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听秦哥这样叫他。
    —
    老王进教室的时候，深深地看了秦一柯一眼，一节课四十分钟，硬是叫了五次秦一柯起来回答问题。
    下课还叫秦一柯把假期的数学作业搬去办公室，这本来是裴清墨的活，他想搬一半跟着去办公室。
    但老王没让，“秦一柯去就行了，你去走廊活动活动，坐久了对身体不好。”
    又对秦一柯，“天天见你活动，搬个作业磨磨唧唧的。”
    一脸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痛心疾首，又碍于老师的身份，不能明着说什么，只能暗戳戳地给他穿小鞋。
    秦一柯都听笑了。
    以前都是他双标别人，现在轮到别人来双标他了，但他还被双得挺高兴的。
    ——有人跟他一样喜欢老幺，护着老幺，他就觉得高兴。
    但秦一柯没生气，老王是越想越气，教务主任没火气，但唉声叹气。
    “秦一柯同学啊……”
    教务主任想说什么，想了想先喝口茶，张了张嘴，又喝了口茶，“你应该猜到我叫你来是什么事了吧？”
    秦一柯老实摇头，“没猜到。”
    老王看着吊儿郎当站没站相的秦一柯，忍不住道，“站好点，怎么天天跟裴清墨同学玩一块，他站得跟小青松一样，你站得跟歪脖子树一样？”
    “喔。”
    秦一柯站好了，整齐挺拔，活像站军姿。
    但老王还是看他不顺眼，“好好跟主任说话，好好回答。”
    秦一柯老实点头，“好的。”
    “也不用这么严肃。”
    教务主任叹了口气，“我也不是说反对你和裴清墨恋爱，以前你俩搞小动作，我还发官号当招生简章吸引小同学……宣传学校的同学友爱了。”
    “但你为什么要发朋友圈呢？”
    “就是。”老王忍不住说，“裴清墨那么安静腼腆的孩子，怎么就陪你疯呢？自己俩人谈就得了，还昭告天下，还不屏蔽老师和校长……你也太狂了。”
    秦一柯低眉顺眼，“我错了老王，下次我一定会屏蔽你。”
    老王：“？”
    重点是这个吗！
    “其实不屏蔽老师和校长也没什么，你家里人都了解情况，”教务主任说，“但你干嘛不屏蔽隔壁二中的那帮兔崽zi……兄弟学校的同学呢？”
    “你前脚跟人家校长举报，后脚自己撬了白菜，二中校长阴阳怪气……跟校长诉苦，校长的脸……学校的校规往哪放啊？”
    秦一柯若有所思，思有所悟，“那我给学校捐栋实验楼，校长有了money不就有face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
    “捐两栋。”
    “那我跟校长说一下建在哪……啊不是，是说感谢秦一柯同学的友情赞助。”
    教务主任笑容满面地送秦一柯出办公室，一脸这孩子真上道。
    秦一柯走了又转回来，“捐俩楼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想要一栋叫钟墨楼，一栋叫意清楼。”
    老王：“？”
    这他么跟直接说钟意裴清墨有什么区别？
    “要不俩楼中间再拉条走廊？搞点历史上科举状元的字画，再挂上老幺拿状元的照片，就叫状元廊。”
    老王：“……”
    闭嘴吧你。
    —
    敲打（阴阳）了裴清墨那群追求者，在学校领导那过了明面，秦一柯毫不掩饰跟裴清墨的恋爱关系。
    上课安安静静的不作妖。
    下课就是——
    “老幺，我想喝水。”
    “老幺，这道题怎么写？”
    “老幺，给我剥颗糖。”
    “老幺，橘子吃不吃？”
    “老幺，等会放学，咱找个没人的地方亲个嘴？”
    最后一句是贴在裴清墨耳边说的，嗓音低低带着笑，性感得裴清墨脸红心跳，握笔的手指都蜷了起来。
    他看向秦一柯，轻轻的一个“好”差点出口，秦一柯就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笑着说：“逗你玩的。”
    “……”
    裴清墨抿了抿唇。
    中午放学。
    秦一柯跟往常一起飞奔去饭堂，给裴清墨打了喜欢吃的饭菜，等他一来，就立马站起来朝他招手。
    “老幺！”
    还把金元征这几个给赶走了，美名其曰——“老子和男朋友约会你们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吃去。”
    气得金元征痛骂他重色轻友。
    宋一可对裴清墨笑了笑，落落大方：“那就不妨碍你们小情侣了，真羡慕你们能找到喜欢的人，还能在一起。”
    “谢谢。”
    裴清墨抿唇笑了笑。
    秦一柯的手揽过来，呲个大牙乐，“还是你会说话，等我俩结婚请帖给你寄一份，不用份子钱人来就行。”
    “好。”
    宋一可笑着点头。
    她没有留恋，也没有犹豫，端着餐盘，晃着高高的马尾去了金元征在的那张餐桌，只是这张餐桌上坐的并没有爱情。
    “我来了！”
    乌江江也端着餐盘跑过去。
    少男少女坐在一块，说说笑笑，青春又有活力。
    “哎，”秦一柯问裴清墨，“你说乌江江能追到宋一可吗？我感觉有点悬，感觉宋一可不喜欢他这样的。”
    青春期的男生经常聊的就是那几件事：游戏、学习、兄弟、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