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记忆钢笔可以窥探持有者的全部记忆,拿起钢笔后持有者会不受控制地书写出自己记忆中发生过的事情,不管自己记得不记得,记忆钢笔都会书写详尽。】
“记忆钢笔?”李三新懵逼又茫然,“这玩意能有什么用?看起来不是很厉害啊。”
他把钢笔盖帽扭开一看,钢笔中的黑色墨水竟然还不是满的,已经被用去了三分之一。可想而知等墨水全部用完的时候,这支钢笔估计就废了。
李三新无语了。
他总感觉自己被诡异之主塞了个垃圾。
楼延凑过来看了看,也说不清楚这钢笔能有什么作用,劝道:“你先收着,好歹也是一个诡异道具,总比没有好。”
李三新一想也是,于是快快乐乐地把钢笔收了起来,转而问道:“你口袋里有没有东西?”
楼延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巧精致的血红铃铛。
铃铛中心也被塞了一张纸条,楼延将纸条展开一看,念道:“血铃铛……”
【名称:血铃铛】
【作用:染血的铃铛每次响起都会影响敌人的心智,但血铃铛每当鲜血褪去时都需要鲜血及时补充,并且脆弱无比,一旦血铃铛被磕碰到变形,血铃铛就不会再发出声音】
声音具有蛊惑攻击的作用吗?
楼延若有所思,把纸条递给了李三新看:“应该比你的记忆钢笔好用,但是太脆了,纸条上都说它脆弱无比,估计稍微碰一下就不能用了。”
他轻轻地捏起血铃铛,这一小块的血铃铛重量也很轻薄。楼延都有种只要他稍微用力,血铃铛就会被他捏扁的感觉。
李三新看完后哭笑不得,“我都开始怀疑诡异之主是不是在用我们清理仓库存货了……这怎么一个比一个鸡肋啊。”
两个人转头看向林游,目光期待,指望着林游能拿到什么好东西。林游一时感觉自己身上背负重任,他郑重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掏了掏口袋,摸出了一个透明的拇指长度的玻璃瓶。玻璃瓶里面则装着五个细小的卵。
这五个卵呈椭圆形,分散地黏在玻璃壁上。卵中有一黑红相交的点,似乎在孵化什么动物。
楼延都不用去看玻璃瓶上面贴着的纸条,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啊,是血蝇啊。”
李三新兴致勃勃地凑上去观察这五个卵,恍然大悟:“这小家伙原来就是温一安头发里藏着的那个东西啊。”
“血蝇?”林游疑惑地打开纸条看了看。
楼延慢悠悠地给他补充道:“血蝇,是诡异之主赐给狂信徒的帮手,也是狂信徒最喜欢用的诡异,没有之一。最大能长到成年人拇指大小,这东西隐蔽,能探路能搜索,攻击力还特别强。只要被它咬到,它能一瞬间吸干一个人类全身的血液。一只血蝇,应该能吸死两到三个人吧。”
“哥们,你赢了,”李三新拍了拍林游的肩膀,欣慰道,“你这一下有五只血蝇在,彻底赢过我和延子的废物奖励了。”
林游面色严肃,他小心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密封袋,将玻璃瓶放进密封袋中封锁,“这东西太过危险,我会把它交给研究院研究。”
楼延对林游他们局里搞出来的研究院早就心生好奇了,闻言笑着点头道:“这样也好,如果能研究出血蝇的弱点,那诡异狂信徒就丧失了一大助力。你之前在电话里让人拉走诡异之主的尸体,是打算把诡异之主的尸体也送到研究院研究吗?”
林游颔首,歉意地看着他们,“我知道诡异之主的尸体并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资格处理诡异之主的尸体。但这具尸体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太重要了,我必须把它带走,也许,我们能从诡异之主的尸体上发现诡异复苏的秘密……”
楼延赞同地道:“带走吧,不管怎么说,对诡异的研究越多越好。如果你们研究院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也可以私下和我说,不过我希望如果你们研究出来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或者是对付诡异的道具,也能和我及时交流,做做交易。”
林游肯定地道:“你放心,我会的。”
楼延微微一笑,看向了还在昏迷中的叶不言,“这孩子你给带走吗?”
林游点头:“我会查一查他的家在哪里,然后送他回家。”
“那我们也不多留了,”楼延道,“等一会儿你们的人来了,我们再走就晚了。别忘了我之前提醒你的话,林游。”
林游知道他说的是诡异防控局内有狂信徒的存在,他眼神一沉,无声地点了点头。
李三新和楼延走出了图书馆。
他们不知道在图书馆待了多久,此时出来时,天色已经昏暗,落日余晖残留到西侧。微微吹拂过来的风带着冷意,空气清新透着冷冽,一瞬竟有种秋天的错觉。
路边灯已亮,图书馆附近的公园广场内人群散落。两个人看着路边亮起的灯,道上行走的人,以及来来回回的车流,不由生出了一股陌生的感觉。
和平可贵。
柳树枝条随风轻舞,在他们的身侧摆动。李三新伸了个懒腰走下楼梯,扭头跟楼延问:“几点了?”
