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挂,修个锤子。”他掏出烟点上,悠哉悠哉地吸了口,吐出成团的白烟,“我上学期只挂了工图。”
祝可诚闻言表情逐渐扭曲:“谢淮,我怎么感觉你在演我!”
“还是先考虑自己吧。”他露出看好戏的表情,“高数还比工图多1学分,挂科就完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祝可诚的脑袋嗡嗡作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算了算了!先不管这个。mt公司新出了一款灵异解密游戏,回去后咱们一起玩。”
谢淮想反正明天没课,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大晚上玩灵异游戏体验刺激,两人很快沉浸其中玩了个通宵,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感到一丝困意,爬上床睡觉。
过度放纵的结果就是喜提起床困难户。之后的课两人脸都来不及洗就迷糊地往教室里跑,签完到没坚持几分钟困意就涌上来了。
作为常年上课睡觉选手,谢淮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多累都不会打鼾,因此毫无顾虑地倒头就睡,甚至还做了个美梦。
正沉浸在新赛季十连胜的喜悦中,耳边一阵清脆的敲桌子声音将他吵醒。
“谁啊,没看见我在睡觉?”借着起床气,他骂骂咧咧地抬头,一副想咬人的模样。
秦轶言单手捧着笔记本,站在边上居高临下地看他:“你觉得呢?”
他的手臂都枕麻了,线望出去也很模糊,听声音才反应过来是姓秦的。前面同学都转过身来看好戏,发出嗤嗤的憋笑声。他不爽地瞪了他们一眼,再回头仔细一看,发现自己的袖口上沾了圈深色的水渍,垫在桌上的课本封面也皱巴巴的。
草,睡觉流口水了!
在包里翻了很久都没找到餐巾,他恼羞成怒地抹了抹嘴,踹醒了身边同样酣睡的祝可诚。小祝一激灵,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发出咣当的声响。
同学们又爆发出一阵极力克制的笑。
他气急败坏地瞪秦轶言。
“我批了你们两人的作业,就知道一节课都没听。”他把电脑搁在旁边的空桌上,“怎么,上课睡觉还有理了?要不是课间让我逮到,肯定请你们出去罚站。”
现在是下课时间,杨文维端着泡好的茶叶从后门走进来,看到秦轶言有些惊讶:“小秦,你怎么来了?”
“第二阶段的实验刚好告一段落,就想来听您上几节课。”他的态度立刻转变,谦虚地向老教授问好。
杨文维却不知怎么,似乎今天不是很待见自己的爱徒,皱着眉说:“下节课我要让同学来分享近几年的特大工程事故案例。”
“啊?”秦轶言难得晃神,愣了几秒淡淡笑道,“没事,我听他们说。”
杨文维面露难色地眨了眨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看了眼旁边刚睡醒的两人,拍着他的肩:“这俩孩子就拜托你了。”
谢淮懒懒地活动肩膀,疑惑地看两人打哑谜,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上课铃先响了。秦轶言就着他旁边位置坐下,敲了敲满是红圈的工图作业,小声说:“放学别走。”
这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谢淮发现他堵住了自己开溜的后门,炸毛地用胳膊肘撞他:“凭什么不让我去吃饭?”
干饭人干饭魂,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止他谢淮吃饭!
秦轶言自顾自打开一份密密麻麻的表格处理数据。被冷落的谢淮吃了闭门羹,只能随便翻开一页课本,无所事事地发呆。
杨文维按照之前布置的任务请人上台分享。谢淮完全不记得还有这种作业,又拿出手机翻了翻,发现是刚开学时就布置过的周常。
第一个举手的必然是爱出风头的蒋社。
他立刻没了兴致,这时手机里又进了一条消息。
猪可沉:看到男神右手小拇指的戒指了吗?这说明他还是单身,我tm直接冲起来[击剑][击剑]
??谢淮看了眼旁边两眼放光的某人,一盆冷水浇下去:可我听说右手小指带尾戒是不婚主义或者离异、丧偶的意思。
祝可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看到前半句话:男神才几岁怎么可能离异丧偶?你别瞎说了。
他见状无奈扶额,放弃了对猪的劝说。不过放下手机,他还是好奇地往秦轶言那边瞥了眼。
修长的手擒着一个纯黑色磨砂鼠标,显得手指更加长而匀称。整只手只有中指握笔处有个明显的老茧,其余地方很干净,似乎没干过什么糙活,天生是双建筑师的手。
小指根部戴着一枚不锈钢材质的尾戒,随着他操作鼠标和桌子磕碰,发出细微的声响。戒指很细也很普通,除了戒圈上有些凹凸不平的菱形纹路并无其余特殊的设计,但戴在他手上,简单的装饰反而多了种清冷的感觉。
但这样做事太不方便了。谢淮眨了眨眼,心想这货肯定是在装13。
讲台上,蒋社点开ppt,开始了“声情并茂”的长篇大论。
“今天我给大家带来的事故案例是4年前非常有名、震惊全国的西柴跨海大桥引桥坍塌事件。”
说完,投影仪的画面闪烁,出现了一张浓烟滚滚的照片,汽车和钢筋水泥的残骸遍地都是。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叫。
“嘭——”身旁,一直在埋头工作的秦轶言突然抬头,尾戒和鼠标相碰,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谢淮惊讶地扭头看他:“怎么了?”