如何,离军伤筋动骨,元气大伤已经是肯定之事了,却已经没有退路!
    不外乎……
    背水一战,破釜沉舟!
    硬扛……
    第2782章 刑天之怒
    “哎……失策啊!”
    郭嘉说到这份上,在场众人基本能明白,特别是诸位军师,赵普满脸自责地长叹道。
    顿了下,赵普又摇头接道:
    “千算万算,不该如此啊!宋军出击得太快、太及时了,于理不合!或许……之前大宋作风,只是表象,宋主的示弱而已!”
    天下皆知,元都大决战,乃是二盟争雄,是时代之战、定鼎之战!
    元都大决战的胜负走向,将会关系到五域天下的格局,关系到此代大劫的局势。
    身为灭元联盟盟主的大离,自然是全力以赴,精英荟萃,更是汇聚了大离大半军师,基本是走一步算百步,战前就商议好各种各样的战况和应对。
    最为提防,变数最大的宋军,也在诸多军师意料之中,却是算错了,失策了!
    宋人出身的神机大帝、军师之首……赵普,最清楚宋军的情况,优柔寡断是常态,推诿甩锅是常情,一道军令都得九拐八弯才能正式传达。
    所以,即便离军料到了宋军的驰援,却也认定,只要离军保持优势,便能压制强敌,震慑宋军,获得最佳的时间差,取得最终胜利!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在周军逐渐溃败,离军即将取得北方胜局时,宋军竟然如此果断和快速、及时地驰援周军,给逐渐失衡的天秤,压上了无法抗衡的重要砝码!
    军师之首的赵普的自责,也不算虚言或谦虚,而是事实。
    因为之前商议,认定宋军不会及时驰援,离军可以偷鸡的主要之人,便是赵普!
    如今战局,离军显然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可能连人都输出去了!
    “先生言重了!先生又没与宋主共事过,没料到宋主出关的巨大转变、转向,只能说宋主……实在太阴险了!”
    看赵普如此,众人沉默、凝重,诸葛亮也暗叹了声,却是难得地出声安慰道。
    虽然之前对宋军的认定,是以赵普为主。但是,其他军师也是大半赞同,如今把黑锅全扔给赵普,也不合适啊!
    谁能料到,贯彻千古岁月的大宋作风,竟然会转变这么大呢?!
    大离重臣们不知道的是,本来大离军师们商议并没错。只是没想到宋军会出现堪比“陈桥兵变”的军事剧变,忠皇韩世忠会抱着死志而煽动宋军。
    当然,并不只是韩世忠个人的声名威望和果断担责,也有大宋诸将、乃至诸多监军,大半认同韩世忠之策的主要缘由在内!
    “战吧!无需迟疑,不成功……便成仁!”
    众人迟疑,奇国公郭嘉却是满脸焦急,语气急促且手舞足蹈地连声嚷道,明显的焦急跳脚!
    什么局势了,是众人自责、愧疚、婆婆妈妈的时候吗?!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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