楼延抬起手看看手表:“19点40。”
“去吃个烧烤?再弄盆麻辣龙虾?”
“走。”
脚步是难得的轻松,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了几步,一个小炮弹突然冲了过来,还没冲到两个人身前就高高蹦起,张开双臂朝两个人抱来,清亮的少年音里满是喜悦激动,哇哇乱叫着:“啊啊啊哥!”
楼延和李三新下意识地抬手接住了飞扑过来的路好修,路好修抱着他们俩的脖子就开始狂蹭,活像是好久没见到主人疯狂撒娇的黏人小狗狗,恨不得把自己的气味全蹭到主人的身上:“呜呜呜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都过去两天了呜哇,我想死你们啦。”
这是怎么养出来的小甜豆啊?这语气,这姿态,非常委屈,非常可怜,听得楼延和李三新觉得自己不是走了两天,而是走了两年。
这黏人劲,楼延顶不住,连李三新都要麻了。
两个人朝路好修身后看去,段泽歌戴着帽子,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大短裤,照旧盖着他那遮住脸的杂草头发,悠悠然地牵着小雨走来。
见到他们看过来,这家伙还闲适地勾了勾唇,朝着他们伸手挥了挥,“嗨~”
作者有话说:
李三新:啊这,为什么我见他嗨就手痒痒呢 *记忆钢笔的灵感是□□-067艺术家之笔
第111章
李三新一见到段泽歌就觉得这个家伙极其欠揍, 非常讨厌。他忍着冲段泽歌翻白眼的冲动,蹲下身冲着小雨张开手,温柔笑道:“小雨, 过来抱抱。”
小雨松开握着段泽歌手指的小手, 朝着李三新跑去, 一把扑进了李三新的怀里。
孩子年纪小,脸是软的, 身体也是软的,浑身带着香味,把人心都给萌化了。对刚从恐怖战场中出来的人来说, 治愈能力比一切良药都好。
李三新的脸上的笑容都变成怪蜀黍的微笑, 抱着小雨使劲贴了两下。旁边, 路好修也双腿攀在楼延身上使劲贴了楼延两下。
楼延:“……”
这只大狗狗身上还带着浓浓的泡面味道, 衣服皱皱巴巴的,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隐隐还带着股蹲在马路边沾染到的汽油味。
“楼哥, 你和李哥还好吗?受伤了吗?难受不难受啊?困不饿不渴不?要不先去医院检查检查吧!你们这次好晚啊!我们本来以为你们当天就能出来,没想到一等就是两天。我们每天都过来图书馆这边等着你们,但段哥还不让我们太靠近图书馆, 说是图书馆里太危险,怕波及到我们……楼哥, 你和李哥在里面遇见了什么事?娱乐场真的那么危险吗?还好你们成功活下来了,对了对了, 你们得到奖励了吗?”
他嘴叭叭个不停, 一大段话一大段话砸向楼延。楼延一言难尽地正想要把路好修从身上扯下来, 段泽歌就走过来拽住了路好修的后脖颈一把将路好修拉了下来。
“哎哎哎!”路好修手脚扑腾, “段哥你干啥, 赶紧放开我啊!”
段泽歌笑眯眯地把他放在地上,“楼延刚出来,你别累到他。”
路好修也不再强行凑过去了,狗狗眼含着担忧地看着楼延,又看向李三新,“楼哥,你和李哥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不远处有警笛声往图书馆靠近。
李三新抱着小雨站起身,笑着道:“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回别墅睡觉。你们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走,咱们路上边走边说。”
路上,靠着路好修小嘴叭叭,再加上段泽歌偶尔的补充和小雨的手语,楼延和李三新也知道了他们这两天当了回街溜子。这一大两小每天除了睡觉还在别墅外,其余时间就一直蹲在图书馆附近等着他们出来。
李三新带着路好修和小雨走在前头,跟他们简单说了说娱乐场里面的事,引得两个孩子张大嘴巴一脸震惊,眼里满是崇拜。
路好修特认真地道:“李哥,你和楼哥虽然只进去了两天,但你们看起来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说那种变化,我一见到你们,就觉得无论是你们的精气神还是气势,都比以前更厉害了,有种进化了的感觉。”
虽然有些丧气,但路好修更多的是为两个哥哥开心:“我能感觉到我和你们的差距更大啦。”
李三新好笑,揉了揉他头发,“那你也要加油。”
路好修坚定地道:“必须的!”
楼延和段泽歌并肩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楼延眼中有浅淡的笑意浮起。他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段泽歌一根,自己又拿起一根点燃。
慢吞吞吸了一口,烟草味入肺又呼出,带走身体内的一些沉重,伴随着晚上凉薄的空气和昏暗的灯,悠悠然晕染一股宁静。
但这过于浓重的烟味却让楼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段泽歌咬着烟头,瞧见他这个模样笑了几下,伸手在楼延背后拍了拍,“小心点。”
他遍布伤痕却修长的五指慢慢地在楼延的脊椎骨上滑过,竟带着点说不清的隐晦温柔。段泽歌不紧不慢地道:“你越强,五感就越灵敏,本来能接受烟味的舌头和嗅觉也会开始觉得这个味道变得刺激,如果没有烟瘾,那就考虑戒掉吧。”
楼延止住咳嗽直起身,瞥了一眼手指中的香烟,“是吗?但我见过傅雪舟在娱乐场里也抽过烟。他能一击杀死诡异之主,身体强度不知道比我强上多少,五感也比我要灵敏得多,但他就能受得了烟味。”
“以他那种强度,抽烟是在自我折磨五感,但他或许已经习惯了,”段泽歌耸耸肩,“我……”
他的话停下,放在楼延背上的手也顿住。顺着那股危险的感觉回过头,段泽歌看向远处一栋高楼大厦的顶端。
夜晚冷风吹开段泽歌脸上枯草一般杂乱的头发,露出了段泽歌的一只眼睛。
褐色瞳孔,眼神冷静锐利,好看的眼型却被一道刀痕破坏。他眯起眼睛,在黑暗的背景下,看到了高楼顶端边缘处一道更黑的人形身影。
那道身影戴着兜帽,双手插兜,身形高挑。神秘而冰冷,好似随时都能融于背后的黑暗。
段泽歌若有所思地抬起手,当他的手抬起时,那道危险的视线也从他的身上消失不见。
他刚开始拍楼延背部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被盯视,路好修攀在楼延身上的时候也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这个人和这股视线的出现,好像是在楼延嘴里提到“傅雪舟”三个字之后。
傅雪舟……
段泽歌余光扫过楼延,再次朝远处的高楼大厦看去。但那道神秘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嗯,走了?
段泽歌挑挑眉,试探性地将手搭在了楼延的肩膀上,楼延奇怪地转头看向他,“你干嘛?”
段泽歌笑着摇头道歉,回头朝高楼大厦看去,那道身影没有第二次出现,而他也没有再次感觉到危险的视线。
真是奇怪的人啊。
竟然只是过来看一眼就走吗?
说他不在意楼延,他偏偏看过来了这一眼。但如果说他在意楼延,看起来却又不像是在意的程度。
楼延皱着眉又抽了两口烟,舌头才习惯了这股变得呛人的烟味,他抖抖烟灰,随意地问道:“段泽歌,我跟你说傅雪舟杀死了诡异之主,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段泽歌叹了口气,“你又在试探我。嘴上说相信我,心里却不放过我一点儿疑点,楼延,我的心是被你伤透了。”
楼延瞥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你也知道这是你的疑点啊?”
“好吧好吧,”段泽歌哭笑不得,“我说我是用占卜算到的,你是不是不信?”
楼延沉默了许久,香烟靠着自我燃烧加上偶尔被他吸一口,已经烧到了中端,他的手指感觉到了细微的火星热度,楼延才开口道:“你的占卜真的很神奇,什么都能算到。你敢相信吗,我的本能并不想让我怀疑你,但这样的本能只会让我的理智对你更加怀疑,所以我才会提醒自己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保持对你的警惕。”
楼延道:“我不会轻易接受外人,也不会对谁都会随意心软。但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竟然对你心软了,我不知道你的过去,但因为你这张毁容的脸我竟然能一直忍到现在没有询问你的过去,这其实很不可思议。你给我的感觉……”
他转头去看段泽歌,目光有如实质,好似透过段泽歌的一切伪装和段泽歌的灵魂对视,“你给我的感觉不是占卜,塔罗牌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觉醒不久的天赋能力真的能连诡异之主的死亡都能占卜到?与其说是占卜,你更像是亲眼看到过这样的未来。”
段泽歌与他对视十几秒,缓缓笑开:“那这就太可怕了,你说得让我都怀疑自己的天赋能力。”
楼延却没有开玩笑,他想要透过段泽歌的表情、语气和动作看出些什么,但遗憾的是段泽歌表现得相当好,他什么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